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華液的作用下,徐東很快就痊癒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幾天後他來找烏布喇兒姬時,讓烏布喇兒姬感到震驚,以前她教的弟子中,受了炮烙之後至少要兩個月才能痊癒,有的還耗去半年時間才得以恢復。
「我真不懂,你這人不是血肉之軀嗎?你身上所有的筋肉都已經燙得七分熟了,就這麼容易地恢復過來了?」
徐東當然不會告訴她「精華液」的事,他只說自己以前在殤武大陸時,練就了一副比鐵還硬、比鋼還強的身體,所以現在練習忍術時有很厚的功底。
「了不起,你是我從事祭司長這門職業以來,見到的與眾不同第一人,真是人才難得!」烏布喇兒姬誇了一番徐東後,把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那本書你看過嗎?怎麼樣?是不是對它很感興趣?」
徐東說,「我看過了,的確對這本書很感興趣,但是現在只能理解一點兒皮毛,我還要請你這當師父的給我傳教授業解惑呢!」
烏布喇兒姬一笑,「這是必須的,不過這幾天我很忙,要準備滿月之夜的祭祀活動,你要知道,這滿月之夜祭祀活動的規模比新月夜的要大得多,我不得不做好充分的準備。這樣吧,等滿月之夜的祭祀活動結束後,我再全身心投入地來傳教你,一定要讓你盡早地掌握那些法術。」
徐東點點頭,問,「這滿月之夜的祭祀活動讓我參加嗎?」
烏布喇兒姬看了他一眼,「我本來是想讓你參加的,但是考慮到你還沒有練習催眠術,因而這一次就不讓你參加了,這次滿月之夜祭祀活動之後,我先給你細緻講解那本書上的知識,再手把手地教你催眠術,就能參加下一次祭祀活動了。」
徐東道,「你不是說我的忍術練得好,即使不練習催眠術也能充當祭司嗎?怎麼又非得要我練習催眠術了?」
烏布喇兒姬又是一笑,「是的,我是說過這麼一句話,『你第一是長相出眾,能吸引更多的小妖們圍繞在自己身邊,第二是有很高的技藝,尤其是忍術練得好,不練習催眠術也能在祭壇上完成祭祀」,但是,我也說過另一句話,『要想當好一個初級祭司長,就必須練習忍術和催眠這兩門基礎法術』,你怎麼只記得前一句而忘了後一句?」
徐東摸摸自己腦袋,很快就領會了烏布喇兒姬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是說在下一次的祭壇上,你不是讓我當一名祭司,而是練習當初級祭司長,不過這也太牛皮哄哄了吧?讓我跨越祭司這一步台階直接當祭司長,能行嗎?」
烏布喇兒姬說,「你能行,因為你在練習忍術中就顯露了自己的天才,你具備一般人沒有的意志力,讓你和別人一樣從草裙祭司做起,實在是大材小用糟蹋人才,不如讓你一步到位直接當初級祭司長。」
徐東很感謝烏布喇兒姬的器重,「那……謝你啦!沒有你這當師父的悉心栽培,我徐東不會邁出這跨越的第一步,弟子我該怎麼回饋你呢?」
烏布喇兒姬道,「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這麼甜了,像摸了蜂蜜似的,我烏布喇兒姬之所以這麼器重你,是因為有一顆愛才之心,不希圖你什麼回饋不回饋,從我這裡走出一個天才祭司長,也是我烏布喇兒姬的驕傲!」
徐東離開烏布喇兒姬的家時,烏布喇兒姬把他送出很遠,「這幾天你繼續參悟那本書,算是多預習預習,過幾天舉行滿月之夜祭祀活動的時候,你還是和上一次那樣呆在城堡裡觀摩,注意要保護好兩隻神獸,不要讓它們受了驚嚇。」
…………
時間過的真快,好像只在一眨眼之間,徐東來流星大陸就有一個多月了,今晚是滿月夜,他這是第二次觀看由烏布喇兒姬主持的祭祀活動。
不用說,這次祭祀活動的規模一定比上一次要大,換一句話說,在滿月夜祭壇上見到的情景一定比新月夜的要恐怖,要血腥,徐東早早地把超超和越越安置在一間門窗被堵上的屋子裡,他自己則來到最外面的一座石殿的闌干前。
暮色一點點地浸染大地,卻遲遲不見月亮出現,這本來應該鋪滿水銀似清輝的滿月夜,由於碰上了一個雲遮月的天氣,致使一切都不那麼順暢,嘎嘎巴巴地就像放了一個啞屁似的。
儘管天氣不怎麼樣,烏布喇兒姬還是絲毫沒有懈怠,她可以算得上魑魅帝國最有敬業精神的祭司長之一,在暮色降臨亂石灘的時候,就帶著她的祭司隊伍出現了。今天這支隊伍比上次壯大了很多,除上次的十名草裙祭司外,另外還配備了四名布衣祭司和四名華麗祭司。
這多出來的四名布衣祭司和兩名華麗祭司從哪來?
她們是烏布喇兒姬從別的初級祭司長手裡借過來的,其實她們也是她以前傳教的弟子,只不過後來被分配到了別的祭司長那兒,一遇到自己的師父有需求,她們就會熱心地過來幫師父的忙。
月亮像一個害羞的女子似的從雲層裡露出了臉,十名草裙祭司敲起了手鼓,打起了銅鑼,「光光!」、「咚咚!」,鑼鼓聲和上次一樣顯得激越悠揚。
四名布衣祭司在緊張地佈置祭壇,這次,她們從幾百里開外的山谷裡踩來了野花,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花都有。她們用野花編織了數百個花環擺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很顯然,圈子中間的那塊平地就是祭壇了。
祭壇略微佈置好後,四名穿著花綢裙的華麗祭司登場了,她們在圈出的場子裡跳著「肚皮舞」(其實這是巫女們特有的舞蹈)。和著歡快的鑼鼓點子,她們頭上和身上的各種銀飾發出「當當佩佩」之聲。
作為這場祭祀的主持者,烏布喇兒姬手持一根法杖,頭戴一頂滿佈絨花和銀鈴的帽子,很有幾分威嚴地立在祭壇前面。今天她手持的這根法杖與上次的不同,顯示出一種豪華和闊氣,法杖頭上是一條鏤空的金龍,龍口裡銜著一顆閃著藍光的夜明珠。
在識海裡看著的徐東改變了以前的看法,他覺得當一個祭司長並不差,就好比這一方土地的王者,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尊嚴。在他看來,烏布喇兒姬今天顯得很漂亮,臉龐紅嘟嘟的像敷上了胭脂,眉眼之間顯出攝人魂魄的妖媚。
徐東把視線拉向遠處,他看見成百上千的小妖出現,它們頭上長角身上長刺,尖耳朵,無下巴或者下巴長得出奇、有的高大有的矮小、而且膚色各異,紅皮膚藍皮膚綠皮膚的都有,它們急速地朝這邊趕來,就像開市的日子趕集的鄉民一般。
讓他驚奇的是今天有點特別,來參加趕集的不光是那些魑魅魍魎,還有幾百頭異獸,這些異獸的形體比殤武大陸上的還要巨大,有的渾身長滿紅毛和綠毛,有的長著銅錢厚的黑色鱗片,有的四肢著地騰跳,也有的兩腳直立像人一樣行走。
這大大地出乎徐東的意料之外,他來到流星大陸之後還是第一次看見異獸,使得他有了一個錯誤的判斷,以為這片大陸上只有魑魅魍魎,忽略了這些異獸的存在。
幾百頭異獸口裡銜著花環跟在小妖們後面,它們來到亂石灘上這個祭壇旁邊,找了塊光淨的地面將花環投在地上。徐東看出烏布喇兒姬對異獸到來一點都不緊張,她可能預先就知道這些客人會光顧她的祭祀活動。
烏布喇兒姬朝四名布衣祭司說了什麼,四名布衣祭司連忙把花環加以擺設,這樣,在先前那個圓形祭壇旁邊又多出一個方形祭壇。
看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徐東沒有半點心理準備,他不禁把識海拉得更遠,看看別的祭司長那兒是否也和這邊一樣。在荒原上識海可以達到八百里遠,他在八百里範圍內搜看其他四處祭壇,原來那四處也和這裡一樣有異獸出現,也是擺放了一方一圓兩個祭壇。
在這滿月之夜,五塊緊鄰的地盤擺設了同樣的祭壇,五個初級祭司長在行使自己的威權,也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按照因循了許多年的慣例舉行大型祭祀活動。
一場別開生面的大型祭祀活動開場了,在烏布喇兒姬的指揮下,十八名祭司與小妖和異獸們聯歡,他們圍繞著兩座祭壇又唱又跳,人與小妖和異獸相處得非常友好,就像一個和睦的大家庭似的。
這種聯歡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一輪滿月終於從雲層裡鑽出來,碎銀似的清輝如同瀑布傾瀉在亂石灘上,鑼鼓聲和歌唱戛然而止,代之以小妖們的尖叫和異獸的咆哮。
受月汐的引力的作用,小妖和異獸們體內的血液沸騰了,一下子變得異常不安和煩躁,需要用血腥恐怖來平息自己血液裡的風暴,所以,這種滿月之夜又叫「血色風潮」。只有這些被徐東形容為「***」的祭司們獻出自己的身體,才能使它們狂躁的心靈得到慰藉,讓它們體內沸騰的血液得到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