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風苑門口和眾人揮手告別,華如初回頭吩咐道:「齊南,你去和老闆結帳,那些小玩意他們怕是不會記在帳上,你比那個數目多給上一些就是。」
「是。」
上了馬車,一挨著軟呼呼的靠枕,華如初終於不敵強忍住的睏意,幾息間就睡了過去。
秋謹給小姐蓋好被子,撩起簾子輕聲道:「走穩點,慢點沒關係,夫人睡著了。」
坐在車轅上戴著斗笠的馬伕忙拉了拉韁繩,一回頭,露出臉來卻是夏言,她們信不過粗心魯莽的男人,乾脆什麼都學會了,什麼都自己來。
華清騎在馬上隨在馬車一側,聞言忙問,「是不是累著了?要不要看看大夫?」
「不用,夫人氣息平穩,只是犯困了,在家時每日飯後夫人都會睡一會。」
華清放下心來。
到家後也不叫醒人,華清乾脆抱了人進屋。
這小孩對家人是親,但是還是小小個的時候就不喜歡被抱著了,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抱過乖囡了。
任雅真看到精神奕奕出去的人被抱回來,嚇得聲音都變了,「如初怎麼了?」
華如初動了動,睜開眼看清眼前都有哪些人後又閉上眼放心的睡了過去。
華清噓了一聲,小小聲的道:「只是睡著了,別擔心。」
任雅真拍了拍胸口,忙安排起來,去鋪床的,打熱水的,自己隨著一起去了乖囡的臥房。
兩人都是頭一次進來這裡,看到那個連在一起的書房有志一同的皺起了眉。
華清是看到書就頭疼,所以不喜,任雅真則是覺得這兩人不懂事。女婿總有需要在書房辦正經事的時候,連在一起不是害得如初也睡不著嗎?
可是一想到女婿這樣是想更好的看著如初,她又覺得這樣挺好。
將女兒安置好,華清隨便找了理由落荒而逃。
任雅真則留了下來。
看著睡得香甜的女兒,任雅真心裡發起了愁。
她不能在這裡長住,女婿的長輩也不在,隨行的也沒有年長的婆子,等女兒的肚子再大點,一幫沒成親的姑娘家能將女兒照顧好嗎?
要不是長子要成親,她這個當娘的不能不在。她真想不回去了,就在這裡守著女兒。
等離開時,這個問題一定得和女婿說說。女子生產不是小事,有冬菲在這方面她倒不擔心,可是坐月子這事卻得上心,冬菲本身就是個粗心的,她不敢指望她。到時須得去哪裡尋個極經驗的婆子才行,要實在沒有,她使人從揚州送一個信得過的來。
時間悠呼悠呼的又是幾日。
早起在院子裡走動,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那片光光的地方,終於有點綠色了。
……綠色?華如初大喜,疾步走過去蹲下身來才覺得肚子頂得難受。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秋謹看今兒變天了,早上有點涼,便回屋去給小姐拿外套。一出來就看到小姐坐在地上,還在摸肚子,嚇得臉色都變了,幾個起落來到小姐身邊,將小姐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就要叫人去請大夫。
華如初搖手制止。輕撫著肚子安撫拳打腳踢的孩子,剛才恐怕孩子也嚇了一跳。
「沒事。就是蹲得太快了些,是我魯莽了。」
秋謹小心的看小姐神色,還好,不太差,「真不需要讓大夫來瞧瞧?」
「不用,你扶我進去坐一坐就行,別聲張。」華如初也慶幸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忙,沒人在院子裡走動,不然哪可能瞞過去,要是讓爹娘知道了……
爹最捨不得她,最多就說她幾句,娘肯定會揪她耳朵,都這麼大年紀了,再當著婢女的面被娘收拾就太丟臉了。
秋謹雖然她也想讓老夫人說說小姐,可到底向著的心思更大,抿著嘴應了,扶著她進屋。
任雅真看到兩人進來不由訝異,「怎麼今天這麼快就進來了?」
華如初滿臉是笑的回道:「娘,院子裡的朗星草出苗了。」
「真出了?」自從知道那朗星草的功用後,任雅真就極為上心,聽到女兒這麼說忙出門去看,不一會便進來笑道:「真出苗了,就是稍微稀了些,既然在這裡都能出,青州那裡種著的應該更沒有問題。」
「嗯,我一會寫信去問問。」
看女兒額頭有汗,任雅真拿著帕子給她按了按,「這裡的早上還是涼,你怎麼出汗了?」
「高興的唄,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以為種不活了呢!哪想到它們是遲發作。」
「要真能大片種植才好,能幫上多少人。」
「可不是。」
從這天後,朗星草備受關注,華如初必定每天都去看一看的。
長高了一點點都能笑上好一會。
當然,她想的絕不是有了這朗星草能怎麼怎麼讓南朝強大,她沒有那麼崇高的情操,朗星草要是真能種植成功,對她的好處是銀錢方面的,對阿佑卻是明面上的大好處,怎麼想都是寶貝,她如今看它們就像看著一堆財寶沒兩樣。
等到聞佑回來那日,朗星草終於有食指那麼高了。
等到阿佑向爹娘問了安,獻寶一樣迫不及待的將人扯到圍好的朗星草面前,華如初笑得見牙不見眼,「成功了。」
「嗯,成功了。」不著痕跡的親了親她額角,聞佑笑得溫柔,在外奔波一月有餘的辛苦和對眼前之人的想念在看到這個笑容後塵埃落定,心安得像是終於找著家的孩子。
華清看著說笑的一對壁人滿意的嘿嘿直笑,再次覺得老天爺待他不薄,不止給他三個好兒女,就是女婿都是沒得挑的。
回頭想和夫人說上幾句,沒料到夫人居然留了滿臉的淚,頓時嚇得手足無措,「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哪不舒服了嗎?」
任雅真嗔怪的拍開他亂摸的手,「我這是高興,喜極而泣懂不懂,看著女婿這麼疼自己的女兒,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啊,所以我笑嘛,我怎麼知道你高興起來是會哭的。」華清小聲嘟囔,一抬頭對上瞪著他的淚眼忙笑著哄道:「你高興怎麼著都好,現在放心了?能安心回去了?」
「哪能安心,離得這麼遠,有個什麼事也不能及時知道。」算著日子,任雅真歎息,她真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兒子的婚事都要折騰不開了。
華家的長子娶媳婦,會來多少人她都不敢預料,以老爺這些年來結下的善緣,她恐怕得做最大的預算,到時還得借如初留在揚州的人回家使使,就是夏家那邊都得借些人來才行。
要是如初能回去,這樁事就真的圓滿了。
任雅真歎了口氣,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提出來,世上之事哪能事事如意,到現今為止,她的兒女個個都有了好歸宿,已經是上蒼憐憫了。
床上,華如初緊緊攀附在聞佑身上,手攬著脖子用力得像是要勒死他,聞佑一點掙脫的意思都沒有,任她施為,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安撫她,也安撫自己。
分離四十三天,思念深入骨髓,閒下來時腦子裡全是這個人,情.欲來臨時也只有想著她才能釋放出來,當時他甚至想,這世上究竟還有誰能如他一樣愛她,連其他女人的碰觸都再不能接受,就怕自己有一點點做得不好,傷了這個人的心。
怕她棄自己而去。
明知道她就在治所等著自己回去,明知道她一切安好,明知道她有應對一切危機的本事,明知道她不會離開自己,可他還是不安,連靈魂都在叫囂著不安。
直到回來了,見著了人,他的靈魂才安份了,什麼都不用做,只是抱著,心便沉澱了。
他想,他是入了魔障了,可他卻一點不想脫離。
他覺得,這是他到目前為止最好的狀態,正有力跳動著的心臟可以做證,心潮的起伏可以做證。
華如初突然鬆了力道,那種頓失的感覺讓聞佑下意識的抱緊了人。
「阿佑,你不想要我嗎?」
聽到這話,聞佑才鬆了力道,看著她濕潤的眼,抓著她的手摸向自己的下體。
那裡,硬得生疼。
華如初笑得壞壞的,手一輕一重的按壓,人也湊過去舔了舔他嘴唇,說悄悄話般的低語,「阿佑,我們來愛愛吧。」
聞佑眼神幽深得彷彿在醞釀一場風暴。
他想,如果這世上真有妖精,一定比不上如初這般能勾人心攝人魂,不需要她做什麼,他就想主動將自己的靈魂奉上,只求一個一輩子。
可是,「你有孕在身……」
華如初笑得神神秘秘的,「我學了幾招哦,想試試,我娘說了,只有前後幾個月不行,中間幾個月是可以的,江伯不也說過嗎?還是說……你在外面解決了?」
聞佑抓住她使壞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我眼裡只能看到你。」
「這話有問題,眼裡直看到我,身體就能給別人了?」
「瞎想,我現在連靠近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都不行,我怕你能聞著味兒,到時我就要失去你了。」
「哼哼,要潔身自愛知不知道?」
「是,夫人,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享用了?」
華如初笑著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裡面的中衣,然後是肚兜,最後,滿眼風光無限。
「夫君,請享用。」
ps:最近又開始嚴打了,後面的不能再寫,請大家自行想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