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人正一臉糾結地思考著什麼,喝著悶酒,還沒出門的張揚也遇到了麻煩。
剛剛從樓下下來,還沒來得及出門,張揚就被人叫住了,回頭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人,張揚想了半天才有些猶豫道:「胖墩?」
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和自己映像中的胖墩差距也太大了,張揚要不是化勁的實力,記憶驚人,還真不一定能想起來對方是誰。
傲然挺立的姑娘一聽到張揚叫自己胖墩,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臉色頓時變了,咬牙切齒地哼道:「你再說一次!」
能遇到張揚原本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可這個混蛋居然敢叫自己的外號!
許雅琴心中也不知道將張揚罵了多少遍,這傢伙太可恨了,自己這個外號當年好像就是他最先叫出來的。
張揚訕笑一聲,連忙擺擺手解釋道:「遇到故人,一時間太興奮了,那個,那個……」
他一時間真的想不起來這丫頭叫什麼名字了,這丫頭是他小學同學,和他老家都是一個鄉的,小時候肥嘟嘟的很可愛,張揚一直叫她胖墩叫習慣了。不過後來她老頭子在外面做生意發了財轉學了,這麼多年不見張揚還真叫不出來名字。
不過對方能認出自己張揚還是有些奇怪,他這幾年的變化很大,就連大學同學都不一定認出自己,這丫頭不過和他同學兩年,還是小學同學,怎麼認出了自己?
許雅琴輕哼一聲,知道張揚肯定忘了自己名字了,有些氣惱,不過還是嗔道:「叫我雅琴,下次不准再叫外號了!」
張揚連連點頭,看了看遠處正在張望的幾人看來和許雅琴是一起來的,點頭示意了一下才笑道:「那你吃飯吧,下次有機會再聊。」
多年前的老同學也說不上多少感情,這麼些年張揚對記憶中那些不太深刻的人早就忘的差不多了,就算遇到了也不一定能認出來,見面寒暄兩句一般也就散了。
許雅琴見張揚說話就要走,頓時一陣氣惱,這傢伙說的好聽,將近二十年他們才遇到過這麼一次,哪還有下次。
張揚剛想走就被她拉住了,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還準備請我吃飯?」
許雅琴有些為難,不過想想除了這傢伙今天是沒人會幫自己了,連忙露出笑顏點頭道:「張揚,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吃吧。」
張揚被她拉著也不好掙脫,沒辦法只好跟著她向不遠處的隔間走去。
剛剛正在張望的幾人見許雅琴領了個不認識的人回來,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張揚一看清桌上幾人的模樣就明白了,兩對中年夫婦,加上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男子,這不擺明了是在相親麼,而且說不定都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看那個青年怒視自己的模樣,張揚哪還不明白許雅琴想幹什麼。
頓時有些皺眉,他和許雅琴說不上很熟悉,被人當擋箭牌心中自然有些不痛快。他是不怕被人找他麻煩,可他也不是閒著蛋疼整天去找麻煩。
許雅琴剛想拉著張揚坐下,就感覺自己好像拉著一塊磐石一點動靜都沒有,回頭一看張揚皺眉看著自己,一臉的不好意思,湊到張揚耳邊哀求道:「老同學,幫個忙吧,下次請你吃大餐好不好。」
許雅琴和小時候差距甚大,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美人,要是一般情況下張揚被一個美女相求也就應下了。可今天這丫頭沒安好心,他才懶得幫忙。
何況這丫頭好像就比他小一歲,過完年也是二十八了,現在自己要是毀了她的對象,她老子老娘還不殺了自己。
想到這張揚連連搖頭,許雅琴一見頓時惱了,惡狠狠道:「你要不幫我,我就……」
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威脅張揚,見父母嚴厲的眼光已經瞪了過來,許雅琴顧不得許多了,忽然親了張揚一下就笑靨如花地對桌上幾人笑道:「黃叔叔,陳阿姨,這是我男朋友張揚,性子太倔了,怎麼叫都叫不過來。」
「雅琴!」
許父猛然一拍桌子,見大廳中的客人都看了過來,這才壓住火氣沒吼出來,不過面色很難看,狠狠地瞪了張揚一眼,低喝道:「別胡鬧!你有沒有男朋友我還不知道嗎?」
許母也是皺著眉頭,瞪了許雅琴一眼,斜眼掃視了張揚一眼,不滿道:「雅琴,別鬧了,讓人看了笑話。」
那邊的端坐著的黃家夫婦早就一肚子不滿了,聞言哼道:「老許,你這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們家小黃就直說,我黃家還怕找不到媳婦不成!」
「就是!我們家齊中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你們家雅琴看不上就直說,找個叫花子來糊弄人是吧。」
接話的是那位青年身邊的富態女人,一臉厭惡地看了張揚一眼,好像多看一眼都能噁心吐了似的。說話極其刻薄,那模樣彷彿告訴所有人,她是多麼的高貴。
張揚一直沉默著,許雅琴的舉動讓他心中有些不快,這個死八婆他更是懶得搭理。不過他這副模樣在別人看來就是懦弱的表現,就連許雅琴也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張揚會奮起反擊,沒想到張揚居然默認了。
她也不想想,張揚憑什麼要反擊,今天這件事根本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別人罵別人的,他就當狗吠了。
場上安靜了片刻,張揚掙脫許雅琴的手輕聲道:「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聊。」
「張揚,對不起,我……」
許雅琴還想再說些什麼,張揚一擺手打斷了她,皺眉道:「好了,下次再說吧。」
「切!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來頭呢,許雅琴,你看不上我不怪你,你要是找個厲害一點的我就算了,你找個這麼個東西耍我是吧!」
見張揚要走,剛剛面色還難看的青年就yin測測地尖聲笑道,那表情和他那個肥豬似的母親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張揚不和一個八婆計較不代表別人就可以肆意辱罵他,這個世界上也沒人可以肆意辱罵他而不付出代價。聞言剛剛要動的腳步停了下來,一臉平靜地說道:「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許雅琴知道自己今天惹禍了,見張揚生氣了連忙勸說道:「張揚,真對不起,下次我給你道歉。」說完狠狠瞪了一眼青年男子怒道:「黃齊中,你什麼意思!」
黃齊中哈哈大笑,一臉不屑道:「再說一次怎麼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南城大酒店也是你這種人能進來的。」
說著轉身大叫道:「保安,保安!你們酒店是怎麼搞得,不是說衣衫不整不准進來嗎?這種人怎麼放進來了!」
說話間那邊早就注意道情況的大堂經理已經帶了兩個保安趕了過來,看了張揚一眼有些皺眉,實在是張揚今天的扮相不太雅觀。
老舊的皮夾克,發白的牛仔褲,還算看得過去的運動鞋,總算是沒穿拖鞋過來。一般情況下他們酒店對這種人也就不計較了,可今天既然客人投訴了,自然要給個面子給客人。
何況桌上的那位黃先生他認識,是濟源區的工商局長,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來下面大廳吃飯了。
雖然他不懼這些小人物,不過再怎麼說也是他這裡的客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至於張揚進來的時候他們並未看見,姚建國今天很低調,和張揚進去的時候人也不算多,後來服務的員工和大廳中的員工不是一個體系。
「先生,我們這裡不歡迎衣衫不整的人員進入,你還是先出去吧。」
大堂經理眉頭微皺,斜眼看了身後的兩個保安一眼,看樣子張揚要是不識趣就要請他出去了。
許雅琴連忙解釋道:「他是我請來的,也是你們的客人!」
大堂經理好像認識許雅琴,看了一眼許家夫婦,見他們面色難看,馬上強硬道:「許小姐!我們南城大酒店的規矩你是懂的,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內!別說是你請的,就算是南城書記請來的也沒用!」
他倒是說對了,張揚今天還真是南城書記請來的。不過張揚考慮的不是這些,而是看大堂經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陡然一驚,南武會已經到了不得不整頓的時候了!
南城大酒店是南武會指定的聚會地點,他從沒想到這些人仗著南武會的名頭會這麼囂張。
而且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恐怕還真不一定在乎南城書記的想法,這還是普通人,那些武者呢?那些對南武會地位更加瞭解的武者會怎麼做?
張揚眉頭緊皺,難怪姚建國和南武會越走越遠,在南城治下居然還有這種人存在,他怎麼可能甘心。
這不過是他今天偶見,平時呢?
朱元啟仗著南武會的後台會把姚建國放在眼中嗎?張揚雖然見朱元啟次數不多,可他清楚那傢伙骨子裡傲氣的很,恐怕還真不一定把姚建國放在眼中。
一斑窺豹,張揚心中有股濃濃的失落,他很憤怒,他一直以為南武會的人就算霸道一些,可肯定會守規矩。
他率人在外打生打死難道就是為了能讓這些人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