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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章 出手功成 文 / 鳳月無邊

    盧縈臉一沉,冷冷喝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傷害你弟弟了?」沉著一張臉,她猛然腳一抬,把那巴著不放的少女踢了一腳,把她踢開後,在四下陡然的安靜中,盧縈衣袖一甩,輕蔑地說道:「自甘下作之人!」

    自甘下作之人!

    他居然說這個小姑是自甘下作之人!

    人家剛剛被他佔了清白,便不是真的,可這小姑畢竟還是閨秀,又生得如此美貌,大不了就收入房中做一妾就是。可盧文卻這麼不屑地說她是「自甘下作之人」,這樣,這個失了清白名聲的小姑,還有什麼面目入他的房中,當他的女人?

    這不是逼得人家無路可走嗎?

    四下無比的安靜中,眾少年責怪的眼神中,一側的眾女,倒比少年們明顯鎮定多了。她們這些少女,生來就是當人正妻的。對她們來說,一個對這種莫名其妙纏上身的女人冷酷的男子,其實更比溫柔的男人其實還可靠些。

    盧縈吐出「自甘下作之人」六字後,那少女一屁股坐倒在地,剛才哭起來還是梨花帶雨的話,現在的她,則是臉色灰敗一臉的不敢置信,和一臉的傷心絕望。她傻傻地看著盧縈,雙眼發木,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時,一個管事急步走到湖雲公主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當下,湖雲公主轉向盧縈,她蹙眉說道:「盧文郎君方才說的五人,並不是我府中的。」一句話引得四下嘩然後,她頭痛地看著癱倒在地的少女,慢慢說道:「依我看,這事還是交由兩府的長者……」

    她剛說到這裡,盧縈手一揮。斷然說道:「公主殿下,那四婢,交由盧文去找如何?」也不等湖雲公主回答,他頭一轉命令四個護衛,「去把剛才在門口的四婢找出來!」

    「是。」

    幾個護衛領命離開時,盧縈又轉向湖雲公主,慢條斯理地說道:「不知公主叫過官府沒有?」

    「叫官府?」湖雲公主驚極反問。

    盧縈冷著一張臉淡淡說道:「不錯,把此間事稟知官府,由官府出面來處理……盧文雖然浪蕩多年。卻也擔不得登徒子,在公主府因急色而欺凌良家子的名頭。這事,還請公主喚來官府。」

    這種事,一般不是內部就處理了嗎?好端端地怎麼轉交給官府?再說,官府一來人。這宴會成什麼了?

    還有,人家好好的小姑,他盧文把她往衙門口一推,讓人家以後再也抬不起頭做人,這也太過無情了吧?

    就在湖雲公主猶豫不決,心中略有不滿時,一個腳步聲傳來。一婦人湊近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隱隱中,盧縈聽到那婦人是在說,「皇后娘娘打道回府了。」

    湖雲公主顯然一怔,她把那婦人拉到一側。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已經上路了嗎?」

    那婦人低聲稟道:「娘娘本是微服出行,只是走到春和街時,遇到兩伙乞丐打架。還在娘娘車前捅死了一條狗,那狗血都流了一地。後來走到秀沉街。又遇到兩頭瘋牛,雖給護衛射殺了,也牛血都差點濺到娘娘臉上了。娘娘當場受了點驚,眾人也覺得今日之行頗不吉利,便回宮了。離走時,還聽到要叫太醫什麼的。」

    湖雲公主朝那癱在地上的姐弟看了一眼後,點頭道:「今日是不吉利,幸好娘娘沒有來。」她拉下臉,有點擔憂地說道:「只是讓娘娘受了驚,還得動用太醫,卻是不好。」

    那婦人點了點頭,也跟著歎息一會後,她也朝那姐弟倆看了一眼後,悄悄掂腳,湊近她低語了兩句。

    她的話一落,湖雲公主便沉怒道:「有這回事?」

    「是。婢子剛得到的密報,說是有人看不慣這盧文,想在皇后娘娘面前逼他露出凶殘無賴之相,好借勢發作了他。而且,盧文太囂張,便幾伙人商量好了,又賣通了這對姐弟弄出這樁事來……陳家太公向來橫蠻,他要是知道自家無父無母的侄孫女被盧文看了身子,肯定會逼他娶回家去做正妻。陳家勢大,又與陰氏耿氏都是姻親,盧文現在一個庶民,做了這虧心之事,自然就得乖乖地結上這麼一門家道已然中落,橫蠻愚蠢,為了錢從來不顧顏面的親家。」

    正好這時,那婦人瞟到盧文的幾個護衛,各提著一個婢女大步走來。看著那些婢女,她忍不住低聲道:「公主,還真被他們把人逮來了。」

    湖雲公主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冷冷說道:「盧文不是說要送官府嗎?就聽他的,由官府來處理此事!」

    「是。」

    湖雲公主同意盧文送官一事,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一陣喧囂聲中,好幾個少年高叫道:「你盧文還是男人嗎?你看了人家的身子,還要讓人家到公堂上自辯?」

    「大不了就收回房時做個妾,這陳氏小姑長得不錯,用得著這麼咄咄逼人嗎?」

    「盧文,你這下也太心狠了。」「就是啊,盧文,做人不能這樣的。人家是閨女弱質女,你不能欺凌了人家,還把人家往死裡作踐!」

    眾人的叫囂聲中,盧縈瞟了一眼瑟瑟發抖,臉色灰白,看向她的眼中儘是乞憐的姐弟倆。衣袖一甩,淡淡說道:「不送官府也行。不過盧某的清白可不容有污,正好這些婢女們也尋來了,今兒便讓她們當著大伙的面把事說清吧。」

    眾少年卻還是不滿,還在叫嚷時,盧縈冷笑起來,她森寒地說道:「怎麼,人家小姑的清白就是清白,我盧某是個丈夫,就無所謂清白了?」

    她瞟了一眼那少女,冷冷說道:「陳氏的太公是什麼人,諸位與我一樣的清楚。怎麼,有人用手段污了我,我還要顧及她的顏面?我最好還把這樣自甘下作之人娶回家去當我盧文的正妻?」

    她聲音一提,命令道:「你們把人提進去。讓她們錄下口供,省得以後有人拿此事來逼我負責。」對於這幾個護衛的審問手段,她是絕對放心的。更何況,她把事情已說到這份上了,接下來怎麼做,人人都是清楚。

    說到這裡,盧縈朝著湖雲公主一揖,朗聲道:「公主見諒,事關盧某清白名聲。妻室前程,盧某行事難免偏激了些。」

    已經知道事由的湖雲公主這下自是不好說她什麼了,當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也沒有指責。

    盧縈又朝眾人團團一揖,回頭交待幾個護衛一句後。提步就走。

    話說盧縈沉著臉回到盧府時,揚州那邊,她的命令以特殊的符號,通過飛鴿傳書傳到了建康城中。

    此刻,這個著名的東南大城裡,一個外觀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府第中,幾十個青衣人正在忙碌著。

    不一會。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人走出進來,低聲命令道:「上頭有令,放下一切事情,務必絲毫無誤地完成少君之令。」

    「是。」幾十個青衣人凜然應過後。以最快的速度忙活開來。等他們都離開後,一少年湊近那戴斗笠的中年人,好奇地低問道:「頭兒,少君到底是誰呀?這陣子可老是聽到他的名頭呢。」

    「多做事。少張嘴!」中年人沒好氣的呵斥了一聲後,低低警告道:「少君才智出眾。自然是主公身邊的心腹重臣之一。這不該你擔心的事,以後不可再問。」

    「是是,頭兒說得對。」

    在眾青衣人飛快散去後不久,陡然的,建康城中火光大作,於一陣陣沖天而起的火焰聲中,無數人從四面八方尖叫道:「走水啦,走水啦,西鳳巷走水啦,一整條街的店面都燒起來了啦。大伙快快前去幫忙。那些店家說了,凡是從店裡面搶出來的東西,統統歸個人所有!」

    最後一句,簡直是無上良藥。一時之間,所有正在閒散地看著西邊火起的百姓們,一個個激動起來。於是,無數人頭從各個房屋中衝出,老人小孩都拿著臉盆衝向西街,遠遠的,便有有大叫道:「快去西街救火啊,店家說了,那些店裡的黃金珍珠還有綢緞錦衣,誰拿了就歸誰喲——」

    「西街店裡的黃金珍珠還有綢緞錦衣,誰拿了就歸誰喲——」

    響遍整條街道的這種吶喊,匯成了街道上湧動的一股人潮。在這下午時分,在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空時,無數人都朝著那方向湧去。

    西巷的火是陡然而起,而且近五十個店舖一起燃燒的。可這麼沖天的火焰,抵不過建康人對這條最繁華最貴氣的巷子和店中物的熱愛,於是,在上萬人同時地撲救中,很快的,被燒燬了大半的木製店舖,終於在一個時辰後火焰全滅,因後來淋得水太多,那些燒燬的家俱上還滋滋的冒著火煙。

    幾乎是裡面可以進人後,所有的店舖已衝進了無數人頭。於爭奪搶拿中,於四周急急趕來的官吏喊叫阻止中,突然間,幾個聲音驚道:「這裡有個地道!」「我們這裡也有!」「不對,這裡也有。」「快看,是不是所有的店舖地板上都有地道。」「裡面肯定有寶藏!」「是不是王莽的餘孽放了寶藏在這下面?」

    叫嚷聲中,無數人一窩蜂地衝進地道。

    於是,在劉揚叛亂,郭聖通被廢去皇后之位,太子劉疆也幾乎太子之位不保的同一年,建康城的西鳳巷突起大火,建康百姓舉城救火,無意中發現了埋在店舖下的地道。通過地道,建康人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而那共有百數個房間的巨大地下空間裡,密密實實地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兵器和生鐵,以及堆成了小山一樣的五銖錢。而這些兵器,生鐵和五銖錢,無論從成色還是鋒利程度,以及上面偶爾可見的工匠落字可以看來。它們最早的,離此時也不過十年。它們是某一個巨大的勢力,通過十年的時間鑄造而成。最新的一批,離當前不過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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