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是連廁所都是金碧輝煌的,比她住的窩都還要大!她真心是窮慣了,所以,對有錢人的思維很是難以理解。|
擦乾了手,麥夕君從洗手間走出來,但在她低著頭拐彎的那一瞬間,愣是被嚇了一跳,心臟幾乎快要彈出來,這幾天怎麼越發的膽小不經嚇?
但當她看到來者之後,笑容開始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是一陣的驚喜,「小石頭!」
「小布丁!」男人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半瞇著的眸子,白皙的肌膚,楞是顯出別樣的風情萬種。他比小時候又帥氣多了,她差點沒認出他來。
兩個人打完暗語便都傻呵呵的笑了起來,麥夕君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他,而如今他卻奇跡般的,像是上天特意安排好的,讓他和她再次重逢。
「小石頭,你還欠我一塊布丁!」麥夕君伸出手指,想了想,努了努嘴巴,用右手食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肩膀。
一恍十五年過去了,時光歲月不饒人,那年她的不告而別,她已經不知他的生活狀態,雖然彼此都還記得對方,但是時間久了竟會有那麼一小點的隔閡,為顯得不那麼突兀,麥夕君輕咳了兩聲,「我好像還欠你一個項鏈吊墜的設計圖。」
「嘿嘿,你都還記得啊?」此時本來成熟穩重的男人竟像是個大男孩一般的羞澀含蓄,嘿嘿的傻笑著,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什麼時候還我設計圖啊?」
「嗯……」麥夕君托腮,凝眉稍稍想了一下,「你什麼時候還我布丁我就什麼時候還你吊墜!」
男人聽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就在他又想開口敘舊或者再過問些什麼的時候,身後平空飄出來了一道聲音,「紹興?」
莫紹興回過頭,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隨即恢復了平靜,「事情少爺都處理好了嗎?接下來少爺要怎麼辦?是回去公司,還是?」
「你接著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沈焰烈說著,面容平靜的到兩人的跟前,拉過麥夕君的胳膊肘兒,麥夕君輕微的反抗了一下,但是沒成功,就這麼的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沈焰烈的一側,拖著她進了電梯。|
真是個可惡的傢伙,每次都是這麼的陰魂不散!
不過,她的小石頭哥哥竟然是他的下屬?也許她早該在包廂裡看到小石頭的那一剎那就應該能猜到的。
沈焰烈看盡麥夕君臉上的鄙夷,淡淡的從嘴裡飄出來一句話,「麥夕君,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麥夕君一怔,沈焰烈你腦子有病吧!但是沈焰烈一個回瞪以及不屑的眼神讓麥夕君眨巴了一下眼睛,氣息卻平緩下來了不少,「我哪裡又招惹到你了?哪裡不滿你可以明確的告訴我說,別總這麼的玩陰險,躲貓貓,我看不懂,也猜不透!」
只是,她都不知道,剛剛在洗手間門口她跟莫紹興那姿態究竟是有多曖昧,跟個小學生談戀愛似的,而且還笑的那麼開心,是不是只要不在他的身邊她就永遠看上去那麼歡樂?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背著他亂來!
沈焰烈不搭理麥夕君,麥夕君又當自己討了個沒趣,反正沈焰烈就是個脾氣性格古怪的人,陰晴不定,晴天的時候就會向她示好,還會做飯給她吃;那陰天的時候他又總是沉著一張臉,對她愛理不理。這是個病態,得治!
車在麥夕君住的那棟樓前停下,麥夕君本想跟他說聲再見的,誰知他竟熄了火,跟著她下了車,這是什麼情況啊?嗯?
看著沈焰烈兀自的越過她的跟前,逕自地朝樓梯口,一步兩個台階的上了樓,吼!這傢伙,敢情賴上她了?她不喜歡怪咖的好不好?
「愣著幹嘛?開門啊~」沈焰烈挑了挑眉梢,好看的面容輪廓在夜光燈的照耀下如刻畫一般,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風騷與桀驁不馴。
麥夕君低眉,開始在兜兒裡翻鑰匙,她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傻到了極致,站在自家門口,看著跟前的男人發愣?她真是無可救藥了……
可是為什麼,她幹什麼要聽他的?吼!麥夕君覺得自己一定是神經衰弱了,揚起手拍了拍額頭,「不好意思誒,我已經到家了,那您?就請回吧……」
麥夕君一個無比職業性的微笑,暢開的門縫並不算很大,一個利索的側身,溜進了屋裡,『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好男人就像一杯好酒一樣香醇,讓人聞一聞就醉,品一品便一生回味無窮。而略帶腹黑的『渣』男,則像一杯毒藥,遇便萬劫不覆。
自古有雲,如果說紅顏一笑江山倒,那麼渣男一出便就是終身誤啊!
『渣男一出終身誤』的性質,就好比古龍小說裡每一個bt女組織都是源於一個渣男的負心故事,而bt女頭頭的共通點:深情癡情執著偏執,自身聰穎後台強大。就像古墓派的林朝英,移花宮的邀月,天山白髮魔女派練霓裳,神水宮的水母陰姬,冥獄的聶小鳳,哪一個不是碰到渣男的杯具?
而麥夕君這算是一屆即將成名的珠寶設計師吧?這沈焰烈萬一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渣男』,那她一生短暫而美好的時光,豈不是沒開始就要面臨著結束了?
麥夕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吐出,直接去了洗澡間,褪去衣物,洗了個熱水澡,希望後天可以順順利利的到達巴黎,可以還原一切最初的狀態,該做什麼就是什麼,不與任何人產生糾葛,沒有言語的紛爭,沒有世俗的煩惱,做一切自己喜歡的。
只是,當她真正覺得累了,躺在了床上的時候,竟然睡意全無。
因為住的地方還算幽靜,整個房間內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鬼使神差的,她翻身下了床,透過外面路燈的照耀,從床底下將那個小的箱子拉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
一疊老舊照片上面,那條項鏈安靜的躺著,勾在手指頭上,吊墜在空氣中搖曳了幾下,放慢了擺動。
這個東西應該對那個男人很重要吧?麥夕君想著,卻一驚,詫異自己怎麼會想到了這裡?她怕是應該要對那一夜避之而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