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們的效率很不滿意,這還是在本土作戰,如果把你們派到國外去了呢?你們是不是就慫了?」
車內的中年人不怒自威,靜靜的坐在車內,黑鋼跟女音兩人分坐在兩側,眼前的屏幕上,蒙著雙眼的劉禪耳朵豎了起來,一抖一抖的。
車載電腦的屏幕被切割成了三塊,除了劉禪的這一塊之外,還有一塊上面是一個佔據了半個屏幕坐在輪椅上面的瘸子,是的,不是瘸子,為何要坐在輪椅上面,不是瘸子,為何要把鋁制的枴杖放在側邊豎著?
「劉秀你的腦袋進水了麼?既然是普天位,就應該派出同樣級別的高手進行談判,更何況是兩個兄弟都是普天位高手,如果操作得當的話,就算不加入國安,至少也可以讓他們保留蒼野的身份有限度的加入天字組。」
比起劉禪來,梁孟良更加毫不留情的劈頭蓋臉的責罵著,劉秀雙手交叉放在膝前,看起來比劉禪還要白淨得多的臉上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梁孟良,你少指手畫腳,這事的權限是大人直接下達給劉禪的,我在研究『索牠大』,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如果不是需要我這邊派出支援,我也不知道劉禪會是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
劉秀不耐煩的回應著梁孟良,梁孟良卻是冷冷的睜開雙眼看了屏幕上的劉秀。
「你撒謊。」
梁孟良絲毫不給劉秀一點的面子:「三十年前,你撒謊的時候,就喜歡低頭,三十年後,你的習慣根本就沒有變過,所有的設備都是你十二組開發出來的,以你的性格,你絕對可以監控到所有的語音數據流的,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設置關鍵字過濾,你可能是那種只會把設備數據存儲起來的人麼?」
「哪又如何?」劉秀也索性撕開了臉,抬起頭來,那張看起來比劉禪還要年輕得多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明顯的嘲諷。
「我有這個能力這個資格也有這個授權!你有什麼意見麼?」
劉秀挑了挑半邊眉毛,哪怕是謊言別揭穿了,他仍舊是平靜得讓人不敢直視,梁孟良怒極反笑,正要開口的時候,屏幕的下方剩下的那個窗口那個看起來好像已經凝固的人忽然活動了起來,那人扭了扭脖子,目光不像是在看屏幕,反而是像在看屏幕的下方一般。
「你們的官司,找你們老大再去打去,現在的問題是,你們都遇到大麻煩了。」
西景小區的大門口正對面,是一個超市,但是如今超市乃至超市上面的整棟樓都已經被納入了警方的封鎖範圍之內了,大樓的頂端,一個長髮飄逸的男子摘下了單邊眼鏡,俊秀的臉上卻被一條長長的刀疤破壞了形象,摸了摸臉上的刀疤,那個男子卻對著手中的pad苦笑了起來。
「兩位,現在似乎不是你們爭吵的時候,我們現在面對的麻煩,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很麻煩,我的頭皮已經發麻了,如果不是當年受人恩惠,欠他一條命的話,我現在就恨不得馬上轉身就走,如果你們現在還在這種小問題上面糾纏不清的話,那我馬上就走,反正我們天字組的客卿從來不需要受你們的權限命令,我們只算支援。」
「溫良兒,你看到了什麼?」
停頓了一分鐘,劉秀停止了操作,詭笑的抬起頭來看著梁孟良。
「的確是個很大的麻煩,梁孟良,我現在不跟你吵,我給你的建議是,馬上把御字組的人全部集合過來,我記得為了追殺東瀛妖族,老大特地從非常緊缺的人手裡面調派了兩個人,五個御字組的高手加上一個天字組的客卿,我真心祝願你還有機會活著,不然,要是沒有人跟我吵架的話,某會很無聊的。」
看著劉秀髮送過來的文件,梁孟良的臉色變得鐵青,前方車輛忽然傳來話音。
「所長,到高速出口了,我們要直接去公安局還是去現場?」
「去現場,k7去人民醫院,將劉禪接送到天湖苑去,那邊會另外有人接手。」
發完命令之外,梁孟良卻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沉思當中。
「中庭那幫妖族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劉秀也的確是白癡,這麼久了,也找不到中庭的坐標,否則,也不用這麼被動了。血祭,巫祝?巫族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沒有找到任何留下的痕跡了,但是,中庭那邊,也不能排除還有遺族的可能,中庭啊,你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且不提梁孟良的思索,溫良兒反手將pad插入了腰間的護圍當中,忽然抬起頭,天空當中,一聲長長的鶴鳴響起。
「小靈兒,看來御的人手的確很緊張啊,連菜鳥都派出來了,靈兒出現了,那麼,空仝那只食屍鬼應該也跟出來了吧,這種陣法裡面,他的作用是最大的。」
溫良兒的聲音剛落,頭頂上,靈兒發出了興奮的一聲長鳴之後,迅速的落了下來,極遠的地方,忽然應和一般的響起了另一聲長鳴。
「白鋼也化形成功,晉階小天位了?甚好,這樣說來,我們最少有六名小天位了,只可惜,梁孟良的戰力基本等於零。」
白影落下,窈窕可人的靈兒驚喜的叫了起來。
「溫良哥哥。」
「拜託,我是溫良兒,不是溫良!」
苦笑著伸出手去揉了揉靈兒的小腦袋,忽然溫良兒的身後感覺到一股針扎一樣的感覺,身形不動,但是溫良兒的身後,慢慢的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薄膜一樣的東西。
「空仝,你不是的我對手,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沒有回頭,只不過溫良兒放在靈兒腦袋上的手卻凝滯住了,靈兒怯生生的抓著衣角。
「空仝哥哥,溫良哥哥,你們不要打架好不好,靈兒比較笨,讓襜褕逃跑了。」
輕歎了一口氣,空仝慢慢的將殺氣收回,溫良兒也輕輕的將手從靈兒的腦袋上收了回來,才轉過身去看著空仝。
「喲,開會麼?呀,我家小靈兒啊,太可愛了,來,讓許曄哥哥抱一個。」
一個聲音逐漸逼近了,空中,白鋼一個翻身將許曄丟了下來,哇哇大叫當中,許曄撲了過來,也虧得天台夠大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看著落下了的那個身影,不約而同的,溫良兒跟空仝齊齊出手,一條乳白色的管子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一抖,嗖的一聲,隔空將許曄跟靈兒隔開不說,管子忽然裂開,七八道液體被加了壓力噴了出來。
「見鬼啊,食屍鬼,你幹嘛。」
許曄在空中大叫著扭動著身體,忽然猛然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身上迷彩緊繃了起來的同時,不知何時手中冒出了一個軍用水壺出來,抓著水壺的瓶口一旋,頓時,一股吸力在空中虛引,將空中的那幾道汁液一道不差的吸了進去。
也是在空仝出手的同時,溫良兒也出手了,一道明晃晃的劍光惡狠狠的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頓時,許曄的神色這是才嚴肅了起來,隨手將那個軍用水壺往身前一擋,口氣低低的喝了一聲。
「均裂.行三.金剛符。」
聲音落下之後,頓時,許曄的兩指之間多了一道黃色的符紙,許曄將符紙往軍用供水壺上面一貼,頓時,軍用水壺猛然亮了起來,一陣清脆的響聲過後,許曄落在了地上,用力的倒退了三步,眼前,忽然一縷黑髮落了下來,地板上面,那個軍用水壺如同根本就沒有動彈過一般,被釘在了地上,只有一個小口子在潺潺的流出液體出來,液體溢出在地板上,頓時,融出了一道彎曲的溝壑出來了。
食屍鬼的毒性之猛烈,讓許曄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溫良兒慢條斯理的將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長劍慢慢的插回了腰間,仔細看去才發現,腰間的皮帶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豁口,豁口大小剛剛好容得下一柄軟劍的寬度。
「好食屍鬼,好個齋輒劍,不愧是在嶺南數一數二的溫家小侯爺,你們兩個還真想讓我死啊。」
許曄仍舊有點心有餘悸,這兩人出手毫不留情,但是卻偏偏又互相間看不順眼,若非有靈兒居中潤滑的話,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溫良兒的身後,一個身影落了下來,在地上一滾之後,化作了一個小女孩撲到了溫良兒的後背上。
「溫哥哥,你也來了,你不是在嶺南開工廠麼?」
「能有什麼辦法,那位叫了,就算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我也只能先放下了,小白鋼,你怎麼提早化形晉階了?這都誰起的名字啊,明明是個小女孩,非得像黑鋼那岩石腦袋的傢伙一樣起的破名字。」
寵溺的揉了揉白鋼的小腦袋,白鋼鬧夠了才從溫良兒的身上跳了下來,對著許曄做了個鬼臉之後,撲到了靈兒的懷中,兩人馬上嘰嘰喳喳了起來,只留下三個男人呈三角形方位站立著,互相之間誰也不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