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情勢危急,大嘴真的會忍不住笑噴。
小灰依稀聽著駐雲飛似乎是在誇獎它,但是這話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呢?
什麼叫它活著就不容易了?還腿短!
小灰又急又氣,嗚嗚道:「你譏諷我!臭馬壞馬混蛋馬!哇嗚嗚嗚!」
它嘴裡雖然大罵,但是卻沒有鬆開揪著駐雲飛紅衣的四條短腿,它還要靠他帶它去找主人,等找到主人了,再偷偷咬他兩口出氣。
駐雲飛也知道自己可能馬屁拍在了兔子腿上,無意中說了不該說的話,只好試著像秦悠悠平時安慰小灰那樣,摸了摸它身上髒兮兮的皮毛道:「我們快些回去城主府,找主人商量救夫人的事。」
這事是目前小灰最關心的,果然它馬上就不再鬧脾氣了。
嚴棣見到小灰那副落魄模樣,只是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麼,小灰想到眼下還要求這個混蛋救悠悠,也忍住了沒有像以往那樣對嚴棣惡言相向。
最後嚴棣決定照原定計劃,讓大嘴先到催雪城打探消息,駐雲飛與小灰嚴棣一起隨後趕上。
大嘴臨走前偷偷湊到嚴棣身邊低聲道:「路上對小灰照顧一點,到時候你救回悠悠,它就算不給你說好話,也不會告狀搗蛋。」
嚴棣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大嘴知道他聽進去了,拍打著翅膀往催雪城方向而去。
旭光聖子劫持了悠悠之後,最終目標必然是把她送到催雪城外的奉神教總壇去,那裡有江如練坐鎮,又有奉神教眾多高手在,才能夠保住這個重要人質不被奪回。
嚴棣恨不得馬上騎上駐雲飛趕到催雪城去救出秦悠悠,但是先前已經準備妥當明日就要進軍繼續攻打胡州其它城鎮。如果臨時改變軍令按兵不動,不但對軍心士氣會造成影響,更是等於明明白白告訴多麗**隊——敵方主將離營,趕快來攻。
讓多麗國的人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傾舉國之力來對付嚴棣這支中軍主力,就算他們有聖祖大炮在手,也一樣會傷亡慘重,原本的大好形勢就會徹底扭轉。
所以打還是要按著原定計劃打,而且要加速進軍。一舉攻克胡州,打到多麗國的人心膽俱喪。
嚴棣越強勢,他們越有可能盡早將秦悠悠推到明處來要挾他,秦悠悠的安全反而越受保障。
這些話,駐雲飛磕磕巴巴跟小灰解釋過。小灰其實知道嚴棣很在意秦悠悠的,所以雖然憂心如焚,硬是忍住了沒有亂發脾氣。
因為嚴棣打算加速攻克整個胡州,所以一進大營就在主帳中與謀士及重要將官商議調整作戰計劃,駐雲飛替他巡視過整個大營,小灰是重點保護對象,所以駐雲飛讓它在自己的腰袋裡睡覺。帶著一起出門。
有先前一段日子的相處,駐雲飛很清楚小灰的作息,它一天清醒的時間大概就只有早上到中午之間,還有傍晚時分。其餘時候它沒什麼事情多半都在睡覺。
據秦悠悠的說法,小灰吃東西和睡覺就是它的修煉方式,從前駐雲飛暗裡嗤之以鼻,覺得它懶惰就懶惰。還找借口。
今天把小灰整天帶在身邊,才發現秦悠悠並不是在掩飾小灰的惰性。而是真的如此。
憑藉著靈獸之間的特殊感應,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小灰昏睡之時,體內真氣流轉速度會變得非常快,甚至比他這個十一品聖尊還要誇張許多。
但是清醒時,小灰的修為確實就只是七品,而且還是弱爆的七品。大嘴曾經說它除了咬人吃東西,沒有別的本事,應該把自己的名字讓給它才對。
小灰身上有非常強大的封印,大嘴也一樣,據駐雲飛聽到的片言隻語,他們兩個之中,大嘴是後天機緣巧合得來的血脈之力,本身修為太差無法控制,所以請了高人幫他封印,等他的實力逐漸增強,封印才會逐步解開。
至於小灰,它的先天血統有一半是來自上古凶獸饕餮,血脈之力強大而精純,這種血統的凶獸本不該出現在凡界,如果它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只怕整個凡界都會承受不住。
但是它偏偏出現了,所幸的是身上同樣有異常強大的封印,可以讓它如普通妖獸靈獸般在凡界生活,但是代價就是實力比正常妖獸靈獸還要弱。
它的修為絕大部分都被身上那個強大的封印吸收,導致它只有在晉級或是某些極端情況下,才能突然發揮出一點本身的實力。
小灰上次吞噬昊光聖子還遠遠不是它的全部實力表現,上古凶獸饕餮,傳聞最強大之時可以吞噬天地。
駐雲飛趁著小灰呼呼大睡,仔細把它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就沒看出來哪裡有異常強大的痕跡了。
還是一隻癡肥的胖兔子嘛,連尾巴都沒有,耳朵還老長老長的。
駐雲飛有些好奇地拎起小灰的耳朵看了看,大嘴每次看到他碰小灰的耳朵,就露出一副非常詭異甚至幸災樂禍的模樣,導致他心裡發毛,不敢在小灰清醒時透露半點形跡,唯恐它又大哭大鬧。
「悠悠,我餓……」小灰扭扭身子,慣性地在身邊的「人」身上蹭了幾下,然後搖頭晃腦地揉著眼睛爬起身。
駐雲飛一聽它開口就飛快把手收了回去,乾笑道:「我已經叫了人給你送吃的,很快就送來了。」
秦悠悠不在,他要好好照顧小灰,到時候她回來了,見到小灰好吃好睡一定會高興的。
小灰聽到與主人截然不同的男聲,瞪大眼睛看著駐雲飛,然後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駐雲飛一見它哭,頓時慌了手腳,一邊四處找手帕給它擦眼淚,一邊安撫道:「你很餓嗎?別哭別哭,吃的馬上就來了!」
這只笨馬竟然以為它是餓哭的,小灰氣苦道:「我想悠悠,她答應過會一輩子陪著我、照顧我的……嗚嗚嗚。」
小灰這麼弱,還真的非常需要有人照顧陪伴。看看它才離開秦悠悠身邊片刻就迷路了,還被不明真相的群眾追殺,淒淒惶惶完全一副喪家之兔的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