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村長,你看到我家狗蛋兒的船回來了嗎?」張叔慌得已經到了疾病亂投醫的地步,見村長過來急忙趕上前詢問。
「我過來也是想問你們來著,其他出去的船隻都已盡數歸來,唯獨不見你家土生啊。」周榮年輕時教過私塾,所以說起話來也顯得文縐縐的。
「那那該怎麼辦?我家狗蛋兒會不會出事兒啦?」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張叔已然沒了自我主張。
「老張,你先不要急,我們再等會兒,說不定你兒子就回來了。」
「對啊,張大哥。你先冷靜一下,現在急也沒用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著,可是張叔哪定的下心來。土生可是他家獨子,是他的根他的命啊!他能不著急嘛。
「不行,我得出海去找找。村長,你還有沒有船借我用一下,我我去找兒子。」
張叔這個老實樸素的農民,哪經得起如此心裡陣仗,他恨不得自己能化身成魚兒游向大海,找尋失去蹤影的土生。
村長看了看天色,面上同樣帶著憂慮的神色:「咱還是先等等吧,要是日落之後他還不回來,咱發動村民出海去找。」
就在這時候,只見一個金沙村村民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喘著粗氣匯報道:「村村長,結果已經統計出來的,下下閘子村捕到的魚比我們多了五斤,這次又是他們贏了。」
「嗯,知道了,你去吧。」
周榮揮了揮手,他現在根本沒心思聽這些。土生雖然不是他家親生的,但他都將這些孩子視作自己孫子一般,丟了哪一個他都不忍心。
「那邊還有一艘船。」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
接著又有人叫嚷起來:「快看,快看。這船好像是金沙村的。」
「快去瞧瞧,肯定是土生回來了。」
葉奇帶頭排開人群往遠處眺望,那條船在海面夕陽的餘暉下顯得無比孤寂,船上似乎還有人在想岸邊招手。
「那那個就是狗蛋兒的船,他回來了,他回來了」張叔一眼認出了自家的船隻,竟然激動地有些不能自已。
土生的船上好像裝了很重的東西,船的吃水線已經到了最低點,似乎一個稍微大一些的風浪就能把它給揭翻。
「爹,奇哥。俺回來啦~~」
船漸漸駛近海岸,眾人也終於看清了船上之人,他確確實實是土生沒錯。這傢伙居然還有閒心跟人打招呼,倒是悠閒自在。可是就在剛才,大夥兒的小心肝兒都差點為他蹦躂了出來。
「你個挨天殺的,你溜去哪兒耍了?知不知道你爺、你叔、你哥還有你爹,一個個都被你給急死了嗎?」土生剛一下船,就被張叔給逮到一邊訓起話來。
「我說老張啊,孩子能平安回來就好了,你擺得這麼凶是要唬人呢?」張叔這頭還沒把孩子教訓上,卻反被葉志成給訓了。
「是啊老張,土生怎麼說都是你兒子,平安歸來你也不安慰幾句?」
眾人直接用言語將張叔那顆帶著怒意的心給澆得透涼,他就是再有不快也被一塊兒堵了回去。
「哎,好吧好吧,咱不打不罵總行了吧?真搞不懂,這崽子到底是我兒子,還是你們兒子。」張叔覺得自己特委屈,感覺養得不是兒子而是大爺。
「土生,跟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葉志成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問道。
「哇,是鯊魚!」
正當土生準備講述他的海上冒險經歷時,一旁突然傳來驚呼之聲。循聲望去,原來是一群孩子圍著張叔家的漁船看熱鬧。
孩子們的喊聲倒是吸引了許多村民過去圍觀,只是讓葉奇他們意料不到的是,這些大人們竟也如孩童般低呼起來。
「他們這是?」幾個叔叔嬸嬸輩的人都被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是葉奇頭腦清醒,指了指漁船那邊道:「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或許土生還真該咱帶來驚喜了呢。」
其他人聽從葉奇的意見,在他們心裡已是裝滿了一籮筐的好奇。
「這這是狗鯊,數量居然還這麼多!」
除了葉奇和土生,其他幾人都是一臉的驚悚相,那神情簡直比看了恐怖片還要精彩。
「狗蛋兒,這些東西你是怎麼捕到的?」
張叔更是誇張,直接抓著兒子的肩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似乎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個兒家的孩子。
「爹,你你弄疼我了。」在老爹的注視下,土生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句話來。
「額」
而且他那表情還是如同小姑娘般極其委屈的那種,這讓在場之人被他這句話搞得徹底無語。
「狗蛋兒,你跟爹說說,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這會兒,張叔的語氣變得溫柔無比,簡直比慈父還要慈父。
在老爹已經眾人的期盼下,土生終於說出了前因後果
原來他出海之後一直跟魚群捕魚,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一處淺海珊瑚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裡竟有成群的狗鯊出沒。
狗鯊盛產於北大西洋及北太平洋沿岸,是鯊魚中個體較小的暖水性種類,體長一般不會超過110公分。經常出沒於淺海的珊瑚叢之間,它們喜歡捕食小型魚類和無脊椎水生物。
土生作為一個從小到大生長在海邊的娃兒,對各種魚類自然十分瞭解。他發現了這群狗鯊之後,除了興奮還是興奮。他彷彿看到了所有村民崇敬的目光,還有眾多大姑娘小媳婦兒曖昧的眼神。
於是乎,他的雄性激素猛然增長了n+1次方,將漁船開到珊瑚叢中,甩起漁網便開始了他的捕鯊大計。
可狗鯊再小也是鯊,它們也是有凶性的,掙扎起來的力道一般人還真搪不住。
土生好幾次都差點被這些傢伙拖下水,要不是他身強力壯,估計這會兒已經在水下陪它們嬉戲了。
直到將網子都弄得破爛不堪,他自己也是精疲力竭,才好不容易爪兒這麼十來條大魚。
周大有在土生壯實的胸口捶了一拳,笑罵道:「我說土生,你小子膽兒夠肥的啊。要是碰上其他鯊魚群,你小子今天可就回不來了。」
土生也撓頭傻樂道:「嘿嘿,俺有不是沒經驗的孬,下網前俺仔細觀察過周圍,沒發現其他大魚俺才敢捕的。」
「哈哈,好好,算你小子厲害!看來這次慶典咱村贏定了。」周大有那高興勁兒,彷彿那鯊魚是他捕的一樣,而且還不是狗鯊是虎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