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遇到那個豬哥有些不愉快,可總算是將張揚解放了出來。
幾女被打斷了逛街的好興致便宜了張揚,後面迅速掃蕩了一番就回去了。
在家簡單解決了中飯,下午進小世界看了一趟見房子已經徹底冒了出來,宛若天成,絲毫看不出人工的跡象張揚才滿意地點點頭出了小世界。
陪著幾女還沒聊上半小時,張揚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聽到電話鈴聲張揚就頭大,他這個電話號碼知道的人不多,可每次電話打到他手機上就沒什麼好事。
接通了電話,張揚哼哼哈哈幾句就掛斷了,拿著電話沉思了片刻對那邊忙著清點今天收穫的幾女叫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來吃了,你們別等我自己吃吧。」
於淑敏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如常,這才出聲應了下來。
如今就連她們也掌握了規律,電話打到張揚手機上的一般都不是小事,不過只要不是南武會打來的一般也不是什麼大事。
剛剛張揚接電話幾人雖然忙活著,可也聽出來不是南武會的人。
張揚可不知道幾女那麼多心思,囑咐了幾句拿起外套就出了門。心裡還在想著剛剛那個電話,電話是姚建國打來的,說是要請自己吃飯,還帶了幾個朋友,電話裡說的客氣非要請張揚去一趟,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關子。
對於姚建國最近這段時間在南城的施政方略張揚是有些不滿的,現在已經開始傷害到南武會在南城的利益。
以前南省有劉天祥壓制,姚建國還施不開手腳,可現在夏子中當家,加上姚建國對南城的掌控力進一步加強,南城可以說已經被姚建國掌握。
那時候張揚還起了心思將姚建國拉攏到南武會,甚至連姚建國本人都起過這個心思,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讓他們漸行漸遠,陣營已經開始發生了轉變。
張揚都不知道何時起姚建國已經和他們偏離了,姚建國的南城書記,南省副書記可以說都是張揚一力爭取來的,可如今卻換來這樣的後果,不得不說這在張揚看來是種背叛行為。
越想張揚頭就越疼,他不擅長官場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在他看來姚建國根本就不應該背離他們南武會。他身上南武會的印記沒那麼容易洗刷掉,不說別的,光是姚飛和自己的關係上層大佬幾乎都是清楚的。
……
南城大酒店,南城本土最大的酒店,實際上也是南武會的產業,是今天姚建國請客的地方。
當張揚來到酒店門前的時候,姚建國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能讓一位省部級大員在寒風下親自在門口迎接,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榮幸。
看著寒風下依舊站的筆直的中年男子,張揚身形停滯了片刻,剛剛還有些埋怨的心思忽然就少了一大半,忽然升起一股念頭:姚建國也不容易。
不等姚建國迎過來張揚就急忙上前握住他有些冰涼消瘦的大手,輕歎一聲,搖頭道:「姚叔,何必呢。」
看著面前這張消瘦了許多,眼神卻異常堅定,頭髮中隱藏著幾根白髮的老人,張揚心中說不出的惆悵。姚建國今年好像才五十五歲,和夏子中差不多,可現在和夏子中一比卻是相差甚多。
也許這些天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南省畢竟是南武會的本土勢力範圍,南城市長朱元啟,南省省長王晨陽都是南武系的大員,姚建國在南省的威信終究還是比不上這些扎根幾十年的本土勢力。
也許姚建國聽懂了他的話,也許沒聽懂,笑著點點頭和張揚寒暄了兩句就向酒店內走去。
張揚默默地跟上,許久兩人才在一處包間前停下,包間外面一個紅臉男子站立在那一動不動,直到看見姚建國兩人才急忙迎了上來,笑哈哈道:「這位就是張會長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幸會,鄙人孟志堅!」
張揚悶哼一聲算是應了下來,心中冷笑,好大的排場,姚建國親自下去迎接,這傢伙居然躲在這溫暖如春的酒店內不動彈。
姚建國怎麼說也是張揚的長輩,關係親近許多,這傢伙算什麼東西,張揚自然不會給他面子。
見張揚臉色不太好看,中年男子臉色僵硬了片刻,心中暗自叫苦,知道張揚肯定惱了。
姚建國急忙打圓場對張揚笑道:「張揚,志堅剛剛還非要跟我下去接你呢,不過來者是客,我沒讓他下去,到了南省我們才是地主嘛。」
張揚臉色好看了不少,不管姚建國說的是真是假起碼面子是給到了,張揚再追究下去反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了。
三人笑談幾句進了包廂,服務員開始上菜,酒也是幾十年的茅台,看樣子兩人對張揚的愛好還是有些瞭解的。
姚建國雖然一直在打圓場,想把氣氛抬上來,不過張揚臉色從頭到尾都很平靜,讓兩人對視苦笑也是無計可施。
喝了一會酒,張揚也不想鬧的太尷尬,這才開口道:「姚叔,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張揚是直性子,能幫忙的我盡量幫。」
雖然如今姚建國和南武會的關係不太融洽,可張揚也沒太過看重這個,姚建國畢竟和他私交不錯,年紀比自己大上一輩,自己太強硬了反倒是傷了和氣。
姚建國這才鬆了口氣,點點頭笑道:「就知道你是爽快人,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我做個中人,你惜玉妹子上次出言不遜也受到了教訓,志堅回家也收拾了她一頓,你就別和她一般計較了。」
「張會長,都是我沒管教好孩子,我代她向你賠不是了。」孟志堅也是個果決人物,知道今天就是來道歉的,也沒拿捏身份起身倒了杯酒就向張揚敬來。
張揚早有猜測,不過倒是真沒想到為了一句話讓這兩人大張旗鼓地過來賠禮道歉,心中有些好笑,不過還是端起酒杯起身道:「孟先生太客氣了,小孩子的玩笑話我早忘了,我張揚是那種小氣人嘛。」
孟志堅乾咳一聲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身旁的姚建國也不好受,乾笑幾聲不說話了。
張揚才多大,孟惜玉比張揚小不了兩歲,這傢伙叫別人孩子就算了,可張揚居然說自己不是個小氣人,這話他們只當是開玩笑了。
張揚小不小氣在上層圈子誰不瞭解,小道消息是越傳越盛,張揚在他們眼中簡直是個心胸狹窄到極致的傢伙。得罪他的人誰有好下場,當初的宋家,雲家,境外勢力,武學會,國安這麼多大勢力誰沒吃過他的虧。
就連雲家老祖入聖成功,他們家那個被張揚一拳差點打死的化勁提起張揚也是一臉苦澀,絲毫不敢提報仇的事。
張揚有多狠沒人比他更明白,就因為一句話不合他意,一位化勁強者差點就被*掉了,哪怕再暴躁的武者之間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此刻兩人也不會提起這些事,張揚為人雖然小氣,可說話還是算話的,既然他說不計較肯定是真的不計較了。想當初兒子女兒回去提起這件事輕描淡寫的模樣差點嚇壞了孟志堅,咬著牙將三人狠揍了一頓就放下手中的事務直接趕來了南省。
他也算是一方大員,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傢伙,可張揚這樣的狠人能不得罪他自然不敢去得罪。這傢伙在zhongnanhǎi直接拍了桌子,幾大家族的老爺子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他哪敢在張揚面前耍橫。
後面的飯吃的就比較和氣了,張揚是真沒想計較,要不是今天提起來他是真忘了這回事。酒足飯飽,張揚擺擺手謝絕了兩人送別,笑呵呵地轉身離去,總算是讓兩人鬆了口氣。
張揚一走,孟志堅就長舒一口氣喝了口小酒壓壓驚,對姚建國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得了,你我都老了,英雄出少年啊!」
剛剛張揚沒問他的身份,他們也就沒提這回事,實際上孟志堅也算是人傑了,在中組部擔任副部長。雖然排名最後,可也是中央的大佬,在一般人看來已經是通天的大人物。
可就算這樣的大人物面對張揚也是低頭妥協,沒辦法,張揚要是官場人物,哪怕他再橫孟志堅也不懼他。可那傢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還是個誰都管不到的超級狠人,他還真不想無緣無故得罪張揚,不然哪天忽然死在家裡他都不意外。
姚建國輕笑著點點頭,有些感懷,當年的張揚雖然也有些威望,可遠遠沒那個資格讓孟志堅低頭。這才多久,就連孟志堅這樣的人物都開始懼怕張揚了,而他卻是和張揚漸行漸遠,他心中的痛苦誰人能知。
不是他非要侵犯南武會的利益,實在是南武會最近的舉動有些過分了。南武會勢力壯大太快,對商界,政界影響都很大,不少人仗著自己南武會的身份插手一些他們不應該插手的事務,姚建國不得不反抗。
可惜,這些痛苦姚建國只能自己吞下來。如今他看不清張揚到底想些什麼,要是無端說出這些話,他擔心張揚以為他挑撥離間,到時候就徹底撕破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