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準備,天堂鳥在春陽市的這家分店竟然真的以一種神奇的速度準備了齊整,陸小展在驚訝於這樣的奇跡之餘,同時也不禁對大姐陸曼的能力刮目相看,他從沒想到過一向溫柔的大姐也會有這麼雷厲風行的一面。
按照華夏人的習俗,這家分店的開業也選了個吉時,在上午的十點十八分,裝修得煥然一新的店門口已經排起了幾溜鞭炮,旁邊還有十個大號的禮花,陸曼看著手錶,等著時間一到,忽然一抬手,笑道:「開業大吉!」
辟里啪啦的鞭炮聲響徹天空,幾十串鞭炮和十個禮花同時燃放了起來,足足熱鬧了有十幾分鐘時間,這才漸漸地緩了下來。門口早就圍上了一大群被鞭炮聲吸引來的群眾,各自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陸曼站前一步,素手一揮指著店內,笑吟吟地道:「各位,今天本店開業,前五十位來消費的顧客都能得到本集團通用的貴賓卡一張!」
天堂鳥集團現在已經在華夏有著不小的影響力,那些圍觀的市民其實大多都是衝著天堂鳥這三個字的名聲而來,本來就有些想嘗試一下的衝動,這下聽陸曼這麼一說,更是有大半人按捺不住,立刻就躥了過來,想在別人之前搶到一張貴賓卡。要知道天堂鳥雖然名氣不小,但卻還沒聽說過他們有貴賓卡,如果在大多數人還沒有的情況下擁有那麼一張,那絕對是可以拿到朋友那裡去炫耀一番的資本。
門口正在一陣混亂著,忽然從外圍傳來一個聲音:「老闆在嗎?有人給送牌匾來了!」陸曼趕緊答應了一聲,迎出門外去,卻見門口有兩個年輕人,抬著一塊大大的匾,上邊只是簡單的幾個大字。大鵬展翅。
這塊牌匾製作得並不是很精美,上邊的字也不算很花哨,但在角落裡幾個小字卻吸引住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安梁敬賀!
立刻就有人嘀咕了起來:「安梁?這名字好熟,在哪兒聽過吧?」
旁邊一人有些不確定地道:「這不會是咱們省委的安書記吧?」
他這麼一說,立刻又有人議論了起來:「不會吧?聽說安書記向來都不給任何企業面子的,更何況這麼一家小飯店?我看或許只是同名吧。」
他們正說著,卻見陸曼笑盈盈地指揮人手接下那塊牌匾,回頭對著那兩個年輕人說道:「辛苦二位了,替我謝謝安叔。」
其中一個送牌匾的年輕人很客氣地說道:「陸小姐,安書記說今天事兒比較多,他就不方便過來了,還請您見諒。」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滾油鍋,旁邊看著熱鬧的人群一陣騷亂。
「我靠!真是安書記?」
「這家飯店什麼來頭?安書記都給送牌匾?」
「噓……你管什麼來頭,咱們以後沒事兒就來捧場,看有沒有機會跟這兒的老闆結交結交什麼的。」
他們在這裡各自議論著,卻不知道安梁也是很無奈,他倒確實從不會給任何單位或企業捧場,只是這回例外,因為那次陸小展在幫他收拾了劉山西之後,他問陸小展要什麼獎勵,而陸小展琢磨了半天,就提出這麼一點要求來,安梁當即就有些哭笑不得,陸小展要在春陽地界上開店,他這麼做的用意自然就是想藉著他給自己招點生意來,也就是說把他安梁安書記當成了一棵搖錢樹了。
不管怎麼樣,陸小展在幾天前的這一招確實管用了,而且效果還很明顯,安書記給新開的天堂鳥餐廳送牌匾的事情,在門口這些群眾們的嘴裡一傳十十傳百,僅用了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傳到了春陽市的大多數市民耳中,那些普通老百姓自然無所謂,可那些做生意的,做官的,無不都想著同一個事情,那就是得抓緊時間過去捧捧場,結交一下這位神通廣大的老闆。
於是這一開張後,正巧路過的、聞風趕來的、甚至還有正上著班卻特地請假過來的,數不勝數,但是現在來湊熱鬧的卻不是為了那張貴賓卡那麼簡單了,大多數都是想趁早來混個臉熟。本來偌大的店堂可以同時容納三百多人就餐,在春陽市的西餐行業裡已經算是個不小的地盤了,可這時間還沒到用餐正點,店裡已經擠了個滿滿當當,就連門外都已經排起了縱向三排等候的顧客。
陸曼忙得幾乎連腳都要抬起來了,可就在這麼個節骨眼上,身為天堂鳥真正老闆的陸小展,卻是已經來到了春陽機場,他早在那塊牌匾剛送來沒多久時,就趁著陸曼的一個不留神,悄悄地開溜了。
……
二十多分鐘後,陸小展已經愜意地靠在從春陽至莫斯科的飛機上,機票是前幾天就讓包峰瞞著所有人去訂下的,這回去莫斯科的並不是他計劃中的所有人,除了他和包峰,還有已經出發的余丹之外,就只有丁楓和黃河陪著。
羅密歐已經死了,冷火的另一個老大羅斯切克特索洛夫斯基還好端端地活著,再加上還有個一直想置陸小展於死地的k5老闆山姆,這兩人就像兩把懸在腦袋上的尖刀,隨時都有可能會插到自己頭上,陸小展可以視他們二人為無物,可傭兵和殺手不會管那麼多,只怕他們來暗殺陸小展的時候會傷及到家人,比如陸曼許維以及那幾個陸小展的女朋友們。
冷火和k5一天不除,陸小展就一天安穩覺都睡不好,更何況他的心裡還有一個結,需要找山姆來解開,那就是自己的父母的下落。
可僱傭兵通常都是一些各國特種部隊裡退役的軍人,反追蹤的能力相當過硬,而殺手則更是難找,他們本來就是隱匿行蹤的行家裡手,要想找到他們的老巢老個一鍋端,就連陸小展都是王八拖耗子。無處下嘴。
所以陸小展的計劃就是:先由余丹跟蹤那三個被故意放走的冷火僱傭兵,接著自己親自來莫斯科,先找個地方窩著,慢慢再找就是了,他相信只要是個人,總會有露出行蹤的時候來。
陸小展安靜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腦子裡仔細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可是春陽到莫斯科的距離並不遠,似乎只過了沒多久,飛機已經穩穩地降落在了莫斯科機場的草坪上。
「呼!莫斯科……磨唧了這麼久,總算來了!」陸小展下了飛機,看著不遠處的機場大廳唏噓道。
黃河忽然在旁邊說道:「老大,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帶你去我朋友那裡吧。」
陸小展點點頭:「我忘了問你,你說你朋友在莫斯科有點兒勢力,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黑的還是白的?」
黃河神秘地一笑:「呆會兒你就知道了……走!」
包峰和丁楓並沒有跟著一起,而是分頭行動,另找落腳的地方去了,他們只要把行蹤藏好,等著陸小展的消息就是了。黃河帶著陸小展上了一輛出租車,用一口並不太流利的俄語說了一個地名,那司機顯然愣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一打方向盤緩緩地開了出去。
莫斯科很漂亮,這裡的冬天雖然比春陽都要冷上許多,但是在這下午時分,冬日暖陽的照耀下,街頭還是十分的熱鬧。陸小展這還是第一次來到莫斯科,他坐在車上側著臉,頗有興致地看著一路的風景。
過了好一會,出租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陸小展抬眼一看卻不禁愣了一下,這是一家門面不小的酒吧,門口做著高高的霓虹燈,雖然現在沒到夜晚還沒亮起,但卻已經看得出這裡的規模來。
陸小展看向黃河,奇怪道:「這大白天的你就帶我來酒吧,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愛喝酒啊!」
黃河付過車費,一把拉他下了車,笑道:「我帶你來這兒見我朋友,他就在這裡頭。」
陸小展皺著眉跟著黃河往裡走,嘴裡還嘟囔道:「那看來你這朋友過得不怎麼樣啊,要不怎麼白天就來買醉呢……」
黃河只是微笑著不說話,熟門熟路地帶著陸小展進門,又沿著一道樓梯往下走去,來到了一扇班駁的鐵門跟前。黃河輕輕敲了敲門,門上的一個小窗忽然刷的打了開來,露出一個被鬍子擋住了大半的臉來,眼光警覺地掃視了一下黃河。
「我是伍德的朋友。」黃河對著那大鬍子微微一笑,簡單地說了一句。
大鬍子依然一言不發,啪的一聲關上了那個小窗,陸小展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那扇沉重的大鐵門忽然被嘎吱一聲拉了開來,露出裡邊那個大鬍子異常魁梧的身形來。
黃河一揚下巴:「走。」
陸小展對這邊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很想知道這大鐵門的後邊究竟是什麼,他跟著黃河走了進去,眼前又是一道樓梯。順著樓梯剛走到一半,陸小展忽然間聽到了一種很嘈雜的聲音,那是一種異常激動異常亢奮的聲音,偶爾夾雜著幾聲尖叫:「木頭,殺了他!……木頭,打爆他的腦袋!……木頭……」
黃河還是微笑著不說話,帶著陸小展加快了腳步走到地下二層,陸小展才踏上地面,稍一側身,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這是一間面積極大的地下室,大得讓陸小展有些目瞪口呆。通常地下室的層高都不會很高,但這裡似乎是個例外,他不光很高,而且在四周竟然還有著兩排觀眾席,角落裡安著許多亮度極高的射燈,齊刷刷地照在中央一個擂台上。
陸小展愕然:「我去!這……這是打黑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