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呆站在那裡,難道說,那些證據,真的會讓單牧爵也陷入泥沼?
她不太明白,如果說是當年爸爸搜集的證據,那麼那個時候,牧爵應該還沒參與進來吧?為什麼會連累到他?
「還沒看完嗎?」
清綾正在想著,單牧爵的聲音傳過來,她本能地又將那信紙藏起來,也忙掩飾臉上那抹驚慌。舒殢殩獍
「哦看完了……」她心惴著說道,不敢對視上他的眼,只是將那信緊攥於身後的手裡嬖。
「怎麼了?媽信上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讓我不要太傷心,讓我……」
她頓了下,才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他很明顯地憔悴了,也瘦了,沒有如以前那樣渾身四周散發著光環,而她,卻更心疼了牢。
「讓我……不要離開你……」
她望著他,如是說,心裡跳了兩下,在他還沒開口之際,她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
他似乎怔了下,但也隨即伸手摟住:「怎麼了?」
她說不出話,只是埋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他也沒再問,緊緊擁住她。
下午,收拾阮歆瑤的遺物,她那些喜愛的衣服,收集的手帕,圍巾,還有化妝台裡那些首飾,一個人的一生,就全部在這裡了,生不帶來,死亦不帶走。
在化妝台最下面的抽屜中,她找到一本相冊,翻開,都是一些舊時的照片,那時候的單牧爵也還很小,但那表情,就和現在一樣,總是孤傲俊冷,難道說這都是天生的?他就不能有笑得可愛的時候?
翻過去,有一張照片,小孩子坐在草地上,正對著邊上滾過來的球展開笑顏,這是她看到的單牧爵最小的照片,也是笑得最開心的。
清綾拿出來,看到照片背後寫著:牧爵,五歲。隨後後面記載著時間。
她又將每一張照片拿出來看,每張後面都有說明,有些會有一句話,有些只是幾個字。
如,牧爵八歲生日。或者:那天,是我們結婚6週年紀念日,他說不帶牧爵,要度過兩個人的甜蜜時光,但我還是捨不得,把牧爵一起帶了。
清綾輕輕撫著照片,唇角溢上淺淺的笑,這照片中的單牧爵又像是誰欠了他似的,板著一張臭臉,好二五八萬。
「我有點事出去下,你別等我吃飯。」門外,突然傳來單牧爵的聲音,清綾嚇了一跳,忙抬頭望他。
「有事?什麼事啊?」她忙起身過來。
「說是……韋明德投案自首了……」單牧爵頓了下,還是打算告訴她。
「什麼?韋明德投案自首了?為什麼?」
清綾覺得驚詫,他為什麼突然會自首?當時,他都還想燒死她的,怎麼突然之間就想通了?一個人如果真的到的窮途末路,也只會想著能夠多活幾天,就多活幾天吧?他這樣的案例,自首了會判得輕點?
「大概想通了吧,別等我吃飯,你讓華嫂做點,先吃了……」單牧爵伸手撫她臉,眼神中都是愛憐,頓了下,又說道,「如果你覺得無聊,就叫採桑或是西雅過來陪會……」
西雅也因為參加阮歆瑤的葬禮而回了國。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清綾抓住他的手,一臉擔憂。
他只對著她安撫的笑笑,轉身走出去。
「牧爵!」看著他出去,她又禁不住叫住他,「如果……如果韋明德……」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腦子裡亂哄哄的,「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有事?」
她站在阮歆瑤房間門口,一臉擔憂望著他,他不應該讓她為了他如此擔心的,遂走上前,臉上綻開笑,溫柔地如同五歲時的可愛的笑。
「當然不會有事,我只是去配合調查!」他說道,捧住她的臉,望著她的眼睛,「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為了你,我也不會有事!」
「那……你說的,永遠都不能有事!」她拉下他的手,又緊緊圈抱住他,就生怕她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了,就會永遠離她而去了。
「不會的,放心吧……不會的……」他亦緊緊將她抱住,緊到像是要嵌入身體般。
一直望著他的車子離去,清綾也沒有進屋子,直到華嫂叫她:「季小姐,有電話。」
清綾才反應過來,忙奔進屋子接聽。
是西雅打來的。
「清綾,你現在在哪?我方便過來嗎?」
「哦,在牧爵別墅,你過來吧。」她也正想打她電話叫她過來陪,或許這種時候,聊聊天是最好的。
「好,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你看吧,我不挑。」清綾笑著說。
「那行,你等我啊……」西雅在那邊說道,能聽到那兒傳過來的汽車喇叭聲,估計已經在街上了。
掛了電話,又想起阮歆瑤的信似乎還有一段沒有看完,於是又掏出看。
「清綾,我不太懂商業,但這麼多年耳濡目染過來,也知道一些,牧升大的問題是沒有的,但是如果有人一定要查的話,那是任何一家企業都逃不過的。而我最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我就怕牧爵,心一軟,會放過那個人,從而讓自己頂上去!
綾啊,那天你不是告訴我說,他去加拿大查證據去了嗎?如果查到了,你一定要把所有的證據抓在手裡,一定不要說出口。
你要看到你爸的前車之鑒,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證據拿在手裡,別人才不會把你怎樣,這是你的護身符!萬一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說,所有的證據在你的手上,一旦你出事,那些證據就會散佈開,到時候,他們也一起完蛋!
媽幫不了你什麼,但人心看得比你透多了。我可憐的孩子,哪怕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命運還是沒有饒過你們,但我知道,你們會戰勝命運的,媽在天上,看著你們能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
我愛你們,我的綾,我的牧爵……」
清綾看得心痛也看得心驚,阮歆瑤的意思,是讓她把那些證據拿在自己手裡嗎?她是不是應該把那些一起拿回來?然後留出備份,或者放在郵箱內,如果幾天不處理就會自動發出去那種?
可是,萬一到時候真的出去的,那對牧爵……她拿著信紙忙奔往書房,從保險箱內拿鑰匙,拿鑰匙的同時,也碰到了那u盤,猶豫再三,她還是拿了出來,打開電腦,望著手中的u盤,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還是cha了進去。
當所有的一切全都赤、裸裸剖白在眼前時,她才真正明白一個人的憤怒能到什麼地步!
怎麼可以有如此噁心骯髒之人,為了自己的前途,不顧他人,甚至可以生生毀了一個家庭!十幾頁的文,好幾萬的字,她看不下去,她能夠將十年前的事想得再醜惡些,可是絕想不到會有如此噁心。
她一直以為她們碰到流氓只是巧合,被綁到野外也只是巧合,她一直都在自責,如果那天沒有叫她出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她也不會死去,可是誰能猜想到,這一切,真的是預謀的。
哪怕她不叫她出去,她們也會有某一天,某個時機,被綁架走!
車禍,真是巧合,但是,挖心,總有一天,在她或者是清綾死去的那天,他們會暗謀挖去心臟!
她受不了,她要告他們,她要那些齷齪的人一網打盡,她要替她,替爸爸媽媽報仇,她現在就要證據,現在就把他們推出去!
清綾拿了鑰匙及那家銀行保險櫃的地址,奔下樓去。
到一半,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剛好響起,她忙去接聽,居然是夏渝嬈。
「清綾姐,有空嗎?我們能不能見個面?」那端倒是直截了當。
「好,在哪?」
清綾想都沒想,直接問道,整個腦子早已被剛才的憤怒沖昏了,她要去告訴她,她的父親是個多麼骯髒壞心腸的人,可以不顧別人的意願挖走別人的心臟,這和謀殺有什麼不同?她才不管她現在身上到底放著誰的心臟,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她的心臟挖出來,重新還給她的清綾。
夏渝嬈說了地址,清綾隨手一扔手機,抓過包包匆匆朝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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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牧爵開出一段路,將車子停靠於一邊,靜靜坐在車裡,剛才她的緊張與擔憂,全寫在臉上,他說過,不讓她如此擔心的,可是,還是沒能做到。
他不知道阮歆瑤給她的信中寫了什麼,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有提到十年前的事,事情已經變得無法逆轉了,而阮歆瑤,也猜想到了應有可能。
果然,單博文找了他。
葬禮之前,他就按捺不住找過他了。
那天是追悼會前一天,單博文約他在一家茶樓。
他原本不想去,後來好奇他會說些什麼,還是去了。
單博文僅幾天時間,就像是老了一圈,看到他進來,有些急切:「牧爵,保險箱的鑰匙,是不是在你手上?」
這還真是單刀直入!
單牧爵望了他眼,沒有作聲,兀自拉開他面前的椅子坐下。
「牧爵,其實當年那些事,你也應該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爸如果不那麼做的話,你和你媽,我們都沒有今天,反過來,季家可能就是我們的現在!」單博文知道,這一切都已瞞不住了,他也不再隱瞞什麼。
「所以,你就保了我們,害了季家?」單牧爵聲音輕輕地,但是擲地有聲,帶著一絲心痛說出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想,在那個時候,很少有人會為了他人而捨了自己,他季建輝,還不是一樣嗎?不是為了他自己名利,他能那麼執著非要扳倒我們嗎?況且,那一扳還不僅僅是一家牧升,那麼多家公司……」
單博文鏡片之後的眼睛帶著血絲,說起當時的事,還是有些氣憤,「再說了,哪怕我不動手,其中任何一家公司都會動手,而且,你也應該清楚,當時,我求他季建輝,我差點就下跪了……可是他呢,無動於衷!幾年的兄弟情,就被他那幾句冷冷的話打發了!如果當時僅止我一人也就罷了,但是,還關係到你們母子倆!」
「不僅僅是我們吧,還有另外人吧……最最主要的,還是你自己吧……」單牧爵倒著茶,沒有看向面前的單博文,為何到了現在,他再看他,居然有點可憐他?
一個人,到了被人可憐的地步,那是有多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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