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身上有的細菌和毒素在動物的身上能夠發揮出來超乎常規的有益特性。甚至很多動物和一些特殊的菌落以及病毒形成了一種共生關係。即,動物提供菌落毒素需要的養分與資源,而那些毒素菌落則為動物提供必要的生活元素或者保護用的毒素。就是這樣一個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大自然中的一種和諧的相處關係。並不算是什麼太過極端的列子。
但是這種關係運用到其他物種身上,就會形成一種十分奇妙的現象。那些原本相對而言無害的東西會迅速的改變自身的特性,變得極富有侵略性,將另一物種折磨的半死不活。其中包括催情,虛弱,麻痺,幻覺,甚至極端點的能夠直接導致死亡也說不定。
而這就是異種毒性。
一個產物在另一個環境下會快速的發生某種不可知的異變。這種異變有好的,也有壞的。但是通常情況下都是往人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簡單的來說,物種入侵大概就是這樣的模式。
原本有著天敵遏制的物種突然間來到了一個沒有任何天敵存在的地方。在本能的驅使下也會大規模的繁殖,生長,破壞著原本生物植物的生存空間,為自己的種群掠奪資源。而對於病毒來說也是這樣的。他們來到了不同的環境,沒有原本的共生關係,為了自身的存亡與延續不斷的破壞著附身的生命。可能在這些病毒的眼裡他們什麼都沒做,但是他們確實有害。
「我們曾經對於這些怪物進行了一系列詳細的研究。其中包括瞭解剖,**測試,藥物測驗等等等等。然後根據那些試驗的材料,我們發現了一些很奇妙的東西。」
白玉骷髏摸了摸自己嶙峋的手骨,眼眶中的藍色魂火不斷的躍動著。
如果說魂火的跳躍就是巫妖的思考過程的話,那麼現在在頭顱中收束起來的蔚藍色火焰就代表著這個巫妖的精神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像是一個學者碰到了什麼棘手的難題一樣。沉吟著,試探性的說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想與假設。而不是直接肯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些惡魔們,很可能有著自我的思維回路,而不是我們認為的一門心思的破壞。他們是有計劃,有規劃的恐怖分子。而不是那種一窩蜂的衝出來的蠢貨。」
在雷霆貴族貴婦人震驚的注視下,那個白玉骷髏繼續平淡的在她的腦海敘述道。
「我大概檢查了三百多號惡魔不同的軀體結構與構造。發現他們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一切均是混亂的狀態。他們有著明確的各自分工。並且他們的本身並不是同一個種群。而是像人類生命體一樣,在一個大體形態下劃分出來很多詳細的種群。就像是類人種群有著布洛克人,吉洋基斯人,奧索洛夫人等。而且與我們相近的類人種群,比如說精靈,矮人,魚人,等等等等從外貌角度來說與人類極度相近,並且缺乏生殖隔離的種群,他們也是存在的。」
那戴著王冠的骷髏敲打著桌子,用他獨特的心靈能力在台下等待的特使的腦海中勾畫出了一個恐怖卻又無比真實的畫面。那是她們雷霆貴族們不斷抗拒的東西。但是種種跡象來看又是無可爭辯的事實。所以免去了敘述的時間,直接在腦海中進行構築。
在感受到白玉骷髏想法的一瞬間,特使的表情霎時間變得無比的蒼白起來。
「我們的籌碼就是這些了,雷霆貴族的特使。我們對於那些惡魔們的研究進度超乎了你們的想像。那些惡魔們並不是我們料想中的那麼沒有大腦,也不是那種光靠肌肉就能解決一切的白癡種族。他們是跟人形一樣,同歸於一個龐大體系的怪物種群。」
穿著華美長袍的骷髏敲了敲自己的手杖,在特使的腦海中構築了一副宏大的畫面。
就像是不同人類的分支一樣,不同種群的惡魔在一個熾熱的旗幟下團結著,分屬不同的種群與部隊。就像是人類社會的雷霆貴族與四色旗一樣,最標準的人物連一個都沒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團聚起來的,在一個名為『惡魔軍隊』的大機器下進行運轉的齒輪而已。
他們有渾身流淌著岩漿的炎魔,有身上噴灑著毒霧的邪魔,也有身軀龐大戰力可怕的狂戰魔。儘管說他們的分工與做法是如此的詳細可見,但是在人類的審美觀點下他們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就像是精靈很難有辦法分辨兩個布洛克人的長相那樣,人類與精靈們也沒有辦法分辨邪魔與炎魔之間微小的差別。頂多把它們當成同種物種下的不同個體而已。
而在這些龐大的就像是人類那樣的惡魔之外,還有另外別的惡魔。就像是俗稱的惡魔巫師,他們並不像是人類或者其他只會種族一樣進行學習才會施展法術。他們的能力全都是天生的,全部都是來自他們的血統。所以所謂的惡魔巫師也是一個惡魔的種群。
施展火焰的惡魔巫師,召喚邪魔的惡魔巫師,釋放煙霧的惡魔巫師,操縱毒素的惡魔巫師,它們都是一個大種群下的不同分支。而整個惡魔軍隊,則充斥了這各種各樣的種群。
「這簡直是讓人感到不敢置信……惡魔們居然有著如此詳細的分工麼……」
很像。
有些頭疼的摀住了自己的大腦,特使的腦子裡充斥著某種既視感。就像是冷不丁看到了什麼披著別人的皮的,很熟悉的東西那樣。對於那些惡魔們的構成,組織,行動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像。簡直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流水線產物那樣。
「簡直是跟當年的四色旗一樣,對吧?」
看著特使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骷髏平淡的聲音在那特使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同樣的各種族聯合,同樣的不畏死亡與生命,同樣的為了勝利可以拋棄掉任何東西。就連他們的領袖也是那麼的相近,近乎鏡像一樣的手段與制裁方案。如果說從一個宏觀的角度進行共感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一切不和諧的地方都有辦法描述出來。」
白玉的骷髏扶了扶腦袋上的鋁冠,小拇指骨扣住了龍爪權杖的小指。一顆燃燒著魂火的顱骨微微的前傾,向那邊已經陷入了某種混亂的特使湊了過去。
「一即是全,全既是一。我們已經走在了獨木橋上,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特使大人。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可遏止的滑向了毀滅的深淵。惡魔們沒法阻止,我們也沒有辦法遏制。這已經不算是戰爭了,而是一場無意義的廝殺。勝者生,敗者死。只能有一個種群活在世上。」
「我們的顧慮就是,我們真的能夠在這次廝殺中存活下來麼?在四色旗被我們親手毀滅的今天,在那些老兵們已經逐漸死去,不復靈魂的今天。你們能扛起救世的旗幟麼?」
「這就是我們彌賽亞的籌碼,雷霆貴族。堵上靈長系的希望……你們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