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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凜然如花般綻放 第九十七章 :顧慮(第一更!) 文 / 野法師

    彌賽亞的高級議會大廳內依舊是燈火通明的樣子。在場的基本上都是不死的生物,也用不著想什麼休息的問題。主要還是為了關照那個來自於雷霆貴族的大使才讓她好好的休息了一夜。不然的話這些已經死掉了的東西甚至可以工作到天荒地老,完全不在乎疲勞。

    而在這環形議會之上,已經休息完畢了的雷霆貴族的代表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儘管說外面還是漆黑的夜幕,但是從時間來計算也已經是早上五點的時候了。

    所以雷霆貴族的大使又一次的出現在了彌賽亞不死議會的面前。用她的口才來試圖遊說那些高高在上,看起來似乎完全不懂人間疾苦的骷髏們。但是和昨天不一樣的是,高台上的骷髏們並沒有那種虛妄的色彩。反倒是帶著一點憧憬的樣子看著最高處的那個白玉骷髏。

    「……惡魔天生就有魅惑的能力。吸血鬼帶著魅惑的眼珠就是根據惡魔們的能力進行篡改加持的。實際上把吸血鬼的眼珠挖出來仔細觀察著內部結構的話,就能夠發現吸血鬼的眼珠血管被改造成了類似於增幅法陣一樣的結構。而這也是吸血鬼能夠位列亡靈頂端的原因。」

    「惡魔們,居然會魅惑人類麼?這種事情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看不到就不承認,這樣的舉動適合於一切未知與已知的生物。所以我並不怪你。但是我們的技術確實是很多從那些惡魔們身上學到的。包括完全剝除情感的技術,保存生命的技術,轉移靈魂的技術,毀滅記憶的技術。這些東西都是從那些惡魔巫師身上拷問出來的。儘管說至過去了十年,但是我們亡靈魔法的進度卻遠遠的超過了過去的二百年。」

    我想這也正是你們對我們這些死去又活著的同胞們顧慮的原因對吧?

    看著面前略微有些躊躇的雷霆貴族少婦,骷髏撫摸著手中的龍爪結仗,白玉一樣的骨骼上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存在。或許從骷髏的面孔上看到表情的存在才是比較奇怪的事吧?

    少婦面對看不清思想的骷髏更加的緊張了起來。儘管說在這城邦裡呆了一夜,她也沒有辦法適應這些已經死去了的東西活著運用著自己的身軀在城市裡行走這樣一個事實。因為除了第一列亡靈魔法出現之前,死亡一直被認為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儘管說過了兩百年,依然也沒有辦法把那根深蒂固的恐懼感從普通人的心目中拔出掉。

    儘管說死靈魔法真是一門學科,儘管說為了鑽研這些法術有不知道多少名法師與術士前赴後繼的撲在這看起來沒有邊際的事情上。甚至被人罵做異端,罵做罪惡的東西並且予以驅逐,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任何貢獻就默默的死去,但是他們最終還是成功了。

    用某種物體寄托精神,身軀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精神還在就可以,只要精神沒有消散,那麼這個世界就依然存在。按照相互觀測的法則來計算,巫妖們觀察著,相信著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也肯定著,允許著巫妖的存在。也就是存在的必然性,我思故我在。甚至很多人表示死靈魔法才是真正符合自然之道的東西。只有死亡與蘇生才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律。

    但是這些都跟這個位列與王座之上的骷髏無關。

    準確的說,他是一個白巫妖。

    比吸血鬼還要強力,比單純的骷髏可怕萬倍,黑武士也要追隨,骨龍更是要匍匐在他的腳下的亡靈生物真正的頂端。最開始締造死靈魔法的原點。以不死不生為目的開創出來的一種近乎於違背了自然真理的存在。周圍繚繞著森然的冥府氣息,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氣勢就能夠將草原變成荒野,森林變成墓地,城市也變成一片廢墟。

    這是巫妖,但是是那種精神已經被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帶來的衝擊所腐蝕掉的,完全不在乎世界任何物體,連自身的生死都毫不在意的黑巫妖。真正的不死的怪物。

    所以骷髏跟他們不一樣。不死議會的首座,是一個有著正常意識的巫妖。

    「惡魔們的力量我們都見識到了。他們無惡不作,殺死著世界任何能夠殺死的東西。對於人類來說沒有任何共感性。但是他們還能用各種技巧與手段來蒙蔽,腐朽著人類。」

    身居高位地位尊崇的骷髏穿著一身華美的長袍,零零碎碎閃著金光的掛墜吊在他潔白的肋骨上。頭顱上戴著一頂小巧的,泛著銀白色光澤的鋁冠。這個標誌代表著不死議會的最高權力。顱骨內翻滾著的淡藍色光輝代表著他還是有著自我意識的存在。

    「就像是動物體內對他們有益的細菌到了人類的身上就是有害的一樣。惡魔們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魅惑那些人類。但是這並不妨礙惡魔們運用這種能力給人類帶來恐怖與驚慌。他們很聰明,非常的聰明。甚至可以說,他們幾乎和智慧生物簡直是對立面一樣。雖然沒有任何感覺的共通性,但是他們的文明很可能並不比人類脆弱多少。」

    這個骷髏的指關節不自然的在手上的龍爪權杖上敲打著,在台下休息了一夜的貴婦人的注視下,那掌握了世界尖端魔法技巧的不死生物沉吟著,用心靈感應交代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們所擔憂的並不是別的問題。彌賽亞的議會如今的狀態你也知曉。猜忌,狂妄,自大,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已經在這個腐朽的地方開始瀰漫。而這一切甚至比正常的人類還要來的迅速一些。因為我們的後盾是無盡的時間,帶著這樣的想法,墮落的也更加迅速。」

    在其他不死者略帶惱怒的注視下,那個白玉的骷髏伸手有些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們確實能夠對抗一般意義上的惡魔。甚至可以說,我們能夠用無比的優勢來碾壓那些並沒有太多想法的可憐傢伙們。因為我們的兵員近乎無限,我們永不枯竭。」

    潔白的骷髏平淡的聲音在特使的腦海中響起。

    「但是我們顧慮的並不是那些。我們顧慮的是惡魔們不斷體現出來的特殊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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