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需要我另外去找了,基本上都到齊了,溫良,匯報你看到的情況。」
梁孟良的車子在超市門口停了下來,黑鋼對圍上來的刑警出示了證件之後,伸手按住了自己耳邊的耳機,低笑了一聲,藍牙的另一頭傳來了溫良兒怒極跳腳的聲音。
「我是溫良兒,不是溫良!」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都是溫良。」
抽出了一根香煙,黑鋼懶洋洋的靠在了車門邊上,梁孟良跟女音已經下車跟柳局碰了頭,兩人肩並肩的看著那個滿是鮮血飛濺的保安室,柳局苦笑了一聲。
「我們可沒有辦法保證能夠掩蓋多久,公安局必須對外有個解釋,否則的話,這麼大的一塊地方,也不可能一直封鎖著,那樣子對人心的打擊太大了。」
「女音。」
梁孟良叫了一聲,女音走上前來,看著圍成那些嚴陣以待的刑警們,溫柔的開口說道。
「麻煩先把車子都撤掉吧。」
「撤了。」齊隊站在了柳局的身後,看著柳局點了點頭,大吼了一聲,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眾人的眼前一晃,女音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區的門口,頓時柳局大驚,只是,終究是老官場了,臉色仍舊平靜不變的看著眼前慢慢的抬起手的女音。
嗡。
下意識的,女音不知道做了什麼,空氣當中忽然蕩漾出了一聲錚音,柳局也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瞬間模糊了一下之後,忽然柳局猛然睜大了雙眼。
眼前的鮮血消失一空,兩個保安站在保安亭裡面交談著什麼,隔著玻璃,一切栩栩如生的感覺,柳局不敢置信的揉了揉雙眼。
「現在這樣的話,就可以讓你的人把封條都扯了,但是在我的人還沒有出來之前,我要求最少有一隊的刑警必須在這附近巡邏,防止無辜的市民進入。」
梁孟良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忽然,其中一輛警車的門忽然拉開,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不用刑警了,我的人可以擔任這個任務。」
鬼火跟紅蓮從車上走了下來,紅蓮打了一聲忽哨,頓時,其中幾個已經撤到後面去的刑警迅速的出隊集合了起來,再遠一點的角落處,幾個探頭探腦的小混混迅速的湧了進來,只不過,不管是誰,看到這幫恨不得把子彈鏈都掛滿身上的小混混,估計也沒有那個黑社會敢對他們下手。
「國安六組紅蓮鬼火小隊全員集中,應到三十四人,實到二十七人,匯報完畢。」
其中一個小刑警雙腿一併,大聲的吼道,鬼火慢慢的點了點頭。
「梁所長,我的人負責外圍,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跟女音也會在外圍等消息,集合。」
梁孟良輕輕的點了點算是回應,下一刻,在眾人的目瞪口呆當中,從高空飛落下了數道身影。
靈兒跟白鋼是直接化出原形飛了下來的,食屍鬼的身影一顫,下一刻,空地上面出現了一個滿是繃帶只露出雙眼的男子出來,許曄抓著白鋼的雙腿,快降落的時候,大吼了一聲,鬆開了手,頓時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沉悶的響聲出來,身後,溫良兒伸出手輕輕的將有點散亂的長髮撥到了身後去,似乎從頭到尾就在許曄的身後從來沒有移動過身形一樣。
「溫良兒,你懂陣法,你看了這麼久,看出什麼出來了沒有?」
梁孟良跟溫良兒點點頭示意了下,溫良兒也回頭回應了下,隨著他的笑容,臉上的疤痕被裂開,原本整個看起來君子風度十足的人卻顯得有點猙獰得可怕。
「具體是什麼陣法,還沒有看出,但是應該跟巫族不離十之**,巫族的陣法多是傳承上古,如果真的是有巫族的人插手的話,這個麻煩,很大,很大。」
溫良兒的話說完,梁孟良沉吟了下。
「不管如何,必須要解決掉,不能東瀛的妖族還沒有清理乾淨就出現這種事情,這是重大的惡性案件,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須為人民負責。」
「我明白了,走吧。」
溫良兒點了頭,率先跨步從小區的大門口走了進去,雖然剛剛還在上面跟溫良兒大打出手,但是現在空仝卻是一言不發,邁開步子跟許曄兩人一左一右的跟在了溫良兒的身後,白鋼跟靈兒卻不好在眾人面前化為人形,索性張開了翅膀,低空從三人面前掠過。
遠遠的看去,小區的大門就好像一隻張開了大口的巨獸一樣,慢慢的將五人吞了進去。
「黑鋼你不進去麼?」
梁孟良忽然轉過頭來,沒提防梁孟良忽然將注意力轉到自己的身上,剛深吸了一口煙的黑鋼當即嗆了出來,用力的咳嗽了起來。
「我?我也要進去麼?」黑鋼指著自己的鼻子,梁孟良點了點頭,黑鋼剛要說話,忽然隨手將手中的煙頭望天空一丟,頓時,煙頭如同子彈一般發出了呼嘯聲,看得齊隊的眉頭一跳一跳的,這是得什麼樣子的勁道,才能將一個小煙頭打出子彈的氣勢出來?
「看來我是不用進去了,我就說嘛,中庭的人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佈陣不在陣外留下耳目。」
黑鋼聳了聳肩膀,隨手抓起了一輛警車,也不顧身邊的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隨手就往天上丟去。
轟。
天空當中憑空伸出了一個巨大的拳頭筆直的砸向那輛警車,頓時,警車在空中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往都市的一個角落飛去,黑鋼眼中精光一閃,忽然單手按住了地面,深吸一口氣,大喝了一聲,頓時,如同一枚炮彈一般飛上了天空,猛然一拳往已經洶洶燃起的火焰的汽車身上砸了下去,頓時,火球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黑鋼,不要以為我不能動你就可以囂張,等左曉姚他們出來,你們都死定了。」
大手忽然一把抓住了那輛警車,頓時,洶洶然後的火焰在那隻大手之下,車子的骨架發出了吱呀的被擠壓的聲音,只聽見一聲轟隆,鋼鐵製成的車子卻像是一個易拉罐一樣,被那隻大手生生的當中捏成了內凹型了。
火焰一點一滴的在那隻大手上面逐漸的熄滅了下去,到了最後,黑鋼落了下來,好有閒暇的看著那隻大手慢慢的鬆開了手,匡噹一聲,整輛車子都落了下來,卻被黑鋼隨手一隻手抓住了車頭,輕鬆的按在了地上。
「糶庸,你貴為中庭東始路妖帥,居然會給人看家坐鎮,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的妖帥尊嚴到哪裡去了呢?」
重新點上了一根香煙,黑鋼抬起頭看著天空當中逐漸縮回去的那隻大手,大手的主人雖然看不見,但是空中仍舊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少囉嗦,黑鋼,你不就是仗著地利,有本事,等陣法鬆開之後,我們再來較量較量?」
甕聲甕氣的空中,一個巨大的身影若隱若現著,黑鋼站在下面,叼著煙,身後的刑警早就見機奇快的將柳局跟梁孟良簇擁到了超市門口去了。
女音站在大門口的正對面,正好在黑鋼的身後,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抬起頭來對著天空問道。
「糶庸,空濛沒有跟你一起出來麼?」
「空濛,這次沒跟我一起出來,節點能夠容納的人有限,既然左曉姚非得過來,另一個傢伙又不能少的,空濛只好不過來了,又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浮游那樣無視空間的。」
糶庸甕聲甕氣的回答到,女音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踩著高跟鞋慢慢的走到了旁邊了,絲毫沒有準備去管黑鋼跟糶庸的打生打死的意思。
「中庭二十四路妖帥當中,就你這死胖子還比較憨厚一點,不過,你們這樣子,是不是有點過火了?隔三差五殺幾個人的,大不了就當作是散案歸檔,一下子殺了一百多個,一整個小區的人,這不要說公安局遮掩不下來,就是我們國安也根本沒有辦法遮掩,話說,糶庸,左天下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你們是不是準備進攻中原了?還是,你們覺得中原現在比較軟,可以捏著玩了?」
黑鋼赫然也同樣沒有出手的意思,隨手拖過來一輛轎車,一屁股坐在了車頂上面,吐了一口煙圈之後,那隻大手慢慢的隱沒在空中,但是空中卻仍舊傳來了糶庸甕聲甕氣的回答。
「這些事情,關我屁事,我只不過是跟左曉姚的關係好,他非得聽那個巫妄的話,要殺幾個人血祭激發他兒子的血脈,我還會攔著他不成?不就是百來號人麼?殺了就殺了,當年你殺的人也不少啊,吃的更多了,現在不就是區區幾個人嘛?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糶庸的口氣裡是濃濃的不解,聽著他的口氣,頓時弄得黑鋼也有點嬉笑非啼的感覺。
「拜託,我說你個石頭腦袋,不是石斛成精就腦袋裡面一條筋的,左曉姚叫你去死你去不死啊。大家都是爹養娘生的,你怎麼就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