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洛基的話,徐東立刻想起在殤武大陸時,那個領頭的魑魅帝國使者說的話——
「我們三位是魑魅帝國的將領,我是元帥,這兩位是一主一副兩個先鋒,我們統領著魑魅帝國幾百萬軍隊,為什麼要來你們大陸呢?是因為我們國王和魍魎帝國的國王打過賭,這籌碼就是兩國一直為之爭戰的一塊土地,具體說是一座位於兩國邊境的原始森林,誰要是贏了誰就得到這座原始森林。」
「現在就要說到主題了,在你們這片大陸有七柄古劍,被稱為七星寶劍,人們又叫它北斗七劍,按照《奇門遁甲》方位,分別起名為青龍、白虎、朱雀、騰蛇、太白、玄武、勾陳,兩國國王打賭的賭局是比賽收集古劍,也就是說,誰先收集到這七柄古劍中其中四柄就算贏了,那座原始森林就歸其所有。」
…………
「你們不是打賭收集古劍嗎?怎麼又要打仗啊?」他問。
「是這樣的,」洛基道,「我們查看了資料,這七柄劍中,青龍劍可以和白虎劍合在一起,朱雀劍可以和太白劍合在一起,騰蛇劍可以和玄武合在一起,只有勾陳劍是柄孤劍,也是孫興北斗七劍中的收官之作,通常被認為是王者之劍,所以,我和李斯特打賭時說好,哪一方得到了勾陳劍,可以以一抵三,意思是說實際上是以九柄劍計算的。」
他繼著說,「魍魎帝國搜集到了青龍、白虎、騰蛇、玄武四柄劍,我派往殤武大陸的使者搜集到了朱雀、太白和勾陳三件,按事先的約定勾陳劍可以以一抵三,算是我們贏了,那片森林該魑魅帝國所有。」
「還有,我們原先以搜集古劍賭輸贏時,說好了把這七柄古劍搜集齊後就銷毀的,因為有『七劍嘯聚,戰亂遂起』之說,意思是說,這劍留在世上只會帶來戰禍,只有將其銷毀才能消除戰禍。」
徐東也聽說過,七星劍在鑄造時熔入了太多的仇恨,它是為復仇而生,這七柄劍如果合七為一,就是一柄戰神之劍,戰爭就會永遠存在,這世間就沒有了和平的一天。
洛基搖了搖頭,「可是,李斯特現在撕毀了當年的契約,根本就不認賬,不承認這片森林屬於魑魅帝國所有。我現在才知道,他當年之所以提出以搜集古劍打賭,實際上是個緩兵之計,因為那時候魍魎帝國國力衰弱,打不起那場戰爭。在雙方搜集古劍的這幾年裡,他的國家變強了,也做好了戰爭準備,所以就毫無顧忌跟我撕臉!」
徐東想了想插問,「他撕臉也得有理由啊?是不承認勾陳劍能以一抵三嗎?」
洛基道,「不是,他的理由是在收集古劍的過程中我們作了弊,故意往殤武大陸投放了七星劍的贗品。」
「哦!」徐東想起來了,那個領頭的魑魅帝國使者說過這樣的話,「他們為什麼要說找齊了七柄劍?這倒不是他們有意騙你,而是他們自己被贗品蒙哄了,其實,我們也搜集到一些贗品,也就是說不是真正的孫興所鑄的古劍,主要是歷代仿造者不絕,造成了這種真偽難分的事。」
「再者,還有一部分別的因素在裡面,為了麻痺這些魍魎帝國的人,我們很花費了一些腦筋,一面打造贗品投放到你們大陸,一面把相應的假資料灌進靈石裡,魍魎帝國的人解讀假的資料之後,又按圖索驥找到了贗品古劍,所以他們自以為找到了真品,豈不知是上了自己對手的當。」
…………
徐東問,「魑魅帝國就沒有戰將了嗎?為什麼要派我去指揮軍隊?」
洛基用犀利的目光看了徐東一眼,但是臉上的肌肉線條很柔和,「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就別在我面前裝了,我們早已把你在殤武大陸的身份弄清楚了。你曾經是一個大國的君王,率領百萬大軍征服了那片大陸上的十幾個國家,我沒有說錯吧?」
既然被洛基一語道穿,徐東只得坦然承認,「不錯,我是帶兵打過仗,但是殤武大陸與流星大陸差別太大了,能在殤武大陸幹好的事,在流星大陸不一定就能幹好。」
洛基立即換上了一副臉,「你幹得好也得干,幹不好也得干,不管你在殤武大陸有多高的地位,在我的地盤上就得替我幹事。幹得好我會給你獎賞,要是打了敗仗我會要了你的人頭!」
徐東現在看到的洛基,是一副流氓加無賴的嘴臉,他知道跟這個流氓皇帝是不好講道理的,洛基的道理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他在想怎樣撈一點好處回來,當然,他清楚對他來說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我可以幫你帶軍隊打仗,但是我也提一個要求,就是替你打勝這一仗後,你借給我一件穿越靈域的法器,能讓我回我的大陸去看看。」
洛基又像換了一副臉,皮笑肉也笑地說,「當然行,不用說借,我可以送你一件法器,讓你什麼時候想回去就回去,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
徐東沒想到這流氓國王倒是很爽快,「那好吧,你的軍隊在哪裡?你讓我率軍打仗,總得有個令符或者帥印什麼的吧?而且,還得先把軍隊訓練好了才能開戰。」
洛基用手一招,立即有一個近臣走過來,把事先就準備好的帥印和一柄寶劍呈給徐東。等這個近臣下去後,洛基又招一招手,一個穿著軍服的年輕官員走過來。
「這是我給你搭配的一個副官,除了幫你做作戰參謀,還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也算是一個勤務兵。」洛基說到這裡,他又近乎神秘地一笑,「你會對這個勤務兵滿意的。」
那個勤務兵朝徐東鞠了一躬,用一種稚嫩的娃娃腔說,「大帥跟我走吧,我帶著你去軍營!」
徐東跟著勤務兵出了王宮,在王宮門口停著一輛高大的獸車,趕車的也是一個年輕軍官。徐東和勤務兵上車後,那軍官把鞭子一揮,獸車以不低於八十邁的速度奔馳起來。
經過三天三夜行程,他們才到達了位於一座森林邊緣的軍營,徐東下車後放眼一望,一連上百座軍帳像一個個特大的蘑菇長在地上。他朝不遠處的這片原始森林望了一眼,心裡想,大概這片森林就是兩國爭戰的誘因吧!
三個穿著鎧甲的將領上前來迎接徐東,徐東朝這三人看一眼就覺得面熟,卻又一時之間記不起在哪兒見過。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笑著說,「徐帥,想不到我們在這兒見面了,說真的,還是我在國王面前力挺你來掌帥印呢!」
徐東突然想起來了,此三人就是當年出使殤武大陸的使者,這個人就是那個領頭的,他耳邊不禁迴響起一個聲音,「我們三位是魑魅帝國的將領,我是元帥,這兩位是一主一副兩個先鋒,我們統領著魑魅帝國幾百萬軍隊……」
「我叫沙脫,是魑魅帝國的一級上將;這位叫洪冉生,是二級上將;這一位是叫麥繼雲,三級大將,」那人說著朝那些蘑菇似的帳篷一指,「我們國家能征戰的軍隊都在這兒了,徐帥要不要去清點一下?」
徐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沙脫不是說過他是幾百萬軍隊的主帥嗎?現在又說魑魅帝國能征戰的軍隊都在這兒了,就這上百座蘑菇似的帳篷裡能住下百萬大軍?
「走,我們去看看吧!」
他在沙脫、洪冉生、麥繼雲的引領下走進一座軍帳,這座軍帳裡充其量住著約莫五十個列兵,就這樣也顯得很擠簇。他算了一下,這裡整個軍營裡的列兵超不過五千人,哪裡有什麼百萬大軍?轉而一想,就更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這整個魑魅帝國又有多少人?按烏布喇兒姬說的也就幾萬人而已,即使全民皆兵也就那麼多了。
沙脫似乎從他眼裡看出了疑問,忙著附著他耳朵解釋說,「徐帥,是這樣的……」
徐東微微一驚,終於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緘口不語了,他也沒心情繼續視察軍營,對沙脫等人道,「本帥連日趕路,旅途疲憊,想早點回帳歇息,你等明日在向我匯報軍情吧!」
沙脫朝跟在後面的勤務兵努努嘴,「快服侍徐帥到軍帳裡休息吧,徐東的生活起居就交給你了!」
那個勤務兵溫順地點點頭,上前領著徐東往一座最高大的帳篷走去,徐東猜想這個勤務兵最多十五、六歲,可能是剛參軍不久的新兵。進了帳篷後,他朝裡面的布設掃了一眼,帳篷空間不小但設施簡陋,只有一床一桌一幾一案,不過有一個泡澡的大木桶,這一個大木桶叫他感到欣慰。
「大帥,我打點山泉水來讓你洗個澡吧!」
說著,勤務兵拿著瓦罐出去了幾趟,打了大半桶清清的山泉水。等徐東鑽進桶裡後,勤務兵一邊用瓢往他身上澆水,一邊幫他揉搓肩背。
徐東洗完澡後就上床睡了,可能是連日來一路上太疲頓了,他睡得那麼沉,到夜半醒來發現身子被兩條手臂給抱著。一看抱著他的是那個勤務兵,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勤務兵是個女的,他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