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烈的死,最受震驚的是承天宗宗主同道真人,見徐東贏了前兩項,且掛掉自己的親傳弟子柳傑,他一番焦慮過後不惜許重諾請出鴻烈。
當他見鴻烈在符菉一項完勝徐東,在比鬥**時又首戰告捷殺了楊真,他滿以為鴻烈在**這一項不會輸給徐東,進而取得第一名是不成問題。
沒想到鴻烈就這樣輸了,輸得如此之慘烈,現在,不用往下比,在三個大項中奪魁的徐東,就已經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名。
他同道真人舉辦證仙大會,本意是想顯示承天宗的實力,以挽救承天宗日益衰微的名聲,為本宗往後的發展聚集人氣,可沒有想過讓別的門派出進風頭。
如果本次證仙大會的第一名落入他手,他同道真人的臉面往哪裡擱?承天宗日後還怎麼立於仙林?他現在真正地體味到了憂心如焚。
同道真人從來都不是好認輸的,自從他出道以後,在修行界混了一百幾十年,在他的人生詞典裡根本就沒有一個「輸」字。
可是……可是這一次就注定要輸了嗎?
從現實意義上來說,他同道真人的確是輸了,承天宗也的確是輸了,這次證仙大會採用五局三勝制,徐東已經勝了三局,他獲取第一名已經無可更改了。
靈谷門勝了承天宗,這似乎已經成了定局,無可更改了,以後在羅陀國的修行界,靈谷門無疑要蓋過承天宗的名聲了。
他想起自己舉辦這次證仙大會的初衷,是想借這次證仙大會來達到一個目的,這件事在他心裡已憋屈十幾年了,早已成了一塊心病。
這塊心病不除,他同道真人於心難安,這塊心病就是除了他弟子林丹,居然還有一個天狼劫練者存世。
作為羅陀國修行界的翹楚,他當然知道天狼劫是什麼東西,若是讓另一個天狼劫練者以靈谷門弟子的身份存在,將會對承天宗是一種什麼威脅?
他這次舉辦證仙大會,說白了就是要借這一個機會,名正言順地除掉這一個天狼劫練者,讓他永遠不再為這一件事掛心。
沒想到這個天狼劫練者後起直追,在短短的五年內成了耀眼的新星,居然在比鬥中打敗所有對手,穩穩地取得證仙大會第一名。
不過,還有最後一個大項——法器——的比鬥,他同道真人還沒有完全告輸,只要他最後除掉徐東,這次證仙大會就沒有真正的第一名。
試想,在一次證仙大會落下帷幕之前,本該獲得第一、第二、第三名的選手已經一命歸西,誰來站在台上領獎?
沒有人領走獎品,就代表這些名次都不存在,這次證仙大會終將以悲劇性結局,大不了讓他同道真人背上一個組織不力的名聲。
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靈谷門折損楊真和徐東兩名弟子,他承天宗只痛失柳傑一人,最划算的還是他承天宗。
至於鴻烈,根本就與承天宗挨不上邊,相反在鴻烈死後,承天宗還能藉機把妙靈峰收歸己有,承天宗是不虧反而賺了。
「就這樣,拿出我承天宗最好的法器,取得此次證仙大會最後一個項目的贏局,也痛下殺手除掉徐東,讓此後的修行界再無天狼劫練者。」
讓此後的修行界再無天狼劫練者?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因為林丹背叛師門的禍心已見,他現在已經把林丹軟禁起來,準備在這次證仙大會結束後,廢掉林丹的所有功力。
讓林丹變為廢人,是他同道真人的決定,這也是他念了二十三年的師徒之情,要是按承天宗眾長老提議,林丹還會被殺掉毀屍。
為了承天宗的發展,為了他同道真人成就修道至尊的聲名,他不會吝惜任何任何一名高徒的功名甚至生命,誰要背叛師門誰就沒有好下場。
…………
證仙大會開幕後的第五天,雖說紫陽峰頂籠罩著一層血色霧霾,人們嗅吸到一口肅殺之氣,但是,最後一項大比還是如期舉行。
在雲中子宣佈參加比鬥的選手名單之前,差不多所有的觀戰者都在猜測,在掛掉了柳傑、楊真和鴻烈三名強者之後,還有誰出戰與徐東一比高下呢?
人們首先想到的是承天宗會派林丹重新上場,包括坐在彩台上的幾名監場評議、靈谷門幾位長輩和別的門派師尊,都是這麼猜測的。
徐東更是板上釘釘敲定是林丹和他比,因為只有派林丹出戰,讓他們弟兄倆手足相殘,才是承天宗想看到的劇情。
臨到雲中子宣佈參戰者名單,人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承天宗這次派出的兩名選手中,並無林丹其人。
一通沙啞的金鼓響過,又來了一段好像是在嗚咽的嗩吶聲,施令官緩緩地走上場子中間,揮動令旗宣佈比鬥開始。
這次比鬥法器之前,把場地進行了重新劃定,由於使用法器的時候,有些靈寶級法器的殺傷範圍很廣,以免觀戰者被法器所傷,因此把場地擴大了幾圈。
現在上場的不僅有四名參賽者,還有連雲中子在內的五名監場評議,因為比鬥的第一個賽程是比法器的數目,監場評議要當場點清選手法器的件數。
參加法器比鬥的選手承天宗有兩名弟子,靈谷門只派出徐東,還有一名弟子是另一門派的,有幾個門派放棄了這一大項的比賽。
徐東不禁抬起頭看了承天宗的兩名弟子一眼,這兩名弟子一高一矮有很大的落差,他注意到那矮個子一臉狼相,一雙鬥雞眼放著凶光。
場上放著四張桌子,四個選手每人佔著一張,都把自己帶來的法器擺在桌子上,讓監場評議過目計數。
其實,這樣亮寶具有很大的危險性,萬一有高手覬覦人家的寶物,說不定就會做出劫寶之舉,以往舉辦證仙大會也出過類似之事。
作為東道主的承天宗事先想了防備之法,他們派了所有力量加強警戒,還在場子上空拉了三層絲網,以防有高人凌空劫寶。
據說這三層絲網是由天蠶絲結成的,不用說是一般人類,就連破網高手什麼飛天夜叉之類都無法鑽破其中一層網,還要被粘連到網上動彈不得。
選手亮出的法器按低、中、高分類計數,其實這樣很籠統,按級別分可能更細點,但出於簡便考慮雲中子還是選擇從簡。
徐東從寶物囊裡掏出水火遁牌、讀魂陰符、火靈珠、炫目劍、七星騰蛇劍、七星玄武劍、撥lang針,加上昨晚本門幾位長輩交給他的十五件法器。
五位監場評議給他分類點了數:低等法器六件;中等法器十四件;高等法器兩件。
雲中子看了看桌上的實物,驗看了標識,問徐東,「就這些嗎?還有沒有?有就拿出來,我們好給你報上去!」
徐東心想,雲中子是明知道他還有三樣靈寶級以上的寶器沒拿出來,才急著這麼問他,他不好再把蓋子摀住了,依依不捨地取出太師鼎、洪荒鑒和乾坤印。
除雲中子之外的四位監場評議一看見這三門寶器,剛才還心不在焉的神情一下子變得亢奮,眼珠子放出既驚且喜的光芒。
「哇塞!」
徐東道,「中子叔,我這寶器恐怕是級別最高的了,能不能一算倆,給我把高等寶器多登記幾件?」
雲中子知道徐東是在開玩笑,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次比賽的規矩,通過這幾天接觸,雲中子把徐東歸在循規蹈矩的弟子一類。
他抿嘴一笑,「不能,我們只分低、中、高三等,再頂級的寶器也只能有一件算一件,再說,有頂級寶器的又不只你一人,郝鵬還有四件這樣的寶貝呢!」
徐東知道郝鵬就是承天宗的那位矮個子,承天宗這次是拿他當主打,那瘦猴似的高個子只不過當個陪襯。
把四個選手的法器數初步登記完,雲中子向全場公佈各位選手的法器數量,郝鵬和徐東一樣多,都是二十二件,而且等級都差不多,其他兩位選手都只有十來件。
「這是初步統計的數字,如果還有選手可以有拿得出來的,請在兩刻之內拿出來,過時將不再計數!」
雲中子的喊話剛落音,郝鵬就沖監場評議叫,「我還有呢,我還有呢,快來給我計數!」
徐東很是好奇,郝鵬還有什麼漏掉的?又為什麼先前沒有拿出來?看來這個傢伙是非要把我徐東比下去不可。
他見郝鵬從儲物袋裡掏出十來顆像豆子一樣的砂粒,說這種砂粒叫神豆,具有排水的功能,至少應當算作低等法器之類。
徐東不由得好笑,看來這郝鵬是想贏都想瘋了,拿出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冒充法器和雲中子等胡攪蠻纏。
雲中子說,「快收起快收起,你這哪算什麼法器?」
郝鵬道,「這怎麼這麼不講理?什麼是法器?凡是具有法力的物件,不管這物件多大和多小,只要他具有法力都應當叫做法器,是不?」
他這一問還真把雲中子問噎住了,這郝鵬還真是個人才,連雲中子這樣的修行界魁首都無法反駁他。
郝鵬說完跑出場去,很快就打了一盆清水進來,他把那十多顆神豆往水中一放,果然那神豆周圍形成一個空洞,沒有一滴水能打濕神豆。
雲中子辯不過郝鵬,只得將他的神豆計入低等法器數中,這樣,郝鵬的法器總數就比徐東多了十三件,穩居法器數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