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一直睡不著,等到大半夜,也不見單牧爵回來,打他電話,卻是關機著。舒殢殩獍
她又改打冷元勳的,也關機著。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她睡不著,起身上了天台。夜晚的溫度還是有點低,清綾不禁抱緊了手臂,望了眼天上,難得這樣的天氣,會有如此多的星星。
爸,媽,姐姐,爺爺,還有阮阿姨,你們都好嗎?
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接著離去,她好害怕,有那麼一天,他也會離她而去,那麼那個時候,她又該怎麼活下去嬖?
重新掏出手機,翻開通話記錄,這頁面之上,滿滿均是他的號碼,可是,心裡卻是空空的,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不知道他在哪裡,還在檢察院?為什麼沒有回來?難道說……
「清綾?怎麼還沒睡?」身後,響起西雅的聲音,怕她一個人孤單,西雅主動留了下來陪她,其實,清綾很明白,若不是單牧爵的吩咐,西雅也不敢留下來。
那麼這麼說,是不是他早有預感,他晚上不回來?還是說,他早有…澇…
對,他臨走的時候就對她說了,叫她不要等他的,她怎麼會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快去睡吧,這兒冷呢。」西雅走近她,圈住她的手臂,一臉睡意朦朧。
「我知道,你先去吧。」清綾望著她的樣子,笑笑,有絲冰冷的手輕拍她的臉頰。
「我知道你擔心他,沒事的,單先生啊,你看我跟著他幾年,哪次出過事?還不都是逢凶化吉的?」西雅被她一拍,也清醒了一些,望著她安慰道。
清綾笑笑,沒有說話,希望是如此。
跟著西雅進房間睡覺,西雅沒一會便睡著了,清綾仍然睡不著,側著身子,聽著身邊西雅沉穩的呼吸聲,她望著窗縫隙中皎潔的月光,數著時間一分一秒過著,一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她也沒有合上眼。
一看天色已亮,清綾便起來了,從上到下找了一遍,仍然沒找到他的人影,一直懸著的心更驚魂未定起來。
忙又打他手機,仍然關機,又打冷元勳的,還好,他開機了。
清綾聽著那一聲長過一聲的電話鈴聲,心突突突跳個不停,快接啊,怎麼不接?快接聽!
打了幾遍,也沒有接聽,她不想再等下去,直接拿了包奔出去。
雖然還早,但外面天色早已大亮,快六月的天,已有絲初夏的味道,一早上便讓人有些悶熱。
太陽躲在雲層下面,怎麼也跳不出來,就如這些事情,層層疊疊籠罩在一些勢力下面,怎麼也鑽不出一樣。
清綾才將車子駛出院門,差點就和剛駛進來的車子撞上,定睛看下,居然是嚴緒然的。
這麼大清早看到嚴緒然,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不吉祥,停了車子,忙下來,嚴緒然也早已下車。
「季小姐,去哪?」嚴緒然倒沒有一副緊張或是憂鬱的表情,依然揚著他那張完美無缺的笑臉,望著她。
「單牧爵呢?」清綾倒是直接,也不拐彎抹角,逕直問著他。
「單牧爵?」嚴緒然狀似有些驚訝,隨後又恍然道,「哦,他有點事,他昨天沒打電話給你?」
「手機關機!」清綾不禁鬱悶,看來他是知道的。
「哦對對,他手機沒電了,那個季小姐,你現在要去哪?」嚴緒然不禁轉移話題,這臭小子出來也不跟她說一聲?
「他不是說了去檢察院嗎?還有什麼事?難道跟你在一起?」清綾不禁懷疑得望著他。
「唉你別誤會,我們沒什麼的……」嚴緒然忙一臉澄清的樣子。
「嚴律師!」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開玩笑,她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好不?
「這麼嚴肅幹什麼?」嚴緒然被清綾吼得怔了下,遂嘀咕,只不過是看她有些緊張所以想緩解一下情緒,這女人還真沒幽默細胞,不過也是,擔心著某人,怎麼能開得起玩笑來?
他也一本正經起來,「好吧,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談談有關單牧爵的事,還有,你手中……十年前的那些證據。」
清綾頓在那裡沒說話,放在身側的手卻緊握成拳,關於單牧爵的事?他有什麼事?
「你看,找個地方坐下來談還是就家裡?」嚴緒然看了下時間,一會他還要去檢察院保釋單牧爵,所以得抓緊時間。
「就家裡吧。」清綾說著,轉身朝屋內而去。
進去時,華嫂已經起來了,看到她從外面進來,嚇了一跳:「季小姐,你這麼早?」
「哦華嫂做個簡單點的早餐吧。」清綾忙說道,隨後對著身後的嚴緒然,「嚴律師還沒吃早飯吧?要不,邊吃邊聊?」
「好。」嚴緒然不客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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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光芒突破雲層,像是拉長的絲線般,從厚重的雲朵後面墜下來。
別墅小小的天台之上,有那麼一個小角落,剛好迎接了這縷絲線的垂墜,頓時,整個天台也為之亮了起來。
清綾和嚴緒然坐在那裡,面前真的是簡單的早餐,烤麵包片,黃油,白粥,還有一些清新小菜。
「單牧爵的事,基本就是這些,他是想要我瞞著你的,但是,我昨晚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不瞞你為好。」實則也是瞞不住。
嚴緒然邊塗著黃油邊說著。
「那,要怎麼救他?」清綾沒一點胃口,昨晚一晚沒睡,整個人精神已經很差,現在聽他說這些,更是一點胃口沒有。
「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救他,現在,你的任務就是保管好那些證據,要知道,這些證據不僅關乎著你一個人的命,還關乎著單牧爵,冷元勳,乃至我的性命!懂了麼?」嚴緒然盯著她說道。
清綾望著他,點了點頭,這話就和阮歆瑤說得一樣,無論如何,那些證據她都不能拿出去。
「那……單牧爵呢?他會不會有事?」她仍然擔心這個。「我會盡一切救他的,但也要做好思想準備,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靠那個人放手!如果那個人想放過他一馬,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個人?誰?」清綾瞪著大眼望著他,一眨不眨,生怕像是聽漏了什麼似的。
「反正有這麼一個人,還有,這幾天你少出去,盡量待在屋子內,這是單牧爵吩咐的……」嚴緒然咬了口麵包片,對著清綾說道。
清綾還在想著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說……是夏明漢?
要不然夏渝嬈為何對她說,現在只有她爸爸才能救單牧爵?難道真是他?
清綾放在桌子上的手絞在一起,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夏明漢在搞鬼嗎?那她要怎麼辦?把他告上法庭?如果他進去了,單牧爵是不是也不會有事了?
可主要的問題是,他能進去嗎?他現在的官位應該不低吧?就憑她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又如何能把一個大官員扳倒?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別想了,反正你乖乖待在家裡就行,哪兒都別去,我先走了,我還有事……」嚴緒然邊說著邊擦了下嘴起身。
「好,但是……單牧爵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不可以保釋是不是都不能回來了?我能不能去看他?」她實在想他,見不到他,她夜不能寐,茶飯不思了都。
「等我去了再說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嚴緒然對著她做了個電話的姿勢,隨後下樓去。
看著他的車子駛出別墅,清綾整個人更心亂如麻起來。
想看下幾點,手機上卻有電話進來。
還以為是單牧爵或是冷元勳的,結果,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下,忙急急按下接聽鍵,或許是單牧爵在哪裡打來的,不是說手機沒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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