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歇業最早的保安票行,早就不是這一場地震漩渦的中心,除了最開始的幾天,鬧騰的最凶,甚至差點連票號都給人一把火給燒了,但隨著第九銀行的暗中介入,保安票號外卻是歸於平靜,但是其他八家票號,卻是在這數日裡,流光了最後一滴血,先後有光大票行,正和票行兩個票行幾乎在同一ri,支撐不住瘋狂的擠兌,被一通打砸搶。
隨後,兩家票行不得不暫時歇業,夥計跑了個光,而掌櫃的也躲了起來,而在這數日裡,京畿兩府六縣,也是被捲入了擠兌的漩渦,甚至比起帝京城的票行還先一步支撐不住,而為了將手裡金票兌換出來,甚至不惜動用空騎,日夜兼程,前往更遠的票號中,這一場風暴在這種瘋狂的擠兌下,卻是不斷的蔓延。
光大,正和票行的倒下,只是一個開頭,票行業最艱難的時期才剛剛開始而已,甚至造成的波瀾已開始驚動宮中朝堂,但是票行乃是私人經營,哪怕牽扯甚廣,也不能使用國庫去救,何況國庫內,此刻也是花錢如流水,根本就沒錢可用。
朝堂上爭論不休,沒個結果,風暴卻是不斷醞釀,而在這票行的末日前,第九銀行卻是難得太平,儘管儲入銀行的金幣並沒有出現爆炸性的增長,但是暗中的擴張卻是在不斷的整合,洽談之中。
「胡掌櫃,多日不見,可好!」
荷園內,接了楊若雨的點將,胡天德很快就開始進入了狀態,儘管楊如雨用他,主要是要讓胡天德去處理那纏手的高利貸,並且整合保安票行其下的票號,不過第九銀行的佈局,顯然不是一個保安票行就能覆蓋的,所以接手其他票行的一些地盤,就成了當下的主要目標。
「趙掌櫃,胡某算是從那水深火熱裡解脫了,儘管累了點,但總算不用整日的應付那些吸血鬼,這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好,趙掌櫃這邊,可是有了好消息!」胡天德看著趙初,這個平通票行的大掌櫃,卻是笑臉相對的,道。
平通票行,在這一圈子內,誰都知道平通票行的大股東乃是鎮國公府,而其他的一些股東,卻也都不像保安票行那般雜亂,都是些名門望族,公侯之府,比起他這保安票行直接被囫圇吞,如今也狀況不妙的平通票行卻還能支撐,擠兌的也沒那麼狠,而且跟第九銀行的合作,條件也寬鬆的多。
「等等吧!」趙初卻沒有立刻張口道出,畢竟胡天德如今只是第九銀行雇的掌櫃,固然有資格坐在這聽著,甚至是發揮下餘熱,卻是起不到什麼決定作用,真正說話好用的,卻是國公府小小姐。
一盞茶的功夫,納蘭冰月跟楊若雨一前一後就從屏風後走了進來,嘴裡卻是在說著荷園的一些修繕,這園子的精華就在那數十畝的荷花塘,但因為數十年沒人打理,亭台水榭都不是坍塌,就是破敗不堪,卻是要重修了,而這荷園日後可是要當成沐天侯府在帝京的別業,自然不能馬虎。
「小姐,楊管家!」
納蘭冰月嗯了一聲,直接坐上了主位,楊若雨則坐在左側首位上:「趙管事來了,可是跟國公府,侯府那邊談好了!」
趙初看著納蘭冰月,可是心中泛酸,苦笑的道:「小姐,您父親那邊可是咬死了不鬆口,另外幾家國公府,侯府也是以貴父為主,既不反駁,也不爭論,一副看閒話的樣子,大老爺估計也不想折了面子,所以一直僵持著,另外,您母親說要你今晚上回國公府一趟!」
納蘭冰月卻是撇了撇嘴,輕哼了聲,道:「給他百分之八的股份已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了,這要不是看在自家人的份上,我連這些股份都不給,乾脆直等平通票行關門了,再收購過來,還更省心!」
趙初看著納蘭冰月有些氣惱,連忙道:「小姐,話也不能這麼說,咱們國公府跟平國公府,榆林侯,鎮北侯,南山侯符都有姻親,也算是一家人,現在您父親掌著權,但是國公府裡頭也是虎視眈眈的人不少,都在看著這結果,而且這一次,主事的還是小姐你,難免的您父親要爭一爭,也好臉面,否則,府裡頭非要鬧出些流言蜚語來。」
「他難做,我就不難做了,再說,這第九銀行又不是我當家做主,說的算的!」納蘭冰月嘟著嘴,卻是很不滿的道:「我爺爺是怎麼說的,他沒說麼?」
「國公爺說這事交給大老爺處理,他不管!」
「爺爺太狡猾!」納蘭冰月雖是頗有冷智,但面對國公府也是無法決斷,這些日子她都不敢回國公府,怕是就是見了家人,第九銀行需要股東,需要盟友,但主導權卻不能讓出去,如今,第九銀行除了沐天侯府的份額外,就只有皇帝的三成份子,另外還有督衛衙門的,皇帝的份子怎麼也不能減少,而加入的股東,就只能分他們手裡的,至於督衛衙門那邊,也無法削減太多份額,而割肉,幾乎全都在自家身上,自然的,不可能那麼大方,對方要多少就給多少,那樣,這第九銀行還有他們什麼事。
「夫人,要不寫信給少爺,讓少爺來決定?」
「好,若雨你回頭就寫信過去,我晚上再回家跟父親好好談一談,要是他還不答應,我就不管了,這裡頭有我什麼事啊!」納蘭冰月可是打算撂挑子,畢竟她只是跟楊曄訂婚,還沒過門,還算是鎮國公府的小姐,做不了沐天侯府的主。
就在帝京荷園內,納蘭冰月被左右為難,頭疼無比,在盤龍原,卻是迎來了一批意外之客。
「嘖嘖,銀河九落天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好壯觀!」一輩子可能都沒見過這麼大的瀑布的沙族少女雪蓮瞇縫著眼,任由瀑布掀起的水霧拍打在臉上,那溝谷中,發出的陣陣雷鳴之音讓銀河瀑布更顯幾分雄渾壯闊。
「走吧,前面就是斷龍崖了,據說這斷龍崖乃兩百丈高的絕壁,壁立千仞無依倚,咱們今天得要抵達斷龍崖下,否則又要露宿了!」
儘管離著黃昏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當一行人來到斷龍崖壁之下,卻是被一片漆黑籠罩,斷龍崖下,只有正午之前才有陽光,而隨著ri頭西墜,斷龍崖的陰影就會越拉越長,遮蔽陽光,如同黑夜,不過朝著頭頂上看,卻依舊能看到藍天白雲。
上盤龍原,幾乎一路無阻,何況這隊伍裡,還有楊曄的另外兩位夫人帶隊,早有人提前報信,被一路護送上盤龍原,而後乘著新開的運河大木筏,順著水流直奔黃昏下的戰龍城。
「這水道,好精巧,居然都是順流哎!」站在木筏上,很快就有人發現這運河水道的與眾不同,這是一條中間隔開一道護堤的人字形運河,北側的運河道,水流是自西而東流,而後在盤蛇寨繞了一圈,形成一個裝卸碼頭,水流一拐卻是自東向西折返而回,至於原理,就是北河河道高,而南河河道略低。
「這裡在動土木麼?這一路上,似乎都有人在砍伐巨木,切割巨石!似乎沿著崖壁上,還有些大的器械在組裝!」
「沒錯,這一條運河水道,在半個月前還沒有呢,前幾天才完工,至於那些大型器械,是用來直接升降,可將下方的貨物運到斷龍崖上,不過升降用的石洞還在開鑿,估計得要些日子才行,到時候就不用走盤蛇石道,直接就能從底下升到高處上來!」
「這還不算什麼,在盤龍原的深處,正在興建一座龐大的城池!」那站在木筏前,負責調整木筏方向,不至於撞向河堤的衛兵卻是自豪無比的道。
「切,不就是建造一座城池麼,有什麼好得意的!」在一旁,跟炎如煙有的一拼,但卻是蘿莉的少女朱茵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那衛兵聽了,卻是道:「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盤龍原,在這片土地上,有著無數的龐大的獸群,在盤龍原深處,有著如血丘一樣的禁地,在那裡,擁有一個有億萬蟻獸的龐大蟻巢,游弋在草原上,還有數量達到上萬匹之多,縱橫盤龍原上的疾風狼群,如果這還不算什麼,那頭頂上,那俯視這片大地的金羽大雕可是能將你撕的粉碎!」
「至於有多危險,很快你們就會有所體會了!」衛兵說著卻是心中冷笑,因為如今的盤龍原卻能進不能出,來了那就加入築城的大軍吧!
「四國學院生?他們跑我這來幹什麼!」楊曄聽著乘騎著獅鷲飛快抵達血丘工地上的侍衛帶回的口信,也是一愣。
在四月的時候,楊曄放棄參加五國交流賽,而是去了地獄角鬥場,之後,在五國交流賽舉行的八月,楊曄卻不得不離開帝京,回封地閉門思過,所以錯過了五國交流賽,說起來還有點遺憾,低年級的較量楊曄倒不在乎,不過四國中高年級的高手,楊曄還是想見識下的。
而任他怎麼想,也有點納悶,這四國代表團部分代表,居然不回國,居然組團奔著他來了,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