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徐東連自己究竟姓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隨最後一個養父姓徐,現在,他給小皇子起大名,也只得給小皇子冠以徐姓了。
至於取什麼字,他搜腸刮肚想了好幾個,覺得都不是很滿意,所以一時定不下來。
趙可在一旁提醒他,「我們兩人的靈根都不差,你是千年才得一見的雷雲靈根,我也是比較稀罕的通玉鳳髓之體,小皇子也應當在血脈上有所傳承吧?你不如先給他檢測一下靈根,再給他起一個與根骨相關的名字。」
徐東也覺得這主意極好,只是他多少有點顧慮,給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嬰兒檢測靈根似乎不太靠譜,但是,既然是作為孩子母親的趙可提出來的,他也便做得心安理得了。
他吩咐趙可,「你把小皇子給我抱上來,待我拿法器給他檢測靈根。」
「好勒!」趙可把孩子抱在懷裡哄著,「元寶聽話啊,你爹地給你給你檢測根骨了,希望元寶有個好根骨,長大後和你爹地一樣立志修行噢!」
徐東從寶物囊取出讀魂陰符,放在小皇子面前截取了他的吐息,看讀魂陰符的畫面上怎樣顯示,可是等了一刻,讀魂陰符的畫面上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一次截取小皇子的吐息,讀魂陰符就像失靈了一樣,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見此情景,一股失望情緒不禁泛上他的臉,看來小皇子先天沒有靈根,並不是如他想像的一樣是個靈根充裕的練體。
比他還要失望的是趙可,她臉上頓時浮上一臉的焦急,「他爹地,是不是你弄錯了?或者是你這儀器出了什麼故障?我們兒子怎麼會沒有靈根呢?我看,你不如找個人來給元寶摸摸根骨,恐怕比你這儀器還要靈驗些。」
徐東道,「我這儀器行不行,在你我身上一測試不就得了?這樣的事還是不要驚動旁邊的人為好,你知道其中根由的。」
他的意思是說,凡是有皇室血統的子孫後代,不管有沒有靈根,或者靈根是優還是劣,一般都不適宜讓外人知道,比如某個皇子沒有靈根,或者是靈根比較差,讓外人知道了就會有一些負面影響,讓人對你的皇脈能否承傳下去產生懷疑。
徐東拿著讀魂陰符給趙可測試,讀魂陰符在截取趙可的吐息後,清晰地讀出她是通玉鳳髓之體,他再給自己檢測也是一樣,證明讀魂陰符沒有任何問題。
趙可說,「相公,你不是和大國師比較親近麼?他還是你給提拔上來的,不如把他請來給元寶摸摸根骨。」
徐東本來在心裡認定小皇子是沒有靈根了,他翻看過《蓮花洞仙事錄》的體經部分,父母雙方都是優質靈根的,其子女擁有劣質靈根或者無靈根也不在少數,並不是千篇一律會有血統傳承,發上這種意外事被稱作血統變異。
不過趙可說的也是,大國師薛穎的人品他不是不瞭解,他相信,薛穎就是知道小皇子沒有靈根,也不會透露給其他任何人的。
「好吧,你就派個心腹太監去請薛穎來吧!」
趙可出來吩咐當值的隨身公公鍋鍋,「你親自去一趟國師府,速速把大國師給我請到府上來!」
不一會,鍋鍋就帶著薛穎來到十七駙馬府,薛穎被直接帶到內室,猛不丁見了徐東大吃一驚,連忙跪在地上行君臣之禮,末了小聲說,「主子,你是什麼時候出關的?只聽文武大臣說皇上就要出關了,沒想到……」
徐東打斷他,直截了當地說,「薛穎,今兒個我請你來是有點私事,請你幫皇子摸一摸根骨,我知道你對這事比較內行,要是發覺有什麼不對你就跟我直說,不必要掩掩藏藏。」
薛穎連忙說,「臣知道臣知道,主子你不是有檢測靈根的法器麼?你不曾給皇子檢測過?」
徐東直言,「我剛才用讀魂陰符給他檢測過了,讀魂陰符沒有任何反應,一般像這樣的情況都是沒有靈根,我就想請你來親自把把關,也許這儀器會有出錯的時候。」
薛穎說,「那是那是!」從徐東手上接過小皇子,說來也怪,小皇子本來是很認生的,卻不知為什麼被薛穎接過去後沒有哭鬧,薛穎趁這機會好好地給小皇子摸根骨,他摸得很仔細,連每一個骨節都反覆地摸了幾遍,之後眉頭皺了起來。
「皇上,小主子並不是沒有靈根,而是屬於少見的隱性靈根,而且就這種隱性的靈根,也不在我們通常見到的幾大靈根之列,也就是說在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之外,一般這種靈根被稱作『雷靈根』,是屬於變體靈根的一種。」
徐東驚道,「雷靈根?變體靈根?此話怎講?」
薛穎說,「變體靈根」,指的是幾種屬性的靈根混在一起,因變異而產生的靈根,變體靈根實際上也是一種優質靈根,具有變體靈根的練者,沒有豁免瓶頸的天賦,但是一旦突破瓶頸,其練功的速度不可小視……」
徐東當然對這些話耳熟能詳,因為他自己就是變體靈根練者,所以打斷薛穎的話,「大國師,這些我都懂,但我想知道,你說的雷靈根,還有隱性靈根是怎麼一回事?」
薛穎說,「我對靈根的知識掌握得並不比主子多,但是聽過一些傳聞,傳聞中中有一種隱性靈根,因為它的脈動是時隱時現的,所以通過任何法器都無法檢測出來,必須摸根骨的人憑本能去感受,我剛才給小主子摸根骨時,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哦!」徐東道,「也就是說,對這事兒你也不是有很大把握?」
薛穎說,「不,我剛才說了,我在給小主子摸根骨時,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可以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但要想完全認定此事,至少要有五、六個人一樣地感受到這種脈動。」
徐東想想薛穎的話也有道理,便話題一轉,「那你再說說,雷靈根是怎麼回事?」
薛穎說,「雷靈根就好理解多了,說白了擁有這種靈根的練者不適宜修煉普通**,唯一適合他修煉的只有雷電圖譜,修煉好了雷電圖譜之後,可以承受比普通雷劫要大好幾百倍的雷霆。」
說完後,薛穎頓了一頓,他皺著眉頭,好像在猶豫該說還是不該說,最後好像是豁出去似的說了,「主子,恕臣直言,此皇子天生就是為你而生的,你如果能修到那個境界,面對萬劫不復的大雷劫時,他可以用身體給你擋住無人能敵的雷霆。」
徐東理解薛穎的話,他的意思是說小皇子是他徐東修仙的犧牲品,幫他抵擋雷劫助他最後飛昇,而自己在雷霆轟擊之下會粉身碎骨、灰飛煙滅,薛穎能坦誠直言,可見他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拿出了最大的勇氣的。
見徐東臉色不太好看,薛穎跪伏於地,「皇上,臣是感念皇上的知遇之恩,才斗膽說出自己感悟的,請恕臣的冒犯之言!」
他又解釋說,「皇上,在凡俗界有『一將功成萬骨枯』之說,在修行界又何尚不是這樣?你看千千萬萬的修道者,最後能得道飛昇的又有幾個?許許多多的人都只是為這極少的幾個而生的。」
徐東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在蓮花洞第一次看見那成堆的白骨時,就有了如此的感慨,尤其是在經歷雷劫幻影之後,知道上萬修道者的骨血只能浸染一張升界幡上面的血靈幛,就更其加深了這種感念。
徐東朝內室看了看,他怕趙可聽到了薛穎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小聲囑咐道,「這事除了我知道,你不能說給第二個人聽,尤其不能傳到皇后娘娘耳朵裡。」
馬武連連說,「臣明白皇上的用意,若是臣透露了出去,請皇上拿臣治罪。」
徐東朝薛穎擺擺手,「走吧!走吧!」
當薛穎從地上起來準備走時,他又把他叫住,「你知道哪裡有雷電圖譜嗎?」
「皇上,」薛穎說,「就臣所知,這本雷電圖譜至今沒有人見過,幾乎只存在一種傳說,而現在知道這個傳說的人就寥寥無幾,臣幸好聽聞過這個傳說,所以才知道一點點,皇上還要加以論證才能採信。」
徐東催促道,「你就說吧,別這麼絮絮叨叨的了!」
「皇上,傳說雷電圖譜被埋在一個叫『生番』的古國地下,當然,這古國早已被別的國家吞併了,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恐怕和那傳說一樣,也要經過尋找和求證才能確定……」
徐東猜想薛穎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他再次擺擺手,讓他退了出去。
薛穎走出十七駙馬府後,徐東讓自己冷靜了一會兒,趙可抱著小皇子出來問他,「怎麼了?我們兒子到底有沒有靈根?」
徐東說,「你說對了,小皇子有靈根,而且靈根非常充裕!」他又說,「我已經給小皇子起好了大名,就叫『徐雷』吧!」
「徐雷?」趙可讚道,「這名字響亮,我們的兒子就該配這樣響亮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