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原似乎愣了一下:「什麼四十七個人?」
陸小展不快道:「哎我說太原兄,你這裝傻可就沒勁了啊,昨天去玉成集團那些人你敢說不認識?」
劉太原失笑道:「你說他們呀?認識,認識……可是陸小展,我也只認識他們那個老大而已,你可以說我是交友不慎,可不能說是我派去的吧?你怎麼就來找我要人頭費呢?」
陸小展不屑道:「這會兒你倒撇得乾淨,昨天那個老大可是親口跟我說找你要錢的,說你是他們老闆。」
劉太原笑吟吟地反問道:「他說他老闆是劉太原了?」
陸小展愣了愣:「呃……那倒沒有。」
劉太原道:「那不結了?」
陸小展一陣鬱悶,沒想到劉太原這小子摳成這樣,他這點家底連這麼些小錢都要省,不過既然他死頂著不承認,自己也拿他沒辦法。
劉太原繼續笑吟吟地道:「好了小展,咱們不說這個了,我說你今天晚上有空吧?我請你吃個飯。」
陸小展咬著牙硬憋出個笑來:「好,你說地方,我一定到!」
劉太原說了一個春陽市最為豪華的酒店名字,時間定在了傍晚六點,也沒再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
春陽市劉家,劉太原掛上電話後看向坐在一邊的劉山西,不解地問道:「爸,你還沒告訴我呢,為什麼要請這小子吃飯?」
劉山西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得到消息,高麗那邊金賢一那個蠢貨死了,這麼一來,大叔的計劃就被打亂了,而我們這裡,原本該有的貨暫時停了,因為末日會換回了原來那個老大,我們沒辦法在他身上下手。」
劉太原又問道:「那這和請陸小展吃飯有什麼關係?」
劉山西笑笑:「你傻呀?他是安家訂下的女婿,現在這東三省還是安梁的地盤,這陸小展沒事兒跑咱們東三省來,你就不想知道是為的什麼?」
劉太原恍然:「啊!我明白了!您是讓我今晚去套套話?」
劉山西點頭道:「不錯,他就是個學生而已,可卻這麼能打,你就不覺得他有點特別?再說安梁早就想對我下手了,苦於一直沒機會,這陸小展要是為了安梁的事來的這裡,那咱們就得趁早找機會先下手了,他要是為其他事情來的,那就無所謂了。」
劉太原笑道:「我明白了。」
……
陸小展看著手機,恨恨地道:「算你狠!得,在你這兒結不到帳,我上別地兒結去!」說著話撥通了鄭俊光的號碼。
電話才剛接通,鄭俊光就笑道:「我還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陸小展道:「你那邊兒談得怎麼樣了?」
鄭俊光道:「那個產業園的合作計劃我和李會長談妥了,除去政府的那一半,剩下的由末日會分26%,老大你佔24%,至於資金的話就相差沒多少了,咱們需要投的資金得十五億。」
陸小展想了想:「丁楓和三隻蟲子那邊兒怎麼樣了?」
鄭俊光笑了起來:「yk集團已經瀕臨破產,昨天我還聽蝴蝶說到現在為止給你淨賺了三億多。」
陸小展撇了撇嘴:「也不怎麼樣,我還以為能賺個翻倍什麼的呢……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呢?旁邊有誰在?」
鄭俊光道:「我就在末日會總部這裡,宋部長在我旁邊。」
陸小展道:「正好,把電話給他。」
宋正英接過電話,依然畢恭畢敬地道:「先生,我是宋正英。」
陸小展笑道:「宋部長,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問問你,上回劉山西匯來的那筆資金還在麼?」
宋正英道:「在的,不過沒您的吩咐,這筆錢暫時凍結著。」
陸小展一拍手:「好,就讓他繼續凍著,回頭等我收拾了他這錢就歸我了。」
掛了電話後,陸小展越想越滿意,那三隻蟲子的辦事效率不錯,這才短短一個禮拜多點,就給自己賺了這麼多,而且看樣子在yk集團倒閉的時候還能再賺些。東三省這邊暫時不需要三隻蟲子,丁楓也不用過來,因為在高麗的時候劉山西是見過他的,為了避免穿幫,就讓他繼續留在那裡吧,什麼時候把尹家玩殘了,什麼時候讓他直接回天海就是了。
事情安排完畢,陸小展和齊修遠先是回到了醫院,半道上還買了些水果和補品,余守臨恢復健康很重要,陸小展還指望他給葉蓁蓁治傷呢。不過等他們回到醫院的時候,陸小展卻是鬆了口氣,才一天沒見,余守臨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畢竟他自己精通醫道,手術過後才剛能動彈時,就已經自己拿著銀針給自己扎針了,再加上他還有內家功夫在身,雖然身中了幾槍,但那畢竟只是屬於外傷而已,痊癒也只是早晚而已。
迦南受過余守臨的施針之恩,倒是從昨天到現在一步都沒離開過,甚至晚上都沒怎麼合眼,陸小展見到他時他的眼睛還是紅紅的,就跟個兔子似的。陸小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余守臨算是自己的師父,要迦南這麼辛苦,他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齊修遠和迦南也是經過高麗那幾天後變得熟絡了起來,一見面就唧唧呱呱說了不停,迦南本來精神有些困頓,但聽到兩人昨天和四十多人打群架,又去了趟市局過了個夜,這精神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對著陸小展抱怨道:「不是我不樂意陪余前輩,可是這家醫院的護士實在是太難看了,下回再有這麼好玩的事兒記得換我去啊!」
一句話把陸小展和齊修遠都逗得笑了起來,陸小展拍了拍他肩膀:「行,今天晚上有個飯局,你陪我去吧。」
迦南頓時就洩了氣:「吃飯啊?那我不去了,我這人最怕跟人打交道。」
陸小展神秘兮兮地道:「你以為就這麼簡單?很可能有人埋伏著打算暗殺我哦。」
迦南嚇了一跳,卻隨即興奮了起來:「真的?那我就去!說實話,好久沒見過什麼像樣的同行了,晚上我就當你的保鏢吧。對了,和誰吃飯?我認識不?」
陸小展一笑:「你認識,前些天你在他們家蹭過飯的。」
迦南一愣:「劉家父子?可他們為嘛要暗殺你?難道你黑他們錢的事兒被他們知道了?」
陸小展道:「怎麼可能?就算知道了也就直接殺上門了,哪還有這閒心請我吃飯呢?」
迦南想想也是:「那好吧,我先去睡一覺,晚點兒我來找你。」
迦南走後,齊修遠也自覺地找了個借口暫時離開,陸小展單獨和余守臨聊了起來,他把昨天發生的事簡單地跟余守臨說了一下,余守臨聽完後沉默不語,半晌後才幽幽地歎了口氣:「太原這孩子,比他爹都假。」
陸小展忽然想起個事:「對了師父,您那內功心法教沒教那小王八蛋?」
余守臨抬起頭,似笑非笑地道:「你現在這聲師父可是叫得越來越順溜了。」
陸小展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這不是從心底裡把您當成了師父麼?」
余守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卻是從來沒看錯過人,所以我沒教過太原內功,還有,你這徒弟我收下了。」
陸小展大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對著余守臨磕了三個響頭,嘴裡同時還認真地再喊了一聲:「師父!」
余守臨臥在病床上,身體還不能怎麼動彈,只能著急地叫道:「起來起來,現在早就不興這套了,趕緊的!唉……你這孩子怎麼……」
陸小展不管不顧地將這三個頭磕完,剛要站起身來,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一看來電顯示,卻是財神岑信,他邊站起身邊接起了電話:「我說財神,今兒找我又打算關照我什麼倒霉事兒啊?」
岑信哭笑不得地道:「你小子,敢情我找你就沒好事兒是吧?你要不樂意聽拉倒,我還就不說了!」
陸小展一聽,似乎有些意思,趕緊賠著笑道:「哎別啊,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我不是您手底下的兵嗎?為我們的財神大爺效勞那是我份內的事兒。」
岑信笑道:「就你小子能掰……小子,這回你可得欠我個人情。」
陸小展想都沒想,連連點頭道:「行行行,我欠我欠……可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岑信拿腔捏調地乾咳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上回你不是讓我幫你查老余家滅門的事兒嗎?有消息了。」
陸小展一愣,猛地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岑信道:「嗯,經過我連續十來天不辭辛苦地翻查舊檔,以及欠下了無數人情,終於給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陸小展急道:「我知道您辛苦了,我說你為嘛廢話這麼多?趕緊的,直奔主題!」
岑信笑道:「好,那我就直說吧……初步確定,兇手是冷火傭兵團的人,不過主謀是誰還不知道,另外,余守臨的那一對龍鳳胎孫子孫女,也有了點線索。他們和他們的媽,也就是余守臨的兒媳被冷火傭兵團帶走後不久,被丟在了春陽市郊的一個小林子裡,後來被當地一個木匠揀了去,收了當兒子女兒的。」
陸小展又是一愣:「春陽?」隨即回過了神,急著問道,「那個木匠住哪兒?你把地址給我!」
岑信不緊不慢地將一個地址報給了他,又笑道:「怎麼樣?這人情你打算怎麼還我?」
陸小展看著手裡那個記著地址的紙條,啪的一聲直接掛了電話,扭頭看向余守臨,說道:「師父,您的孫子和孫女……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