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從年齡上而言,絡是整個場上最為年老的一個,其次才是初音,它的分析雖然簡單,但是卻直指問題的核心。
「你現在最主要要做的,就是幹掉神官,救回左中弦,然後阻止至尊的復活,現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是至尊的對手,哪怕同為普天位,以數值來對比,三十萬的普天位跟一百萬的普天位巔峰,那是兩個概念,更何況,至尊絕對不可能只有區區一百萬這個數值,普天位的巔峰數值,也不可能只有區區百萬戰鬥值,僅僅是初音,她瞬間能夠釋放出來的戰鬥氣勢,就足夠摧毀一個四國島,而且還會嚴重的波及到北海道,甚至東京。不僅僅是你,就是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會是至尊的對手的。」
「這不是數值的戰鬥,而是層次上面的差異,或許我應該讓你仔細的看看關於唐逸當年戰走東瀛的事跡,看看一個區區的小天位,是如何在數以百計的小天位的包圍之下,殺了個七進七出,十蕩十決,唐逸,已經強得不是一般的小天位,甚至是普天位能夠對付的了,而且,同樣,我相信,至尊跟唐逸,都是同一種類型的存在。」
絡用最嚴肅的口氣說道。
「我很認真的告誡你,你現在很的不是也不可能是至尊的對手,這是兩個層次的事情,甚至,在我看來,除了寥寥幾個人之外,沒有誰是至尊的對手。」
「假如唐逸進階普天位的話,以他的天賦,倒是很有機會作為至尊的對手,或者,中庭妖族的娘娘,當然,歸淵裡面的那些妖族不能算,他們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中原這種地方的存在,四野八荒,根本就不在人家的眼角下面。」
「那左天下呢,有沒有資格做至尊的對手。」
左少弦忽然突兀的看口問道,絡停頓了下,沉吟不語,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一般,一對碧色的雙眼深處,瞳眸閃爍不定。
「左天下,我見過他,但是,我沒有機會正面的跟他交過手,左天下的名氣很大,特別是在普天之下的妖族裡面,左丞儼然就是整個妖族中庭的代言人了,我知道你恨他,但是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因為我也摸不準他的底子,以他的地位,一件極好的法寶肯定不是什麼問題,他到底有沒有踏出那一步,跨出普天位,沒有人敢拍著胸脯確認。但是,他的座下,只要有一個普天位的浮游,就已經足矣震懾天下妖族了。」
絡用很生澀的語言,組織了許久,才慢慢的將話語組織起來,左少弦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忽然一揮手。
「安籐,去寺裡,把之前懸掛在側殿上面的那件袍子取來,只有你能夠拿得動,他們四人就不用了,你們四個,各自分散,在我不在的時候,把淺草寺管理好,不許任何人離開方圓千里之內,更不許為非作歹,否則,哪怕是千萬里之外,我也可以取你們的靈魂。」
「遵諭令。」
四人齊刷刷的跪倒之後,四下分散而去,安籐澤子則是站了起來,有點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左少弦,直到從左少弦的眼神當中得到確切的肯定之後,驚喜的輕呼了一聲,忽然整個身體化作了一道青煙湧入了淺草寺的大門裡面。
「千兵衛,你是願與我一路去覲見天皇陛下呢?還是要先行回去匯報?」
左少弦低下頭,帶著淡淡的威壓溫聲說道,千兵衛連忙雙手供起,悶聲說道:「下官自然是要先行回去稟報陛下,至於迎接的事情,禮部白生仁語衛次已經接到秘法,現在已經搭乘直升飛機出發,三個小時之後,就會到達淺草寺,下官先行告退,接下來的事宜,就請史官大人跟禮官大人兩人商討。」
下一刻,千兵衛沒入了地面,地面除了微微弓起之外,沒有任何的異樣。
「六部天官,史官跟神官卻是在六部之外,想不到,天皇陛下如此的重視你,居然派出禮官大人親自來迎接,你的面子很大嘛,如此看來,你是打算先去見過天皇陛下之後,再去直接去找神官算賬了?」
絡輕笑了一聲,卻沒有為左少弦的決定而任何驚訝的意思,左少弦嘴抿了起來,抿成了一小直線,身側,許域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剛要插口的時候,身後抱懷的左上弦冷冷的說道。
「神官奈何不了中弦的,中弦的那具妖軀,是左風流的,如果風流公的妖軀如此容易被傷害的話,如何當得起一代大妖的稱號,倒是唐逸,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入侵到我的神識裡面,不要怪我翻臉。」
「沒有辦法啊,誰讓我跟左少弦不熟呢,入侵許域山?太沒挑戰性了,誰讓你這麼不講情面,我又不是不讓你去救左中弦,你發什麼火氣呢,我的大舅哥,他可是我的二舅哥啊我怎麼可能不去救他呢,不過,整個東瀛有你們幾個普天位高手就已經幾乎將天地之間的元氣攪和得不像樣了,像左中弦那樣子可不行,胡亂的釋放如此龐大的威壓,會引發天災地難的,萬一引起了海嘯可不好,看在他神志不清的份上,我放過他了。」
左上弦的臉色忿怒,腦海當中,那個站在識海最中央的唐逸分明是在插科打諢,不過,現在還奈何不了唐逸,左上弦只能從鼻子的最深處冷哼了一聲,不了了之。
「許域山?你要是敢入侵他的識海,你死得肯定很難看,他雖然不是正版的許域山,但是也是細胞克隆出來的,就算再弱,那也是等同於許域山,你要入侵他的識海,絕對會被許域山幹掉的,而且,我打包票,我們四個肯定不會救你的。」
姬殺業嘲笑的看著一臉嬉皮笑臉的唐逸,忽然,天際深處猛然破開了一個窟窿,投射下了一道耀眼無比的金光下來,姬殺業伸手一招,金光化作了一隻紙鳥落在了姬殺業的指尖。
「不是仙人手段,卻是修士高招,許域山大能,已經修煉到天下萬法,信手招來的地步了。」
姬殺業讚了一聲,那只紙鳥自動展開,一邊自動燃燒了起來,一邊從紙鳥身上,傳來了一個無比蒼老的聲音。
「曉得了,姬殺業,你再無寸進,時日無多了,屆時老夫可不等你了。」
短短的一句話說完之後,紙鳥就化為了灰燼。
「這老匹夫,也不知道,日後還有沒有幾乎相見。」
姬殺業蒼涼的笑罵了一聲,神情卻變得極其的意興蕭索。
「好了,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我要先走一步了,諸位再見。」
唐逸忽然跳了起來,四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頓時,化作了一道青光刺破了天際,姬殺業的長眉只來得及挑起,卻還沒捲上唐逸的腳踝,只落了個空。
「寇兄,還是沒抓住這皮猴,終究讓他給逃了,是否要封鎖蒼野邊境,不讓他去湊這個熱鬧?」
唐逸一去,四個老者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寇淮淳明顯是四人當中為首的,伸手在水面上一拍之後,口中唸唸有詞,忽然手腕一翻,一道符咒落了下去,在水面上面筆直的插入,忽然猛然自燃了起來。
原本平靜的水面頓時煮沸了一般,瘋狂的沸騰著,無數的水泡冒出之後,過了會兒,才緩緩的平靜下去,水面上,只有一道青光筆直的在天空當中飛行著。
「罷了,命師運數,各自推演,我們合四人之力,卻未必是唐逸一個人推演的準確,過去可知,未來不可知,我們算出來的,未必是正確的未來,但是蒼野命數,應在唐逸的身上確是確認無誤的事情,我們四人不可動搖,罷了,讓他去,說不定,破局之勢,還得應在他的身上。」
寇懷淳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那道青光忽然一個吞吐,瞬間加速到水面也無法捕捉到的地步。
「好快,唐逸這速度,已經趕得上是空間跳躍的浮游一族了,如果讓他踏入普天位,保不準能夠窺探到空間之道。」
寇懷淳歎了一聲,水面一陣的波蕩,景色移動之快速,讓人目不暇接,但是,下一刻,景色固定的地方,卻讓姬殺業驚呼出聲。
「該死,唐逸他想幹什麼,哪怕他去東瀛都好,他去潼關,他是想自殺麼!」
「不行,我得跟過去,至少我這張老臉還有點用,要是許域山把唐逸殺了,我們的未來就徹底泡湯了,這個是真不能開玩笑的。」
姬殺業疾風火燎的跳將了起來,卻被一雙大手按了回去,骨架巨大的屈見左伸出手去,將姬殺業按住了。
「急甚,又不是年輕的小毛頭,你當你是劉君轍,你又不是火屬命師,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急躁了?唐逸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了?依我看,他此去並無危險,以他的性子,多半是去找許域山談判去了。說不定,還能從許域山身上扣下點什麼好處。」
屈見左沉聲說道,目光卻一動不動的盯著不停飄轉的水面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