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中子叔,那照他那樣的算法,我也可以增加法器的數量,你來看看,我這些神砂算不算得?」
徐東把雲中子給叫了來,他從寶物囊翻找出一大捧神砂,若是數數的話足有兩百多顆,那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你從哪裡弄來這些破砂子?這些砂子有什麼法力嗎?沒有法力可不能湊法器的數!」
說話的是郝鵬,他本來就是想把徐東比下去才拿那些神豆湊數,沒想到徐東也效仿他,居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砂粒。
徐東看了郝鵬一眼,「有法力還是沒法力口說不能算,要當著眾人面試過以後才能見分曉,我這些神砂也有排水功能,不信我就丟一粒在水裡給你看看。」
說著,徐東隨便丟了一粒神砂在水裡,盆裡的水一接觸到神砂就像沒命地往外跑似的,滿滿一盆水被擠出盆外。
徐東心想,我這神砂還遠不止這點法力,它就是在江河也能排開萬頃波濤,拿在小小盆裡做這種低級實驗那真是浪費了。
郝鵬再無話可說了,人家這一粒砂子比你一百粒的能量都大,你就算再挑剔也挑剔不出來什麼了,他只恨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
雲中子認出徐東這神砂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其他四位監場評議也心中有數,但他們不便於多說,只認真地給徐東數數登記。
完了之後,雲中子如實朝著場外公佈,「經過剛才的第二度補充,現在徐東的法器數量為二百三十件,郝鵬的法器數量為三十四件,徐東取得第一,郝鵬第二。」
聽了雲中子的公佈,全場一片嘩然,因為就一般的修行者來說,擁有三四件法寶就很了不起了,而徐東擁有的法器數量幾乎是個天文數字。
當然,是個人就知道法器比賽裡面有水分,一個門派派選手出來參加這種比賽,多少要湊集一些法器給這個選手,實際上比的是門派的實力。
就羅陀國各個門派的實力而言,一個小的門派也就有那麼幾件法器,大的門派能湊出二三十件就舉全門派之力了。
比如靈谷門,把全門派的法器收攏來也不足二十件,承天宗擁有的法器總數,也就郝鵬和那高瘦選手兩人手裡合起來的數量而已。
這令人瞠目結舌的法器數量引發出各種猜想,人們不得不對靈谷門刮目相看,很可能靈谷門在這幾年已經暗中做大,其實力早已超出承天宗不少。
再引申開去往下細想,靈谷門是怎樣做大的呢?於是,人們幾乎不約而同地將《龍脈圖》之說重新搬了出來。
據說,靈谷門開門之初,祖師爺端陽真人踏勘到三處寶地,老龍灘、潯陽嶺和雲門關。
端陽真人憑著自己的慧根,看出老龍灘的龍脈走勢,親手繪製了一張龍脈走勢圖,並把即將創立的修行門派的外門選在此地。
現在,人們沒有理由不相信靈谷門是沾了《龍脈圖》的光,這麼多法器說不定就是掘寶掘出來的,照此下去,靈谷門無疑還有更好的前程。
承天宗的眾長老為亮寶這件事氣著,氣得最厲害的是宗主同道真人,他探過底細靈谷門最多帶來了十幾件法器,他派給郝鵬二十二件就差不多能把徐東比下來了。
雲中子第一**布的是郝鵬與徐東並列,並列也就並列吧,他承天宗不是還有法器在另一個弟子手上麼,人們從心理上也會承認,承天宗的實力大過於靈谷門。
可這郝鵬偏偏爭強好勝,忍不下這一口氣,節外生枝地弄出個什麼神豆,結果弄巧成拙引發靈谷門爆了冷門。
他殫精竭慮舉辦這場證仙大會,本意是顯示承天宗的實力,沒想到處處受掣制,原本是他承天宗應有的風光被靈谷門給搶盡佔光了。
能讓他扳回本的只剩最後一著,讓郝鵬用兩件寶器殺了徐東,只要能除掉這個天狼劫練者,他一直受窩囊氣的心裡也就慢慢平復。
其實,同道真人走的是一步險棋,拿郝鵬和兩件靈器作賭注,就賭徐東的項上人頭,他精心設置的這個局如果出什麼意外,那麼郝鵬和兩件靈器都將不保。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同道真人已顧不了這麼多,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只好豁出去了。
眼下,他就只注視著往下比鬥法器,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在即將到來的這一刻,一切的一切將會塵埃落定。
…………
雲中子宣佈,「下面是本次證仙大會的最後一搏,比鬥法器!」
只要是入道的修行者,沒有人不知道比鬥法器的厲害和危險,就是門派內部舉辦的那種小型賽事,也常常為爭奪最後的名次而拚死惡鬥。
因此,一宣佈比鬥法器,除承天宗的郝鵬和靈谷門的徐東之外,另兩名選手選擇自動放棄比鬥,並帶著一臉慌亂的神色退出了場子。
偌大的場子只剩郝鵬和徐東兩人,徐東心裡淡定得很,他明白自己是不可被戰勝的強者,而郝鵬必將是這場證仙大會的最後的祭品。
一股悲天憫人之心突然在徐東心底升起,想這郝鵬雖說面相有點惡俗,恐怕他的本心並不是那麼兇惡,只是受了承天宗的利用才以至於此。
「郝鵬,我勸你放棄這場比鬥,反正此次證仙大會已決出名次了,你再和我比拚下去也沒有了意義,何必你我鬥得兩敗俱傷呢!」
「哼!」郝鵬從鼻子裡哼一聲,發著狠,「你怕了吧?什麼名次不名次?我本來就是來要你的命的,只要你一死,那第一名就被我搶得了!」
徐東知道郝鵬已被洗了腦,沒意識到承天宗只是把他當死卒,並沒有顧及他的安危,但是,此刻他已經鑽進牛角尖,是聽不進徐東的任何勸告了。
既然如此,徐東就不再白費口舌,他從寶物囊拿出太師鼎和乾坤印,準備對付他的金剛圈和虯龍爪。
郝鵬也好像急不可耐,沒等到施令官上場宣佈比鬥開始,就將手中早已持著的金剛圈像徐東擊來。
徐東只看到一道白光一閃,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實質性的法器,他身子就被一圈圈的鋼索套著了,這鋼索「哧溜溜」地在縮緊,大有把徐東箍得烏珠迸出之勢。
「告訴你,徐東,不說你才他媽的結丹成功,你就是練到元嬰境,重塑了金剛不壞之身也掙不脫我這金剛圈!」
徐東漸漸感到了氣促,他心想這郝鵬果真敢下殺手,沒有給我一點逃生的機會,罷罷罷,你來者不輕,我回禮就會更重一點。
他迅快地念著符文打開乾坤印,乾坤印的印柄和印座之間裂開一道黑縫,一股強大的吸力把郝鵬吸進那道黑縫裡去。
郝鵬一見那道深不可測的黑縫,就知道大事不好,他想從那股吸力裡掙扎出來,可那豈是他掙扎得了的?
徐東控制著符咒,等郝鵬被吸進去半個身子後,他讓那道黑縫閉合,將郝鵬的上半截身子留在外面,以此來要挾郝鵬替他解除金剛圈。
從乾坤印裡面冒出一股股死亡氣息,被郝鵬一點點地吸進鼻子裡,他體味到死亡離他是那麼近,此刻死神在拽著他的腿往裡拖,只差那麼半步他就會死去。
他滿臉恐懼地大叫著,「啊!徐東,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們倆互相放過對方好不好?」
徐東心想,原來你郝鵬怕死怕到如此程度啊?我先被你用金剛圈箍住還沒有開口求你呢,你他媽的就忍不住先求我了?
「不要緊,我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你就陪我堅持著吧,到實在受不了了再說!」
徐東等著和郝鵬做交易,這時龍叔提醒他,「沒有必要求著他了,你將太師鼎打開,連人帶金剛圈跳進去,金剛圈吸收靈元後會自動鬆開。」
聽了龍叔的話,徐東念動靈咒讓太師鼎迅速變大,再將鼎蓋打開,他騰身一躍跳進太師鼎裡面,太師鼎的蓋子剛合上,爐火就哄哄地燃了起來。
隨著爐火不斷地升級,箍住徐東的金剛圈鬆了開來,他像脫衣服一樣脫掉金剛圈,那金剛圈漸漸收縮成一個項圈大小。
「哈哈!」龍叔笑道,「你把這金剛圈收進寶物囊,他同道真人不是最喜歡斤斤計較嗎?這一會偏偏讓他蝕一回本。」
「這不妥吧?」
「怎麼不妥?你以為同道真人這兩樣東西來路正嗎?為了把這兩門靈器弄到手,他不知害了多少條無辜的生命呢!」
徐東一想也是,對他同道真人太客氣了,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也是對修行界眾多志士同仁的殘忍,他同道真人以後還要用這法器坑害不少人!
他心安理得地把金剛圈收進寶物囊,從太師鼎裡出來,一看,郝鵬又被吸進去了一截兒身子,只留齊胸部分在乾坤印外面。
郝鵬見徐東已解開了金剛圈,囫囫圇圇完好無缺地站在他面前,他大吃一驚,知道連和徐東做交易的資格也被取消了。
「徐東,你快放我出來,只要你放我出來,我儲物囊裡還有一樣靈器,我把那件靈器交給你,算是用那東西換回我一條命,你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