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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相約 文 / 歡喜如初

    華清生怕自家夫人難過,坐在她身邊不敢稍離,更不用說起身送客了。

    任雅真長歎了口氣,道:「如果爹娘能活得久一點,我這兩個哥哥也不會成為現在這樣,老爺,逸兒的婚事要有著落了,我不求媳婦兒能比兩個女兒出色,但是一定不能使得家裡矛盾重重關係疏遠。」

    「這事你做主就是,看著哪家的好就使人去提親,咱們華家也是一等一的人家,不怕人不來。」

    「哪是那麼好找的,看任冉冉就知道,外面的人將她誇成了一朵花,結果呢?心思齷齪到打起姐夫的主意來了,品德不正,學識再好有什麼用。」

    華清不太相信,「這是舅兄的主意吧,她一個小姑娘有這心思?」

    「你可別小看了她,我二哥叫她去旁屋呆會的時候她那神情分明是知道她爹要說什麼的。」有這樣的娘家人,任雅真難掩失望,傷心卻少,幾十年磨下來,她早就明白自己娘家都是些什麼人了。

    她現在也不需要娘家人撐腰,就是真斷了往來她也無懼。

    打她女婿的主意,想奪走她女兒的幸福,誰起這個心思誰就是她仇人。

    華家幾兄妹掛念家裡的事,在夏家用了午飯就回來了。

    得知任家人真的來過且被娘不客氣的趕走後,他們不用問就知道事情經過如何了。

    娘親看著溫溫柔柔的卻最是護犢。

    顧及娘的面子,回來後他們說都不說及此事,任雅真也沒提,他們原以為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畢竟那天話說得不是一般的難聽。

    所以當華霖沉著臉拿著任冉冉的花貼送上三樓時,屋裡的人都有些驚訝。

    「這丫頭是想嫁人想瘋了吧。」華如夢接過去瞧了幾眼隨手扔在桌上。

    「寫的什麼?」

    「約小妹賞雪。」

    「全揚州哪裡的雪景有華家美?如初。你去回張貼子,要賞雪來這裡,你哪裡都不去。」

    華如初扯了扯嘴角,她能在家的時間就不多,哪會願意將時間浪費在別人身上,不過既然是家人的意思,那就如他們願好了,「霖叔,您去和我的丫頭說一聲。讓她們隨便誰替我回張花貼,邀任冉冉來華家賞雪。」

    「是,霖叔這就去。」

    「壞丫頭。」任雅真嗔了她一句,卻沒有說她做得不對,人先要懂得自重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任冉冉已經被她那好兄嫂教歪了。

    華如逸手裡打著棋,抬頭道,「任冉冉真會來?」

    「會。」華如初回得肯定,祁家人極品,她華家也有門極品親,想想不甘心,暗暗狠掐了身邊男人的腰一把。「拈花惹草。」

    聞佑覺得自己無辜極了,看著如初氣鼓鼓的表情又覺得好笑,湊近了低低的道:「我沒招惹她。」

    華如初怒瞪他,長成這樣就是他的錯。相貌好,氣質好,偏偏還身居高位,這樣一個男人有眼睛的都會喜歡。

    「小妹。你還真別怪妹夫,誰要你說出妹夫是四品官的事去刺激他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品性,這不是自找的嗎?」

    「哥,你胳膊肘往哪拐呢!不幫我幫他。」

    「我往哪裡拐都是拐在自家裡了。」華如逸笑話她,「這麼年輕的四品官,你當滿地都是呢,揚州州牧刺史也不過三品而已。」

    「這沒得比。」州牧刺史的實權大了去了。

    「可官階擺在那,再說妹夫還這麼年輕,誰知道以後能走到哪一步,你啊,還是做好準備吧,以後這樣的事少不了。」

    「我才不防,男人要有心怎麼都防不住的,我就是被任冉冉給噁心了。」

    「你就嘴硬吧。」華如逸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聞佑,卻沒有多說。

    就像小妹說的,男人要是有心怎麼都防不住,他就是真抬舉了誰你又能如何?誰能說他做得不對?家裡三妻四妾才正常吧,在別人眼裡華家才是最不正常的。

    聞佑就敏銳,被幾道含義不明的眼神盯著哪會察覺不出來,悄悄勾住如初的手指,道:「有別人就得失去如初,天底下又有幾人及得上如初?」

    華家人滿意了,這是大實話,他們華家的女兒就是沒有幾人及得上。

    華如初動了動勾住的手指頭,「算你會說話。」

    聞佑只是笑,大概是他從一開始就擁有得太少,現在他就已經很知足,只願這樣的日子能一直維繫下去。

    任冉冉來得很快,上午的花貼她下午就上門了。

    「貼子上有約時間嗎?」聽得傳報,華如初問寫貼子的雙芷,在祁家時她代老夫人寫過許多,知道要怎麼寫。

    雙芷抿嘴一笑,自從跟了新主子後,她終於不用天天都繃著了,笑容都多了許多,「華管家將任小姐的花貼給婢子看了,又請教了管家一番,時間上就寫得含糊了些,要是知禮的自然是準備妥當一早赴約,而不是下午來,顯然任小姐急不可待了。」

    華如初很是滿意雙芷的伶俐,到底是老夫人教出來的,能幹,越用越順手了。

    「給我換件厚實點的衣服,不用刻意裝扮了,隨意挽個頭髮用個首飾就是。」

    「是。」

    賞雪啊,看了太原的雪再來看揚州的雪,她真說不出這個賞字。

    就是真要賞,她也希望是和阿佑一起賞,多詩情蜜意的事。

    想起這會還在三樓安安逸逸的和大哥走棋的人,華如初很是怨念,她一點也不想離開那屋子。

    慢悠悠的沿著迴廊來到一處亭台,早有下人將這裡收拾妥當,燃好罩籠。

    遠遠的,就看到任冉冉站在亭台之上安靜站著,只是這麼看著,倒如同一幅畫。

    如果來的是個男子。且心無所屬的男子,在這樣的場景之下想必會心動吧,可惜來的人是她。

    華如初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走近。

    任冉冉早知道她來了,卻故意裝做沒看到,直到近得都能聽到腳步聲了才看過來,臉下帶著剛剛好的笑意,盈盈前行幾步行禮,「二表姐。」

    華如初虛扶了一下便繞過她進了亭。

    這稱得上是無禮了。

    任冉冉臉色一變。可一想到自己今日的來意便按捺下來,也跟著進了亭。

    「這麼冷的天邀我賞雪,冉冉表妹真是閒情逸致,不像我這個粗人,心裡沒有這些。只想著在暖和的屋子裡賴著,見天的都不要動的好。」

    任冉冉不知道這話裡是不是含有別的意思,她也讓自己盡量不去多想,跟著在下首坐了,回話道:「是我思慮不周,二表姐少參與揚州的詩會遊玩,所以不慣。要是二表姐不喜,我們回屋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和太原的雪比起來,揚州這雪小得都要看不到了。」手放在暖爐上。華如初看向任冉冉,「表妹約我可是有話要說?」

    任冉冉咬了咬唇,「也不算是,二表姐回家省親必呆不了多長時間。下次見面不知又是何時,就想著約二表姐說說話。」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誤會表妹的來意了。」

    任冉冉心裡一個咯登,「不知二表姐原以為我是來做什麼的?」

    「既然不是這個原意,那說出來就沒意思了,表妹說是不是?」

    這話堵得任冉冉都想丟了臉面直接說出來意,可是到底還是臉薄了些,憋得臉都紅了卻硬是沒有說得出來。

    華如初心裡舒服了些,看著遠遠近近的景致倒也真生出了些欣賞的心思,隨手指了一處就和任冉冉說起來。

    任冉冉正琢磨要怎麼才能將那話說出口,神情不是很集中,有些話就接不上。

    察覺到自己失禮,又急急忙忙的東扯一些西扯一些補上去,大冷的天,額頭居然見了汗。

    將人耍夠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華如初抬眉,「表妹,要是有話就直說吧。」

    這次任冉冉沒有逞強說沒事,低頭想了半刻,心一橫就將話說了出來,「二表姐,我爹來找過姑姑,姑姑有和你說過嗎?」

    「你是說二舅來找我娘,想讓你和我共侍一夫之事?」

    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卻被大刺刺的說起共侍一夫,任冉冉羞得幾乎要落荒而逃,可是一想到表姐夫的身影,屁股就挪動不了。

    忍著臉上往上攀升的熱度,任冉冉點頭,「二表姐覺得如何?」

    「你覺得我應該同意?」

    「是。」任冉冉只想達成所願,什麼羞怯都丟到了一邊,「我們姐妹二人聯手,表姐夫以後就是有再多女人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

    「就是沒有你也沒人撼動得了。」華如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可知為何?」

    任冉冉滿臉不信,「為何?二表姐就這麼自信表姐夫一直會對你好?」

    「當然,因為家裡除我之外他便沒有其他女人,誰能和我爭寵?抬你進門讓你來和我爭嗎?」

    「這不可能!」任冉冉眼睛大睜,像是聽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般,「表姐夫是四品官,怎麼可能沒有妾室。」

    「原是有的,三個,現在一個也沒有了,你想知道她們的下場嗎?」

    「你,你將她們都殺了?表姐夫不生氣?還是說表姐夫就是害怕你才不敢再有妾室?」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任冉冉不客氣的指著華如初的鼻子道:「二表姐,你太粗暴了,女子的規矩你都學到哪裡去了?」

    ps:才小修了下,下午再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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