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旗牌官的後生是風中子的徒弟融安,他拿著令旗上場宣佈法術大會開始後,一個鷂子翻身躍到台下,朝坐在徐東旁邊的風中子說道,「師父,這下該你了!」
風中子點點頭,讓融安替他去伙房沏一壺茶來,自己卻無動於衷地坐在椅子裡不動,好似要等融安給他沏茶來後他才能動能說話,一時間整個場上鴉雀無聲,彷彿連空氣都被凝住了。
徐東覺得好生奇怪,不知道風中子在搞什麼板眼,既然已經宣佈了法術大會開始,接下來的事,就應當按已經安排好的秩序讓選手上場展示,要不就趁這空當敲一陣催陣鑼鼓,哪有讓場子這麼冷下去的道理?
果然,那些花了晶石來觀看法術比賽的島民喝開始嘈嚷,許多人還高聲地喝起了倒彩,「怎麼回事?時間也不早了,要幹什麼就早點開始吧!」「無量宗行不行?是不是沒有什麼東西拿出手?都已經開宗兩年了,佔了這麼大幾片地,總該有什麼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徐東聽見這些議論開始沉不住氣了,他把臉轉向風中子,「風前輩,這是怎麼了?那些弟子沒做好準備嗎?要不,我作為名譽宗主給大家說個開場白?」
風中子說,「東侄兒,我會安排你上台說話的,你就沉住性子再等一刻,等融安給我倒茶來了我再……」
徐東打斷他的話,「風前輩,你看上萬的人都在場子上等著,你為什麼非要等融安給你倒茶來啊?你嗓子開始冒煙了嗎?那不,我這裡有杯茶你先潤著。」
風中子神秘地一笑,伸手拍了一下徐東的肩膀,「不行不行,此茶非彼茶,你的茶怎麼能與我要的茶相比?你再耐著性子等等,就知道我會有什麼好戲給他們看了!」
見法術大會遲遲不開場,有些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三五成群地往道院門口走,揚言說要馬武退給他們晶石。
就在這時融安端著茶水急沖沖地走來,只見風中子朝空中一撣袍袖,一張火紅色靈符從袍袖裡出來翩翩地飛到半空,在「轟」的一聲悶雷似的炸響過後,那青符被炸成成百上千的碎片,每塊碎片又都「辟辟啪啪」開始了第二次、第三次爆炸。
霎時間,人們的頭頂出現成千上萬朵火焰,如同下著一場火雨,看著火焰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人們開始像炸窩一般驚呼著四處躲逃,風中子大呼一聲,「大家不要慌張,我風中子不會坐視大家有危險而不管的!」
風中子說著,從融安手裡接過茶碗,單手掐出一個法訣,很快手裡就多出一張青符,他口裡含著一口茶水「噗」地朝青符噴出,那張青符便升到空中,升到那些在空中飄飄曳曳的火雨之上,然後「轟」地一聲炸裂成碎片,每塊碎片又都發生第二次、第三次爆炸。
青符的碎片化為比豆粒還大的水珠,點點滴滴都澆在降落的火焰上,很快將那些火焰澆熄,水珠在澆滅火焰的同時化為氤氳的蒸汽升騰而去,實際上人們身上既沒落火焰也沒有落水珠。
「啊!好奇怪呀!」
「神奇!這是無量宗師尊祭出的兩張靈符,真他媽的神奇!」
風中子在一片讚歎聲中飛上擂台,朝著四個方向拜了拜,「各位兄弟姐妹,剛才貧道施展的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法術,不值得大家稱奇,我無量宗的諸位師尊都身懷絕技,只不過這法術大會不比門派之間一決雌雄,只是本宗弟子進行內部交流,做師尊的不便於拿出平生所學顯擺,請大家一定見諒!」
「我們想看更大的法術,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移民軍』士兵也是人,我們也要學法術,請收下我們做無量宗弟子!」
「是呀,就收下我們做外門弟子吧!」
「得啦弟兄們,他們想收得收,不想收也得收,我們今天是不打算走出這座道院,賴也要賴在這兒了。」
風中子還在說著什麼,台下的人形成一片呼聲把他的話音蓋住,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朝徐東投過來求教的目光,徐東知道自己該去救場了,於是「嗖」地竄上擂台。
徐東剛上台亮相,底下的人就認出他來,「島主!這是島主!只有島主能夠做主,島主答應無量宗收下我們,無量宗沒有不收我們的道理。」
「各位,各位,你們聽我說兩句行嗎?第一,我答應讓無量宗師尊教你們法術,但是,不能把你們所有人都收為弟子,無量宗收弟子的規矩不能改,因為修道是要用天資的,第二,雖說無量宗沒有收你們為弟子,請大家今後還是和以前一樣支持無量宗,無量宗發展壯大了,才能肩負保衛無量島的重任,才能給大家提供更好地保護,大家說是不是?」徐東提高嗓門朝下面喊話。
下面便有人說,「也是,島主也說得在理,無量宗不可能把我們都收下做弟子,能教我們一些法術也是好的!」
「是的,是的,我們要相信島主說的話。」
風中子趁這機會宣佈,「法術大會現在正式開始,無量宗弟子登台展示!」
無量宗現在僅有二十多名弟子,風中子只安排第一批招收的六名弟子上台,因為這六名弟子畢竟在無量宗修滿兩年,兩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比起後到的那些弟子還是優勢明顯。
法術大會分為兩個項目,第一個項目是單人展示自己所學的**,第二個項目是六個人相互交流,通俗點說就是進行比鬥,比鬥規則就是將六個人分成三組,先一對一pk出三個獲勝者,再採取守擂的辦法決出第一名。
這六名弟子單人展示法術時,可謂八仙過海,各顯其能,融安跟著風中子把符菉學得很精,殷金在他師父順吉的傳教下,掌握了一套不錯的格鬥技巧,趙冰的陣法已經初有所成,蹇超教給他的弟子洪山不錯的拳掌,雲中子傳授給他徒弟黃凱獨家劍術,羅四風的徒弟欒豹的練氣到了一定的級別。
出場的順序是風中子的徒弟融安,順吉的徒弟殷金,光中子的徒弟趙冰,蹇超的弟子洪山,雲中子的徒弟黃凱,羅四風的徒弟欒豹。
而在這六名弟子中,梅槐三子的徒弟是他們自己帶過來的,上島之前就跟過他們幾年,所以應當比其他三名弟子更有實力些。
六個人單個展示自己的**後,接下來開始抽籤分組,可能是老天在冥冥之中安排好的,梅槐三子的徒弟沒有抽到一個組的,他們分別與另外三個人比鬥。
要淘汰對方主要還是靠格鬥技術,所以梅槐三子的徒弟雖說各有所長,但是在這樣的比鬥中佔不到什麼優勢,或許是老天故意弄人,這三名弟子居然全部被對方pk掉了,無緣進入前三名。
徐東細心地觀察台上的比鬥,在他看來,剛才的pk戰獲勝的三個人中,殷金的實力明顯地高出其他兩個,取得法術大會第一名應當是沒問題,結果也正如他所料,殷金沒有任何懸念戰勝了洪山和欒豹。
就在風中子飛上台去,待要宣佈此次法術大會的比賽結果時,一黑一白兩條影子「嗖嗖」地竄上台來,風中子細一看,是兩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娃子,一個穿著一身白,另一個穿著一身黑,他連忙朝這兩個娃子揮手,「去去去,一邊玩兒去!」
未料那穿白衣服的娃子朝他抱抱拳,用手指著在比鬥中取得完勝的殷金,用未脫稚氣的奶腔和他說話,「風門主,能否讓我們兩個挑戰這位哥哥?如果我們贏了這位哥哥,是否能算獲得這次法術大會的第一名?」
風中子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穿白衣服的娃子又把自己說的話重複一遍,風中子才敢肯定自己沒有聽錯,他兩行粗重的眉毛擰了起來,心裡說,連乳臭味干的黃口小子也敢挑戰無量宗,把我無量宗看成是什麼了?以為我這是賣鹹魚的攤子,誰想踹就可以隨便踹上一腳啊?
再一想,這只不過是兩個毛孩子,犯不著與他們斗這份勁,於是唬著個臉說,「你們以為這很好玩是吧?好玩也不能在這兒玩,等會到了台下,我讓我的徒弟和你們玩一個夠!」
不料那穿黑衣服的娃子說,「你的徒弟,第一個上場的那個嗎?太沒勁了,我們不會和他一起玩的,要玩就和這位哥哥一道玩。」
風中子有點哭笑不得,但也只得忍著不發作,「那行,你們在台下等著吧,啊!」
那穿白衣的娃子說,「風門主,要是在台下玩我們也就不必上來了,趁的就是台上這個勁,你就別磨嘰了,讓我們和這位哥哥比試比試吧,要不這樣,我們即使贏了也不算,第一名還是這位哥哥的。」
風中子聽這娃兒已經是一副大人口氣,知道這事不是開玩笑的了,便說,「好吧,你們要比就比吧,只是我弄不懂,你們不是我無量宗的弟子,為什麼要來攪我們法術大會的場子?」
穿白衣的娃子說,「風門主,這事兒等會兒再和你詳說,先讓我們玩兒一場行嗎?」
風中子應道,「行,你們倆一起上嗎?」
「嘻!」穿白衣的娃子一笑,「一起上還過什麼癮,我們可不願背著以多欺少的名兒,讓這位哥哥隨便挑吧,他想挑誰都行,或者一個一個來,先和一個斗之後再和另一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