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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夜半偷雞 文 / 落花歸夢

    李國亭和趙二虎從城牆下面的排水的管子裡爬出來,到了城外。

    城外,是一條護城河,倆人一出水管,就掉進了護城河裡。好在,河水不深。他們兩人還都會游泳,就順在護城河游到了對岸。爬上岸。兩人渾身濕漉漉的。早上的寒氣逼人。凍的趙二虎和李國亭直打哆嗦。

    「大哥,我們現在去那?」趙二虎牙齒咬的咯咯響。身體冷的像篩糠似地。

    李國亭抬頭望望晨曦微露的天空,再望望前面的一條沿著護城河往南的一條小路,說道:「我們順著前面這條路往南走吧,南方比我們這暖和,走哪算哪。」

    於是,兩個人就順著前面那條路往前走去。

    路上,趙二虎從懷裡摸出那枚銀元,遞給李國亭:「大哥,給你銀元。」

    「好小子,真有你的。」李國亭高興地把那枚銀元重新捧在上,愛惜地看看,又把它包進艷紅姑娘給他的那塊繡著一對鳥兒的花布裡。揣進自己懷裡。

    「知道大哥心疼,就不花你的了。」

    「行,兄弟,要是以後大哥我有出息了,好好讓你享受享受。呵呵。」李國亭笑著說道。

    過了一個村莊,太陽也從鉛灰色的雲層裡露出紅彤彤的臉蛋,遠處的田野、村莊,竹林,霎時升起一層白霧,白霧像一條潔白的絲綢,繚繞在大地的上空。把那些散落在川北土地上的土灰色的村落、竹林、小橋、流水和遠處黛綠色的山峰輕輕地圍繫起來。就像是一幅水潑墨染的國畫。

    李國亭和趙二虎兩人就行走在這幅水潑墨染的國畫裡,他們順著鄉村小路一直往南走去,中午時分,兩人走到了一個小鎮上。

    小鎮沿著村路兩邊分佈,大概有個幾十戶人家。鎮上的馬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有過路的人從他們兩人身邊走過,會向他們撇來一絲懷疑的目光。也有好奇的路人,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兩人,可能覺得他們奇怪吧。反正,那些冷漠、懷疑地目光盯在李國亭臉上,李國亭就感到不好受。如同芒刺一樣,渾身上下不自在。

    「二虎子,那些人再看咱倆。」李國亭拉了一下只顧往前走的趙二虎說道。

    趙二虎回過臉,看了一眼路邊的行人,說道:「管他呢。讓他們看去。就當我們是叫花子好了。反正我們又沒偷他們東西。」

    李國亭沒啃聲,和趙二虎又往前走。

    「哎吆,我的媽呀,肚子叫了。」走著走著,趙二虎喊起來。

    「肚子叫?是餓了吧?」李國亭問。

    「是餓了。哪能弄點吃的就好了。」趙二虎站子路邊,眼睛瞅著前面一個小飯館,說道。

    「我也餓了。他娘地,要是這肚子一天就只吃一頓飯,那該多好。」李國亭也說道。

    兩人一提到那個『餓』字,誰也不想往前走了。四隻飢餓的眼睛像狼似的開始四下尋找起來。

    「二虎,前面有個飯館,還挑著酒旗旗呢。旗旗上寫的是什麼?」李國亭也看到了那個飯館,他就是不認識那上面的字。

    二虎看看,說道:「那是個酒字。」

    「賣酒的,那算了。我們飯都沒得,酒就算了。」李國亭洩了氣。

    「我們進去看看,看能不能偷點什麼吃的,要是沒得偷,就要他點。」二虎來了精神,對李國亭說道。

    「行啊,兄弟,就聽你的。」李國亭說道。

    兩人邁腳往那個路邊簡陋的小飯館走去。

    這是川北小鎮很普通的一個路邊飯館。和多數飯館一樣,都從房簷下挑出來一個三角的酒旗。上面沒有飯館的名號,就只有一個大寫的「酒」字。經常走過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家鄉村飯館。

    飯館坐落在小鎮路基下面,陳舊的有些年份的木板牆面上,開著兩扇窗戶,窗戶旁邊,是飯館的門,門扇朝裡開著。屋裡光線還算亮堂。可以看見,裡面擺著幾張陳舊的木桌。木桌旁邊是幾條長凳。裡面有客人在吃飯,還有喝酒划拳的聲音。

    趙二虎和李國亭大著膽走進飯館裡,正在忙碌地招待客人的跑堂,見他們兩人進來,就上前招呼:「兩位小兄弟,要吃點什麼?」

    趙二虎瞅了一眼飯館裡面的人,就說:「有什麼吃的啊?」

    「抄手、包子。米飯、菜。」跑堂的說道。

    「老闆,我們沒有錢,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吃的啊。」趙二虎開口說道。

    跑堂的一聽,馬上把那張笑臉拉了下來:「討飯吃啊,去。去。到別處去。我們還沒得吃的呢。去去。」說著,就伸手把他們往出趕。

    正在飯館裡吃飯的那些人,也抬起了頭,哄笑起來。

    「老闆,給我們一口飯吃吧,我們餓了半晌午了。以後,我們有錢,會還你的。」李國亭見狀,上前對跑堂的說。

    就在這時,一個矮個的,胖胖的男人從櫃檯那邊走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煙鍋,掄起煙鍋就往李國亭頭上打來,一邊打,一邊罵到:「哪來的叫花子,要到爺爺這了,還不快給我滾遠點。再不滾遠,打碎你的腦殼。」

    李國亭一個沒留神,就被那煙鍋頭敲在了腦袋上,疼的他一呲牙,喊了一聲:「哎呀。你怎麼打人?」

    「打人,老子就是打你了,怎樣?還不滾。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又掄起手中的長煙桿打過來。

    李國亭一伸手,就拽住了胖老闆打過來的那枝長煙桿,伸手往自己懷裡一拉,緊接著又一鬆手,胖老闆沒想到李國亭會還手,一個沒注意,跟著被李國亭拽的煙鍋,就往李國亭身上靠去,還沒等他靠在李國亭身上,李國亭又送開煙桿。身子往旁邊一閃,這胖老闆腳就站不了,身子往前一傾,『撲通』一聲,來了個狗吃屎的動作,摔到在地上。

    跑堂的見老闆摔到了,忙喊人。過來,抄起木凳就打李國亭,李國亭見狀,伸手拉著趙二虎就跑。直到跑出很遠了,還聽見後面又人追過來的喊聲。

    兩個人撒開兩隻腳,沒命似的跑出了這個小鎮,一直跑到前面一個山崗,才停了下來。

    趙二虎喘著氣,捂著『彭彭』亂跳的胸口,對李國亭說:「大哥,你也太心急了點啊,打他幹什麼?我還沒想好怎麼偷他呢?這好了,沒得吃的了,我們餓肚子吧。」

    「他打了我腦袋啊。」剛說完,李國亭就感到剛才被老闆往腦袋上打了一煙鍋,那頭頂上火燒似地疼起來。伸手一摸,好傢伙,頭頂上長出了一個大包。

    「狗日的老闆,把俺頭上打了一個包。」李國亭罵到。

    趙二虎走過來,伸手摸了一下李國亭的頭,說道:「算啦,跑就跑啦。」

    這天下午,兩人又走了好幾個村莊,直到天黑,也沒要到一口飯。

    「他們不相信我們是要飯的,都把我們當賊娃子了。」李國亭喪氣地說道。

    趙二虎想了想,說道:「大哥,沒事,晚上,我們去前面的村子偷隻雞吃。」

    天黑下來,東邊的天空裡,升起了一輪明月。清冷的月光泛著銀色的光輝,給寂靜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鍍銀的紗衣。

    鄉路、竹林、稻田、遠處的村莊都籠罩在這一片皎潔的月光裡。

    趙二虎和李國亭順著村路一直走到前面的一個大點的村口。他們兩人不敢沿著正路進村,而是繞到村子後面。藏藏躲躲地,尋找目標。

    在一家靠近半坡的單獨居住的農戶前,趙二虎停了下來。他那兩隻賊溜溜的眼睛在這家住戶的沒有院牆的的院子裡四處尋找,突然,他眼睛一亮,發現,靠近那邊的住房下,有一個雞窩。就在他正準備上前偷雞時,忽然聽見屋裡有人咳嗽,急忙回身拉著李國亭躲進了旁邊的一個稻草堆裡。

    農戶的門『光當』一聲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位駝背的老頭。老頭身上披著裌襖,手裡好像還拿著個什麼東西,走到窗戶下面,彎腰弄著什麼,一邊弄,一邊說:「哎,什麼世道啊,今天要糧,明天要米。都是些土匪。土匪啊。」

    「老頭子,別忘了看看那些雞子,把雞門門栓好,別讓黃鼠狼叼去了。」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知道了。哎,天殺地,不是賊娃子,就是黃鼠狼,人不安省,雞都沒得安省。」老頭罵著,就來到雞窩前,伸手把雞窩的門拉拉,雞門被木栓插著。

    「咕咕——。」從雞窩裡傳出來幾聲雞鳴。

    老頭在屋外忙碌了一會,就進屋去了。

    趙二虎和李國亭躲進稻草堆裡,一直沒敢動。

    直到四處徹底安靜下來。兩人才從稻草堆裡爬出來。

    趙二虎攝手攝腳地在堆著柴草和農具,雜什的院子裡東瞧西望,最後,從院子一角,撿起一段麻繩,走都那間屋門前,伸手,把吊在門上的那對鐵門壞綁起來,試了一下。感覺綁的很牢,就大膽地走到糊著白紙的木格窗戶下面,伸手敲了一下窗戶,說道:「大爺,我們是過路的,肚子餓了,逮你一隻雞吃,沒錢給你,欠著,下次再給你啊。」

    跟在趙二虎身後的李國亭嚇了一跳,他小聲說:「二虎,偷人雞,還告述人家啊,要讓人家抓我們啊。」

    趙二虎沒理睬李國亭,就往雞窩那邊走去。

    「哎呀,我把你個賊娃子,來偷我,看我老漢不打斷你的腿。」屋裡馬上就是一陣響動,接著,燈也亮起來。

    「該死的賊娃子。膽也太大了些。我們抓了你送你去村公所。」裡面又傳來一個老婆的聲音。

    一陣穿鞋下地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接著,就是一陣咒罵聲和晃動門板扇聲,無奈,那兩扇門被麻繩從外面牢牢綁死,屋裡人怎麼也拉不開。

    「唉吆,你們行點好些,那是我們老倆**命錢。要偷,別偷我下蛋的母雞些,我求你們了。」從綁著的門扇裡傳來了老兩口無奈地哀求聲。

    「好滴,大爺,我們抓你一隻公雞,別心疼啊。以後,我們會還你的。」趙二虎嬉皮賴臉地對著門扇裡的人說道,然後,拉著李國亭就往雞窩那邊走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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