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計劃——四色旗最高級機密,封存等級深淵級,無三位將軍以上許可不得打開。』
『此計劃關係前線,中土,後方,三塊大陸數十億生靈的存亡。雷霆貴族,法師議會,聖光教派等均已同意此計劃的執行。此計劃的優先權大於任何作戰計劃。任何戰略計劃都將會要為此計劃讓路。優先權為最高,哪怕必要時丟棄整個前線,整個中土也是可以允許的。』
『參與杜鵑計劃者,不必擔心親屬家族。參與計劃者將以子爵級別的犧牲待遇進行補助。戰功卓著者依此類推,但是請注意。參與計劃者將不允許接觸任何過去,你們此刻已經死了。』
『此計劃干係甚大,望有著鋼鐵意志的祝君不要放棄希望。絕望的時刻四色的榮光永遠不會拋棄任何一人。不論發生什麼,請時刻謹記杜鵑計劃的綱要,上級傳達任何命令均要堅決執行,不論看起來多麼不可思議。即使命令下達讓你進攻塞班,摧毀一切,也要如實照做。』
『參與此計劃者在世界均以抹殺,任何番號數據均不得出現杜鵑計劃參與者。參與此計劃者要做好拋棄一切之覺悟。你可能手刃自己所保護的,也可能毀滅自己所珍愛的,萬事萬物均可能在你的手中沉淪。甚至在某一天你會發現你所殺掉的四色旗戰士遠遠甚於惡魔,但是請不要放棄一切希望。哪怕在深淵之中,希望的火光依舊在我們手中緊握。』
『看見此文件者,即刻到四色旗總指揮所報道。守門暗號為『希望』。不論看到多麼震驚,多麼不敢置信的景色,那均為四色旗之佈置。祝君一路高奏凱歌,願四色光輝保佑你我。』
『次級證明人:尼采.克勞迪烏斯上尉、薩邁爾.蒙斯克上尉、斯圖科夫.埃吉爾上尉。』
『簽字人:摩根.布萊克中校、科菲特.桑基斯中校。』
『擔保人:雷恩.高根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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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那個被人說是四色旗崩潰轉折點的那個杜鵑計劃的簽名文本?」
看著在界面上那個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用墨水筆寫了精靈,矮人,通用三種文字的羊皮卷軸,伊莉莎的眼眸裡滿滿的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她根本不相信這個東西會出現在這裡。
身為聖光教派聖女之一的伊莉莎自然是有資格瞭解一些內幕的。當年那個隱藏掩蓋在層層陰影下,在四色旗這個龐然大物最巔峰的時刻。四色旗的領導層們拋棄掉所有的戰略計劃,毅然決然的將所有物資全部投放的堆積起來的這個『杜鵑計劃』。她也是聽說過的。
將當時大好的戰略局勢一手演變成僵局,無數物資與軍械莫名失蹤。別人都說這是四色旗高層侵吞物資,將那些物資據為己有的表現。但是明眼人可都知道,當時整個世界都是屬於四色旗的,侵吞這些物資那就像是自己砸自己家盤子一樣不可思議。根本是別人對四色旗羨慕嫉妒恨的造謠。但是就算是知道造謠,那些龐大的物資究竟去了哪裡也依舊是個謎團。
只有在那些積年的老組織裡面才有點文件說明了當年那個龐大的物資究竟去向了何方。曾經去過光明教派卷宗室的伊莉莎曾經在一個封鎖的極為嚴密的卷軸裡看到了一個名字。
杜鵑計劃——導致了四色旗這個龐然大物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因為大規模資金與物資的不明流向還有不少有心人的煽動,當年那個龐然大物在幾年的時間裡迅速的分崩離析。隨後就是耳熟能詳的四色旗重組和騎士團時代的開啟。當年的四色消失無蹤。
但就算是這樣,杜鵑計劃依舊掩藏在迷霧中,在所有知情人敬畏的眼神中束之高閣。
「這不可能。這份文件絕對不可能是真實的,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個計劃。」
伊莉莎一臉篤定,眼珠眨也不眨的看著那個老神在在的煉金術士。
她堅信現在玩家根本無法接觸到杜鵑計劃哪怕一星半點。就算是以她聖女的身份,幾乎有著各代卷宗的閱讀權,杜鵑計劃的影子依然是隱藏在陰影中。但是它牽扯的東西是如此廣闊,以至於伊莉莎每次看到那個名字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種被封存在教宗總部檔案室地下二十四層二十五層的絕對機密能讓玩家接觸到?除了最開始的那十幾個太古玩家有誰能有資格去捲宗室調資料?
「任何和杜鵑計劃有關的卷宗我也曾經搜索過。除了幾個保密係數並不算太高的賬本裡有一大批物資被標注杜鵑外,我在整個光明教派的檔案室裡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杜鵑計劃一星半點的事情。這種隱秘的簽名文本不可能被人找到,一般都在最深處的卷宗裡。」
「我也是一個喜歡遠南龐大歷史的人,對於這種事情我自然是很有好奇心的。但是我找不到,任何卷宗都沒有寫。在聖女這個僅次於紅衣主教,大陸主教和教宗,聖光天使四個最巔峰的存在下的權限都沒有任何杜鵑計劃的記載。只有一些物資的調動和故事上寫了。」
「我不認為現在玩家能夠有那麼大的權限能夠調動那些個東西,我也不認為這種東西是能夠截圖截下來發到論壇上的。這種機密文件不可能讓人攝像下來,這是我的看法。」
伊莉莎的聲音是很有磁性的。就像是教堂內管風琴一樣空靈的聲音伴隨著松香的味道在馬車車廂內迴盪著,產生一股讓人信服的情緒。絲毫沒有震顫,就像是停在原地一樣的馬車裡的氣氛頓時有點僵硬了起來。安雅有些撓頭的看著那個一臉肅然的伊莉莎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連愛麗絲也被這個突然爆發的聖女小姐嚇了一跳,眨巴眼睛看著她。
但是就是這有理有據的反駁換來的是金色的煉金術士少女的一聲輕笑。
「伊莉莎小姐,您似乎犯了一個主觀的錯誤了……誰告訴您這是以正常手段進行攝像的了?有誰說這些卷宗必須是要有權限才能觀看的了?不是有很多非正常手段麼?這個東西就是一個開拓者的盜賊花了大功夫從一個四色旗的地下室裡撬出來的卷宗。」
「這個盜賊也是一個雅賊,他關心的不是什麼金庫而是卷宗。所以說他發現了一個防守嚴密的四色旗卷宗地下室的時候,他花了大力氣找人攻破了防守。裡面的卷宗就是這個。」
煉金少女的聲音與聖女小姐截然不同,充滿著一種莫名的自信與威嚴。就像是在外界的辯論賽一樣飽含著信心與意志的聲音。配合著那一身金黃色的裝扮和那副有著確切證據的資料,那一副調笑著把玩手中的小飾品的樣子讓聖女小姐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起來。
「這麼做是犯法的……」「別開玩笑了,現在這個世界有誰不是犯法的呢?」
反駁出乎伊莉莎預料的蒼白,尼可甚至都沒有看她的一眼,只是很平常的回了一句。
儘管說她說的沒錯,儘管說她是對的,沒有誰規定只能用正常手段去看卷宗。但是為什麼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就那麼不開心呢?不,實際上她也沒有得意洋洋,只是面帶笑容的敘述著。但是看她反駁自己的樣子心頭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不爽,有一種毀滅的衝動。
這樣太奇怪了,根本不是我自己啊?聖光啊,我可不能因為偏見做出什麼啊……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下意識的回了一聲,伊莉莎乾脆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坐在椅子上面開始閉目養神,不再管那些煩人的事情。反正她是不會信的,不論那個高根還是那個尼可。
那個高根雖然說實力很強很強,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地步。但是要是說他從一開始的一開始就摻入了四色旗裡,那說什麼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四色旗的領袖攏共就是那麼幾個。少數的幾個身份不明的人時間根本對不上。這麼多漏洞下,那個高根能是四色旗的一員是可以肯定的。但是要說他直接參與了四色旗最隱秘的計劃,那麼說什麼她也不會信。
伊莉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接著看著那卷軸的截圖,仔細的研究著上面的每一個角落。徒勞的希望找到一些偽造的,或者說不符合規矩的地方。
但是很遺憾,也同樣在情理之中的,伊莉莎她沒有找到任何漏洞。
那張泛黃的卷軸上沒有任何漏洞。不論是那鐵畫銀鉤,只要看看就像是撲面而來一股火焰的簽名,還是那三種語言書寫的文書,亦或者是上面淡紅色的印泥烙下的印記。
沒有任何錯誤。
「哼,偽裝的還真像是真的一樣。」
伊莉莎很清楚自己找的所謂的理由有多麼蒼白。因為她不是從理性上的不信,而是感性上的,從精神上不肯相信這一切,也不願意承認這一切。
儘管自己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千瘡百孔,但是就是不願意相信。哪怕那個人沒有做錯什麼也是一樣,看他的樣子自己就感覺很不自在。就像是從根本而言他就是和身為聖光的自己對立一樣。
沒錯,就像光與影一樣,根本的對立。而且自己正在那龐大的陰影下瑟瑟發抖。體內的天使就像是小雞碰上了老鷹一樣,躲在最核心的地方用翅膀把自己裹起來,不肯面對任何人。因為天使很清楚,那個人的背後是連她都會隕落的血色陰影。所以才躲起來不敢面對。
如果面對了的話是怎樣呢?一個連最純正的光明都要繞著走的惡魔,居然是一個拯救世界於水火之中的英雄麼?哪怕是遊戲,就算他是玩家,伊莉莎也堅決不承認這一切。
儘管這是可能性最大的事實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