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冬秋,你在這華山上稱王稱霸,在山下如老鼠一樣行走在暗中,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強人嗎?就想憑這點人達到自己的野心?可悲可歎的人啊。」
楚禮搖頭歎息。冬秋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靠著自己的不斷鑽營,竟然打造出了一批屬於自己的力量。可一直在暗中行事的他,終究是見不得光,手下也只是一批沒有凝聚力的烏合之眾。而三花老魔包閏平和杜年漢,這些人根本沒有把冬秋放在眼中,盡情地戲耍他而已,他們也就看中冬秋有點利用價值,甚至對玄天劍宗的女弟子也動手。權利熏心的冬秋最終害的還是自己,不僅自己被人利用,還殘害同門,滅祖欺宗,百死不足以贖罪。
可悲的野心,自作聰明的可憐人。
最後只剩下東方澤平了。
在見識到楚禮的冷酷手段後,東方澤平的心一直在抖,他的手也在抖。其他人已經死光了,他眼角餘光瞥著楚禮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已是萬分的慌亂起來,彷彿楚禮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跳上!戰鬥中的慌亂疑是自找死路,通可年趁虛而入,抓破了他的喉骨,他嘴裡湧著血水,不甘地掙扎了幾下,還是力地倒下了。
第一次殺人,望著東方澤平倒下的屍體,通可年臉色有點青。不自覺地把手上的血在衣服上擦了擦,馬上又覺得這衣服上的血刺眼生疼,胃裡似乎也有什麼在翻滾。等他轉眼看到滿地的屍體之後,喉頭一聳,差點就吐了出來,急忙轉開了眼去,努力地穩定心神,腦中幾乎一片空白。
「小通,你和她在這裡注意下還有人沒人,我去救人。」
楚禮見寧光世和方晴晴進了週遭的石室還沒出來,先用神識搜索了周圍的石室,叮囑通可年一句。通可年的情況他很明白,別看楚禮如今這幅殺人如麻的儈子手模樣,當年他第一次殺人之後幾乎全身脫力,癡呆成了個傻子。過了這股勁就沒事了,他讓通可年在這裡靜一靜回過神。神識到底是打探信息最好用的,幾乎鎖定了一間石室,楚禮走過去,飛起一腳把一扇千斤重的石門給踢碎掉,然後踏著地上一片碎石走入石室之內。
石室內一片漆黑,楚禮拿劍站立在門口有光亮射入的對方,然後從意念空間內取出一顆日神石來,丟入到石室中央。日神石在黑暗的環境裡快地出了明亮的光來,在靠近洞壁的兩個牆角,蹲了二十來個全身**的女子,全都包成一團圍在一起,楚禮也明白了難怪自己進來她們也沒出聲。
轉頭低聲罵了一句,楚禮馬上轉身走了出去,對對面一個石室走出來的苗湧菲道:
「把衣服給她們穿上--」
從意念空間內取出三十多套衣服丟給苗湧菲,楚禮的臉色很不好看,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是玄天劍宗的人,見到同門的遭遇,憤怒來自心底。就算不是同門,這些女子的遭遇也能讓人出沖天之火來。
「好--」
苗湧菲接過衣服,也不多說,想來也是知道點什麼,走入了楚禮背後的石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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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禮他們殺入天光洞時,和冬不世真人閒聊的冬秋真人便是得到了消息。他倒是沉穩,極為自信的呷著香茶,望著冬不世真人,眼神中多了一絲異樣,淡笑著說道:
「小師妹,為兄還有點小事要去處理,不如本月滿月夜,我們在望月暢聊一番?」
「該去的去,該來的來。師兄貴為一門之長,有事自有弟子服勞,何必勞煩師兄你親自去。改天不如撞日,今天不是剛好談一談嗎?」
冬不世真人緊盯著冬秋真人,似乎不打算結束這次交談。
目光暗閃,冬秋真人表情還是一如的平靜,他也未起身,用茶蓋輕拂茶杯,反問:
「小師妹似乎有話要說?」
冬不世真人也馬上問道:
「師傅常言,行不正,而坐不端;術不偏,則道自成。小妹靜思六十餘載,卻不得其解。今日登門拜訪師兄,則是希望能請師兄解惑,望自己能功法千秋,再進一步。」
再笨的人也能聽的出冬不世真人話中有話,冬秋真人心頭一動,便是有些計較。他眼角一跳,直接乾脆地挑明了說:
「似乎師妹對為兄有些誤解?」
「師兄此言差矣,小妹只是虛心來請教而已。師傅如今回來了,如果師傅問起弟子學業之事,難免會被責問不思進取。」
和以往的冬不世真人不同,她的表情很嚴肅,漂亮精緻的臉蛋冷冰冰的,言不對心。誰都看得出她這是在為難冬秋真人,從前的冬不世真人是能少說一句少說一句,能少見人就少見人的,她從來沒這麼主動地找冬秋真人談過。
「掌門」
一旁的易石開有點著急了,天光洞那邊連續傳來的消息越來越糟糕,而冬秋真人又被拖在這裡,再這麼下去,人主持,天光洞那邊就有危險了!雖然知道冬秋真人的脾氣不好,可事關重大,易石開只能冒險進言了。
沉穩的易石開都沉不住氣了,冬秋真人明白事情有些麻煩,不是他想像的這麼簡單。他也失去了矜持,在冬不世真人明顯的拖延下,心中也不再忍讓,張口大聲吩咐道:
「烏問西,由你來陪你師叔討論討論,本座暫時要離去一會兒。」
烏問西是負責對外事務的人,剛成外面回來一天的時間。他中等身材,有些福,穿著寬大的衣袍,笑起來倒像個酒店老闆,看起來就讓人舒服。他笑呵呵地進門,對冬秋真人和冬不世真人齊是打揖為禮:
「遵命,掌門。」
然後他又對冬不世真人道:
「冬不世師叔,弟子烏問西有禮了。」
「既然大師兄有急事,那小妹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低頭沉思之後,見冬秋真人去意已定,冬不世真人不可能抓著冬秋真人不放他走。楚禮的意思也只是能拖多久拖多久,並沒說一定要拖住不放,所以就乾脆告辭了。
冬不世真人突然轉變態度,令冬秋真人先是一怔,他也樂的如此,馬上伸手送客:
「既如此,為兄先送小師妹你出去。」
「請--」
冬不世真人也不客氣,接受冬秋真人的送禮。
楚禮下手太快,以勢不可擋的度殺人和救人,等到冬秋真人帶著易石開、烏問西一干手下來到天光洞時,只剩下一地讓人乾嘔的屍體!
「是誰幹的!?」
冬秋真人鐵青著臉問,整個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彷彿一條條蛇在皮下蠕動!
「是楚禮!據說是叛徒苗湧菲帶他來的!」
在其餘能管事的人都死了的情況下,現在易石開是冬秋真人手下最為管事的人了。當然,一份權利也多一份責任,面對怒火便能燒死人的冬秋真人,只有他來答話了。
「叛徒!」
怒吼一聲,巨大的元力震的地上的屍體都飛了出去,更散亂的讓人噁心。可惜這些人只能全力地忍著,忍著嘔吐的衝動。冬秋真人額上太陽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動著,劇烈的上股下凹,鐵青著一張本來不俗的臉,惡鬼一般咬牙切齒地道:
「好個楚禮,我看你有多少能耐!走,上雲峰!」
令狐迎純帶了十來個人守在雲峰下面。由於天光洞那邊傳來的壞消息,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地帶人守在這裡,以免觸怒了上面二位大人。想到那二位的可怕,他心裡也是冒著寒氣。另外一方面,一旦山上二位下山,他也好當引路之人。所以當一個背著把劍的長年輕人到來時,他皺了些眉,不認識,忙大聲喝問:
「你是什麼人?怎麼來到華山上?做什麼的?」
幾乎可以肯定,面前這個年輕人不是玄天劍宗的人。可是面對這麼一個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令狐迎純沒有選擇直接動手。對方身上散出犀利如劍的氣勢,才讓令狐迎純沒有選擇直接動手。因為他心裡隱隱有一絲不祥的感覺,彷彿一動手死的肯定是他一樣。
天斬左江,在天下間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青華宗有青年的青華十傑,顯宗有深水和尚這樣的年輕俊傑,魔道也有完顏家的三龍兩鳳。十莊五院三庵之中,更是擁有數天賦異稟的年青英才。可這數的天之驕子,都比不上這個小門小派出來的年輕人,天斬,所向敵!
天斬左江和空小小是同門,是山水畫情宗的大弟子。不過他不喜歡和楚禮他們來往,特立獨行,孤劍走天涯。儘管如此,面對楚禮的邀請,還是讓他來到了華山之上。見到面前攔路的令狐迎純,這個長相比俊秀,卻有一臉亂胡茬的年輕人問:
「你是冬秋手下的人?」
「掌門也是你這小崽子能亂叫的?!」
令狐迎純聽的怒斥一句,現在正是緊張時刻,對左江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他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寧肯殺錯也不放過!縱然對方氣勢可怕,畢竟這是在華山,令狐迎純心裡還是有一絲倚仗的!
感受到山峰上兩股強大邪惡的氣息,左江再一轉,另一面的楚禮也是氣勢驚人,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他劍眉微收,這楚禮實力不僅有了進步,似乎還進了很大一步!
沒有多去想其他的事情,馬上他又緩緩用右手自背後抽出自己的劍來,彷彿自言自語道:
「該向主人家通知下我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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