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媛雖說已二十一歲,但畢竟是個黃花閨女,為了重扶徐東體內的陰陽,她也顧不得這些了,義無反顧地把處子之身獻給徐東。
她把徐東放在自己的床上,解開徐東衣裳,見他滿身畢現一道道瘀青,好像孤身在野外遭到鬼打一樣。
錢小媛頓時心疼得不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她給徐東抹洗完身子,又輕輕地揉搓著他的肌膚,想把他經絡激活,以此消除身上的青斑,讓他的身體早一刻得到康復。
徐東動彈不得,像一個軟體嬰兒一樣,他睜大雙眼,看著錢小媛在她身上不停地揉按和擺弄。
當錢小媛的芊芊柔指摩挲他的膚體時,他頗受感動,兩顆晶亮的淚珠從眼眶裡沁出來,像兩滴無比清澈的晨露。
錢小媛柔柔的手指在他身體上慢慢移動,他每一寸肌膚都感受著錢小媛的柔情,感覺自己沉睡的身體在慢慢醒來,各項機能都在一項項地恢復。
他眼裡出現幻覺,把錢小媛一會兒幻成了雅倩,一會兒又幻成了蘇紅,一會兒又幻成了十七駙馬趙可,一會兒又幻成蘇青、紅線女……
錢小媛聽徐東嘴裡喃喃著一些人名,她聽得出這些人名都是女人的,她頓時恨意橫生,「唰!」地抽出劍,恨不得一揮劍把徐東砍成數段。
突然,從徐東嘴裡發出比較強的語音。
「小媛,小媛,我要你,我要……你不能丟下我,我要你……你不要走,不要……」
這話語是如此清晰,如此悅耳,集束成最強的音符衝擊著錢小媛的耳膜,這一刻她驚呆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徐東會心中有他。
她羞愧地把劍丟得遠遠的,緊緊地把徐東抱住,用自己柔軟的酥胸在徐東胸背摩挲,同時將舌尖伸進徐東口中,把那些話語吸進自己肚子裡。
…………
也不知從何時起,徐東練功走火入魔、武功盡失的消息就傳出去了。
幾天時間裡,差不多在整個忘川,或者說在忘川所有川民中,這事就被迅速傳了個遍。
當初以短時間飛速晉段升級,博得人們喝彩的劉寶玉,現在又以一個廢物而揚名。
在忘川元老級人物的操動下,川主西渚不得不召集會議,商討給劉寶玉什麼相應的懲處。
在川主府宅議事大殿,聚集攏來十多位南明教元老,還有巨人兵團大總管徐明,二總管孫松,三總管洪青雲,及三個聖姑周筠、錢小媛和武小妹。
因劉寶玉值得人懷疑的身份,那些元老原本就對劉寶玉持偏見,現在,他們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一齊對著他口吐唾沫。
「這個外來的傢伙不地道,那會不知弄了什麼邪門歪道,糊弄人測出了個九段。」
「是啊,這弄虛作假的晉的級升的段,遲早還不是要被打回原形!」
「他現在不知偷學什麼武功走火入魔,真是罪有應得!」
「對這樣品行不端的人,來不得半點遷就和姑息,依我看,他本來就沒有正當身份,我們現在不如把他當奸細關押審問!」
對這些元老唾沫星子四濺的謾罵,巨人兵團的領導成員都不和腔,他們有的是認為劉寶玉人才難得,也有人礙著二聖姑錢小媛的臉面。
等那些元老罵夠了,火藥味似乎漸漸稀散開來,川主才不緊不慢卻是冷靜有餘地開腔。
「我們忘川有訂好的規矩,照這規矩,凡是在忘川境內偷學武功的人,無論是誰都得開除公職,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處罰,這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錢小媛看了川主一眼,又將冷箭似的目光掃向那些元老,「劉寶玉已是我錢小媛的夫君,想說沒有正當身份的人請閉嘴……」
她心裡清楚,川主還是盡力地護著劉寶玉,劉寶玉被安排進議事府是川主的一力提拔,如若現在把劉寶玉真怎麼樣,他這當川主的不等於打自己的臉。
元老中的一人說,「我反對給這小子從輕處罰,若如這般輕饒了他,勢必助長偷學之風,以後這忘川的習武風氣,豈不一天天壞下去?」
另一人說,「是啊,西渚你不能偏袒這小子啊!」
「偏袒?」
川主對這些元老借題發難,欲致徐東於死地本來就窩著一腔火,他把被面具蓋著的臉一拉長,對那些人沒好聲氣。
「你們手上捏著劉寶玉什麼證據麼?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
二總管孫松是南明教經管,他覺得元老們不像話,冷著面道,「各位元老,你們頭腦放清醒些,有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南明教的教規有一條,恣意誹謗教民也是一條大罪喲!」
周筠也站在這一邊,「我說爺爺們,你們是不是老糊塗了,一個人功力下降有多種原因,說不定他很快就能恢復功力呢!」
有幾個元老齊聲嚷嚷,「反正,不能就這麼便宜這小子!」
孫松火氣直冒,他指著那些老傢伙鼻子,「你們這些所謂元老,心胸狹窄得不如螺殼,眼裡見不得青年才俊起勢,說認真點,你們功力也大不如從前,有誰敢誹謗你們!」
元老們氣鼓鼓的,拿出一副起來和孫松幹仗的架勢。
作為北涉教教主的徐明,本來不想在這場南明教的內部爭持中摻言,現在不得不在中間說和:「我勸大家冷靜點,有話不能好好說嘛?」
洪青雲為大勢所趨,也偏向川主這邊,「就這樣決定了吧,暫時將劉寶玉在議事府的職位免除,如果功力完全恢復,就還是可以回復原職。」
那些元老氣得不行,有兩個還想繼續爭執,被其他同伴以手勢示意壓下,只得將悶氣一口口吞了。
徐東因中蠱毒而元氣大傷,身子還相當虛弱。
劉寶玉和錢小媛的婚禮辦得挺熱鬧,川裡大大小小的人物都來了,川主還親筆題了一塊匾額,上書「百年好合」四個鎏金大字。
有意思的是,大聖姑周筠和三聖姑武小妹合送了一對鑲玉的烏木屏風,上面題寫有回文婚聯:「女愛男才男愛女;花添錦繡錦添花」。
洞房花燭夜裡,徐東掩飾住心裡的鬱結,強顏歡笑應對賓客。
客人散盡後,勉強與錢小媛親熱了一回,他推說身子尚未恢復,背朝錢小媛呼呼睡去。
如此敷衍了三天,身在忘川心在羅陀國的他,說掛牽家裡父母親人,辭了新婚娘子錢小媛回到了純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