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儀式已畢,風鈴寨的苗人們取來獵食和自家珍藏的苗酒,圍在這堆巨型篝火周圍大快朵頤大碗飲酒。
「葉先生,請。」瑪索讓手下端上了桌案、食物和美酒,以招待這幾位外來的客人。
葉奇他們也不客氣,感謝了一番之後便拿起案上的食物和酒吃喝起來。畢竟他們從下飛機到現在未曾進過食,腹中早就飢腸轆轆。
瑪索與眾人敬過酒之後,放下酒杯道:「葉先生是為肉靈芝而來的吧?」
葉奇剛拿起一條烤得金黃的野豬腿,正準備下口卻聽到她這麼說,不禁停下了動作問道:「寨主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他這麼問,基本上就等於主動承認了下來。不過他還是想知道是如何得知的,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從未對她提及過關於此事的任何信息才對。
瑪索輕笑道:「這還不簡單嘛!第一,自從我們寨子在南邊的山裡挖到過肉靈芝之後,已經有不下十波的人來過這裡;他們都是為了找尋肉靈芝而來;第二,看你們的行頭不像是來旅遊的,更不像是來打獵的,試問有誰旅遊會帶著折疊式鐵鍬這種軍用工具?若是打獵的話也沒見你們帶著獵槍或弩箭。更何況你們還是開著直升機來的,盜獵集團恐怕沒那麼大能耐吧。」
說到這裡她捧起杯子灌了口酒,之後才總結道:「綜上所述,我有八成的把握你們是來找肉靈芝的。」
這位女寨主心思還真是縝密啊!不過也難怪,葉奇他們本來就不打算隱藏,如此大的破綻心細的人肯定能猜到幾分。再說他們還要向她尋求幫助,既然已經被點破,那就省的再多費口舌。
「我們的確是為了肉靈芝而來,不知寨主能否為我們引個路。」葉奇盡量放低姿態,怎麼說他們也是有求於人。
瑪索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靈動的眼眸咕嚕一轉:「要我幫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之中得有人打敗我才行。」
「打敗你?」葉奇還未出聲,邊上的蔣斌忍不住道:「嘿嘿,我老蔣怎麼說也是個爺們兒,跟娘們兒打架,就算贏了說出去也丟面子。」
顯然他對沒興趣跟一個女人搏鬥。
但是這番話在索瑪聽來完全變了味兒,她感覺這個大漢是在故意嘲諷。性子爽直的她一拍桌案騰身而起,厲聲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能打敗我這個娘們兒,那麼咱兩就來比劃比劃,看誰最先趴下。」
蔣斌被她的豪氣震懾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咧嘴笑道:「等會兒哥哥把我幹趴在地上的時候,可別哭鬧。」
這粗漢說話的時候也不注意用詞,其他幾位聽得卻是哄然大笑。而那女寨主瑪索眼中更是閃現著一絲怒色,心下決定便要好好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莽漢一番。
「哼,誰哭誰笑還不一定,是男人的就跟我出來。」
瑪索丟下一句話,越過桌案從身邊的侍從手裡接過一柄長刀,然後她又說了幾句話,那侍從將另一柄長刀向蔣斌遞了過去。
「此刀名為苗刀,是我們苗家人最善用的武器。只要能用此刀勝了我,便答應你們的請求。」此刻,瑪索就像是一名神威天將傲然而立。
所有寨民停下飲宴,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嚎叫起來。他們在為自己的寨主助威,從那一雙雙崇敬與狂熱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些人對索瑪信心十足。
蔣斌也不含糊,抄起侍從遞過來的苗刀,順勢一躍進了戰圈,與那女子對持而立。
「浩子,蔣斌能勝得過這女人嘛?」葉奇看著暗自蓄力的兩人,低聲問道。
王浩眉鎖著眉頭,不是很確定的道:「應該可以吧,蔣斌在我們連隊出名的力氣大,對付這個女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葉奇聽了不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憂慮更甚。連王浩這個比較沉穩的軍人都帶著輕視的態度,更何況是蔣斌這個性子急躁的大漢。
「會使用苗刀的女人可不簡單哪,恐怕蔣哥會在她手上吃虧。」熟悉南疆一帶的虎子對此不是十分看好。
幾人也不再說話,專注著場面上的局勢。
對持著的兩人完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蔣斌單手持刀,很隨意的將刀橫在身前。反觀瑪索,雙腿呈弓步站立,身子後傾,雙手握著刀柄橫於側,刀身與秀眉並齊。如同猛虎出柙之狀,隨時可能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嘿嘿,我老蔣不欺負女人,先讓你攻三招,我絕不還手。」蔣斌表現得十分自信。
瑪索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不給你出手的機會。」
冷笑過後她動了,斜著一刀撩了過去。
「鏘~」
除了葉奇之外其他人還未捕捉到那一抹身影,便聽到了兵刃撞擊的聲音。
「這娘們兒力氣好大!」
蔣斌只覺得手臂發麻胸口發悶,刀也差點脫手而出。要不是本能的舉刀格擋,他的右手可能因此就廢了。
正當他還在驚駭之餘,第二道已至面門。那奇快的出招速度讓他毫無反抗之力,只得艱難的舉起手中的兵刃去抵擋。
但是,這一刀的力量更盛,硬生生地將健壯的他逼退了四五步。而且遲到的雙手虎口已經微微開裂,他能感覺到滑膩的血水正從傷口流出。
「第三刀,我要讓你徹底倒下!」
言罷,瑪索挺刀直上,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斜刺而去。刀身彷彿化成了毒蛇,張著血盆大口咬向對方的脖頸。
驚艷的一刀!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斜刺的一刀所震懾,無論是速度、力度還是角度,拿捏得無比精準。彷彿人和刀融為了一體,其勢無可阻擋!
蔣斌悲哀的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格擋都無法做到。那一刀實在太快,快到連本能反應的速度都跟不上,刀尖便已經抵住了他脖頸上的大動脈。
額頭冷汗微現,蔣斌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慶幸自己居然還活著。
「怎麼樣,認不認輸?」眉毛輕輕一挑,瑪索如同得勝的王者審視著戰敗的俘虜。
「我我輸了!」蔣斌登時像洩了氣的皮球,早沒有了高開始那傲慢的神色。
而王皓和其他三個從雲都來的特種兵具是一臉驚恐之色,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蔣斌居然會敗,而且敗得如此之快。僅僅三刀,這位優秀的特種兵已是毫無抵抗之力。
而葉奇和虎子卻沒有他們那麼誇張,只是垝感到詫異。雖然料定蔣斌勝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沒料到會輸得那麼快。
在場最興奮的自然要數鳳翎寨的寨民們,他們所敬重的寨主僅憑三刀就將這個傲慢的莽漢制服,簡直就如同神明般英武,那崇拜的心變得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