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匆匆穿過街道,想要掏手機,才發現並沒有將手機帶出來,她不知道夏渝嬈是不是還在醫院內,還是已經出院了,如果要找她,勢必得打她電話,但她又背不出她的號碼。舒殢殩獍
或許,她現在應該先找到單牧爵。想到此,清綾尋找著電話亭,看到前方不遠的電話亭,她忙匆匆過去,走到一半時,被一輛車子橫在前面。
清綾頓在那裡,心裡也緊了下,待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才放寬了心。
原來是安承羽。
「看著就像你,果然是,這一大清早的,你怎麼在這裡?誰救你出來的?」安承羽下車,走到她身邊問著驊。
「你有電話嗎?不,你知道夏渝嬈在哪裡嗎?」清綾忙問著他,也來不及跟他解釋她怎麼在這裡。
「夏渝嬈?你找她幹什麼?」安承羽忙問她。
「我找她有點事,你載我去見她吧?」清綾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忙坐入他車內坯。
安承羽並沒有動靜,只是望了四周圍一下,聽說她被關了起來,他和關廷宇商量了一下,正好嚴緒然和單牧爵也在商討怎麼把她先保釋出來,於是說好了今天去保釋,他想去接她,結果卻在半路看到她匆匆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來的,但是,出來了既好,他轉眼望了下四周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能證實什麼,難道是他想多了嗎?
他上了車,啟動車子,問她:「為什麼要見夏渝嬈?」
清綾望著車窗外,聽到他的話,轉頭望了他一眼:「承羽,不要問那麼多,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就帶我去見她吧。」
清綾不想把自己心底所想的告訴他,她很明白安承羽的心,如果他知道她的想法,必然不會同意。
「清綾,我不會干涉你想什麼,但是,有些事情,我想你想想清楚再做,我不想你付出自己的所有,但仍然沒有達到自己所想要的,那就有點不值得了……」安承羽沒有點破,只是婉轉得勸著她。
清綾沒說話,她明白他說的一切,但是,至少她會覺得她努力過了,哪怕結果都一樣,她救不了他,那麼她至少也不會再後悔。
安承羽把她載到了夏渝嬈住的醫院,清綾進入病房的時候,夏渝嬈還在睡覺。
蒼白瘦小的臉龐,在寬大的氧氣面罩之下,她閉著眼,沉沉睡著,看起來像是沒有精神。
清綾站在床前,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她睜開眼,視線慢慢聚焦,看到是她,有些激動,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清綾姐?」
動了幾下,還是沒能坐起來,她沒再掙扎,只是躺著望著她。
清綾並沒有幫她,臉上也沒有憐惜的表情,望著她就像是望著一個完全的陌生人般,不,比陌生人還陌生人,就連夏渝嬈看了她的眼神,都會覺得心涼。
「姐?」夏渝嬈看她沒有說話,只得輕聲叫出口。
「你上次,不是說過,只有你們才能救單牧爵嗎?那麼我請求你,救單牧爵吧!如果你愛他,就救救他吧。」清綾依然站在那裡,面容平靜說出口。
夏渝嬈當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說。
「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十年前的證據嗎?我可以給你!只要你保證,單牧爵平安無事,我就把所有的證據都給你!」清綾站在那裡說道,平靜地讓人不禁有點質疑。
夏渝嬈顫抖著雙手拿下氧氣罩,掙扎著坐起身來望著她:「你說什麼?」
「你爸想要把我,把單牧爵關進去,不就是為了十年前的證據嗎?證據在我手上,只要你答應我,不會讓單牧爵出事,一輩子都不會有事,我就答應你們,把證據給你們!」
夏渝嬈傻傻望著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好半晌,她才輕聲開口:「我爸……這麼說的嗎?」
「還有……你要保證,一輩子照顧好他……不會讓他再受傷害……」清綾輕聲說著,眼低垂著,愛一個人,並不是要佔有他的全部,而是能夠放棄他的全部,讓他過得幸福,那才是愛,真正的愛。
「姐……」夏渝嬈怔怔叫了她一下,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如果那些證據是要將夏明漢的後半生毀了,那作為女兒的她當然不願意,可是,看到清綾如此,她卻又些於心不忍。
儘管她也喜歡單牧爵,但是看到清綾為了愛他而捨棄一切,她又覺得難過……
「你答應我嗎?一定要好好照顧他,他不喜歡喝帶糖的咖啡,他不喜歡睡懶覺,他不喜歡吃甜食,他不喜歡……」
清綾逐一說著單牧爵的喜好,夏渝嬈卻是應不下來。
「都記住了嗎?」清綾望著她,唯美的臉上綻開一絲微笑,淺薄的如同西邊隕落的太陽,隨後,還在夏渝嬈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她轉身走了出去。
安承羽等在走廊內,靠在牆壁上,看到她出來,忙上前:「說了什麼?」
清綾停下腳步,抬眼望他:「承羽,謝謝你。」第一次,她如此正式地望著他道謝,不禁讓安承羽的心裡有些不適。
「怎麼了?為何要謝我?」
「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陪伴著我,謝謝你這麼多年來,我有什麼困難,你都會出現,謝謝你這麼多年,給以我的幫助與支持,也謝謝你,一直沒有逼迫我……」
「傻!說什麼!現在要去哪?找單牧爵嗎?」
或許不見更好吧?但是,真的很想看他,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好好看他。
「能送我去嗎?」清綾沒否認,只是笑著說。
安承羽深吸口氣,兩手一攤:「那能怎麼辦?難道不送?」他說完,兩肩聳了下,隨後伸手環住她的肩,朝著醫院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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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緒然的辦公室還是很舒服的,大到近五百平米的辦公室,都可以在裡面劃個游泳池了,他召集了幾個重要的律師,就季清綾的案子展開了一系列的調查。單牧爵心事重重地站在窗口處,望著遠處著的風景。
「去保釋的人傳來消息說,季清綾已經被人保釋了。」嚴緒然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單牧爵頓時轉身望著他,眉頭深蹙:「什麼?保釋了?誰?」
「據瞭解了一下,好像是卓爾凡……」
「卓爾凡?他憑什麼……」
「憑認識的人。」單牧爵的話還沒說完,嚴緒然就堵了上去,隨後拍拍他的肩,「別擔心,一開始我還以為卓爾凡完全是我們的敵人,但這樣看,不儘是!至少有一部份,他和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不想讓季清綾去!」嚴緒然啜飲著杯中的酒,和他一起望著遠處的風景。
遠處有烏雲壓過來,天空一片蒼茫,心情也隨之抑鬱。
「那她人呢?還和卓爾凡在一起?」單牧爵顯然有些待不住了,不明白卓爾凡是什麼動機,為何要救她,該不會也是為了她的證據吧?
「好像分手了,她在半路下的車,安承羽找到她了。」
「在哪?」
單牧爵一聽,忙轉頭問他。
「應該很快會帶過來的。」
嚴緒然的話才說完,安承羽的車子便已經到了事務所樓下,隨後看到清綾下車,單牧爵早已飛奔出去。
嚴緒然望著他焦急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
這小子,總是隱藏著自己,這麼多年了,身邊女人一直不斷,可誰知道,他的心中早有所屬?而且這麼多年,一直是這一個?
有的時候,感情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你一眼就看中了,在之後的歲月中,哪怕再有更多更優秀的,你也始終惦著心中那一位,永遠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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