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她!是的,她,她最親愛的姐姐!
她不是季清綾,季清綾不是她,那是她的姐姐,和她有著相同容貌的女孩!因為她而喪命的女孩!
是的,那顆心,她的那顆心,就在夏渝嬈的身上,她讓她好好保護的心!
還有,還有單牧爵!阮歆瑤!單博文!
她怎麼可以忘了?怎麼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人辶?
她不是仁大的總裁,她不是顧懷仁的女兒,她的爸爸叫季建輝,顧懷仁只是爸爸的同事!
安承羽為何要騙她?為什麼要騙她?
還有單牧爵,他又為何不告訴她澌?
不不,現在是幾幾年?她記得她去了銀行,取了那些證據,然後,有車追著她,對,她撞上了橋欄,車子一下子掉落下去,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ww.vm)
醒來,只有安承羽,他告訴她說,他是她的……未婚夫。
於是,走到現在,她即將要和安承羽結婚?
那……單牧爵呢?
他同意了?她不是……和他結婚了嗎?他們離婚了?
清綾跪倒在老家外,怎麼事情到了這步田地?為什麼她要嫁給安承羽了?是單牧爵不要她了嗎?
她不知道過去的這兩年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呢?害了她們的人呢?為何他們都不告訴她?所有的人都瞞著她?還有,她現在又是什麼身份?仁大的執行總裁?誰給的這個頭銜?
沒醒之前,她有好多鬧不懂,醒來之後,她還是有好多想知道,她從地上爬起來,出去攔了出租,回了別墅。
一進家門,就直接奔向書房,打開電腦,查著這兩年來所發生的事。
單博文進去了,夏明漢進去了,秦元培進去了……那些和當年季建輝案件所有的關聯的人,該進去的都進去了,就連單牧爵也進去了……
清綾看得心驚膽顫,牧爵他……居然也進去了,牧升倒了,這兩年,他居然是在裡面過的。
是她害了他嗎?當初,她是不想把那些證據交出去的,因為不想連累到牧爵,可是,是誰交出的?
因為他進去了,所以她和他,離婚了嗎?
有那麼一股衝動,她想直接打他電話問清楚,但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摸到手機,才想起手機拉在了醫院裡。
正想起身找電話時,書房的門被人一把打開。
安承羽幾乎是衝進來,一臉的焦急,待看到她時,才像是微微吁了口氣。
「清綾你怎麼不吭一聲就走了?到處都在找你!」
醫院打電話給他說季清綾不見時,他簡直嚇懵了,拚命打她電話打不著,只得丟下了滿會議的人直接去醫院打,也沒有找著,於是又駕車回來,還好,她在!要不然他會瘋掉的。
清綾看到他靠近,不知道為什麼,順手就關了電腦上查閱的那些資料。
「感覺好點了,所以就回來了,對不起啊,沒和你說……」
「不想待在醫院嗎?我知道那裡氣氛不好,你一直不願意待醫院裡,但身體還沒好呢,怎麼也要注意,而且,你鹽水都沒有滴完就走人了,手機也沒帶,還以為怎麼了……」他上前,眼裡仍然有剛才的後怕,但話語裡已全是溫柔。
是啊,安承羽一直這樣,把她當成手心裡的寶,這兩年更甚,她不是沒有感覺到,他對於她的好,讓她就是想起也覺得羞愧,她對他有什麼了?什麼都沒有。
「這麼著急回家,在看什麼?」他看到她打開的電腦,問著她。
「沒什麼,就是無聊了,所以打開看看……」
她應該要質問他為何這兩年沒有告訴她所有的事實的真相,她應該質問他為何要冒充成她的未婚夫,讓她從一開始就有一種錯覺,她應該質問他為何要製造這些身份,讓她就此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在面對著這樣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男人,處處擔心著她的男人,什麼都給她準備好的男人,她居然說不出口了。
「是想看電影嗎?好久沒去看了,要不,晚上去看?」他寵溺地望著她,又如以前一樣,對著她呵護備至,輕言軟語。
「不去了,有點累,想早點睡。」她婉言拒絕,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她想起了一切。而跟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也就代表著他精心準備的婚禮,不能再進行下去了?
她要好好想想,怎麼跟他說,在把對他的傷害度減成最小的層面。
「那晚上想吃什麼?我吩咐管家去買,或者我們去外面吃?要不然我來做也可以……」他又說道。
「你想吃什麼?我來做吧。」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回報他的好,事情怎麼可以變成這樣?她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什麼都變了。
「你身體還沒好呢……」
「沒事的,已經好多了,承羽,這些年,你都對我那麼好,我……」清綾還想說什麼,安承羽卻忽地伸手,抵在她的唇邊,阻止她再說下去。
「既然知道我對你那麼好,就不要再傷我的心……」他低下頭,望進她的眼裡,輕聲說著。
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安承羽陪了她一會兒,又因為公司打來電話去了醫院,臨走時吩咐管家去買了很多菜,讓清綾等他回來,晚上他做菜。
清綾一直待在書房,查看著這兩年來所有關於那件案子的有關進展情況,單牧爵被判了兩年,剛好是她醒來的這兩年,他才出來沒多久,而她,見到他,居然沒有認出。
她怎麼可以把他也忘了?
他是因為自己進去,所以才和她分開的嗎?不想連累她?還是……不想要她?
她想得心煩鬱悶,拿起手機想打過去,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打。
她該說什麼?問他為何不要她?問他為何兩年前分開了?還是問他為何她要和安承羽結婚了?
她覺得,應該去見他一面,有些話有些事,要當面才能說得清楚,如果是他不要她了,那麼……
她的心驟然緊縮一下,像是有極細的針刺在上面,細密卻劇烈的疼痛,讓她一下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