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真的回答不出,只是不想知道了,總覺得有些害怕,害怕知道這一切之後,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她寧願如此自欺欺人著,然後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舒殢殩獍
冷元勳見她沒有回答,從口袋內掏出一個u盤,推到她面前:「這是我爸記錄下來的,十年前所有的事情的經過,如果你有興趣,可以看一下……關於你爸用生命保存下來的那些證據,我會找到的……」他說得很肯定,不禁也讓清綾有絲緊張,就好像他真的找到了一樣。
那些證據到底是些什麼?為什麼上次單博文說,單牧爵也會進去?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是不是先把證據找到?如果真的對牧爵不利,她就把它毀掉吧?
「冷檢察官,事情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如果當事人家屬不想再查下去的話……」清綾試探著問。
「季小姐,我現在是以一個檢察官的身份,對於當年季建輝的案子重新調查,你查不查,都和我沒有關係!」看來冷元勳是不會放棄了嬖。
「你不是也說了,都已經過了十年了,查出來了又怎樣?而且,我爸也已經過世了……」
「那你就不想讓當年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人一個下場嗎?你不想讓他們還死去的人一個公道嗎?你還想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嗎?你想想你爸,如果當年不是被冤枉了,他現在哪怕沒有前途一片光明,至少不會過得如此淒慘,更不會這麼年紀輕輕就死去,你想想你媽,如果沒有當年的事,她能離開嗎?你再想想你那姐妹,下葬時還不是完整的人……」
「不要說了!冷元勳!別說了!浪」
清綾忙打斷他,是,他說的都是事實,如果她還有一點良心,她就不能讓這些事就這麼過去,她不是還信誓旦旦想要為清綾報仇嗎?現在怎麼了?
「清綾……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讓我冷靜一下吧,冷檢察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清綾望著冷元勳,突然說道。
「什麼?」
「如果,萬一你先找到了證據,能不能先別公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我先看?」
「證據……你也知道,那鑰匙是我爸親手中的,你父親手中也有一把,我相信,那把鑰匙應該在你手上吧?我父親那把鑰匙,我已經交給了單牧爵,他應該是帶回國了,至於他給了誰,我還不知道,但是,哪怕他不給我,我也能找到……」冷元勳不想再多說什麼,拿過外套起身。
「冷檢察官!」清綾忙也起身叫住他,「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考慮的,我也會配合你,找到那些證據,到時,會交給你的……行嗎?」清綾望著他,如是說,再怎麼樣,她也不能把牧爵送進去。
冷元勳沉默了會才開口:「好,我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我不會行動,但是三天之後,不管你是不是願意,我都會展開調查,這不僅僅是為了你們季家,也是為了我爸!」他輕聲說道,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清綾坐在那裡久久,想不好到底要怎樣。她要不要跟單牧爵說?要不要把鑰匙交給他?還有,這u盤內的內容,會是什麼?如果當年的事什麼都在裡面的話,那麼單牧爵應該也看過這個吧?既然他選擇了不告訴她,選擇了隱瞞,必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清綾很糾結,一手拿著u盤,一手拿著鑰匙,直到單牧爵打電話,她才反應過來。
「去哪了?」那端,他的聲音有些不悅,一大清早的,睜眼看不到她人,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哦,在買早點,你想吃什麼?」清綾忙說道。
「早點阿姨不是會做嗎?」
「突然想吃外面的米腸了,所以就跑出來買了,要不,給你也帶份?」她忙說,盯著面前的米腸,有絲心跳加快。
那端的他沉默了會,她正想再問時,他開口:「好,快回來吧。」
清綾打包了兩份米腸,又買了另外的早點,直接回了別墅,到家的時候,單牧爵已經起床,正坐在客廳內看著報紙,面前的電視也開著。
清綾望了眼,早間新聞,也沒什麼特別的。
單牧爵看到她,放了手中的報紙,隨後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來。
「趁熱吃吧,這個味道挺好。」清綾打開包裝盒,推到他面前,他吃了兩口,抬眼望她。
「清綾,我們談談吧。」
清綾的心裡咯登下,談談?談什麼?
「去見冷元勳了吧?」清綾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卻聽到他問了如此一句,頓時噎在那裡。
「哦是……有那麼點事,昨天打我電話了,我不準備去的,早上又說……」其實真沒什麼,但被他如此一問,怎麼感覺就像是她做錯了事似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事,聽著就像背著他在偷情一樣?
「我知道你對於顧懷仁的事,一定很好奇,也一定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
單牧爵對於她的話並不以為意,而是兀自說了下去,清綾忙閉嘴,聽著他的話。
單牧爵頓了下,又開口:「關於那些事……」
他又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不知從何說起,還是難以啟口,而清綾,一直望著他,連呼吸也謹慎起來。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感覺,怕他說出口,可是,如果真不說,她又覺得難過,她不想他騙她,而一方面,她卻又希望他能騙她。
人為什麼要這麼矛盾?
「顧懷仁全都記了下來,我也看過……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他似乎也在糾結,糾結著怎麼說,或者該不該說。
「牧爵……」清綾打斷他,既然大家都開誠佈公說明白了,那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今天給我了,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仁叔全都記下來的那些內容。」清綾拿出u盤,對著他說道。
單牧爵望了一眼,果然,該來的還是得來,他是有私心,想讓她永遠不要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定會有人不會如他意。
「是的,你可以看一下,但是……有些話我不多說,你看了必會明白,如果……如果……」如果你看了之後,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無法再接受我,那麼我願意離開。這句話,他頓了好久,始終說不出口。
「我可以不看的……」清綾將那u盤推到他面前,「你之前說過,你只要一知道就會告訴我,但是,我等了你那麼多天,你始終沒有告訴我,我想,一定有什麼不太好的事,你不想讓我知道,不想讓我痛苦,所以,我可以不看。」清綾望著他,輕聲說道。
單牧爵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說,也轉眼望她。
「真的?」他望了眼面前的u盤,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收回,「這個放在你那裡吧,還有……」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把鑰匙,還附帶著一張紙,「這把鑰匙,是我讓嚴緒然送來的,這紙上的地址,就是存放保險箱的銀行,我想,這個應該交給你保管,畢竟,那裡面的一切,都是季建輝用命換來的!」
清綾呆呆望著面前的鑰匙,有那麼瞬間,她竟然不敢伸手接,存放著十年前所有的一切,就在她的一念之間,要打開?還是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