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鍾道姑也不好太過的責怪他們,畢竟是當師傅的沒用,最起碼的溫飽都解決不了被徒弟們整了也只好認了。
此時被黑鳳用刀劍又多劃破一道口子,日積月累般的憤怒終於一爆而發。
「哎呀,我的道袍!」道姑猛地一甩衣袖怒言道「丫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來著?老娘決定不和你們玩了,此時定要讓你們好看……」道姑尋思著這重要的收妖法寶沒有帶來,應當如何應付?
道姑乃在沉思之中腦海忽然閃過幾個收妖場景,便當下瞭然,「額,怎麼把這等法子給整忘了呢?看來自己很久沒練過手了!」道姑忙從布袋裡找出一柄匕首,不曉得平日裡用來做了什麼,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光澤。
隨著手指與刀刃的相碰手指上便多了一道紅紅的口子,由於太過著急下手也狠了些鮮血不停的往外流著。
道姑忙用血指在其空中寫畫一番,口中依然念得整整有詞,被血跡劃過的痕跡奇跡般的發出金光,片刻過後一道完整的靈符便騰空而現。
「出……」忽聞道姑乃一聲令下,靈符便奇跡般的騰空飛撲而出,猶如一張巨大的天網一般向小蝶和黑鳳那邊飛撲而去……
「啊……」一陣慘叫聲瞬間劃破長空,小蝶和黑鳳雙雙飛出數米之遠則癱在樹木之上身負重傷。
「姐姐,你沒事吧?」小蝶掙扎著將一旁的黑鳳扶起。
黑鳳手捂胸口有些支撐不住,看來是傷的不輕。
「咳咳……小蝶?看來我們今日是回不了古墓了!真是萬萬沒能想到,竟然連做個孤魂野鬼的資格將要成為灰燼,咳咳咳……」黑鳳靠著小蝶好一陣咳咳,小蝶借靠在一棵大樹上面。
瞬間,遠方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很是淒涼!仿若為她們姐妹二人前來送行。
「姐姐,道姑走過來了……」鹿死誰手方可明瞭,只是小蝶有著幾分不甘,「姐姐,我好不甘心!苦苦等了千年,只是匆匆見了一面,還沒來得及問問他過得好或不好便要遠遠離他而去!看來我們注定是有緣無分……」
「傻丫頭!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是對他念念不忘,你真是一個標準的千年情癡鬼!罷了,如今也是將要魂飛魄散之時,我也懶得與他計較……」黑鳳深深的歎了口氣,憋在胸口長達千年的一口怨氣終於出來了,怨氣在其空中慢慢散開。
「兩個小鬼真不知好歹,也不看看來者是誰?想和我玩,嘿嘿!你們還是嫩了一些……」道姑得意而言。
「哼!今日落得如此下場我們也無話可說,只是麻煩你給我們來個痛快便是,來吧……」黑鳳將小蝶那冰冷的纖手緊緊握住,暗示到小蝶莫要害怕。
小蝶苦苦而笑,感激般輕輕的點了點頭,二人緩緩將雙眼閉上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幾下,等待著道姑給個痛快的了斷。
「那好,本道姑便如你們所願,此時便給你們行個痛快……」道姑二話沒說提起帶血的手指在手掌上寫畫了一番。
片刻,道姑單掌對著小蝶等隔空一擊,一道金光符咒脫穎而出直撲向小蝶與黑鳳。
頓時,小蝶覺得耳旁輕風嗖嗖劃過,感覺自己被一物體拖起騰空而飄。
小蝶尋思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股奇怪的念頭由心而生直衝腦海,是福是禍一瞧便知。
睫毛微微抖動幾下,隨後小蝶吃力的支開一個小縫隙往外瞅了瞅,傻眼了……
一幕極為壯觀的火簾騰空而起,符咒迅速進入火簾之中猶如被一個龐大物體吞噬一般神奇的不見了蹤影。
頓時,小蝶覺得眼前陷入一片漆黑,接下來發生了何事便是不了了知,更不曉得是誰救了她,只感覺其人的體溫極高,身上的那種特殊的氣味十分熟悉……
「哎呀,好一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若不是當年本道姑救與你,你還會有今日的本領?有了一點小小的本事便幫著外人前來對付我?哼!下次見到你一定扒了你的皮……」道姑站在熊熊烈火一端唧唧歪歪個沒完,半晌之後方才稍稍安靜下來。
道姑在其原地呆呆的站了許久,想了很多,可就是偏偏想不通他因何因為兩個不相干的女鬼在此與自己動起手來。
一道白光忽從道姑眼前閃過,道姑慌忙轉身目光四掃,映入眼簾的便是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皆是浮雲!
待煙霧稍稍散去之時茅屋已經視而不見,留下的只有趴在大石上的男子。
道姑站在不遠處,一雙閃閃發亮的眸子猛地一縮,看著那趴在大石上的男子心中深有感觸,酸甜苦辣皆是湧上心頭滋味可是十全啊,「看來這孩子在外頭吃了不少苦頭,十多年一晃而過,十多年了!多少次夢裡見到他,可一直都是走時那般摸樣,多年沒見倒是長高了不少,可也消瘦了不少!看著姑媽我好生心痛……」道姑那神態猶如一位慈母一般,隨後緩緩向男子行去,攙起任在昏迷中的男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蝶感覺自己此時身處在一個龐大的火爐之中,可依然覺得自己的身子終究還是冷冷冰冰的,腦海之中閃過的一幕幕便是千年前那場大火的景象,很清晰的可以看到自己依然身處於熊熊烈火之中,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也應的那種場景再次重現眼前,這樣的景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幾乎天天都是如此,整整折磨了她上千年!
「愛郎,救命呀愛郎,我不想死啊,愛郎快來救我呀,愛郎……」小蝶痛苦的呼喊著。
「小蝶?醒醒小蝶?」朦朦朧朧之中有人呼喊其名,聲音很是熟悉,聽著聲音便曉得此人是誰,可小蝶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千年已過,他不可能在此出現。
小蝶吃力般掙扎了片刻,手腳方可稍稍動彈幾下,待睜開眼睛之時很為吃驚!
小蝶的眸光一掃只見山洞之中火光四起,石壁上插滿了照明的火把,而自己卻躺在一塊大石之上,感覺身下的大石很稀奇,芊芊玉指緩緩摸上去很是平滑,像是被某物削平後又打磨過一般。
「小蝶你醒來了,感覺如何?還算你們走運,幸虧我的功力頗有些小小的成就方可救下你們,不然你們恐怕早已魂飛魄散。」小蝶循聲望去,站在眼前的是位紅髮披肩的男子,細細瞅去感覺是有幾分相似之處,此男子流露出的神情很是複雜,感覺此人也不是一般的等閒之輩。
「你是?」小蝶朱唇微微啟動,聲音很是低沉,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般的細小。
男子苦笑一番沒有回答小蝶所問,只是向山洞一角緩緩行去,一陣霧氣掀起男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蝶尋思著這男子好生奇怪,不言不答的就這樣匆匆離去,看其背影和面孔還有身上的狐味是有些相像之處,可小蝶覺得此人不像是火狐。
「姐姐?姐姐?」小蝶突然想起了黑鳳,便掙扎著爬了起來四處目掃一番,只見山洞很大,遙遙相對的一角可以清晰的看到雜草堆上平躺一位黑衣女子,此人便是黑鳳。
忽然,一股狂風捲入洞中……
「該來的還是來了,該躲得卻是躲到了眼皮底下!」小蝶呆呆的獨自呢喃道。
一位裝扮的妖裡妖氣的老鴇帶著一大群歌姬舞姬隨風而入,飄渺的感覺猶如王母帶著一群仙女匆匆下凡的景象,味道十足。
「小蝶,你好大膽子,居然背著我去見那臭男人,小月小紅,給我將她們二人帶回古墓……待家法處置……」老鴇猛甩衣袖怒言道,隨後一陣狂風捲起群人隨風飄飄而去。
忽然一聲雞鳴,天邊逐漸亮了起來……
村落裡街道很是寬闊,路兩旁密密麻麻都是居住的人家,單看這些房子的景象便可以判斷出這個村子居住的人家很多,應該是很熱鬧的,可街上安靜的讓人毫毛豎起,若不是天剛濛濛亮雞又鳴各家各戶絕不會打開戶門。
「嘎吱……」有個年約五十出頭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將戶門支開一半,探出半個瘦瘦的黑腦袋四處張望著什麼。
「我說陳老黑啊,天都亮了雞也叫了,你幹嘛還害怕成這個樣子啊?」只見糊塗道姑纏著一位約二十出頭的男子很吃力的往前挪著。
「啊哦!嘿嘿,原來是鐘師傅啊,沒什麼,我只是看看大家都出來了沒,嘿嘿……」陳老黑傻笑著,肩披一件深灰色外套緩緩走了出來,雙手握著外套邊兒不時的往身上裹著,畢竟是秋寒之時,清晨起來難免會覺得身上會有些冷,「哎!我說鐘師傅呀,你這是打哪兒回來的?這男的又是……」陳老黑滿臉奇怪的表情。
「男你死人頭你,這是重生!你不認得也就罷了,可不許給我胡嚼舌根!切!你以為誰都像你一個樣老喜歡沾花惹草。這不?連幌子都帶了出來,唉!看來你真的沒得救了你!遲早會害死你自己的!」道姑瞄了一眼陳老黑的腳下,笑著搖頭而過。
陳老黑方才發覺有些不對頭啊,忙著低頭一看『他奶奶的』原來是腳踏一雙繡花鞋,汗死!
陳老黑慌忙的躲進屋裡探出半個黑腦袋四處張望了一番,居然離奇的發現四處並無一個特殊的人物,方才安下心來。
「我說重生他姑媽……嗷,不是,是小桃妹子,千萬別把這事兒給整出去哈,我老黑會永遠記住你的好的……」陳老黑低聲喝道。
「你這個死黑頭,別那麼肉麻了好不?快進去進去,別在大街上給我丟人現眼的,都大半輩子的人了,誰不曉得你陳老黑,還怕被人發現?唉!沒得救了,沒得救了!」鍾道姑無奈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