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著可能會遇上奉神教的人,秦悠悠特地把厲害的機關暗器都清點了一遍,決定到時候帶在身上,嚴棣揉揉她的腦袋也沒有阻止。
慶東原離子夜城足有五十里,所有年齡在十五到三十歲的皇族子弟都要參加,大多數人都是約好了早上從京城騎馬出,中午冬獵活動開始之前抵達。
冬獵活動有專人記錄,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而不到場,就是親王之尊也要受申斥處罰。
秦悠悠還是很怕馬,只能坐馬車,如果要準時抵達她必須一早起來趕路,嚴棣不想折騰她,於是在冬獵前一夜就帶著她到慶東原上的皇莊內過夜。
秦悠悠到了才現嚴棣竟然吩咐皇莊上的人將兩人安排在同一個房間住!
「這怎麼可以?!」秦悠悠抗拒道,雖然他到目前為止還算比較克制,但在一個房間裡過一夜,而且床只有一張,這、這、這怎麼行。
「明日就要開始冬獵,皇莊裡現下閒雜人等極多,你不在我身邊,我不放心。」嚴棣的態度理所當然。
秦悠悠鬱悶了,原本她聽了嚴棣提前出的要求,很為他的體貼感動,但是現在這樣,她忍不住很小人地懷疑他的用心了。不過嚴棣要對她幹什麼,在王府就可以,不需要大老遠跑到這裡來。
這麼一想,她又安心了一些。
倒是綠意等人非常不純潔,她更衣就寢的時候,竟然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套半透明的胸衣與寢衣,說什麼穿這個睡很舒服!
最終秦悠悠繃著臉以怕冷為由,選了最厚的寢衣穿上,她如果穿綠意送來那一身,就算妖怪恩公本來沒想幹什麼只怕也忍不住要動手了。
嚴棣大概也明白她的尷尬,坐在外間打坐調息,讓她先服藥就寢。
一顆易經丹吃下去,秦悠悠直接倒下就睡,倒免了許多彆扭。嚴棣聽著她呼吸漸漸變得規律緩長,才揮退了屋裡的太監宮女慢慢走到床邊。
他這其實是在自討苦吃,明知道現在不能動她,卻還是不捨得遠離誘惑,甚至為了可以親近這個可怕的誘惑一整夜而暗暗期待。
剛才她吃下的是最後九顆易經丹之一,距離那一日,很近很近了。
嚴棣掀被上床,低頭輕吻秦悠悠的眼睛、鼻子、臉頰與唇,沉睡中的美人兒現身邊溫暖的熱源,主動靠了過來。
寢衣再厚也只得那麼一層,嚴棣清晰感覺到懷裡少女衣服下柔美玲瓏的線條,鼻中聞到的都是她甜蜜的香氣,一股熱流幾乎瞬間爆炸開來向某個地方匯聚而去。
該死的!嚴棣恨恨咒罵,翻身坐起,有些粗魯地用錦被緊緊裹住秦悠悠,自己轉過身去在床邊打坐,不敢再多看一眼。
再忍幾天,再忍幾天就好!嚴棣咬牙切齒地安慰自己。
秦悠悠一夜好睡,次日起來精神奕奕,嚴棣調息打坐一整夜也很精神,看見秦悠悠起床時那副慵懶嬌美的模樣,頓時更「精神」了。
秦悠悠更衣換裝時有些奇怪地問綠意道:「王爺他是不是心情不好?生了什麼事?」
嚴棣的面癱臉依舊,但是身上散的陰霾暴烈氣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
綠意等偷偷翻個白眼,慾求不滿能心情好嗎?王爺真奇怪,王妃跟他名份都定下了,他還忍什麼呢?要做君子等這個遲鈍的小王妃開竅,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們都替王爺急了。
冬獵活動中午才開始,營地就在皇莊外兩里處,秦悠悠與嚴棣可以慢慢用過早膳,待時間差不多了再過去。
原本以為早膳之後的時間可以悠閒地在皇莊裡逛一逛,結果一路上前來打招呼寒暄的皇族中人多得乎想像,果然閒雜人等許多。
就是嚴棣那張面癱臉也沒能嚇退這些皇族成員的熱情,他們不敢多招惹嚴棣,便只好向著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說話的秦悠悠去。
尤其是幾個帶了妻女在身邊的,那些女子更是一心一意與秦悠悠說話交好,可惜她們都不知道,這根本是浪費力氣,許多人與秦悠悠說話時她覺得不錯的,轉身就忘記得一乾二淨,那些人自以為在聖平親王王妃面前混了個熟臉,結果人家其實對她們毫無印象。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秦悠悠一路被人抓著說類似的應酬話,已經有些裝不下去了。
嚴棣「嗯」了一聲,挽起她正要回去,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孩童嬉笑只聲,然後就見三個小孩子跑了過來,他們身後跟了一群太監侍女,還有衣飾華貴一男一女。
小孩子跑得快,轉眼間就來到秦悠悠與嚴棣面前,領頭的小少年一邊跑一邊扭頭向身後追他的兩個同伴躲避他們扔過來的雪球,也沒有看清楚路,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重心不穩就往秦悠悠身上撞。
梁令斜裡伸出手去快如閃電一把扶住那個小少年暗中施力帶著連退好幾步退到了離秦悠悠兩三尺之外,微笑道:「世子小心。」
幾個小孩抬頭看見嚴棣那張臉,嚇得一個個瞪大眼睛不敢吭聲。他們身後的太監侍女中走出一名老太監躬身施禮道:「奴婢拜見聖平親王、王妃。」
後面那衣飾華貴的一男一女也快步上前來見禮。
這一男一女中男的是嚴棣的堂兄和親王世子,女的是世子妃劉氏,三個小孩都是他們的兒女,跑在前面的是他們的長子,後面的是他們的次女與幼子。
三個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奇的神情十分可愛。小姑娘大著膽子摸到秦悠悠身邊扯扯她的裙裾道:「王妃姐姐好漂亮,我的花花送給你戴。」
小姑娘手上舉著一朵粉色的山茶花,嬌艷欲滴的鮮妍姿態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顯得尤其引人。
劉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柔聲道:「我們剛剛從前面暖房過來,英兒頑皮看見暖房裡茶花開得漂亮就硬是摘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