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石頭上的影像消失了,故事講述到這裡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了下文。
徐東閉上眼睛,剛才的那一幕幕情景,正是他記憶裡缺失的一部分,這之後的事情他就都記得了。確切地說,這是在作為儒生的徐東重生之前,那個被他附體的徐東的故事。
他弄不明白,這塊石頭是用來吸收圓圓的元魂的,為什麼把之前的故事記錄到這塊靈石上?還有,他和圓圓為什麼又幻化成一棵人參,這些秘密還有待解開。
他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到宮羽山去見一下圓圓,或許從她的嘴裡還能問出一些事情,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和圓圓有一段特殊的緣分是肯定的。
主意打定之後,他從加速器裡出來,將加速器收縮之後放進寶物囊,然後出了這間位於地下的練功室。
因為這塊黑色石頭的事,他在加速器裡多呆了兩個時辰,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方方和十名草裙祭司的演練早已結束,正在為晚上的新月夜祭祀做準備。
見徐東從練功室出來,烏布喇兒姬高興地說,「相公,你的催眠術已煉好了是吧?你今晚乾脆去體驗一下祭司的生活,以一個男性布衣祭司的身份參加新月夜的祭祀,我相信你能出色地完成任務的。」
烏布喇兒姬的話讓那十名草裙祭司傻了眼,有的驚得大張著口,她們顯然是對師父這樣安排感到不解,她們跟著師父學習祭司有的已有三年,最短的也有一年多,至今都還是草裙祭司,為什麼這個男子來了不到兩個月,就越過草裙祭司直接晉級布衣祭司了呢?
「讓徐東擔任布衣祭司,並不是說他是我的相公,是因為他的確有天份,他一天學到的東西你們一年也學不到,等會在祭祀活動的時候,你們就會看到他的出色表現了!」烏布喇兒姬看到這些草裙祭司的神情不對,解釋道。
方方也連忙替徐東說話,明顯帶有討好的口氣,「你們不要懷疑咱師父的能力,他的能力不僅在你們之上,也在我方方之上,別說一區區布衣祭司,就是讓他干初級祭司長也行,今晚和你們一起上祭台,只不過是體驗一下祭司生活。」
那些草裙祭司口中嘻嘻,臉上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容,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那種怪異表情了。
當新月像一彎娥眉掛在天邊時,一場祭祀活動在亂石灘上展開。徐東穿著布衣祭司特有的那種服飾,區別於女祭司的是頭上戴的帽子,女性祭司的帽子滿是瓔珞和銀飾,男性祭司則戴著儒生的那種布帽。
他的這種穿戴可能更容易迎合那些女性小妖,他想起當初和烏布喇兒姬的對話——烏布喇兒姬:你沒有發現這些小妖中也不乏女性嗎?同性相排斥,異性相吸引,女性小妖當然是對男性祭司長感興趣哪,她們在男人的身上更容易獲得慰藉!
徐東: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要出賣**去討好那些小妖?
烏布喇兒姬:我這是實話,你如果能保證那些女性小妖不犯上作亂,那麼就容易獲得上一級祭司長的肯定,也就容易獲得升職的機會,實話跟你說吧,現任的一百多個小滿祭司長,就有八十多個是男性,這就是一個男性祭司長更吃香的證明。
徐東:那……三名大滿祭司長中也有男性嗎?
烏布喇兒姬:這我也不知道,因為大滿祭司長的地位太高了,不是我們這些初級祭司長能知道的事。不說頂尖級的大滿祭司長,就是中滿祭司長的資料都是保密的,一般人都無從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就認識兩個三級祭司長是男性。」
想到這裡,他口中咕嚕一句,「他媽的,我這成什麼事?那些草裙祭司是『***』,我徐東不成了今天晚上獨一無二的『慰安男』了?」
烏布喇兒姬拉著他的手,叮囑道,「相公,那些小妖雖說不是人,但是也具備一些人的特性,他們甚至有情感和個人喜好。今天晚上的新月之夜祭祀活動,是幾年來這個片區第一次有男祭司,可能會讓那些女性小妖更興奮,你自己要機靈一點,既能合他們的胃口,又要不失一個男性祭司的尊嚴。」
徐東點點頭,他明白烏布喇兒姬的意思,就是要他表現得大方得體,既要儀態萬方而又要不妖不嬈,換句通俗的話說,既要把那些女性小妖迷得團團打轉,又要保住一個男人的氣節。
「善於迂迴閃躲,做到不卑不亢,是體現一個祭司素質的標準,我希望你能自己領會到做祭司長行業的技巧。相公,今晚我不去現場,在城堡裡面觀摩這場祭祀活動,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說完,烏布喇兒姬深情地望著徐東一會兒,用堅定的眼神給他鼓勁,然後邁開步子往城堡裡走去。
方方將一個手鼓遞給徐東,指著那十名拿著手鼓和銅鑼的草裙祭司說,「師弟,你拿著手鼓加入到他們的隊伍中去吧,你的地位比她們要高,必須走在隊伍的前面。過一會祭祀就要開始了,第一個上祭台的就是你,你一定要沉住氣別心慌啊!」
徐東道,「我不會心慌的,問題是我第一次上祭台,把握不好這個催眠的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用催眠術,催眠到哪一個度合適。」
方方一笑,「其實這很簡單,無須你們做祭祀的操心,整個場面有我用法杖控制,你們上了祭台之後,前期由我來做一次深度催眠。在祭祀的接續過程中,你們依據情況進行自我催眠,一般來說只用八、九度催眠就行。」
徐東說,「那我今晚就算試一把吧,什麼事都只有試一把才能入行。」
方方手持法杖,頭戴滿是瓔珞和銀飾的帽子,裝束就和烏布喇兒姬主持祭祀時差不多,她檢視了一下自己的祭司隊伍,「姐妹們,我們現在出發去祭壇,大家都精神抖擻一點,首先在氣勢上就要壓倒那些小妖,才會有信心打敗他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那十個草裙祭司整齊地回答。
方方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徐東第二,十個草裙祭司在後面跟進,眾人打著手鼓和銅鑼,繞過一堆堆亂石向祭壇方向走去。這次,方方把新月夜的祭壇選在另一片空地上,隔著上次使用的老祭壇約有三、四箭遠。
他們剛到祭壇,那些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紅臉膛、尖耳朵,高矮不一、膚色各異的小妖就出現了,它們慢慢地朝這邊走來,口裡「唧哩哇啦」地說著土語,呼朋引伴朝著祭壇圍攏……
等聚攏了百十個小妖,新月夜的祭祀活動正式開始,徐東和十名草裙祭司圍繞著祭壇邊唱邊跳,那些小妖也跟在他們後面歡快地跳舞。
徐東看見祭壇上放著刀子、叉子之類的餐具,使得這塊空地看上去就像一個大餐桌,他當然知道這些餐具是幹什麼用的,想到等一會自己就要成為這些小妖們的美食,不覺從骨子裡感到一陣發冷。
與小妖們聯歡了約一個時辰,那一彎娥眉似的新月漸漸走到當空,清涼的月光像千萬根銀針錚錚有聲地落在亂石灘上。主持祭祀活動的方方一擺法杖,鑼鼓聲和歌舞頓時止歇。
方方高高地舉著法杖,指揮著祭司和小妖們舉行拜月儀式,全場所有的祭司和小妖都跪拜在地上,口裡發出「嗚嘟嘟嗚嘟嘟」的聲音,禱告上蒼賜福於萬千蒼生。
做完祈福儀式之後,方方指引著徐東和十個草裙祭司走上祭台,呈一字型排開仰天躺在地上,安靜地閉上眼睛,等著神聖莊嚴的一刻到來。
方方則放下手中法杖,拿起裝著聖水的淨瓶,口中念著咒語,走到徐東和十名草裙祭司身邊,挨著個兒在他們額角上點著聖水,之後又用手指將淨瓶中的聖水彈到祭司們身上。
徐東感覺到額頭一陣清涼,接著渾身被罩在一種特別寂靜的氛圍中,所有聲音和影像一齊從腦子裡抽走,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他注意地看了一眼躺在他旁邊的那十個草裙祭司,她們早已先於徐東沉沉睡去,從她們的口鼻裡發出抑揚頓挫的鼾聲。
方方重新拿起法杖作法,口念著經文,從法杖的頂端突然冒起一束火焰,她用法杖繞著徐東和十個女祭司分別畫了一個圈,這十一個圈子很快被籠罩在火焰中。
「嗚嘟嘟嘟——」
「嗚嘟嘟嘟——」
接下來方方吹響了號角,讓那些小妖有序地走上祭台,他們撿起地上的刀子和叉子,圍著這十一名祭司開始分食他們的身體,一場豐盛的美宴就這樣開始了。
徐東雖然也被催眠,但是他覺得催眠的程度不夠深,所以視聽並沒有完全消失。他影影綽綽地看見上百個小妖圍在自己身邊,從這些小妖的眼神裡可以看到女性的柔軟,顯然他成了女性小妖的首選目標。
他正在注視著面前的幾張女性面孔,突然臉上被人給「吧唧」親了一口,緊接著是一下一下的親吻印在他的臉頰。他想用手護住自己的嘴唇,可是畢竟受到催眠,他試了好幾次,但手臂怎麼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