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程序徐東很熟悉,就如同是上一次新月祭壇上的翻版。烏布喇兒姬手持她的龍頭法杖,指揮著十八名祭司和小妖、異獸們對月膜拜,舉行著一種莊重而神聖的儀式。
所有祭司和小妖、異獸們都跪拜在地上,五體投地作揖叩拜,口裡發出「嗚嘟嘟」、「嗚嘟嘟」的聲音,禱告上蒼賜福於萬千蒼生。
叩拜和禱告完結之後,十個草裙祭司走到圓形祭壇裡邊,一個個仰天躺在地上,而那個方形祭壇上則躺著四名布衣祭司和四名華麗祭司烏布喇兒姬一手持著龍頭法杖,一手拿起裝著聖水的淨瓶,口中念著咒語,首先走到圓形祭壇十名女祭司身邊,蹲下身子挨個兒在她們額頭點著聖水,用尖尖的手指將聖水彈到她們身上。
徐東知道,烏布喇兒姬是在對十名草裙祭司施用催眠術,十個女祭司很快就安靜地睡去,這次可能是深度催眠,十個草裙祭司都發出響亮的鼾聲。
烏布喇兒姬舉著龍頭法杖,念了一會兒咒語,從法杖上的龍口裡騰起一束火焰,她用法杖圍繞十名女祭司的身子畫了個圈,這十個圈子便騰起十朵火焰,十名女祭司身上的草裙子著火燃燒,她們赤銅色的**展現出來。
「嗚嘟嘟嘟——」
「嗚嘟嘟嘟——」
「嗚嘟嘟嘟——」
烏布喇兒姬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號角,連續地吹了三遍「嗚嘟嘟嘟——」,那些小妖湧到祭壇上,張大口露出尖牙撕咬著十名草裙祭司的身體,這場盛宴和新月夜的有些不一樣,小妖們不再使用刀子、叉子等餐具,而是直接動口吃人了。
「野蠻」、「狂暴」、「血腥」、「令人作嘔」等詞語是這場盛宴的主題,如果非得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這些「客人」上次新月夜是西裝革履,一手持著刀子,一手拿著叉子吃著西餐,多少還裝著點文明樣子,這一次是獸性畢現,連樣子也懶得裝了。
徐東正在注視著圓形祭壇的時候,在一旁的方形祭壇上則上演著更加野蠻的一幕,八個布衣祭司和華麗祭司躺在地上,可能她們自己學會了催眠術,也就是說能夠自我催眠,所以不用烏布喇兒姬做著那麼繁瑣的程序。
幾頭形體格外巨大的異獸首先下口,一張口就各自咬斷了八名祭司的大腿,十六頭巨獸叼著十六條美女的腿離開了。緊跟著又衝進十六頭形體比剛才那十六頭巨獸小點的異獸,它們咬斷八名美女的胳膊,十六頭異獸口中叼著十六條胳膊離去。
再下來就顯得無序而沒有章程,幾百頭異獸狂暴地衝進祭壇,血腥地啃吃著美女祭司的軀體,真正地體現了弱肉強食的局面。強壯的異獸用頭上的角挑開同伴,企圖把美女祭司的殘體叼走,同時有幾張獸口咬住一段殘體,你爭我搶互不相讓,致使這段殘體被撕裂成了碎片。
有些異獸吃不到美女肉軀,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起哄開始攻擊自己的同類,因此,不光是八名美女祭司被吃掉了,許多體弱的異獸也成了這場祭祀活動的犧牲品。
幾百頭異獸分食八個美女祭司,顯然讓它們祭牙都不夠,強壯的還能分食到拳頭大點肉,稍弱的就只能吃到手指頭大的一點了,八個美女祭司完全消失後,有許多異獸還徘徊在祭壇不想離去,伸出舌頭tian舐著地上的血跡。
徐東這一次見到的場景,顯然比上一次新月之夜看到的要血腥,但是他並沒有被這一幕場景給嚇壞,也不和上次一樣翻江倒海地要嘔吐,他終於開始適應這種血腥恐怖了。
這一場吃人的盛宴在拂曉前結束了,所有的小妖和異獸都離開了亂石灘,烏布喇兒姬搖動著龍頭法杖施法,十個草裙祭司和八名布衣祭司和華麗祭司復原了,她們一齊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沾在衣裙上的塵土。
一個華麗祭司手裡拿著什麼交給烏布喇兒姬,「師父,徒兒今天收穫不小,居然從獸口裡拔得五顆獸牙,記得上個滿月之夜我只拔得三顆。」
徐東一驚,這些美女祭司居然能獸口拔牙,她們不是進行自我催眠了嗎?怎麼還意識清楚,在那些異獸分食她們肉軀時拔掉它們的牙齒?
「師父,徒兒這一次更是不得了,我整整拔得了十二顆獸牙!」另一個華麗祭司把獸牙交給烏布喇兒姬。
「師父,我得到了九顆。」
「師父,弟子今日拔得了十三顆。」
看著四名華麗祭司有戰利品充公,在師父面前得到了口頭嘉獎,旁邊的四名布衣祭司表情很不自然,因為她們一點收穫都沒有,如此一比就顯得自己實力差遠了。
徐東想起上次新月夜祭祀活動結束之後,烏布喇兒姬提到她的兩名華麗祭司弟子時,曾經眉飛色舞地說過,「我還有兩張底牌沒打出來,在這樣的新月祭壇上不必要讓她們露面,等到滿月祭壇那天你再看吧,你一定會為他們傾倒的。」
徐東問,「兩張什麼底牌?」
烏布喇兒姬說,「是兩張王牌,她們是我烏布喇兒姬的驕傲,我全賴她們兩個給我長臉了。你要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同行之間經常pk實力的,就拿手裡的祭司來說,在二級祭司長那兒每年都要進行一次評比,按祭司的外表到技藝分為三個品級,上品的叫華麗祭司,也叫絲綢祭司,中品的叫布衣祭司,下品的叫草裙祭司。」
她繼著說,「一個初級祭司長手裡如果有了五名以上華麗祭司,就可以自動升級成二級祭司長,一個二級祭司長手裡如果有了二十名華麗祭司,便可以自動升級為三級祭司長。」
…………
徐東的回想被打斷了,烏布喇兒姬大聲問幾位高徒,「孩兒們,你們知道為什麼今天收穫頗豐嗎?誰能說出這個道理?」
四名華麗祭司口中吶吶,其他祭司更是你看我,我看你,搓著手想不出這個為什麼,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答不上來吧?」烏布喇兒姬說,「師父今日跟你們交點真藝,你們給我聽好,為什麼今天比往常得到的獸牙要多?就是因為今天天氣不好,雖說是滿月之夜,但是厚厚的雲層一直裹著月亮,實質上月汐比其他夜晚強不了多少。」
有個徒弟問,「呃,師父,這月汐跟我們拔獸牙有關嗎?」
烏布喇兒姬說,「當然有關,那些異獸是受到月汐強弱影響的,月汐越是強它們體內的血液就越滾燙,性情就越狂暴,月汐較弱的話它們的各方面指數就相應變低,你們沒有發現它們今天還挺文靜嗎?試想在狂暴無比的情形下,你們還有機會像今天這樣拔牙?」
「哦!師父,我們懂了!」
烏布喇兒姬一擺手,「師父還有點事,你們先各自回家吧!」
眼看天就要亮了,十八個祭司和烏布喇兒姬告別後,說說笑笑地走了,烏布喇兒姬朝城堡裡走來。
「看了這滿月之夜的祭祀活動,有什麼感想?是不是和上次一樣只有兩個字:噁心?」
徐東搖搖頭,「不了,說實話,我已經愛上這門職業了!」
「好啊!」烏布喇兒姬說,「這是一個好的症候麼?你有天賦和毅力,只要你真正愛上這門職業,就一定會幹出成就來的。」
徐東想起一件事,問,「師父,你的弟子中不是有了四名華麗祭司麼?只差一名你就可以自動升級成二級祭司長了吧?」
烏布喇兒姬做了一個苦笑的表情,歎息一聲,「唉!只怪我當初發生估計上的錯誤,致使錯失了這個機會,要不還真像你說的手上有四名華麗祭司了!」
徐東不解,「你不是有了麼?她們四個不都是你弟子?」
烏布喇兒姬道,「是呀!可惜她們被別的祭司長借走的時候,都還是普通的草裙祭司,如果我當時看出她們有如此的潛力可以挖掘,打死我也不會把她們出讓給人家了。也正是有了當年的教訓,所以現在我碰到一個有潛質的苗子死也不鬆手。」
「哦!你的意思是說,她們是在被別的祭司長借走後晉級為華麗祭司的?」
烏布喇兒姬說,「是的,她們在別人手裡晉級為華麗祭司,所以這只能算人家的名額,就這樣機會被我給錯過了。好的是她們很講師徒之情,只要我有需求就回來幫助我。」
徐東問,「弟子還有一事想問師父,她們從獸口裡拔牙有什麼用?每次在滿月之夜祭祀的時候,他們都會從獸口裡拔牙嗎?」
烏布喇兒姬溫柔一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就叫我烏姬,別把我當做你師父,我們兩人都是來自殤武大陸,算是老鄉,以姐弟相稱比較合適。」
她又說,「你問她們為什麼要獸口拔牙,原因是每一次滿月夜祭祀過後,都要對各個初級祭司長進行評比,從獸口裡拔了多少牙,便是評比時的直接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