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狄國的西、北兩面有七個國家,這七個國家目前尚未納入羅陀國版圖,但其中有一個國家不用動武也會歸順羅陀國,並且還可以出兵幫助徐東征服另外六國,這就是皇劍師的赤炭國。
赤炭國恰好又處於這六國的最北面,東面是忘川和「拉基國」,最西端靠著無量海,從地理位置來看,這六國基本上處於羅陀國的軍事包圍之中。
攻下無狄國之後,等於打開了通向這六國的大門,現在,羅陀國大軍在龍城國和無狄國駐紮,準備稍事休整後再進擊六國,龍城國成了羅陀國幾十萬大軍的糧草供應基地,但這些糧草並不是強征強派所得,而是用羅陀國國庫裡的晶石高價購買,這是一個征服者對被征服者的仁慈體現。
丹武真人的無狄國比這六國都要強勢,可以說是一個標桿,如今這標桿一倒,征服這六國可以說如探囊取物,徐東和許立、李進等商議,準備只派出兩支部隊進擊六國,讓其他部隊在後方接收地盤,派兵駐防。
被派出去的兩支部隊,一支是陳崤率領的驃騎營,另一支是由但可禎親自掛帥的「移民軍」,當初正是派這兩支部隊攻佔龍城國,兵士們具備了攻城克防的經驗,但可禎除了他的「移民軍」本部,徐東又將幾萬精兵撥付給了他,使其和驃騎營一樣有了十萬足員。
現在,這兩支部隊的實力基本相當,陳崤的手下有裴大志、王栩、龐士元、裴小志、洪鐘等大將,但可禎手下更有劉歆、方雷、邢冰、陳峴等虎將,這兩支部隊將分成兩路向前推進,一直打到忘川和「拉基國」交界處的金江會師。
陳崤和但可禎原先都是驃騎營的骨幹,算是非常親密的老戰友關係,兩人既能相互合作又能相互協調,各自統領人馬準備出征前,陳崤樂哈哈地對但可禎說,「但營總,我們倆比一比推進速度,看誰先打到金江行嗎?」
但可禎爽快地答應,「行!這樣吧,我們約好在金江洗馬,誰先到金江誰就在上游洗清水,誰後到就該在下游洗人家用過的濁水,這該公平吧?」
「公平!」陳崤說,「就這樣,說出口的話可不能反悔。」
但可禎笑道,「哈哈!陳營總,這事兒誰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你要知道,先到的部隊絕對會佔住上游,後到的就只得在下游駐兵,連口渴了都只有喝人家的洗腳水咯!」
陳崤忙說,「也是!也是!」
安排好了擔任主攻任務的正規部隊,徐東又把這個龐大的修士團一分為三,風中子帶領無量宗跟著「移民軍」行動,同道真人率領的承天宗隨驃騎營走,另外,昊旻帶來的幾名靈谷門內門師尊和邢禹、黃鳳炎二人和徐東在一起,準備進芒蕩山尋找丹武真人的行蹤。
芒蕩山在無狄國皇城以西,是一座陡峻峭拔的高山,山頂終年積雪,隔著老遠就可以望見在藍天白雲下面,那披戴著皚皚白雪的峰嶺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輝。
一行人十多人神行到了芒蕩山,才走到芒蕩山腳下,就發現芒蕩山出乎尋常地安靜,徐東感覺這安靜得有些不正常,好多未知的神秘就被裹在這安靜裡,他在識海裡查看周圍的動靜,在這方圓百里的範圍內,他沒有看到有什麼特別的異象,好像只是一座空山像沙盤似的擺在那兒。
但是一行人也不敢輕易地進山,唯恐裡面潛藏有什麼危險,要知道,真正的危險往往是不容易看得到的,只能憑本能去感知危險地存在,對一個修行者來說,那些明擺在面前、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危險,嚴格地說不叫什麼危險。
為了看清芒蕩山的真面目,十多個人都打開了自己的識海,徐東畢竟來過芒蕩山一次,見識過這座扇骨真人留下的道山的厲害,他打開紫府「天眼」,立即發覺空氣中存在一些顆粒,一些細小的粒子隱藏在日光裡,若非是用紫府「天眼」就無法看到。
徐東知道這些顆粒是劍陣中的元素,把它分解出來就是劍光、劍氣和劍芒,他不由得一驚,感歎這劍陣的雋永和長久,想不到丹武真人這一個劍陣可以管用數年,直到現在還好好地擺在這兒。
他剛準備叫同行的人小心,哪知邢禹先於他發覺了這個劍陣,拉住走在最前面的昊旻,「昊旻門主,你先別進去,我好像嗅出這裡有一個不小的劍陣,只是這劍陣很隱蔽,不注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會有劍陣,一不小心就會一腳踏進這個劍陣裡去。」
「什麼?你用鼻子就嗅出這裡有劍陣,太……那個了吧?」
昊旻一張胖乎乎的臉上寫著滿不在乎,要繼續抬腳往前面走去,徐東忙說,「昊旻師伯,這山腳下的確有一個劍陣,並且這個劍陣非常強勢,簡直可以用威力無比來形容,據說掛掉元嬰境修士如探囊取物。「「徐東侄兒,這我就不懂了,一座空山會有誰布設劍陣來著,不是明擺著空耗資源嗎?」昊旻說話時把他那粗粗的脖子一歪,顯示出深植於他性格中的一股拗勁。
徐東解釋說,「昊旻師伯,弟子我曾經來過芒蕩山,因這山中出產一種芒蕩晶,能對練劍陣時的劍靈三體起到加速作用,丹武真人也知道芒蕩晶的用處,所以在他任無狄國的國君之後,特地在芒蕩山佈置了一個的劍陣。」
聽徐東說出了這個劍陣的來歷,昊旻才把脖子擺正不再拗勁了,「嘁!也難怪這裡如此安靜,原來是有這麼一個玩意擺在這兒呀!那……徐東侄兒,你有辦法把這劍陣解開嗎?別讓它當了攔路虎啊!」
徐東搖搖頭又點點頭,他搖頭的原因是他自己並無辦法解開劍陣,上次他和阿布花進芒蕩山是聖嬰幫助解開的,他點頭的原因是他今天也可以請聖嬰現身,像上次一樣在劍陣裡面打一條通道,他這次不打算放過一些細節,把聖嬰解開劍陣的方法學到手。
邢禹皺著眉,「貧道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好像是一個血殤大陣,有關血殤大陣在《劍陣輯要》中有記載,這種劍陣有兩個最大的特點,第一是隱蔽性強,一般不是具備專業知識的人不可能辨識出它來,第二是有噬血的特性,它通過不斷地吞噬人的生命來保持自己的雋永,血液就是供養它長久存在的材料和能源,像這樣一個劍陣如果不出現特殊情況,它可以存世三百年才會慢慢衰竭……」
昊旻不耐煩聽下去,忍不住打斷邢禹,「邢道友,我們二十幾人都等著進山找尋丹武真人,你就別給我們上課了,說你能不能把這劍陣解開,不能的話我們再想辦法,或者繞開這地方,尋找一個沒有劍陣的山口進去。」
徐東想,在這麼一個混搭的修士團裡,每一個人都面臨一次趕考,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現多少問題就等於有多少道考題,其實,參加修士團是一個很好的學習和交流的機會,許多你在平時修煉中不可能涉及的知識,或者說老是弄不懂的問題,可以通過這種混搭的機會把問題弄懂,增加自己的知識點。
見昊旻將自己的軍,邢禹的臉色略略有點不好看,「我沒有絕對的把握,不過……也可以試試看!」
他又交待昊旻和黃鳳炎,「昊旻門主,黃道友,你等在外面做好警戒,怕萬一有人來驚擾我拆解劍陣,你們就一定要給解決掉,因為做這種技術活兒是要專心致志的,哪怕有一點騷擾都會讓我功虧一簣。」
昊旻和黃鳳炎都點點頭,「邢老你就放心地去吧,只要不來個合體境後期修士,合體境以下的相信我等能合力把他攔住,絕不會讓他去驚擾你的。」
徐東聽了邢禹的話心頭一喜,他沒想到邢禹敢接這麼複雜艱深的活兒,看來這位前輩實在道行不淺,他連忙臉上帶笑地說,「邢前輩,你就試一試吧,我在旁邊給你搭把手,如果……邢前輩不介意我偷藝的話。」
「哪裡哪裡!徐島主畢竟年輕腦子靈活,就和貧道聯手解開這個劍陣吧!」
邢禹帶著徐東上前拆解劍陣,其他師尊都一律退後到三十步開外,因為這劍陣看不見摸不著,如果拆解劍陣的人萬一出現什麼狀況,恐怕連旁邊的人都會遭了誤傷。
「徐島主,凡是劍陣都有三樣必不可少的東西,劍光、劍芒和劍氣,這三樣東西不同的比例和份量,可以組成不同性狀的劍陣,在血殤大陣裡,劍光就是它的魂靈,因而在拆解血殤大陣的時候,首先要考量劍光的層次、密度和相互作用。」
徐東專心聽著邢禹講解,生怕漏掉了其中一個字,不太明白的地方他還反覆提問,他虛心求解的態度給了邢禹好感,使得邢禹更願意手把手地教他。
「你看清楚,這劍光是有不同顏色的,看上去有上百種顏色,其實歸納攏來也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主色,其它副色都不算重要,我來看一下,那束黃色的劍光好像抖動了一下,證明黃色的劍光不能碰,因為它的活性極強,如果你動它就會牽一髮而動全陣。」
邢禹接著分析,「看見那束紫色的劍光沒有?裡面還浮動著許多血珠,那是其中顏色的劍光中活性最強的,它有個別名叫噬血劍光,見著這種劍光要躲開點,還要死死地屏住自己的呼吸,這種劍光有點水性楊花性格,它會打蛇上棍黏著你走出很遠。」
徐東一直在紫府「天眼」裡看著劍光,正在聽邢禹說話時,見一束紫色劍光真的向他靠近,他連忙悄悄地躲開並屏住呼吸,渾身的神經都一下子繃緊了,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來,他怕汗珠掉在地上的「叭叭」聲引逗那束劍光追趕,連忙伸出舌頭將汗珠子攪進嘴裡,一股腥鹹的味道嗆得他要咳嗽起來。
正在他要忍不住咳嗽的時候,一個能嚇死人的鏡頭把他的嗓子眼堵住了,他即使想咳嗽也咳嗽不出來了,在那束紫色劍光的深處,一張美女的臉蛋浮現出來,這個美艷絕倫的女子睜大眼睛,眉睫又長又粗,好似一根根能數清楚,塗了紅的嘴巴張開著好像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