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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協力 文 / 名門醫女

。    這邊發生的事齊悅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正忍不住歡呼雀躍。

    「看啊看啊。」她情緒激動,有些失態,指著眼前一排架上的試管,日光下白水晶發出耀眼的光芒。

    族長以及幾個村人忍不住再靠近一些,發出驚歎。

    「這麼名貴的東西,一定值很多很多錢…」婦人忍不住喃喃說道,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有錢,那麼她到時候要索賠的話一定要放開了開口…

    「不是,我讓你們看這個」齊悅說道,拿起一根小棍指在試管上,「看,這裡」

    水晶裡上下顏色分明的液體中間一道明顯的白色的環,那麼的明顯。

    「這個,就是有病的豬的沉澱反應。」齊悅說道,又伸手指另外一個,「而這個,沒有出現白環的,是健康豬的沉澱反應。」

    族長等人看著她。

    「什麼意思?」他們問道。

    「只有得了炭疽病的豬,才會出現這種反應。」齊悅說道。

    安老大夫以及弟們也都圍著看。

    「真是神奇啊,竟然真的會出現不一樣的反應太神奇了這是怎麼發生的?」大家都喃喃說道。

    實驗?反應?細胞?這些奇怪的名詞在每個人的腦海裡穿梭。

    神奇的大自然…

    村人愣愣看著她。

    「這,這,這算什麼證據?」婦人指著這些喊道,有些失笑,「鬼知道你怎麼捯飭出來的,我們又不懂」

    齊悅也這正欣喜的看著自己做出的沉澱反應,激動的忍不住身輕輕發抖,聞言轉過頭。

    「什麼?證據?」她看著這婦人。笑了笑,「證據不是要給你們看的,是給我看的,你懂不懂的,沒什麼,我懂就行了。」

    婦人又愣了,什麼意思?

    「我是證明給自己看的,我知道我做得對就行了。」齊悅笑道,轉過身。看著這些村人,「那麼我宣佈,你們村的豬得了炭疽病,需要隔離以及銷毀。」

    銷毀

    婦人愣愣看著她,銷毀是什麼意思…

    黃喬找過來時。看到的是混亂的場面。

    二三十個村民憤怒的叫囂著,將齊悅等人圍住。

    幾個弟每人一個死死的護住那些藥箱。

    「幹什麼!造反嗎?」黃喬大聲喊著催馬揚鞭衝過來,辟里啪啦就是一頓亂抽,身後的差役自然不甘示弱。

    一陣哭喊後村民退開了。

    「你怎麼來了?」齊悅看著他高興問道。

    黃喬下馬哼了聲沒說話。

    「怎麼不穿隔離服?」齊悅拉著他看,皺眉,「小孩家的你亂跑什麼」

    黃喬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

    「喂,你找到沒?」他繃著臉問道。

    齊悅愣了下旋即明白了。

    「當然。」她抿嘴一笑。頭向那邊一擺,「這個村的豬。」

    「要做什麼?」黃喬問道。

    齊悅點點頭,伸手向四周指。

    「首先病豬全部隔離焚燒深埋,但因為沒有時間去鑒別。所以最快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所有的豬都一併焚燒深埋」她說道。

    話音才落,那邊的村民中又響起哭聲。

    「天啊,這是沒法活了」那婦人坐在地上已經哭的披頭散髮捶胸頓足。「不如將我們也燒死吧,這是斷了一家的活路啊…」

    「閉嘴!」黃喬喝道。

    看他穿著。再看身後的差役,婦人哭聲稍停。

    「這位公,這實在是沒法啊。」族長沉聲說道,「幾十頭豬,就這樣說弄死就弄死.這,這說不過去啊。」

    「大伯,我說了,這是病豬,現在不要把它們當成生財的家畜了,這就是個炸彈啊,事到如今,你們非是為了這些豬賠上全村乃至全城人的性命嗎?」齊悅說道。

    「你別說這麼大的話,怎麼就全城人的性命是我們的事了?」族長白著臉喝道。

    「因為我說的。」齊悅看著他說道。

    「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族長急道。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哪有這樣的女人!

    「在這件事,的確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齊悅說道,「對不起,我沒時間給你們耐著性解釋,如果你們不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我只能做我該做的。」

    該做的是什麼?

    「小喬,你回去速告訴你父親,帶人封了這個村,所有的豬,包括其他的家禽,都要全部的銷毀。」齊悅看著黃喬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嘩然,那婦人又開始嚎哭。

    「這還用跟我父親說什麼,我說了就成。」黃喬才不理會這些人,說道,一面衝將手裡的鞭甩了甩,「現在你們馬上回家收拾東西,暫時都到」

    他說到這裡看齊悅。

    「暫時都到千金堂,進行疑似病例排查。」齊悅說道。

    「你,這個村我們住了幾輩了,你說讓我們走我們就走,不可能!」族長也怒了,咬牙喊道,「我們不走!」

    伴著他的話,其他的村民也高聲喊起來。

    「我們不走!」

    「好啊!」黃喬瞪眼舉著鞭就要打過去,被齊悅一把拉住。

    人多勢眾,起衝突的話他們鐵定吃虧,再說,在這裡還是千萬別有了外傷的好。

    看著齊悅等人不說話了,村民高興起來。

    就是,開口就要燒燬他們的豬,這簡直跟硬搶人財物的土匪一般了。

    說到哪裡去他們也有理!至於那些病什麼的

    「說我們的豬害人得病,我們怎麼都沒事?」

    「就是,弄那些瓶瓶罐罐的捯飭一番就說是我們的豬的事了?」

    他們說著話,其中一個忽地看了看地面。

    「他二叔,我怎麼覺得地好像在抖?」

    「什麼?」旁邊的人看下去,也察覺到了。「不會地動了吧?」

    此言一出,吵鬧的人群愣住了。

    地動?

    「真的在動啊!」一個大聲喊道。

    話音未落,就聽見馬蹄聲由遠及近。

    眾人鬆口氣。

    「是馬蹄聲,大呼小叫的嚇死人啊。」族長扭頭喝道,他剛說完還沒轉過頭就愣住了,視線落在後方。

    大家不明所以

    也都跟著看去,只見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奔來一隊隊人馬,如同扇形向這邊包圍而來。馬上的人鎧甲鮮明,刀槍如林。

    怎來了這麼多營兵?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聞半點吵鬧,只有那齊刷刷的馬蹄聲一步一步壓過來。

    看著那個走在最前邊的男人,黃喬哼了聲。沒好氣的將手裡的鞭在地上甩了甩。

    這些營兵走近,隨著幾個首領模樣的人手勢,拍馬四散,隨著他們的四散,地上出現一道白石灰線。

    原來每個人的馬上都綁著石灰袋。

    「你們不走,是不是?」常雲成這才看過來問道,騎在馬上居高臨下。「你們捨不得自己的豬是不是?」

    面對這些刀槍在手的營兵,村民們可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軍爺,實在是,不給個說法。我們,我們」族長咬牙站出來說道。

    話沒說完,常雲成點點頭。

    伸手指了一下地上的白線。

    「沒問題,你們可以留下。」他說道。「但是,留下的人。不許越過這條線,否則,跟那些豬家畜一樣,格殺勿論。」

    村人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軍爺。」族長顫聲喊道,「我們可犯了什麼大罪?」

    常雲成沒說話,旁邊站出一個人,將手裡的一個卷軸抖開,展示給族長。

    村人不識字,只看到上面好幾個鮮紅的大印章。

    族長瞇著眼一點點看過去,面色青白。

    「快走,快走。」他擺手說道。

    「這上面說的什麼?」有村民忍不住問道。

    「這是總督大人巡撫大人聯名發佈的癘疫公告,咱們永慶府真的有癘疫…」族長低聲說道。

    看著村民們老老實實的回去收拾東西退出村,齊悅鬆了口氣。

    「還是官府有威信啊。」她感歎道。

    自己好話歹話的說半天也沒用…

    「沒有你的確定,官府想威信,也沒機會啊。」常雲成說道。

    齊悅看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胳膊。

    「多謝吹捧,我很受用。」她笑道。

    常雲成被她說的有些哭笑不得,再要說什麼,齊悅已經走開了。

    「走了走了,這裡由官府接手了,我們回去吧。」她招呼道。

    弟們應聲,高興的背起藥箱行禮,跟上來。

    如何焚燒如何深埋,要注意什麼齊悅都已經給這些營兵交代了,她走了幾步又停下腳看著負手而立的常雲成。

    「喂。」她喊了聲。

    常雲成轉過頭看她。

    「你不要靠近啊。」齊悅囑咐道,「你最近有傷。」

    自從見了面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說這句話。

    常雲成對她笑了笑。

    「是,我知道。」他說道。

    齊悅這才轉過身,一行人很快遠去了。

    接下來的工作都由官府接手了,焚燒掩埋人畜屍體,禁食各類肉奶食品,全城消毒排查,人員物資調配,胡三滿意的拿到了他要的錢,城外千金堂的隔離醫院也集中了永慶府以及外地來的大夫,一切都很充裕,除了藥。

    雖然找到了傳染源,也進行了銷毀隔離防疫,但之前埋下的那些染病者還是以大家可見的速度爆發了,比如石河村的那些養豬人家,三個裡面就有一個。

    這一下沒有人在心疼那些豬了,如今他們覺得自己還不如那些豬呢,畢竟事後齊悅給他們說了,這些被宰殺焚燒深埋的豬,官府會給他們一些補貼,雖然比不上賣豬肉的錢,但多少不至於血本無歸,而他們病了可沒人給他們錢。

    皮膚炭疽好說,這裡的大夫們認的,對於非急性的有應對的辦法,但那些急性的水腫,腸炭疽、肺炭疽等等敗血症性炭疽,大家能依賴的便只有齊悅的青黴素了。

    「你不是有那種能治腹瀉的藥嗎?」齊悅問道,一臉焦急。

    如今連尿液裡的青黴素都提不出來了…

    「我也用完了啊。」那老大夫也是急的跺腳,「你的那些藥怎麼就弄不出來呢?」

    「你就別管我的藥了,你說你的需要什麼,快去配藥吧。」齊悅說道。

    「我要的東西不好找!你以為想要配就能配出來啊。」老大夫吹鬍瞪眼,「再說,這麼多人我怎麼配啊。」

    齊悅翻個白眼,好吧她忘了,還有保密原則。

    「那你跟我來我的實驗室,那裡人少,你自己想怎麼配就怎麼配。」她說道。

    齊悅帶著這位大夫來到實驗室這邊,這裡的弟雖然不直接面對病人,但工作的強度更大,心裡壓力也大。

    沒有藥就死人,死了人是因為沒有藥,沒有藥是因為他們提不出來,這樣的念頭掛在心上換作誰也輕鬆不起來。

    「這不是大家不努力,是環境限制。」齊悅一再解釋,但能起多大作用,就不知道了。

    「師父,你看看這邊黴菌這樣也可以用了吧?」一個弟奔過來喊道。

    齊悅立刻過去,那老大夫遲疑一下,左右看無人理會自己,更不用說阻攔,他便邁步跟上了。

    說是提取出來的藥,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屋裡堆積如山的瓜果,甚至還有衣服等等一切能生黴菌的東西,刺鼻的味道能嗆死人。

    但有人卻不怕,剛在門口看一眼,那老大夫就衝進去。

    「這裡這麼多,這麼多,這麼多…」他大喊大叫。

    齊悅和那弟嚇了一跳。

    「這些是用來製藥的,不是」齊悅要給他解釋,話沒說完,那老大夫就衝到面前。

    「這麼多藥你還說沒藥。」他喊道,手裡抓著兩個霉爛的橘,摸下其上長了白毛的黴菌。

    齊悅愣了下,似乎想到什麼。

    「你的藥不會是」她問道。

    「我的藥就是這些東西製成的。」老者點頭說道,曾經當命根一般保護的秘方如今就這樣輕鬆的說出來。

    齊悅伸手拍頭,她想起來了似乎古人很早就發現了青黴素殺菌的原理,最初裁縫就會用發霉的豆腐什麼的塗抹工作時弄出的傷口。

    古人真乃神人也…

    這也算是對青黴素作用的領會以及運用吧。

    「那好吧,咱們製藥原理一樣,一起努力吧喂喂,但是你可別浪費了我的青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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