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魂飛魄散,所有的一切就都終結了吧!」文欽看著鳴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罪,終有償還的一天。i^
「夏管家。」文欽對夏初陽溫柔一笑。
「夫人。」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夏初陽的心頭。
文欽在北索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拉著北索御走到了夏初陽身邊,說道:「夏管家,我聽圓叔說了,你是個好孩子,這些日子保護御,真是辛苦你了。」
「啊?」夏初陽撓了撓頭,看了眼一臉不屑的北索御,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食君之俸,擔君之憂嘛。」
「既如此,御就交給你了。」文欽拉起北索御的手,放在了夏初陽的手上,然後又將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夫人把他兒子交給我了……這這這動作不該是婚禮上的動作麼……從今天起,我就把我兒子交給你了,你要生生世世照顧他,愛護他……夏初陽脫線的腦子開始大雪紛飛的羅曼蒂克著……
北索御看著文欽,輕輕搖了搖頭,身體卻難以動彈……該死!忘了老媽曾經是國際上知名的麻醉師,自己竟然大意的被將了一軍。
北索御沖夏初陽眨了眨眼,示意她警惕,無奈此時的夏初陽,連斬鬼刀都扔到了地上,兩隻爪子死死握住北索御的手,邪惡的瞇著眼睛,笑的一嘴的哈喇子流成了小瀑布。i^
文欽看向鳴百,陰陰一笑,一個輕靈的閃身,繞過了夏初陽,手中多出了一把漆黑透亮的匕首,衝著鳴百迎面撲去!
鳴百看著文欽臉上凶狠的表情,閉上了眼睛……
「殺人者,必自殺。都是一把雙刃劍……」黑袍僧人看著陣形中,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敲著手中的烏黑木魚,慢步退出了結界,恍惚間,黑色身體,融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烏黑透亮的匕首,在刺進鳴百體內時,刀柄處倒生的刀刃,也深深刺進了文欽的體內。鮮紅的血液滴進了潮濕的泥土中,而青色的靈體碎片,卻隨著刀刃刺破的傷口,漸漸擴散而開,升空,飄蕩,化進了無慾無求的夜幕中。
「老媽……」
「夫人……」
夏初陽撲向地上的兩人……失去了夏初陽的支撐,被文欽麻醉的北索御,砰然倒地!
「少爺!」夏初陽回過頭,迅速抓起地上的北索御就三步跨作兩步的,衝到了文欽和鳴百身前。
鳴百的靈體,散的越來越快,轉眼間,就只剩下了一個虛幻的影子在夏初陽的懷中了。
「你,為何不躲?」夏初陽問道。
鳴百嫣然一笑,目光灼灼的看向北索御,柔聲道:「北索少爺,生不相依,願死相隨。」話音一落,鳴百就閉上了眼睛,最後一絲魂魄,也消失在了冰涼的空氣中。我費勁心思,所設的局,豈止是為了復仇……鳴百的最後一絲笑聲,久久蕩漾在稀薄的月色中。
她是什麼意思?夏初陽看著自己懷中消失一空的鳴百,又看向一旁緊抱住文欽的北索御,輕聲道:「少爺……」
北索御看向鳴百消失的方向,輕輕點了點頭,抱著懷中血流不止的文欽,問道:「初陽,我老媽她,還有救嗎?」
人啊,發起狠來,並不比鬼遜色。夏初陽拉過文欽的手,輕輕把著脈,半晌,皺了皺眉,輕聲怒道:「該死!」
北索御臉色一沉,道:「初陽!」
「北索少爺……夫人沒救了。」慕亦兮在虛的攙扶下來到了夏初陽身後,對北索御無奈一笑,輕聲道:「抱歉北索少爺,初陽並非對夫人不敬。」
夏初陽放下文欽的手,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怒吼道:「那個黑袍僧人呢!這種破爛玩意一定是那個妖僧給的是不是?就連司靼的那把注射了狗血的槍,也是那妖僧給的是不是?他在哪裡!」怒火攻心的夏初陽一掌擊向了槐木,整棵槐木樹,應聲而倒!
慕亦兮看著倒地的槐木,那黑袍僧人,剛剛就一直站在樹下,帶著怎樣的心情?
「初陽。」慕亦兮拍了拍夏初陽的肩膀,道:「那人,已經走了。樹上的兩人,也跟著離開了。」
躍然風和奚崎脈兩人,悄悄跟蹤在了黑袍僧人的背後,只是,即便這二人的輕功,亦如同鬼魅,卻也無奈的跟丟了。
夏初陽輕輕念動著咒語,倒插入文欽體內的尖刀隨風消逝……幻化成了虛無,唯留下一個永難癒合的傷口。
文欽張了張嘴,鮮血倒灌入喉,想要說些什麼,卻難以發聲。
北索御拉起文欽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龐上,輕聲喃喃道:「老媽……老媽……睡一覺就好,睡一覺就好……」
文欽的眼睛,越眨越慢,在意識迷離時,看見了北索御的眉心間燃起了一簇幽藍幽藍的鬼火,火焰順著北索御的眉心漸漸蔓延至了臉龐,頸間……沿著鎖骨,向著胸膛,一路往下……那毛骨悚然的模樣,像極了鳴百死前的瞬間。
火,熊熊燃燒的火焰,瘋狂而貪婪的吞噬著……
文欽無力的動了動手指,絕望不捨的閉上了眼睛,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鳴百,你就是想要我死不瞑目麼……一滴淚滑過了文欽的臉龐。
北索御手中的纖柔玉手,變得越來越沉,越來越冷……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