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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法術大會 文 / 百戶笑笑生

    在無門無窗的練功房裡,徐東在**上雙盤打坐,他把刻印在頭腦裡的那幅《伐道圖》翻出來,和在琉璃洞裡閉關時一樣,集中神識默想著它的結構、形狀、細節和色彩。

    這是一幅充滿神秘感的星宇圖,在深邃而廣闊的黑色天空,多如恆河沙數的星星發出各種色彩的光,形成一個個迷亂的光團,就像一口盛著黑墨的水缸裡遊走著數不清的金魚。

    徐東要做的是,抓住那些金魚浮現在眼前的一瞬,在頭腦裡烙印下這條金魚的形象,而同時又要領悟這條金魚與周邊環境的關係,因為在每一條金魚浮現的時候,整個星宇圖都會相應地起著變化。

    他集中全部神識參悟了幾天,雖說在這參悟過程中也增加了一絲兒內功,但是依然不得要領,對這幅神秘的圖畫沒有一個突破性的認識。

    「你不要老是用一種方法去想這件事情,老是這麼集中神識並無好處,你應當換一種方法,有張有弛地去參悟這幅《伐道圖》……」

    徐東正是處於迷茫之時,聖嬰非常及時地猛不丁地現身,在光線暗淡的練功房裡一陣金光大作,過於強烈的光線灼烤得徐東眼皮子一陣發熱,他趕緊睜開有些灼痛的眼睛,見聖嬰的金身浮在空中,通身裹著一寸來長的金芒,兩隻小手有力地做著手勢,配合著說話時生動的面部表情。

    但是他只聽到聖嬰說的前半句,後面半句沒有聽清楚,「師父,你說什麼?我該怎樣去參悟這幅什麼《伐道圖》?」

    聖嬰只得把剛才那句話重複一遍,「我是說你不要一成不變地使用一種方法,有時候太過於集中神識並無用處,你應當不時地更換一種方法,有張有弛地去參悟這幅星宇圖,比如,試著用意守、存想、觀相、放鬆、默想、貫氣六法來參悟這幅《伐道圖》。」

    徐東重複了一下,「用意守、存想、觀相、放鬆、默想、貫氣六法來參悟這幅《伐道圖》?」

    聖嬰冷冷地道,「是的,你都練過了元嬰境,不會不熟練運用這六種方法吧?」

    徐東忙說,「師父,那當然會。」

    聖嬰道,「那就好,這段時間你就把自己關在練功房,好好地參悟《伐道圖》吧!」

    以後的四十多天時間裡,徐東按照聖嬰的指導,輪換著用意守、存想、觀相、放鬆、默想、貫氣六法參悟《伐道圖》,總算領悟出了一些哲理,在這幅神秘的圖畫裡,每一顆星星的閃現都是稍縱即逝的,而整幅星宇圖又是永恆的,正是無數個稍縱即逝的瞬間構成了永恆。

    在走出練功房之前,聖嬰再次現身冷冷地問他,「你屏息靜氣三刻之後再審視這幅《伐道圖》,看一看與以前比有什麼變化?」

    徐東按照聖嬰要求屏住呼吸、無慾無念地默數了三刻,再用神識觀看那幅《伐道圖》,發現這幅圖果然有所變化,如果還是用以前的比方,在這四十多天修煉之前,《伐道圖》的畫面像一口盛著黑墨的水缸,而現在這水缸裡的水換成了淡墨色,裡面遊走著的金魚比以前看得清了許多。

    「師父,這幅圖好像比以前要清晰了一些。」

    聖嬰道,「怎麼個清晰法?你能打個比方嗎?」她又說,「所有的悟道都是分層次的,你要善於用比方來形容這些不同的層次。」

    徐東只得把自己頭腦裡的想像描述出來,「師父,徒兒給你打個比方,在我這次閉關修煉之前,《伐道圖》就像一口盛著黑墨的水缸裡,若隱若現地遊走著數不清的金魚,而現在這水缸裡的水成了淡墨色,能明顯地看見裡面遊走著的金魚。」

    聖嬰朝他點點頭道,「很好,現在僅僅是開始,隨著你不斷地用功去參悟,這幅《伐道圖》就會一次次地變得清晰,到你完全把它參悟透徹之時,它的底色就會變得如一缸清水,裡面每一條魚都會畢現出來!」

    徐東說,「師父,弟子還有一事不明白,我丟掉了修煉其他**的機會,花這麼多功夫去參悟這幅《伐道圖》,除了它能提升我的功力以外,還有什麼別的好處嗎?比如說在實戰中遇到比我境界高的強敵時,能否運用它禦敵?」

    聖嬰臉上浮現一個神秘的笑,「當然能,在遇到緊急情況之時,這水缸裡的每一條魚……」

    徐東來了興趣,「每一條魚……怎樣?」

    聖嬰突然收斂了笑容,雙手合十地做默默祈禱狀,「天機不可洩露,善哉!善哉!」過後,沒好氣地對徐東說,「你用心地去修煉吧,不要拿這些事來問我了,你如果老是這樣煩我,我以後再也不願現身指導你了!」

    徐東還在求著聖嬰,「那……師父,你就圖能給徒兒透露一點兒麼?」

    聖嬰回絕道,「你就別逼著我違背天道法則了,這樣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

    徐東走出練功房,見阿布花和藍線女站在朝堂門口,便問,「我那兩個護衛呢?」

    阿布花說,「相公,你出關了?你知道你閉關了多少天嗎?整整四十五天呀!」

    徐東道,「我問你,我那兩個護衛到哪去了?」

    阿布花好像有話說不出來,藍線女替她回答,「被我們給換掉了,和以前一樣,只要我們四姐妹隨你上島,就把朝堂裡的護衛和宮婢換掉了!」

    徐東記起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為什麼要這樣?」

    阿布花說,「相公,說實在話,我們姐妹對那些莫扎女子總是不放心,所以就換成我們自己的人,你想,要是在你閉關期間出了什麼狀況那怎麼得了?你要是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們簡直是塌了天,該怎麼活啊?想了想還是自個兒親自守著才安心。」

    徐東領會阿布花的意思,但一想到她們做這事有多荒唐就很來氣,「亂彈琴!這是我無量仙君的地盤吔,我在島上駐紮有十萬軍隊,還有無量宗的眾多前輩和師尊,有誰長著十個腦袋想暗害我?去吧去吧,把我那兩個護衛叫過來,以後不用你們這麼瞎費心了!」

    …………

    在徐東離開無量島之前幾天,無量宗第一次法術大會開幕了,徐東認為無量宗開宗才兩年,不會見什麼成效,也就是說這法術大會只是走走形式,沒有多大看頭,他就想在朝堂裡理理公務,就別去看這個熱鬧了。

    哪知風中子幾次三番來找他,說他畢竟頭上掛著個榮譽宗主之名,哪有本宗舉辦法術大會而宗主不參加的,何況這是開宗以來第一場法術大會,在風中子的勸說下他只得前往觀摩。

    無量宗的中宗位於島中央的一塊高地,屬於光中子掌管的地方,無量宗的另一個師尊蹇超的道場也在這裡。

    演武場就建在中宗道院裡的一塊平坦地上,大約有一公頃面積,現在無量宗舉辦法術大會,演武場可以同時容納一萬人進場觀摩,可是儘管如此,還是根本無法滿足島民的需求。

    無量宗的總執事馬武就想了個辦法,既然法術大會吸引了大多數島民,演武場又不可能容納所有來觀看的人,他就只能採取收費形式來控制進場人數。

    起先,想進場的人需交納一顆晶石,看著場子已佔了大半,而前來觀摩的人在道院門口堵了一大片,路上還有絡繹不絕的人朝這邊趕,馬武臨時漲價收取每人次兩顆晶石。

    哪知這也不能解決問題,馬武隨著行市水漲船高,票價節節攀升,三顆晶石,四顆晶石,五顆金石……最後長到八顆晶石才控制住了局面,但人們知道馬武是始作俑者後,他被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樣一來,無量宗宗主風中子也只有臨時改主意,他原定為只讓那些弟子交流一下的,現在既然馬武收了人家這麼多晶石,不讓人家一飽眼福是說不過去了,於是決定在弟子進行交流過後,讓無量宗所有師尊,包括他宗主本人也上場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於是,這場不被徐東看好的法術大會,就一下子變得好看起來,徐東心想,他正好借這次機會看一下無量宗的實力,據此可以對無量島的整體實力管窺一豹,進而可以推算出,在外來力量突然襲擊本島時,島上究竟有多大的防禦力量。

    這樣一想,徐東就對這次法術大會充滿期待,他佔據最靠前的一個位置,要把這次法術大會的細節都看個清楚,做到對無量宗的法術水平心中有數。

    他面前是一個用花崗岩砌的擂台,大約有兩丈來高,台上放著幾排兵器架,還有展示符菉和培育靈草的石檯子,台下還組織了吹鼓手和鑼鼓點子,看上去還說得上有幾分氣勢。

    一陣鑼鼓齊鳴之後,旗牌官拿著令旗飛身上了演武台,嘩嘩地揮動令旗,宣佈法術大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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