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向自由宣誓
在奧斯陸帝國，貴族們的待遇算的上是奢華無比，當然在元老院的壁爐之中，燃燒的材料也是撒冷城專供的煤炭。尼羅微笑不語，他知道在今年冬天的黑市上，這種煤炭的價格，貴的驚人。在索菲亞，除了有頭有臉的貴族和皇室之外，其他人想要得到這種燃料，顯然是無法想像的。
在瑪格莉雅大快朵頤的時候，尼羅並沒有忘記和戴維斯以及喬治一起交談。尼羅知道此刻皇帝陛下一定知道，自己正在元老院的溫莎城堡，與貴族聯盟一起晚宴。尼羅甚至能猜到馮施坦因的表情，一定非常的難看。
不過尼羅並沒有因此而倒向貴族聯盟，正因為炙手可熱，才能在皇帝陛下那裡，贏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是一種籌碼的展示，也是一種姿態。
尼羅並不懼怕馮施坦因，因此而對自己產生怨恨，假如皇帝陛下只有這點的氣度，那麼這個年輕的皇帝顯然也不能駕馭任何人。
尼羅在觥籌交錯之間，尋找一些有用的信息。他的鼻子非常靈敏，總是能在貴族們的交談之間，找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例如關於教會的一些動態，例如皇室最近的動作，亦或是那些緊俏的商品信息。
但是那些貴族們想要在尼羅的身上，打探出一些之前的情報，卻非常的困難，尼羅似乎已經看穿了這些傢伙膚淺的思維方式。並且尼羅一直都在巧妙地拒絕那些貴婦人的暗送秋波。
當然要不是瑪格莉雅的耳朵一直豎著的關係，尼羅很樂意和那些漂亮的夫人們調**，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尼羅知道自己稍有不注意，就會被瑪格莉雅認定為色狼。
經過了兩個半小時的饕餮盛宴，晚餐漸漸進入了尾聲，當僕人們端上紅茶和咖啡的時候，尼羅知道，有人要開始總結性的發言了。
果然，菲尼克斯家族的戴維斯公爵站了起來，他的手中端著陶瓷製成的，晶瑩剔透的被子，濃香的咖啡蒸騰著絲絲縷縷的霧氣，這讓戴維斯先生看起來紅光滿面。
「諸位先生們，女士們！今天夜晚的月色非常迷人，請允許我在這裡，代表我們四族聯盟和元老院一百八十七個議席的貴族們，向遠道而來的常春籐公爵，弗蘭克林尼羅，表示誠摯的問候！」戴維斯鏗鏘有力的話，讓宴會上吵吵鬧鬧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
此時，聽到了戴維斯說到了自己的名字，尼羅也站起身，朝著戴維斯，還有其他的貴族們，鞠躬行禮。
「尼羅公爵，我們曾經非常好奇，作為常春籐家族的最後成員，您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古老的撒冷城重新煥發青春。所以要尼羅公爵原諒我們的無知，事實上，在您重新獲得領地之後的幾個月中，撒冷城正發生著令人欣慰的變化，這種變化完全是因為常春籐公爵的善於思考的大腦和勤於奔波的雙腳，以及靈巧無比的雙手，才能獲得這麼大的成功，所以，先生們，女士們，讓我們為尼羅公爵歡呼！」富有感染力的言辭，在戴維斯略顯誇張的動作中，感染所有的人。
在戴維斯公爵話音剛落地之後，人們熱烈地鼓掌，並伴以口哨和尖叫。
這時，尼羅向著周圍的人們致意並作出了安靜的手勢。
「先生們，女士們，我非常榮欣能在古老莊嚴的溫莎城堡之中，與諸位共進晚餐。剛才戴維斯公爵對我的讚揚，令我有些感慨和愧疚。事實上，在撒冷城的人們熱愛生活，並嚮往自由，所以只要做到這一點，我想撒冷城就會綻放活力，即使撒冷城是一個古老的小城。」尼羅微笑著說道。
剎那間的靜寂無聲之後，浪潮一般的掌聲再次響起。人們或許對於尼羅所言，有所不屑，但是在片刻的若有所思之後，人們發覺尼羅公爵切中了要害，儘管他只是模糊地點到為止。
當然也有一些人並沒有將尼羅的話放在心上，這些既得利益的家族首領們，只是想要將家族的利益繼續擴大而已。
「真不愧是常春籐家族的後裔，尼羅公爵的話總是那麼令人嚮往！」戴維斯也笑著說道。
對於尼羅所言，既沒有偏向皇室，也沒有偏向貴族，而是對著自由宣誓。這種大話說說並不要緊，貴族們並不缺少這種言論，只要尼羅沒有倒向皇室，一切就都在戴維斯公爵的掌控之中。
隨後，各位家族的領袖，貴族聯盟的首腦，元老院議席的代表，開始紛紛發言，暢談帝國的時政，以及對於自己理想的理解。
經過尼羅的觀察，貴族聯盟之中，也並非自己想像中那麼團結緊密。有些中下階層的貴族，並不滿足現在的狀況，對於領導階層的家族也頗有怨詞。那些名門望族，對於領地的剝削和中下貴族階級的盤剝，也越來越厲害。
有些人表情冷漠，有些人敢怒不敢言，當然又有些人藉著酒勁大聲地抱怨。這些都被尼羅看在眼裡，他甚至暗暗記下了那些對於現狀不滿的中小貴族的名字，以便自己日後的策反。
這場晚宴，一直持續到午夜時分，才宣告結束。貴族們拖著酒足飯飽的肚子，帶著自己的可人兒，向尼羅公爵道別。
尼羅一直保持著謙遜的姿態，不過他本身具有的，三道魔紋殖裝融合後的特殊氣場，已經將所有人都折服，儘管這些人在利益面前，也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利益。但是尼羅公爵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個人的崇拜，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發生質變。屆時利益的轉換會讓人們更加相信，只要跟定他所崇拜的人，那麼那就是最大的利益。
最後的宴會席上，只剩下了尼羅和瑪格莉雅，還有戴維斯。瑪格莉雅打著哈欠，對於政治，這位小巫婆實在沒有興趣，不過她總是強忍著要離開的衝動，將視線轉移到一道道甜點上。
完全吃飽的瑪格莉雅在等待尼羅最後離開的指令，不過尼羅卻在等待戴維斯的面對面交談。他記得戴維斯說過，關於菲尼克斯家族的金融體系出現了問題。
這中狀況，完全是坐在自己身旁的金髮女孩，一手炮製的，當然自己也逃不了干係，這個點子就是自己出的，所以尼羅只能偷偷地發笑。
「好了，我的老朋友，今天的晚宴怎麼樣？」戴維斯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問道。
「非常好，戴維斯公爵！感謝你的慷慨！」尼羅故意將這頓晚宴，算到了戴維斯的身上。
「這不算什麼，尼羅公爵！歡迎你一直來溫莎城堡。」老奸巨猾的戴維斯，當仁不讓地將功勞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戴維斯公爵，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尼羅公爵問道。
「嗯，有點小事！」戴維斯順著尼羅的話說道。
「戴維斯先生，你的事情就是大事，怎麼能說小事呢？」尼羅故意在逗戴維斯。
「真高興尼羅公爵，你能這麼說！其實，這些事情在最近一周，一直困擾著我！不知道哪裡出現了問題，菲尼克斯商行的金庫裡面，全都是上一代奧斯陸皇帝陛下鑄造的金幣，這些金幣的磨損情況相當的嚴重，在我們和一些貴族交易的時候，完全無法使用這些金幣去等額的購買物資！」戴維斯憂心忡忡地說道。
「是嗎？有這種事情？」尼羅長大了嘴巴，完全是一副驚詫不已的樣子。
「嗯，尼羅老弟，不瞞你說，家族的金庫已經出現了赤字！」戴維斯苦惱的樣子，讓尼羅暗暗發笑。
「你要購買什麼東西？」尼羅故意問道。
「很多，不過最需要的還是你那裡的特產，煤炭！」戴維斯看著尼羅，像是想要得到幫助一般。
「哦，原來如此，戴維斯公爵，你怎麼不早說呢？」尼羅一副責備的語氣。
「還不是說不出口麼！再說你也比較忙，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戴維斯急忙說道。
「這事情好辦，冬天的煤炭，我讓常春籐商行給你解決！」尼羅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戴維斯喜出望外，「是麼，那真是太好了！」他笑著說道。
「不過，戴維斯公爵，話要說在前面，別人不收的金幣，你也不要給我！」尼羅忽然露出了笑容說道。而表情一怔的戴維斯，甚至能看到尼羅的笑容裡，露出了牙齒。
「你什麼意思？」戴維斯問道。
這個時候，尼羅也就不再客氣，「戴維斯先生，聽說菲尼克斯家族的龍槍鱗甲騎兵非常厲害，我想要一些龍騎兵的裝備，你看可不可以用煤炭來交換！」尼羅緩緩說道。
戴維斯忽然一窒，他聰明的腦袋立刻想到了尼羅的意圖。
用煤炭這種東西來換取龍騎兵的裝備，從成本上來說，雖然不知道兌換的比例如何，但這顯然是自己吃虧的事情。龍騎兵的裝備難以製造，這需要專業的鐵匠，用專業的工藝來打造。尼羅僅用區區的燃料和自己交換家族最強大的裝備，這顯然讓戴維斯猶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