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除魔**》一看,原來這是一部陣法,好像比一般的陣法要複雜得多,徐東對陣法是絕對外行,根本連最基本的陣法原理都不懂。
他想起幾年前在靈谷門外門打通關的時候,他在皇劍師的引領下連破方偉弟子的多重陣法,那種緊張而刺激的感覺,至今想起來都叫他興奮莫名。
「對,這事必須請教我師父皇劍師,只有他才能給予我一些指導。」
徐東這樣想著,就叫雅倩去叫皇劍師。
皇劍師在他的密室周圍佈置了氣陣,他把破開氣陣的密咒只告訴了雅倩一個人,因此,只有雅倩能破開氣陣走近第三密室去。
雅倩走到第三密室敲敲門,皇劍師立刻開門從密室裡出來。
「啊哈!」皇劍師的水屬性傀儡出現在密室門口,他看了看徐東,「你小子有什麼事?還非要驚擾了我不可?」
徐東連忙把《除魔**》遞給他,「師父,你看,這陣法是怎麼回事?」
皇劍師接過看了看,水屬性傀儡的臉上立即起了驚異之色,「你這從哪裡弄來?」
徐東如實說了打開第四密室的事,包括在密室裡看見四師兄妹死時的姿勢,這四師兄們各自叫什麼名字,他都一個細節不漏地告訴了皇劍師。
皇劍師聽了沉吟半響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夏繁、冬簡、春靜、秋爽,這四師兄妹是蓮花洞第四千五百五十屆洞主……」
徐東對皇劍師的記憶力不得不佩服,他想,一個失去肉身之後的裸魂,可能在各方面的指數就要高於常人吧!」
皇劍師又搖搖頭,歎了口氣說,「唉!這部**曾經被幾屆洞主密練過,這四師兄妹是走得最遠的,差不多練到最後合成了,可惜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徐東問,「這部**為什麼就這麼難練呢?」
皇劍師道,「蓮花洞的後世洞主知道這回事,並不認為這部**有多難練,可是它已經失傳很久了,現在這個密室才得打開,讓這部**重新現世,看來是道緣已至。」
他把書拿在手上翻了翻,「這是一部復合陣法,裡面包含的陣法元素很多,但是,我們現在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成功的希望是很大的!」
皇劍師繼著分析說,「將這部**一分為四,由一男三女四人分頭練後再合成,這種方法可能是對的,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他慢慢地將書往後翻,「你看,這書裡有很多地方用硃筆畫上了道道,空白處還有不少註解,且註解的字跡各有不同,這些都是前人積累的經驗。」
「我看這樣吧,」皇劍師說,「你將這部**弄一個備份,把原本放在我手上,我們兩人都好好地用心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出一個破解之法。」
徐東點了點頭,當即將這部**拷貝在一個玉戒上,皇劍師得到這部**後特別上心,趕快拿著書進他的第三密室去了。
皇劍師走後,徐東用紫府「天眼」看著玉戒,裡面的內容清晰地顯現出來,他頭腦裡靈機一動,準備就在第四密室閉關修煉幾天。
他和雅倩打了招呼後準備進第四密室,因為又是一連幾天不見,雅倩對徐東很是依依不捨,陪著他走到密室門口還拉著她的手久久不放。
徐東走進第四密室後將石門關上,最先鑽入他鼻孔的是一股腐臭味,隨著時間的延長,這股腐臭氣味漸漸地被清新空氣替代。
他尋找這股清新之氣的來源,原來在屋子的四面石壁上各有一條細如髮絲的縫隙,當源源不斷的清新空氣通過縫隙流進室內時,發出一陣陣尖削的哨音。
「咦!怎麼回事?」
徐東走近其中一條縫隙用識海查看,發現有許多細小的顆粒從細縫流進來,他再仔細觀察,便看見這些顆粒都在朝著一面牆上粘附。
這就奇怪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他想不通這其中的原理,這種事在他以往的經驗裡找不到解釋。
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奇怪的洞府,可見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都不足為奇,要是什麼怪事都不發生的話,那反倒叫人覺得奇怪了。
他想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練功上,將紫府「天眼」收回來傾注於玉戒,可是努力了好半天,感覺注意力還是集中不起來。
相反,一陣難以抗拒的疲憊襲上他的心身,他覺得渾身的氣脈都已堵塞,不得不倚靠牆壁坐下來,先迷糊一小會兒讓自己養足氣血。
可就在這時,一個更其讓人不能以常理解釋的現象又出現了。
就在他對面的那面牆壁上,那些細小的顆粒越堆越厚,在一陣輕微的爆響聲裡,這些顆粒發出各種不同顏色的亮光。
漸漸地,那些光色通過不斷地變幻和重組形成一幅生動的畫面,由開始的模糊變得清晰。
更其叫他不敢相信的是,這畫面是立體的,畫面上的人物可以走近他,像現實中的人一樣與他對話。
最先出現的是一個穿道袍的五十五六歲的男人,繼而出現的是兩個成熟女子,最後出現的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徐東對畫面上出現的四個人當然熟悉,他們是這密室的主人——夏繁、冬簡、春靜和秋爽。
夏繁帶著三個女子朝徐東一鞠躬,「蓮花洞的新洞主,我們四師兄妹的遺體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謝謝你把我們的遺骨收殮。」
他後面的一個女子朝他伸出大拇指說,「師兄的眼光不錯,他斷定蓮花洞的今屆洞主是個仁義君子,現在看來你真是配得上這樣的稱頌。」
夏繁對徐東說,「將這間密室的位置告訴你,用盡了我最後的一絲魂力,我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認定你的修煉能力。」
那年齡最小的女子說,「師兄一直就在後繼的洞主中物色人才,因為把《除魔**》交給一個有德有才的人才放心,一直等到你做了新洞主。」
夏繁說,「把這些客套話暫且留著,不要隨便佔用了寶貴的時間,我們現在開始說正事,目的是要提醒新洞主少走彎路。」
他繼著說,「新洞主你記著,練《除魔**》必須具備如此條件——」
「第一,將**分成四個部分,由一男三女分別練習,男子要具備三陽之體以上的資質,女子要是三陰之體和通玉鳳髓之體。」
「第二,練此**講究陰陽協調,適宜在洞府或別的密閉處所秘練,以防元陽和元陰側漏,換句話說就是要運用密室效應。」
「第三,這部**一共有十三個陣圖,按照春夏秋冬四季花序排列,每一季花序有三個陣圖,多出來的那個陣圖是最後合成。」
「以上這三條經驗,是我們經過數百次摸爬滾打而得來的,幾乎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現在,我們就把已練出來的十二陣圖給新洞主演示一下。」
說著,四個人散開成陣形,相互協調和配合構成一個陣圖,這陣圖時緩時急,時繁時簡,讓徐東看了眼花繚亂。
第一個陣圖演示完畢,四師兄妹停了下來,夏繁走近來問徐東,「新洞主,這是我們練出來的十二個陣圖中的第一個,你記住了沒有?」
徐東連忙搖頭,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記住什麼東西。
「沒有記住是吧?那我們給新洞主再演示一下!」
說完,這四師兄們又重複一次剛才的套路,徐東不出聲地看著,幾乎都要屏住呼息,這一次,徐東多少找出了一些陣形變化的規律。
「新洞主,是不是印象加深了?我們多給你演示幾次,你記住了就給我們說一聲,我們再開始換上下一個陣圖。」
徐東點點頭。
四師兄妹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一種套路,記不清已經演示了多少遍,但時間是耗去了不少,看著看著半天功夫就這樣耗掉了去。
其實,這的確算不上徐東頭腦笨,要是比較直觀的招式他只要一兩遍就能記住,皆因這陣圖太繁複冗雜,詭譎多變了。
也難怪,這四師兄妹當初要練好這麼一個陣圖,可能耗費了幾月甚至幾年的時光,徐東再有天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其消化。
當又一次重複套路演示完畢,徐東對夏繁說,「嗯,差不多記住了,你們開始演示下一個陣圖吧!」
三個女子都一起贊徐東,「哇!不愧是雷雲靈根練者,只花去小半天時間就記住了這頭一個陣圖,這在一般資質的人至少要兩、三個月。」
「要兩三個月?不可能吧?我好像只花去了兩三個時辰就將它記住了。」
「所以,我們才說師兄有眼光,選擇了這樣一個天資不凡的後輩替我們完成未竟事業麼!」
夏繁說,「別說這些話了,我們抓緊時間給新洞主演示,新洞主想必事務繁忙,我們盡量地給他節省時間,看能不能在五天內把這份活兒幹完!」
四師兄妹開始演示第二個陣圖,這個陣圖比前一個似乎要簡練一些,徐東滿有把握至少節省一半時間,沒想到這希望最後落空了。
有些套路看上去比別的套路要簡單,但這只是表面現象,實則在一些具體細節上它更複雜,致使你想弄懂它時更費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