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潛將篡改過的真相娓娓道來,玄機道人在旁靜靜聆聽。
「當你被冰雪封凍之後,那大鼎之中封印的六枚仙丹因為陣法失效而脫困,楊繼業修煉黃泉道術,知曉神魂出竅之法,之前神魂便一直在那大鼎之中,因此先知先覺,見機不妙便抽身離去了,沒有遭多大*及,反而是捲走了一枚仙丹,至於貧道卻是吃了個大虧,若非老夫身上這件戰甲防禦力出色,只怕便要被那幾枚仙丹活活震死。」張潛滿腔無奈的說道,而後抬了抬手,讓玄機道人看清無息之甲上那幾道驚人的裂隙,如今傷口雖已痊癒,然而乾涸的鮮血仍沾滿雙手。
玄機道人見張潛一身淒慘,也是對他所說之話深信不疑,不過心神卻被『仙丹』二字牽動,一臉震驚。
「那大鼎之中飛出之物竟然是仙丹!難怪如此!那大鼎能夠封印六枚仙丹,想必也不是凡物。」玄機道人心中狂震,暗中估量著六枚仙丹以及那一尊大鼎的具體價值,可惜也無法得出一個結論來,心頭只覺得恐怖,若是為世人知曉,只怕任何一個門派都會為之瘋狂,哪怕是三清宮也不例外,可惜這大鼎與仙丹如今都裊然無蹤,他如今已不在乎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想弄清楚一點,那幾枚仙丹如今落於何處,還是被誰所奪,好稟報門派之中,以求對策。
這麼大一筆財富,總不可能放任不管。
倒是沒有懷疑張潛私吞了剩餘那幾枚仙丹與大鼎,開始還有這般想法,可知道那鼎中竟然鎮壓著柳眉仙丹之後,這般猜測便不攻自破了,憑他實力,在四枚仙丹面前自保都困難,如何能夠降服?而那大鼎能夠鎮壓如此多的仙丹,顯然也是一件仙器,更不是他如今所能應付的了。
「如今剩餘那幾枚仙丹與那大鼎都在何處?」玄機道人匆忙問道,她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態度似乎太過功利,正了正神色,而後凝重的解釋道:「這幾枚仙丹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不相干的人手中,尤其旁門左道的勢力,否則對整個道門而言都是一樁不幸之事,如今蜀州步步凶險、暗藏殺機,各方勢力雲集於此,這幾枚仙縱然力量渾厚,可一旦現世還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如今要趕緊將此事報與門中長輩知曉,否則讓旁人捷足先登便大大不妙了。」
「這張潛果然沒有騙我們。」幾枚仙丹如今在玲瓏**塔中,也是將玄機道人所說之話聽的清清楚楚,不由面面相覷。
張潛聞言,一臉愁苦的樣子,說道:「那幾枚仙丹從陣中脫困之後,直接奪取了那尊大鼎的控制權,而後震破虛空離去,我也不知具體去向。」
「啊,竟會如此。」玄機道人也是大感失望,沒想到那幾枚仙丹卻是祭煉了大鼎,而非一朝脫困各自紛飛,如此一來,這幾枚仙丹倒是形成了一股極為龐大勢力,一般凶險也是奈何不得他們了,如今甚至連他們動向都摸不到,再想尋找也無異於大海撈針了,這事只能作罷,將此處發生之事與門派簡單匯報一番,略盡職責便是,不過這種結果,恐怕師門前輩出面,也只能是束手無策,也是一臉的惋惜,歎道:「可惜了這幾枚仙丹,若能落入我正道手裡,又可造出幾位高手來。」
「玄機道友倒不必歎息,比起貧道這一無所獲,你可是氣運鼎盛啊。」張潛哈哈一笑,倒有幾分灑脫。
玄機道人聞言頗為不解,眼睜睜看著六枚仙丹一尊仙器與自己失之交臂,怎麼算得上氣運鼎盛?莫非就是自己沒有受傷,便該值得慶幸,太上道人被仙丹震壞身上戰甲,損失慘重,這般比起自己的確要好很多,自己反不如他豁達,可這太上道人斷然不是如此無聊之人,以此取樂,問道:「道長此話何意?」
「莫非道友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此刻身邊多了什麼東西。」張潛提醒一番。
玄機道人聞言之後稍微細緻了一些,低頭在自己身上巡視一番,只見身上衣衫被冰雪消融之後的水浸濕,此刻黏在肌膚之上,猶如一層透明的輕紗,簡直什麼都遮掩不住,到處都清晰可見,她之前雖也有感覺,但此刻親眼看見自己身上模樣,略微還是有些不自在,而張潛此刻目光正停留在身上,雖沒有一絲yin褻之意,可卻有種洞徹人心的感覺,讓她愈發覺得自己毫無**可言,臉頰微微泛白,有些侷促與慌張,不敢抬起頭來迎合他的視線,只是扯了扯衣襟,讓黏在身上的衣衫與肌膚分離開來,使其顯得不那麼透明了,心頭卻在暗忖,「這太上道人到底指的什麼?她是不是把我渾身上下都看了個遍,卻裝做看不見一般,也是個偽君子!」
玄機道人心頭略有嗔怒,想起張潛那副安之若素的鎮定模樣,好氣又好笑,卻難有真正的厭惡,只有一種無奈。
禮節之事在道門之中雖不那般看重,甚至羽化成仙之日,肉身也只是一具皮囊而已,但是女兒家的對自身貞節還是頗為愛護,否則當初玄機道人也不會對貪戀她容貌、身子的青玄道人如此厭惡,被張潛看了個一乾二淨,心裡還是有個疙瘩存在,可惜張潛對此視若無睹,眼神之中一片空明,顯然沒有任何淫邪之念,她若一味在意反而是著相了,把簡單乾淨的事情弄得複雜齷齪,因此也不好說破,想用施展神通烘乾身上濕衣,可惜紫府之中純陽元氣還處於尚未完全解凍的狀態。
張潛讓她尋找身邊多了些什麼事物,她反倒是執著起身上的衣衫來,雖未說破,可心頭想法卻表露無遺。
這般相處也確實不妥,張潛瞥了一眼他纖毫畢現的身軀,微微皺了皺眉,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玄機道人根本閃躲不得,心頭愈發慌亂,臉上神情雖還是一如既往那般,頗有處變不驚的風範,可臉上那一抹潮紅卻是深深的出賣了她此刻心頭的焦慮與羞怯,低聲喝問道:「你要做什麼?」
這聲音聽起來中氣不足,柔柔弱弱,對人有種莫名的誘惑。
孤男寡女,共處一漆黑洞窟之中,而此刻玄機道人身上衣衫濕透,無法蔽體,更無一絲自保之力,張潛突然出手抓住他手腕,也難怪她會想歪。
張潛並未回答,臉上神色始終如一,那種堅硬冰涼的觸感讓玄機道人略微冷靜了一些,卻硌的她手腕有些難受,張潛並未卸下戰甲,兩人肢體自然也未接觸在一起,中間還隔著一層冷冰的重甲,玄機道人略帶怒意的盯著他,不知是不是手腕被硌的難受的緣故,反正她如今寧願張潛用手握住她,這樣也實在太不近人情了一些,就算你道心穩固,看破**紅塵,可本姑娘也算姿容出色,怎麼在你手裡便跟一個不值錢的布偶一般,如今有傷在身,也不知憐惜一些。
不等心頭那一絲怒意顯露出來,只覺手腕一暖。
那冰冷的甲衣瞬間湧出一道醇厚的純陽元氣,沿著體內經脈湧入了自己體內,其中似乎還夾在一縷縷太陽真火,將溫度控制的極為巧妙,並未灼傷經脈內壁,顯然將陽山小洞天的《朱雀火訣》練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永恆冰封留下的後遺症也在逐步消失,凝滯的純陽元氣,僵化的經脈,都在逐一恢復正常,冰冷的身軀漸漸回暖,如在溫泉中沐浴一般,舒服至極,玄機道人看著近在尺咫的太上道人,心頭浮現一絲尷尬,對方只是為自己治傷而已,之前卻有顧忌之意。
實在是自作多情,幸好之前沒有表達出來,否則真是丟人丟大,暗暗慶幸,同時對張潛也暗暗生出感激。
若非他出手相助,永恆冰封帶來的後遺症想要全部消失,至少需要幾天時間,而在這一段時間內,她比凡人還要脆弱,在這危險至極的地下通道中,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張潛此舉便相當於變相的救了她一命,讓她更為感動的是,張潛並未因她實力盡喪而落井下石,哪怕一點點的不敬都未表露出來。
患難見真情,雖然她與這太上道人之前素未謀面,談不上一絲交情。
張潛純陽元氣之中挾帶的那一縷太陽真火對化解冰封起到了極為顯著的效果,在經脈之中緩緩流動,所過之處冰雪消融,如春日暖陽,卻不帶一絲炙熱,最後逐漸接近紫府四周,玄機道人身軀一下子緊繃起來,顯得無比緊張,紫府是修道人最為重要的一個部位,稍有不慎,便是道毀人亡的下場,玄機道人如今倒不是不信任張潛,她也是聰慧之人,看得清局勢,且不說太上道人目前沒有害她的理由,即便有這想法,殺她也是易如反掌,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只是這位置讓她極為敏感,哪怕比女人最**的部位還要敏感十倍、百倍。
她自幼修煉太陰劍訣,體內的純陽元氣的都偏於陰柔,身子中陰寒氣息極重,只有等三**周天圓滿之後,與人雙修互補,才有結丹之希望,張潛修煉了陽山小洞天的《朱雀火訣》,正是陽氣極重的道術,更為難得的是他將這門道術修煉到了一個成就極高的地步,拋開身份與彼此雙方的地位差距,這太上道人的確是與她雙修的最佳人選,而且此人也讓她可以接受,相識不過片刻,雖談不上心動,但至少不討厭,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可兩人終究是毫無可能的。
一個是峨眉山小洞天玉衡劍尊的嫡親子嗣,天之嬌女,將來甚至可能繼承峨眉山道統的存在。
而一個卻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散修,雖然如今已是陽山小洞天的客卿長老,可雙方身份、地位還有難以逾越的差距。
但如今只要張潛體內的純陽元氣進入她紫府之中,兩人元氣便會交融在一起,陰陽**,雖沒有肢體**,但元氣雙修更勝過肌膚之親,僅有肌膚之輕的那叫夫妻,只有元氣雙修過的才稱得上道侶。可張潛對這方面的界限根本不瞭解,想著先前在經脈之中替他解除封凍都毫無大礙,玄機道人並未阻止,如今進入紫府之中也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目前最嚴重的問題也在其中,若不深入其中,病症根本無法全部化解,他倒不在乎這玄機道人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影響到將來修行。
他如今考慮的僅僅是讓這玄機道人趕緊恢復實力,自己總不能帶著一個累贅反回地面,誰知楊繼業會不會在半路上等候自己,他時刻要做好戰鬥準備。
玄機道人正想阻止,可這話實在難以啟齒。
就好比男女兩人正在赤誠相見,彼此撫慰,可男方忽然要攻破最後一道防線了,女方這時候該怎麼阻止?雖說聽起來不是一碼事,其實也相差不遠了,任張潛的純陽元氣再自己體內遊走,相當於將自己一絲不掛的呈現在對方眼前,那純陽元氣暖化經脈快感比男女**何止強烈十倍,玄機道人自己也是享受其中,因此才沒有阻止,這也無傷大雅,反正只要不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兩人純陽元氣便不會**在一起,也不算雙修,頂多算是曖昧一番,事後不說誰也不知。
當然她也並非貪圖一時快感,此時此刻,這種處境的確需要快速恢復實力,她並非扭捏之人,也就不拘這小節了。
可一旦越過了這條線,自己便算是與他雙修了,體內純陽元氣也會因此發生變化,境界高深之人一看便會知曉,倒時候追問起來,自己如何遮掩,一旦讓門派中人知曉這事,自己恐怕會遭來極為嚴厲的處罰,而這太上道人也會惹來殺身之禍,實在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也不知這太上道人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活了近百年的人,便不知道什麼是男女雙修嗎?
強忍著心頭羞辱之感,正欲阻止張潛。
可張潛行事雷厲風行,又豈會拖泥帶水,就在她天人交戰這一刻,純陽元氣已經侵入紫府之中,頓時如墜冰窟之中,那一道夾雜著太陽真火的純陽元氣都近乎凍結,張潛神識一掃,只見這玄機道人紫府之中猶如冰雪世界,玲瓏剔透,美不勝收,而後也不顧慮,體內湧出更多的純陽元氣與太陽真火來,似潮水一般湧入玄機道人紫府之中,初是一種強烈的痛楚,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陡然交匯一起,如水火相剋,玄機道人尚未出口的阻止立即化成一聲痛呼,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完了!」玄機道人心頭只閃過這般一個念頭,而後體內純陽元氣便不受控制的被張潛體內湧來的純陽元氣衝散。
兩人元氣猶如兩股激流碰撞在一起,先是無比激烈,而後逐漸交匯。
張潛也驟然覺得不妙,只覺純陽元氣似乎不受自己支配,竟是與玄機道人融在了一起,她體內凝結的純陽元氣倒是在極短的世間內瓦解了,可那陣陰森的寒意是滲進了自己的元氣之中,使得輕靈的純陽元氣逐漸凝重,在紫府中流動就像是一江溫暖的春水,說不出發生了變化,只是覺得純陽元氣愈發的凝練、渾厚,而且更加心意如一,似乎並沒有什麼壞處,同時陰陽交匯這種感覺也異常的舒服,除了一開始那陣痛楚,隨後都讓人如在雲端,欲仙欲死。
他刀斧加身之痛尚能做到面不改色,這等痛快感覺,對他而言,也只如浮雲一般,尚能保持鎮定。
可玄機道人卻是不同,本來就以緊張至極,心性又不如張潛這般堅定,這種感覺襲上心頭,整個人立即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蝦子,臉頰潮紅,身子都微微蜷曲了起來,玉齒輕咬唇邊,頗帶英氣的臉龐此刻也有了一種奇異的嫵媚,身子更是有氣無力的倒在張潛胳膊上,沒有任何反抗,已是認命了。
「怎麼會這樣。」張潛心頭還在默默思忖,他也不清楚自己元氣侵入她紫府之中便會出現這般強烈的反映,所幸沒出現差池,害了這玄機道人性命。
既無害處,那也救人就到底了。
過了最初激烈那刻,如今純陽元氣已經漸漸冷靜下來,漸漸歸於掌控之中,他便打算將這玄機道人體內純陽元氣之中蘊含的所有陰森之氣全部除盡,想來是他修煉劍訣落下的病根,也當做個順水人情,替她化解了、而且吸收了他體內的陰氣,對於自己也並無害處,純陽元氣愈發的精純、凝練,而且更具靈性,可謂於人於己都有好處,一番功夫下來,終是圓滿完成,將存於她體內的純陽元氣緩緩抽離,流回體內,嘗試運轉周天,竟然比之前足足多出十個周天!
張潛自己都弄得稀里糊塗了,體內小周天運轉之數達到了二十七個,怎麼出力救人,反倒是自己落了這麼大的好處,比吃靈丹妙藥還要快。
他看著玄機道人的目光也微微發生了一絲變化。(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