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晦得了准信,歡天喜地的下山去了,運起神行法返回京城閱讀
旁邊轉過一人,躬身向幻魔君喬道清行禮道:「國師多日未歸,晉王甚是掛懷,特意讓孫某來請國師回去。」
喬道清轉過身子,見來人身背兩口鑌鐵寶劍,歎道:「你我乃是同鄉,又素有交情,何必如此稱呼?」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涇原人孫安,身高九尺膂力過人。不知從何處學的一身好武藝,本來未報父仇殺死二人;聽說喬道清做了田虎國師,特意過來投奔。
田虎見他武藝超群,封了殿帥一職,眾將也都佩服,掌握了大半兵權。
「汴梁有話傳來,趙佶命高俅做元帥,不ri領軍討伐晉王。」孫安道:「大戰在即,若無國師,晉王心神不寧。」
喬道清微微點頭:「此事貧道已經知道了,高俅等人不過是土雞瓦狗,貧道能看得上的是監軍西門慶。」
孫安大為吃驚,聽喬道清娓娓道來,這才恍然大悟道:「若能得此雷公石,吾兄道術成矣!」
「正是。」喬道清眼中滿是期待之色:「本來貧道應了晉王,只為他守土,開疆的事情卻交給其他人去做。若西門慶來時,貧道說不得也要出馬!」
孫安大喜道:「吾兄此言,晉王必然高興!」
高俅受了元帥之職,盤算已定,去樞密院中發調兵符驗,要撥東京管下八路軍州,各自起兵一萬,本地兵馬都監統御;又在自家麾下禁軍中點了二萬精兵,再選二員良將,守護中軍。
高俅一心要盡早討伐田虎,得了功勞,便叫那八路軍州兵馬並不來東京汴梁,而是直髮衛州輝縣,自己準備也率二萬精兵渡過黃河,在輝縣會合。
這八路兵馬是:
睢州兵馬都監段鵬舉。
鄭州兵馬都監陳翥。
陳州兵馬都監吳秉彝。
唐州兵馬都監韓天麟。
許州兵馬都監李明。
鄧州兵馬都監王義。
洳州兵馬都監馬萬里。
嵩州兵馬都監周信。
二員中軍良將一為捧日軍飛龍大將酆美,另一是天武軍飛虎大將畢勝。
高俅這邊準備妥當,便選了第二日為吉日,準備出師,又命人通知監軍西門慶。
西門慶這邊梁山眾人早已到了,在五丈河邊搭下臨時營帳,一個個摩拳擦掌,只待大戰。
病尉遲孫立和霹靂火秦明等頭領見河邊放牧的那些北地駿馬,一個個吃驚不小,本來用神行法趕來還覺得可能會有坐騎問題,但此時一見早就把那念頭丟到九霄雲外。
西門慶便從中間又挑了十匹好馬供梁山眾頭領乘騎,花和尚魯智深依然還是那匹大黑馬,林沖本來自己備有馬匹,但見了此等駿馬說不得也換過了。
甲組八號和甲組二十六號也來到五丈河,各自挑選了馬匹。
其他駿馬供吹血親兵隊乘騎,疤面虎劉任重一聲令下,眾親兵隊士兵動作整齊劃一的翻身上馬,在孫立和秦明指揮下練習一番,西門慶見了連連點頭,才知這支吹血親兵隊亦非舊日光景,渾身上下連人帶馬都是標配,鉤鐮槍法練得純熟,衝鋒陷陣必然是無往而不勝。
「這如果是不是一百,而是五萬鐵騎,說不定能橫掃天下!」
西門慶心中一陣意淫,叮囑二弟武松小心,又辭過了潘金蓮、雪兒等女,這才翻身上馬,率軍往新曹門外五里短亭而去。
這一路上有遇見的,無不瞠目結舌,一個個口中稱讚彷彿是神兵神將下凡而來,更有愚民焚香叩拜。
不過軍紀嚴明,這些並沒有能讓這支一百餘人的騎兵放緩了絲毫速度,而是一陣風的從民眾眼中飛馳而去。
待到了新曹門,西門慶馬鞭指處,早有官兵搬開路障,放這小隊兵馬過去。
遠遠望見五里短亭,旁邊黑壓壓一片是兩萬禁軍在此等候,亭內備下美酒,卻是眾官等著為高俅辭行。
冷不防西門慶這支軍馬橫衝直撞過來,禁軍中有士兵遠遠望見,一個個交頭接耳,卻都不認得這路人馬;只是見來勢又快又急,邊上的禁軍開始有些騷亂起來,紛紛起身避讓。
酆美和畢勝二人在亭中等候,耳聽士兵喧嘩,急忙出來壓制;但遠處馬蹄陣陣,眼看就要衝撞過來,禁軍士兵人人自危,酆美和畢勝二人扯了脖子也沒什麼效果。
無奈之下,二人只好命親兵牽過馬來,沖那支奇怪的人馬衝了過去。
「這是哪裡來的兵馬?」飛龍大將酆美越看越是心驚,忍不住從得勝鉤上摘下大刀握在手中,對畢勝道:「就是禁軍之中,也沒有這等神駿馬匹!」
飛虎大將畢勝也是看得心驚不已,幾乎後悔冒冒失失的隨著酆美衝了出來。
「二位將軍可是去征討田虎的?」對面人馬中當先衝出一騎,白衣白袍,胯下一匹白馬竟然是一根雜毛都沒有。
「原來是監軍大人!還請不要衝撞了那邊的禁軍!」飛龍大將酆美倒是一打眼就猜出了來人身份,只是實在想不明白,皇城司何時有如此實力?
眼前這一百餘騎行動如風,便是在千軍萬馬之中也是來去自如。
「吁!」
西門慶勒住了馬,後面那一百餘騎也紛紛勒住了馬,不過數息功夫,竟然活生生的停了下來。
飛虎大將畢勝手心捏了把汗,拱手道:「監軍大人好親兵隊!」
「過獎了哈哈!」西門慶馬鞭一揚:「出去打仗,自然要求個心安,這親兵隊都是本官府裡的護院、家丁,兩位將軍,可還看的過眼?」
護院?家丁?
打死酆美和畢勝他們兩個都不敢相信,除了其中兩騎上端坐著兩個黑衣察子,穿著標誌性的服飾能讓人一眼看出來之外;放眼看去一個個都是好手
「就連林教頭也成了護院了麼?」畢勝吃驚的張大了嘴:「這怎麼可能?」
「林教頭已然辭職,正式成為本官的護院。」
西門慶一本正經的馬鞭一指旁邊:「不僅如此,這位大相國寺出來的大師也要隨軍,順便可以做做法事。」
酆美和畢勝順著西門慶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隊伍中還有個胖大和尚端坐在大黑馬上,而肩頭則扛著一根鴨蛋粗細的禪杖!
「這位大師」
飛龍大將酆美頓時無語,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正經和尚好麼!
「怎麼,洒家有問題麼?」
花和尚魯智深一聲喝讓酆美頓時後悔自己多嘴,急忙將話題岔了開去。
「這個監軍大人請到亭內稍候,太尉馬上就到。」
「他來他的,那裡人太多了,不去。」
西門慶果斷搖頭,這個理由讓酆美和畢勝二人頓時覺得這位監軍大人不是好對付的主。
「那監軍大人請自便。」
酆美和畢勝二人灰溜溜的撥轉馬頭,酆美還低聲問道:「聽說這西門慶可是狠狠打過高衙內的臉啊,這番如此招搖,不知道高太尉如何反應。」
畢勝消息明顯靈通些,搖搖頭道:「還打過不止一次那又如何?我聽人說前幾天高太尉主動邀請這西門慶去白虎節堂議事,明顯是主動示好。」
「不可能。」酆美一口否認:「高太尉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必然是嘴上示好,底下動刀子啊!」
「說起來這西門慶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居然能組建起這樣一支親兵隊來。」畢勝道:「高太尉就算有心,只怕不好下手。」
二人的議論聲並沒有引起西門慶的關注,也不想去關注,目光四下一掃,早就尋了塊空地,眾人跳下馬來歇息一回。
沒過多久,高俅也是少見的一身盔甲,十多個親兵陪著,從新曹門出來,遠遠望見西門慶這一夥,也是心生疑惑。
但這老賊城府極深,看見了也只當做沒看見,策馬揚鞭,從西門慶等人面前飛馳而過,但心下卻是犯了嘀咕。
西門慶這支親兵隊讓高俅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這老賊知道西門慶身邊有這支親兵隊在,直接下手是幾乎不可能的。
不過這老賊自有主張,當下念頭一轉,策馬往五里短亭而去。
「原來是梁公公親自來了!」高俅跳下馬來,將馬鞭隨意丟給身邊親兵,進了亭子才發現居然是梁師成帶了眾官在此等候。
「高太尉辛苦。」
梁師成淡淡的一句話讓高俅急忙上前行禮:「下官不敢!」
「聖上讓我到此,為的就是送送高太尉。」梁師成用手一招,有黃門官端過盤子,裡面放著幾杯酒。
「這酒可是好酒,太尉不妨多飲兩杯。」梁師成笑道:「等到了衛州,可就不一定能喝的到了。」
高俅拱拱手,取過一杯向梁師成示意,緊接著一飲而盡:「好酒!」
「聖上有言,太尉早去早回。」梁師成言語中似乎含有深意:「該做的事情,一定做好。」
說著梁師成伸出手指往窗外虛虛一指。
「話說這監軍的臉皮也太厚了點。」梁師成皮笑肉不笑道:「居然無視你我!」
「此人頗為自傲,眼中無人。但一到戰場,只怕立即便要吃了大虧。」高俅點頭道:「麻煩公公回稟聖上,請聖上放心。」
「好!」梁師成一聲尖叫,從盤中端起酒杯:「太尉有這話,聖上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