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從小很孤傲,所以與她要好的朋友不太多,但姬娜娜是其中一個。舒榒駑襻
他只見過一次,那年放暑假回家,姐姐帶著她回來,跟他介紹說,這是娜娜姐。
他有同學也叫娜娜,所以,他很快便記住了。但記憶之中好像僅有這麼一次見面,之後再沒見過。
至於姬娜娜是什麼時候和季建輝認識的,他們認識的過程中到底是怎樣的,他無從得知,或許這一切,只有安希羽或者單博文清楚了。
也或者,他們都不知嬈?
他甩了甩頭,想這個還真的比想怎麼做生意都難,可是卻又心癢地想要知道十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季家可以說是在一夜之間變故的,有那麼巧的事嗎?清綾姐妹遭劫,車禍,媽媽住院,爸爸出事,就那麼湊巧剛好在同一天?
安承羽用手抓了抓頭,一片煩躁。放在一邊的手機響起,他拿過看,隨即按下了接聽鍵。
「股票已經跌下來了……碼」
「買吧。」他很平靜地說了句,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忙開口,「再看看那一家的,如果也跌了,也湊一腳吧。」
「買多少?」那端問著。
「不用多,大家玩玩嘛……」
掛了電話,他在啟動車子之前,又撥了另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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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牧爵連夜趕到美國時,已是半夜,安西雅過來接的機。
「單總,累了吧?」安西雅看他臉色不好,一臉的疲憊,忙問著。
「來查什麼?」單牧爵捏了捏鼻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累是假的,一路上也沒怎麼睡著,總是想著她的事,他要怎樣才能讓她安心下來?
「查了一些帳目,但我們帳目上都很乾淨,應該查不出什麼的……」安西雅邊開車邊說著。
「嗯。」單牧爵輕應了聲,靠在車座上,閉著眼,彷彿已要睡著。
安西雅望了他一眼,有些猶豫:「但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吧?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她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憂慮,牧升在美國也算是老企業了,而且單牧爵在近幾年和政、府一些關係也搞得挺不錯的,檢察署如若不是收到了什麼檢舉的信或是電話,是不會有所行動來查的。
單牧爵沒有說話,一度,安西雅以為他睡著了,過了良久後,才聽到他開口:「手機借我下吧。」
「啊?」安西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彎轉得也太大了,她忙找了下手機遞給他。
單牧爵看了下時間,已快凌晨兩點了,國內應該是下午,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下飛機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沒有接,後來發了條短信,一直到現在,也沒見到她回。
「打給清綾嗎?」安西雅望了他一眼,手機還處在未接通狀態,看來那端沒有接聽。
單牧爵沒有說話,只是按斷了電話,隨後對著她說著:「明天把所有的財務總監都叫來……還有,樓若痕回來了嗎?」
「沒有吧,她沒聯繫你嗎?應該還在國內吧?」
單牧爵又揉揉眉頭,最近因為這事那事一直在忙,沒空管理這邊的公司,更沒空管樓若痕這人。
「明天把她叫回來,如果檢察署的人再來,就叫她去應付。」
聽到單牧爵的話,安西雅頓時挑眉:「為什麼?」
她始終覺得樓若痕並不太靠譜,這倒並不是女人對女人的嫉妒或是什麼,樓若痕或許有一些本領,但看在她眼裡,也只不過如此。
「如果一定要有個人來收拾殘局,那麼有可能她是最適合的,你開去我家吧。」單牧爵如是說。
安西雅腦海中轉著他的這話,收拾殘局?什麼殘局?難道真的……
她不禁又轉頭望了眼單牧爵,他已閉上眼頭靠在座位上,冷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時候,男人是真的挺狠心的吧?特別是做大事業的男人。
一個女人靠近你或許別有用心但也不可能沒有一點點真心吧?而男人呢?說把你推出去就推出去,容不得你說半點不是。
車子駛入了別墅區,停下的當兒,安西雅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拿過看,是清綾的。
望了眼單牧爵,後者示意她接起來。
「西雅?你打我電話了?」那端,是清綾久違的聲音。
「哦是啊,清綾你在幹什麼?」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了?」清綾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問著。
「就快要睡了,你呢?在家裡嗎?」
「沒……剛才出去溜躂了下。」清綾望了眼不知何時放晴的天空,這會兒,陽光居然也耀眼地很,在她的墓前坐了好久,她不想被打擾,都沒有帶手機,靜靜坐在那裡,陪著她。
一想起當時她下葬的時候是缺了心的,她就心疼地喘不過氣來,但又想到,她的心居然到現在也還活著,就又有一絲欣慰。
這是種矛盾糾結的收理,就像冷熱交替一樣折磨著她,很難受,很難過。
回到車上時,看了眼手機,有很多個未接電話。採桑的,單牧爵的,還有安西雅的。
還有單牧爵發的短信,只有兩個字:「在家?」
她沒有理會,選了安西雅的撥了過去,可能下意識,也想知道美國那邊的消息吧。
「清綾啊,單總要跟你講話,你等會啊……」安西雅看到已經走出車外的單牧爵做了個手勢,忙跟清綾說道,隨後將手機遞給了他。
清綾心裡咯登下,西雅原來和他在一起嗎?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這麼突然間的就換他接聽了,她還真有些慌亂。
「在哪?不在家嗎?」他開口問。
「在姐姐墓地。」清綾說道,不想迴避,不想撒謊,現在橫在他和她之間的,就是真正的清綾了不是嗎?
單牧爵很顯然沒想到她會去清綾的墓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還是聰明的沒有觸碰這個話題。
「早點回去吧,我這邊可能要待上幾天,你那邊如果有事,就打我電話……」單牧爵輕聲叮囑著。清綾沒有吱聲,只是緊緊攥著手機,聽著耳邊他的話。
他也在那邊停頓了下,又說道:「我不會關機的,你隨時都可以打我。」
沒有時間限制,沒有空間地點限制,不像以前,她想他,只能想著他今天和誰在一起,而現在,她不用想他和誰在一起了,可是,卻不知道打電話幹什麼了。
「清綾?」可能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輕聲叫了下。
「我是心綾。」她終於開口,又是這麼一句,她是真的不願再做清綾了嗎?
「不管你是誰,我只認定你,所以……別再多想了……」單牧爵一下子接上去說著,他一直認定的是她這個人,不管她是清綾還是心綾,不管她想以誰的身份來活,他只認定她,就可以了。
只不過,那端沒有出聲,兩三秒後,傳來掛斷的聲音。
她還是在意嗎?還是……真的想要放棄這段感情?
安西雅坐在車內,望著遠處打著電話的人,清綾雖然什麼都沒和她說起過,但是好朋友嘛,還是知道她的心意的,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不肯接受狂追她的安承羽,不就是在潛意識地等著另一個嗎?而她如果沒有猜錯,那就是單牧爵了。
他們應該認識很多年了,至於以前有什麼變故,她不太清楚,但是,她想,清綾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