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天氣似乎並不好,就像他的心情一樣,糟透了。ww.vm)
其實是和西雅差不多時候回來的,但他一個人窩在家裡一整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不開電視,不開電腦,關了手機,就像是與世隔絕一樣。只是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喝著啤酒。
直到晚上,有人來敲門,他才像是反應過來。
開門,居然是安東優。
「怎麼知道我回來?」他問著他,又進了屋子,重新坐在原來的地方辶。
安東優望了他一眼,嚴緒然打他電話,說他上午就回國了,他上午有手術,後來連台,一直做到現在才下班,打他手機,仍然沒通,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只能找到家裡來,原來一個人在喝悶酒?
「你有這麼一批神通廣大的朋友,能不知道嗎?」安東優坐於茶几上,將他手中的啤酒拿過,不再讓他喝,「一起吃飯去?」
「好啊,去哪?」還怕他會不答應,結果單牧爵倒是很爽快,一下子起身,進去換衣服澌。
嚴緒然早已定好了酒店,只有他們三人。
三個男人一起吃飯喝酒,偶爾會有人出聲,但多半時間都是沉默著的,誰也沒有開口。
吃完飯,說是去酒吧,現在這種時候,或許就該要熱鬧一點的場所去,忘卻所有的一切。
誰都沒有反對,仍然很有默契朝著酒吧而去。
進去的時候,嚴緒然就發現坐在吧檯那邊的兩人,頓了腳步,站在那裡望著。
理所當然,另外兩人隨著他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清綾和西雅兩人。
安東優隨即朝著西雅走去,也把她帶了回去。
單牧爵並沒有移動腳步,只是站在那裡望著,看到她像是有些醉意朦朧,趴在那邊好似睡著,有幾個有心人正朝著她靠近,他才不得不抬腳向她走去。
嚴緒然自然朝著包廂而去,來這兒,不怕沒人過來陪。
單牧爵擠上清綾邊上的坐位,拿過放在她面前的酒,替自己倒了一杯,並沒有叫她。
清綾早已有些神智不清,整個人趴在那裡動彈不了,只是手中還握著杯子,閉著雙眼,嘴裡還在念叨。
「西雅,你說……人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結了婚就會很幸福嗎?」她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空間內,顯得有絲低,但他還是聽到了,不禁轉頭望她。
不知道她為何會喝酒,以前的心綾,在他的印象中,酒量是不差的,當然,傷心會喝酒,就如他,但開心也會喝酒。
而她,應該屬於後者才對,為何看她的樣子,並不像?
她不想結婚嗎?不想嫁給安承羽?為什麼?
單牧爵眉頭微蹙,既是沒有想起他,又為何不想結婚?
「婚前……婚前綜合症……好……好厲害……」清綾結巴說著,隨後吃吃笑著,拿過手中的空酒杯,又喝起來,才發現沒有,她晃悠著抬起頭來,望著手中的空杯子,嚷嚷著,「倒酒……西雅,倒酒!」
單牧爵向酒保要了柳澄汁,替她倒了一點點。
她看到酒杯中有酒,立馬開心起來,轉頭望向倒酒的人:「謝謝……」待看到邊上的人時,她定了定,感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腦子有點亂,「你是……你是西雅的……朋友……單牧爵,牧爵……」
腦海中的真的一片空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自然而然,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他的心中震動了一下,每每她叫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他總會整個人像根弦一樣崩緊著,他多希望,她能一下子認出他,然後叫著他,老公,我好想你。
「你陪我喝酒好不好?」她拿起酒杯,雙眼望著他,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的雙眼更顯得晶亮,特別是在黑暗的地方,有燈光打照的地方,她的眼猶如黑夜中的一顆瑪瑙,亮得他不敢直視。
「牧爵……牧爵……」她喃喃著,一直反覆著叫著他的名字,那麼好聽,好聽到他都快要忘了呼吸。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整個人又趴在那邊,像是完全沒了意識。
他拿掉她手中的酒杯,上前,將她扶起,朝酒吧外走去。
或許,他又錯了,應該直接打電話給安承羽,叫他過來接的,但是此刻,他只想與她在一起。
扶她坐上車的時候,司機問地址,他想了會兒,只說,先一直開吧。
他需要時間考慮,把她帶去哪裡,雖然這個時候,他腦子也有點亂哄哄,心裡仍然明白這樣和她在一起並不好,但心中有個強烈的聲音,就這一夜,只這一夜,他想和她在一起,以後,他真的會完完全全走出她的世界,不再出現。
但另一個聲音又阻止著他,不行,不可以,既然已經說好了放手,那就不應該再這樣一直纏著她,不能有這樣怎麼的想法。
可是,感情還是戰勝了理智,他聽到自己對司機報著自己公寓的名字。
她真的醉了,雙臉陀紅,雙眼一直閉著,唇角還微微上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在笑著,嘴裡一直在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替她脫了鞋子,將她抱上床,隨後洗了毛巾,替她輕柔擦著臉。
毛巾有絲涼,送到她的臉上,她立馬蹙起眉頭,嘟起嘴:「別動,我要睡覺……」她嘰嘰嚕嚕說著。
他臉上呈現微笑,坐在一邊望著她的樣子。
想像從第一次見到她,到後來的每一次見面,到後來的形同路人,又到後來的糾纏不清,再結婚,再分開……到了現在,是真的變成了完全的路人。
有些事情,總是這樣,從起點開始一直走走走,最後又回到了原點。都說圓形是代表圓滿的,那麼他想,他和她應該是一條折疊的直線吧?慢慢慢慢向上,隨後,一下子墜落於地。
外面客廳內,有手機鈴聲響起。
他仍然坐在那裡,望著床上的她,沒有動靜。
那是她的手機,他能聽出,而打電話的人,他都不用看也能猜出,除了安承羽,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