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墨塵醒來,已是身處山洞之中,四下漆黑一片,獨那石床上方一個圓形洞口打下來的一道純白光束,照的是頗為明亮,若是細查感知下便是會發現,那可都是純淨的天地之力啊,定是那靈池中凝聚席捲下來的,原來都是傳輸到這裡了啊!
墨塵虛弱的靠在牆頭,眼線慢慢清晰,盯著那道純白色光束的眼瞳是微微一縮,喜望之意湧上了心頭,依稀看見在那光束之中,正坐著一位黑白摻發的老者,山羊鬍子,衣著破敗,形象極為邋遢,但他那雙緊閉的眼眸卻是蓋不住那精銳的光茫,可喜的是,他正雙掌貼前,按在雨軒背上光芒湧動,顯然是在給她療傷呢。舒殢殩獍
「彭!」
老者雙掌重擊一拍,藍綠雙色的波紋擴散而出,那雨軒吐出了口黑氣,被這一拍之下,推到了墨塵身前,原本虛弱的墨塵不知哪來的猛勁,一把將那雨軒護在了懷中,是不敢讓她在受絲毫傷害。
「哼!真是麻煩,老夫的傷還沒好還要替你療傷,若不是看你有些天賦,死活都與我無半分干係!」老者微微動怒,雙掌化天進源,開始自我恢復,說的卻是實言,若不是看上了雨軒那運用陣法的天賦,老者定是不會出手相助,如此行徑想來是要找個繼承衣缽的傳人啊縭!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墨塵連道謝,這老者似乎脾氣不太好嘴巴也很壞,不過能救活雨軒就好啊!
「救命,呵!我可沒說救了他的命,迴光返照而已!」老者哧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雖然嘴上如此說道,心下卻是暗緊,可不能讓這棵好苗子就這麼沒了啊!
「咳咳!醢」
墨塵剛要開口,那雨軒重咳著,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多了一抹迷茫,虛弱的睜開了雙眼,昏暗的山洞,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好像是下了地獄,但那身後傳來的體溫還有那熟悉的味道,讓她從迷茫中掙脫了出來,我還活著嗎,還在他懷裡呢!
「墨塵,是你嗎?」雨軒伸出了手,想去摸摸他的臉龐,卻發現沒有絲毫的氣力,高懸的心又是跌落萬丈,雖然沒死,怕也不遠了吧,是誰救了我呢,是這傻瓜嗎?
「是我,是我!」似乎是發現了這個細微的動作,墨塵顫抖著抓起雨軒那無力的纖手,按在了自己的臉龐之上,滿心的愧疚使得那話語都有些哽咽,迴光返照這句話深深的印在了心頭,真的就沒辦法救活她了嗎?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哎呀,受不了,小子你有話趕緊說,我興許還能救她,不過是要代價的喔!」老者很是受不得這般場面,出言抱怨著,並提醒到自己還能救回那雨軒至於代價嘛,看那墨塵的架勢,就算要他命也得給,不怕是要不到的。
「前輩你快救她,什麼代價都行,要我的命我都給你!」墨塵心中一喜激動的手中顫抖的更加厲害,欣喜開口哀求著,即便是要那天星做藥引,我也得給你摘回來!
那雨軒似乎是感受到墨塵的情緒,臉色微微緩和,滿足的笑著,似乎想永遠沉溺在他的懷中一般,腦袋使勁的往他懷裡掙著,很是溫暖呢!
「沒多大把握,九死一生吧,一切看她自己的造化,所以我才讓你有話快說啊,那小女娃有遺言快些交代,別耽誤了!」老者未睜開眼,依舊那麼不鹹不淡的說著,似乎是天生的毒舌,不說些氣人的話順不了口一般。
墨塵哀怒想開口抗言,卻被雨軒擋住了,捂著他乾澀的雙唇,低下了頭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抬起了頭目光無比溫和,還透著哀求的說道:「沒事的,我不怕死也不怕消失,能在你懷中安然逝去,我很滿足了,但最後我想知道,想知道你心裡那個人是誰,就是送你劍袋的那個女孩,她叫什麼名字?」雨軒冰雪聰明,心中早便猜測到墨塵心有所屬,那劍袋的手工極為平凡,甚至不堪入目,但墨塵非常的珍惜它,若這不是心上人送的,又如何會這般?
墨塵微怔,苦笑點頭「她叫穆小竹!」手下將她抱的更緊了,心中蕩漾不定,滿是愧疚,恨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沒有能力保護她,就這麼看著她在眼前消失嗎?
「穆小竹嗎?真好聽,她一定很漂亮,把我們家墨塵迷成這樣,好羨慕呢!」雨軒摸著墨塵的臉龐,甜甜的笑著,提起了一絲氣力輸入納戒之中,取出了一個箭殼,繼續說道:「那我送你一個箭殼,你經常也有用箭,雖然這不是我親手做的,但也經過我修改了,我不奢望你能像對待小竹的事物一般的對待它,但我希望你能放在身邊,就算放在納戒裡也行的。」
墨塵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身體不禁的顫抖著,淚水滴滴劃落,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就這麼失去了,多麼好的女孩啊,為什麼我就不懂的珍惜呢?是自己那愚昧的執著,自欺欺人的固執,害得她啊!
「好了,在晚就來不及了,哭哭啼啼,真是的!」老者搖了搖頭打斷了二人,心念動下,一團藍綠之茫已是包裹起了雨軒,緩緩的向上飄動而來,引那上空的光芒將之籠罩,慢慢的牽引至山洞頂處。
「墨塵,我不後悔愛上你,就算在重來一次也一樣不後悔,就算你恨我,你不愛我,但是我求求你不要恨我陶家好嗎,不要恨爺爺,不要恨我的家人,若是你內心對我還有一絲的愧疚,請替我善待他們,謝謝你!」雨軒心裡迷茫,墨塵對自己只是愧疚,那不是自己想要的愛,生死之境總會湧現迷茫,她寧願去相信他不愛自己,也不願去相信他愛上了,自己又失去了他。
墨塵緩緩起身,牽著她的手漸漸的放開了,他沒有在哭,如同初見一般,微微一笑,自信染人,溫聲柔氣的說著:「陶雨軒,若你能活過來,若你能再站在我的面前說你愛我,我也會對你說,我愛你!」
雨軒沒有回答,她寧願相信墨塵是恨自己的不愛自己的,也不願去相信,不想去承認,自自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這份愛,而下一秒帶著遺憾又要失去他,那種感覺太痛苦了,現在只希望他能與那穆小竹好好的,算是送給他最後的祝福吧!
嬌軀緩緩上飄,最後順著白光,收入了洞頂之內,墨塵呆呆的站在原地,心痛仿若停息,像一塊石雕一般的站在,彷彿要站立到恆古,要等到她醒來一般。
……
「小子,該拿出代價了,我鬼陣子也不是什麼貪得無厭的人,這樣吧,你給我木之本源的一絲本源體,我幫你救那女娃,你在給我一絲火之本源的本源體,我就給你一團真正的土之源,這生意不虧吧!」本源的本源體,是源素掌控者自願剝奪而出的一絲微弱源力,這種剝奪對己身的本源有著一定的傷害,但隨著時間的磨合也會漸漸修復,而那剝奪而出的源氣,它不像隨著揮發出的那般消散,是一個實體,像一顆種子一樣,可以培育,可以成長,但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不過時間對於修仙有成之人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十年百年不過是眨眼瞬間一次閉關打坐的事情,而且以這種方法培育源種的話,掌控它不費絲毫氣力,親和力將達到完美之境,更不會像成品源素那般難以收服,稍有不慎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墨塵點了點頭,是絲毫不去在意,本就送過源素給雨軒,在拿點出來救她又何妨,若是真的可以救活她,兩種源素都交出來也是可以的啊,不過如果他知道,這五行源是為了救另一個心愛的女孩之時,又會如何抉擇呢?
「咻咻!」
兩團源素從墨塵手掌彈射而出,鬼陣子無比激動的將之握在手中,欣喜的凝望了片刻後,才是小心的收進了體內,而後是也不食言,探手從石床後的牆壁取出了一團土色光茫,丟給了墨塵開口道:「這是土之源,能不能收服便看你自己的了。」
鬼陣子這比生意可是不虧,這土源本就生於此處,而且一出世必然是十源同結,自己取了一源,一源動用來幻化做那守門的玄龜,還有許多呢,在說那雨軒陣法悟性之高,也正是鬼陣子所需要的一個繼承之人,本就是要救,倒是得了好處,不費力的收了兩大源素,臉上是平淡,心下卻是暗喜不己。
墨塵盤坐其下,接過了那團源素,呆呆凝望了許久,知道自己不該頹廢,但是那心痛的感覺確實難以散去,只有更強的力量才能保護所愛的人,不能頹廢,不能一蹶不振,還有好多希望寄存在自己的身上,我不能讓他們失望啊,雨軒倘若是就這麼離去,待我到了最高層次,即便是踏破那九幽黃泉,我也會將你從輪迴之中尋出,你要等我啊!
狠狠的一咬唇角,讓那疼痛使得自己情醒,絕對不能止步不全,只有最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所愛的一切,墨塵看著土之源素的眼中爆出了精芒,這就是力量,我必要掌控它,不在由於一口將之吞噬,心神沉入丹田開始收服煉化。
鬼陣子沒有離去,倒是有心想看看這眼前之人到底是何等運氣,竟然能收服兩大源素,而且還繼續嘗試收服第三種,心中是又佩服又嫉妒啊,這種本事自己可是沒有,當初收服一團土源素都把自己折騰的不成樣了,這才退居大步,讓那墨塵抽出源素的本源體慢慢培育,就算是那墨塵把兩大源素都給交出來,怕那鬼陣子也是不敢要得。
土之源最大得特性就在於渾厚沉著,防禦力極為強大,故有引動山崩地陷之能,因此若想將之收服煉化,困難之極,不過好在墨塵本身就有著兩大源素在體,木可克土,至於煉化,又有什麼事物能比火之祖更為在行呢?
木控火起,那土之源入得丹田處,墨塵便是開始起火煉化,雖然完全佔據了上風,但是那土之源可真不是吃素的,反抗之力極致強大,有那麼幾次竟是衝擊丹田,引得那墨塵大吐鮮血,是不敢在有絲毫鬆懈,全力緊盯,這才能在土源有動做之前御木而控。
就這般在體內足足僵持了三日之久,墨塵臉上時而呈黑,時而變綠,大多時候還是呈現火色,不斷得煉化著那土之源,是未有絲毫之動靜,而鬼陣子自試無趣,早早便是消失,去施法救那雨軒去了,心下暗自苦惱,自己的傷還沒恢復好呢,又探上這差事咯。
直到煉化半個月時,墨塵的身上才是起了些變化,在那皮膚之上,遍佈著玄奇得紋路,土黃色的光紋覆蓋其上,一種堅不可催般的感覺在其身上淋漓盡致的展現而出,就連那盤坐的地面都為之自愧,怕是無之可比。
也是隨著土之源入體,那在經過了火之源與木之源淬煉過的混沌血脈又是更為之凝實了些,越來越接近了當初那等天賦異人的層次了,想必在收集完全部的五行源素之後,墨塵的修煉將會是一日千里吧。
……
「呼!」
許久之後,墨塵長吐濁氣,雙眼緩緩睜開,緊附在皮膚之上的紋路隨之隱藏而起,但是那足足增加了數倍的防禦力可是不會消失的。
「小子,醒了就快離去吧,我分不得心,更不想被人打擾,那外面的兩個小娃娃已經回去了,你可以利用土盾離開……」鬼陣子身音飄出,治好雨軒後還要傳她陣法奧妙,哪容得下你這個外人呢!
「嗯,前輩請盡力啊!」墨塵拱手應聲,鬼陣子再無回話,暗運土之力,掌控了腳下的厚土,身體漸漸沉入其內,在下方猶如地面一般,自由的操控著土之源,身形無阻的穿梭而行,如此技能倒是妙哉,逃跑往地裡一鑽,除了大能變態強者之外,是誰也揪不出來的。
本故事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