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轍無語的看了主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父一眼,王賁臉上的傷還是王翦打的,他會擔憂才怪!明明就是怕再被送禮不想收而又不好不收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這鬼話能蒙得了誰?偏偏這借口就被他想到了!魏轍等人心裡都鬱悶無比,徐福就是行為再不靠譜,可他也是禹繚師弟,以及嬴政親自請來的鬼谷徒弟,就是給他幾分臉面,這些由他親手送來的丹藥也不可能收到手再扔出去,而收到了這東西又得禹繚提醒不能吃的,再收下來便是燙手的山芋,魏轍正嫉妒王氏父想出這法逃竄時,那頭徐福一聽王賁父之話,便打量了王賁臉上傷口一眼,直將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賁看得額頭青筋暴裂,拳頭亦是捏得『咯咯』作響時,徐福才突然一笑:
「不過是些許外傷而已,並未傷到筋骨,治這傷處,又有何難!」他一說完,王翦眉心便跳了跳,心裡湧出一層不好的預感來,卻聽徐福已經朝夏無且伸出手來這個動作實在是太熟悉了,剛剛他朝夏無且要藥送人時就是這模樣,王翦正要開口先一步請辭時,那頭徐福已道:「無且替為師挑一瓶上好外傷藥,送予將軍療傷便是!」他一說完,張良頓時沒能忍得住,看王翦呆滯的神色,一下便悶笑了出來,也不好讓王翦瞧見,連忙便側了身,偏過頭去一張臉鱉得通紅。
與張良表情相同的還有魏轍等人,見王翦原是想溜。可沒料到最後落了個這樣的結果,眾人都感幸災樂禍,王翦表情僵硬的接過徐福又遞來的藥丹,原是想揣進懷中,誰料徐福卻阻止道:「將軍且慢,以福觀來,令郎之傷雖說乃皮外傷,但若久留難免不美觀,這藥若立即敷上,效果如何。可立見分曉!」他說完。轉頭時沒看到王翦哭笑不得的神色,又衝嬴政討了一碗水與布帛等物,嬴政也當然擔憂他的藥用了之後生出反效,誰料禹繚打了個眼色。便心中放了一半的心。也由著徐福折騰。
鬼谷的名聲以及對禹繚的尊敬。再加上又有嬴政的默許,王賁這個一向膽逆天的少年黑著一張臉任由那名為夏無且的年輕人將他的腦袋捆得結實,最後忍了又忍。在他拳頭已經捏得『咯咯』作響時,包紮才告一段落。
雖然自當年東陽城戰開始至今,王賁經歷的大小戰事亦有好幾場,雖然有受過傷,但還從未有包成如此模樣的時候,大家看他滿臉青紫的時候不少,但捆成這般頭似有斗大還是頭一回,眾人忍耐不得,都各自轉頭強忍笑意,王翦深怕兒用了這藥粉臉面毀容,心下由開始後悔起把王賁打得表面看來如此嚴重,以致今兒讓徐福給出手了一回,這會兒哪裡忍得住,連忙就要跪安告辭,嬴政知道他心急火撩,也沒強留便准了,臨走時徐福還喊住這父兩人叮囑道:「包紮處且勿沾水,須得兩日不得取下,待兩日後將軍只管來福府中換藥便是,包管少將軍三五日便消青腫,再不留痕跡!」一聽到這兒,魏轍忍笑忍得險些內傷,那頭王翦臉色精采,已經開始想起自己要用什麼方法帶兒出門避禍幾日,嘴上卻是連連應著一邊腳底抹油溜了。
徐福原是認為自己初來乍到,一心想討好人,又當自己丹藥天下無雙,眾人該是競相爭搶才是,哪裡會想到王翦避之而唯恐不及。見王翦一走,這才又隨即將目光落回殿中,因徐福是鬼谷中人,不論是給禹繚臉面還是看在那未曾謀面的王禪份兒上,嬴政便不可能將徐福晾著。更何況徐福丹藥雖然害人,不過他滿身醫藥之理確實也有用,更何況他既然愛煉丹之術,想來在煉丹一道上也頗為有些心得,此時丹術分為內外丹之說,嬴政對此也頗有耳聞,知道一些方士煉丹除了以植物作材料之外,還有用石礦為原料,加以煉化成丹,以人體為鼎爐,事實上這些方士雖然名曰煉丹,但在嬴政看來,這些人倒跟前世時一些化學家的雛形頗有類似,若加以培養,說不定倒也對自己有用。
而徐福在後世時最為惹眼的,並非是他煉丹吃死人的結果,而是他能言會道,最後成功拐騙童男女三千,以及弓弩手各種糧食種等若干,最後又使秦始皇替他開路,前往平原廣澤修閒過完後半生,徐福這人有才,若是能對症下藥,用他之才而非聽信讒言,徐福倒也能派得上用場。
徐福最後被任為侍醫,這個職位雖然算不得九卿之一,也並非多位高權重,不過對於徐福來說,是真正能展現自身才能的位置,若是他當真一心好歧黃之道,說不準這個位置便真正是合了他心意,而徐福要是沒在一開始時被秦王宮的華貴震得亂了心神,說不準此時侍醫的工作他便是接受得心甘情願了,可惜他這會兒心中存了富貴之心,一個侍醫自然比不得上卿之位惹人注目,徐福嘴唇剛剛一動,誰料那頭禹繚便瞪了他一眼。對
對於鬼谷中人來說,禹繚在眾師兄弟中年紀最長,威望也高,地位雖然及不上鬼谷,但卻也差不了多少,因此他一瞪,徐福雖然鬱悶,但也忍下了到嘴邊的進言,焉焉退了下去。
今日見過了徐福,嬴政又將安排他住宿等事交給了韓非去辦。府邸是早已經準備妥當的,僕童下人等亦是按份位備下,韓非只要將他直接送出王宮便行,禹繚原本也想多提點這位小師弟幾句,但因今日收了一回『見面禮』,這會兒臉色還漆黑,哪裡還願替徐福操心,見嬴政一旦離開,自己也跟著出了王宮。
徐福就是傻這會兒也看得出來禹繚生了氣,他在咸陽城中人生地不熟的。見韓非也上殿,也知道他就算地位不高,但也是嬴政心腹,因此有意與他交好,也就湊上了前來:「今日福之事,有勞韓公矣。」他一說完,韓非連忙就側了身讓開這一禮,口中稱不敢,眼角餘光就見到徐福又遞了個藥瓶過來,頓時嘴角一抽:「徐兄實在太過多禮。如此珍貴之物。韓某如何能多收。」他說完,便要推辭,徐福與他客氣一番,又堅定的將藥瓶推到了他手裡。
這會兒徐福已經看了些端倪來。知道自己的藥恐怕並不如他想像中一般受歡迎。否則韓非應該歡天喜地收下。而不是用盡方法推辭才是。一旦明白了這一點,徐福心裡微感失落,卻是知道了原因之後也不再向韓非打探消息。領了徒弟夏無且跟著韓非一路出了王宮。
而另一頭,嬴政在收到藥瓶之後令人將瓶中那碧綠色的藥丸分為一式兩份,一份令人將流雲召入宮中,將這份藥遞給他研究,而另一份則是召了奉常一系秦國老貴族們入宮,將這藥丸各取一粒分別裝上,將其中三丸送給了以那人稱趙公為首的權貴手中!
這些秦國權貴幾乎個個把持住了奉常一脈,令嬴政插手不進,這些人都乃貴族,如今這幾年雖然被嬴政漸漸打壓得狠了,不過有句話說得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老舊派權貴以前個個手握大權,就算這幾年被削若了些實力,可瘦死的駱駝卻比馬大,在秦國之中,這些人依舊擁有無與倫比的話語權,地位遠比李斯、韓非等新卿高得多!就如同當日嬴政想要立科舉,可是卻被這些人一阻,那個念頭便一直拖到如今還未曾實行,不是嬴政不想,而是這些人聯合在一塊兒,權勢太過驚人!
奉常一脈平日做的事情雖然不涉及政事,不過地位卻僅在丞相之下,太祝、太史、太卜等雖未實權,可是地位卻過於特殊,古人愛問止占凶吉幾乎已經是人本能,而若祭祀祖宗等還須由太祝安排,在古代來說,祭祀幾乎可算得上宗王室大事,若是有個疏忽,恐怕便會引來各大權貴不滿,這些人平日看著不起眼,可若一個不好,便會引來問題,這也是至今嬴政未曾對秦國老舊派權貴大肆下手的原因之一。
而這些老舊貴族的權勢滔天亦並非只秦國最為盛行而已,各國之中幾乎都是如此,就連當時趙國最為出名的越武靈王,要在繼位之後對趙國進行變革,亦須經由權貴之首懇。當年趙國緊鄰戎狄各部落,並深受其苦,而此時人俱都效仿各士大夫穿深衣,不拘男女老少,俱都以穿深衣為榮。而這深衣層層疊疊,上寬下窄,露出層層衣擺裹住身體處,上身寬袖,走起路來華美無比,世人皆以此為美,只可惜若穿這深衣,下腹雙腿處卻是光溜溜一片,如此一來,便逼不得已行步略小一些,這樣便更顯體態優美。
可惜這深衣穿上美則美矣,但卻不便於行,且不易騎馬,若是夏季便罷,騎馬時就算露出光溜溜的小腿最多不太雅觀便是,可若是到冬季亦作如此打扮,那冷風便往裙灌,凍得人難以忍受,因此早古時便有士人雖穿
深衣,可是雙腿之上分別綁布以擋寒風,世人稱之為脛衣,脛衣是只擋小腿的,而當年的趙武靈王改革,便是欲將這脛衣往上延伸至大腿,如同戎狄人所穿的那般,便是如同後世人穿的褲一般,上身雖仍是類似深衣一般的衣裳,衣袍也至下擺,可是卻不像深衣一般包裹得緊,並裡穿褲(古人以前不穿褲,自此之後才開始穿褲。),如此一來方便騎馬與行走,與戎狄人相鬥之時,趙兵在馬上便是方便了許多。
這個主意是極好的,後來便證明了趙武靈王當時的改革是有必要的,可惜卻遭到了趙國當年老舊派權貴的反對,眾人認為趙雍這小離經叛道,想法匪夷所思,許多老舊派權貴亦都不同意,都覺得此舉有孛傳統,可惜趙武靈王當時一心改革,又得肥義進言,最後下令趙國上下俱都穿起了開襠褲,如此一來,趙武靈王便為以後事情埋下隱患。
當時趙國老舊派貴族之首乃是趙武靈王趙雍之叔父公成,此人乃是趙成候趙種之。趙肅候趙語之弟,在趙國之中權勢極盛,當初對趙武靈王趙雍之胡服騎射之事不聽自己之言而一意孤行,反倒是聽肥義之語懷恨在心,雖表面轉為贊同,實則心中恨意深種,多年之後,趙雍搞出個一國兩治的方法時,便投入趙惠文王趙何麾下,在沙丘行宮使計圍困趙武靈王。使其餓死於行宮之中。這也便是後來有名的沙丘宮變之故,趙武靈王為行改革而使老舊派貴族懷恨在心,以堂堂大王之尊,最後竟然活活餓死。反倒是趙成等人卻最後各自挾幼主把持朝政。最後趙成為相。封安平君。
趙成之事,便已經足以作為例展現出此時老舊貴族之權勢以滔天,幾乎連君主也要受其挾持。那便可見一斑。秦國之中權貴勢力雖然早不如在嬴柱與嬴楚時期龐大,不過若是這些人集合起來亦是可見一斑,尤其是嬴政性格若是一旦動手,那勢力出手便是要命,不會再給人留反撲機會,趙武靈王的下場,他絕對不會重複,亦不會給這些秦國各位長輩們留下絲毫時機!
徐福的丹藥送了出去,而以趙奉常為首的諸位權貴對於嬴政好心賜藥的舉動自然也多有懷疑,畢竟嬴政若是要衝他們下手,就算最後自己死了有人替自己找回場,但生命可得一回,旁人再是吃虧,亦是抵不過自己的那條性命的。別看趙奉常之前反對嬴政開科舉時鬧得最凶,但人年紀越大,自然越是惜命,他也是知道嬴政不會要他性命,亦有人會護著自己當日他才敢撞牆以逼嬴政收回成命,事實上他哪裡捨得去死,不過是做個姿態出來以保眾人利益而已!
趙奉常等人心中清楚,科舉一開,若是照嬴政想法,秦國之中再不愁人才,如此一來,秦國貴族便要讓出相當大一部份位置來給這些下賤之人,這幾乎例等於變相的消權,趙奉常自己當初亦是秦國公,自然不能容此舉發生,自然是拚命抵抗,而那件事一出,雖然嬴政最後未曾再提及此事,但雙方都知道各自心中已經生出懼意,嬴政如今未有動作,不代表他永遠沒有動作,而權貴之間亦是已連成一片,兩方水火不相融,在這樣的情況下嬴政賜下藥丸,自然便更是讓人心中生疑。
趙奉常在諸權貴之中如今勢力最大,資格亦是最老,他乃是當初秦惠文王之,躲過了當初宣太后參政時期的四公時代,因他身份不顯,生母地位極低,且又不得寵,因此未招到嬴則這之恨,後來範雎入秦之後向秦昭王進言,嬴則驅逐四公以及使宣太后失勢之後,趙奉常才漸漸展露頭首。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嬴則恨同母的兩個弟弟高陵君與涇陽君二人飛揚跋扈權勢煊赫,直逼自己王位,因此驅逐出當時號稱四貴的諸人出咸陽,使其全部失勢,反倒是對安分守已的庶弟心生滿意,趙奉常漸漸展露頭角,熬出頭來,雖然秦昭襄王嬴則因早年爭位之事對於兄弟少有感情,但趙奉常熬到如今,嬴則一薨,又連死了侄嬴柱和侄孫嬴楚,如今在位之人嬴政已可稱之為曾侄孫,趙奉常資格已可稱老,又是先昭王時期的舊臣,幾十年勢力累積下來,自然不可小覷,尤其是秦國貴族這些年來隱隱以他為首,當年呂不韋亦不敢輕易動秦國權貴,如今嬴政一個後生晚輩,竟然觸動了秦國利益,自然雙方再無緩和之可能。
「不知大王賜下此藥乃是有何用?」趙奉常一開口,雖未曾直言嬴政有謀害之意,但其臉上的神色眾人都瞧得清楚,許多人心中亦是想法差不多,聞聽此言頓時便也跟著朝趙奉常身後站了幾步,雖未開口,但態度卻已經表明有擁護趙奉常之意。
嬴政心下冷笑了幾聲,這些老權貴,個個老而不死,是為賊也!處處與他作對不說,如今竟然結成一團,他哪裡還能容得!一山不能容二虎,這些人若想恢復當年雄光,他是萬萬容不得,此時嬴政還未有嗣,恐怕若是他已經留下後代,這些人早就已經鋌而走險,說不得便會出錢尋兇殺人了。一國之君身份雖嚇人,但亦並非刀槍不入,若有心人當真想法要置君王於死地,亦非全無辦法,當年先秦武王聽信孟說讒言,最後跑到洛陽周天赧王處舉鼎,最後絕臏而死!
如此一來便不得不提當時的宣太后,宣太后乃是出身楚國,乃是羋姓,因出身並不顯,隨當時陪嫁入秦的貴女以騰妾身份入秦,最後卻得惠文王寵愛,封為八,人稱羋八。惠文王為父極早,十二三歲時便已當了父親,幾之中秦武王乃是王后嫡出,身份尊貴不說,且為人勇武,當年秦惠文王野心勃勃,替其名蕩,有蕩平天下之意,而羋八入宮之後身份雖然不高,但能與惠文王共生三,便可見其手段,與王后之間關係極差,惠文王一薨,嬴蕩一旦入位稱王,惠文後便立即便將羋八的長嬴則也就是後來的昭襄王到燕國為質,誰料最後王太后自己的兒武王舉鼎而死,其中若說沒有後來擁嬴則為王的魏冉、秦昭襄王與宣太后插手,恐怕沒人肯信!
也正因為如此,在秦國還沒完全將威脅剷除之時,嬴政不會也不可能留下後代遞人把柄,置自己於危險之中!更何況已年長,而父正年壯亦有可能是悲劇的開始,古人大多短命,可嬴政既然自現代而來,從小又極注重養護身體,再加上之前禹繚所說養生之話,若無意外,他絕不會如歷史上的嬴政一般早死,不會在此時有孩出生,秦國權貴縱然再恨他入骨,亦不可能有所舉動,除非有人膽大包天,敢做出當日昌平君那樣的舉動,否則這些人便是再恨他,亦是拿他沒有辦法!
王室之間勾心鬥角,不見血的殺戮遠勝於戰場上的血腥與黑暗!此時趙奉常有所防備,亦是不出嬴政意料之外,對此他早已經有了應付手段,聞聽趙奉常所言,頓時便大怒,伸手狠狠一擊案幾,那原本佩戴於他拇指間的玉扳指竟然在他巨力拍案桌之下,應聲而斷為兩截!場中眾人此時見嬴政發怒,不約而同的便鬆了一口氣。嬴政此時既然還肯發火,便證明此藥應該無詭無言,否則他必會慌亂而非大怒,趙奉常等人心中暗自沉吟,嬴政卻是於高台之上站立了起來,高大挺撥的身影在殿中四處照進來的陽光之下拉出壓抑而又碩長的身影來,冷笑道:
「王叔亦是先祖之骨血,吾秦國之中不知何時竟然生出膽小類鼠者,王叔身為先王骨血,諸位在祭奠先祖英靈之時,可有羞愧之感?」嬴政聲音陰冷,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逼人寒氣,眾人激伶伶打了個冷顫,心裡又生出羞惱與氣怒之感,嬴政竟然當眾如此侮辱眾人,雖然雙方已經撕破臉,但未曾想到他竟然這樣不留顏面,眾人恨得直咬牙,但對他這話卻不知該如何辯駁,便都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只是目光卻是不善。
嬴政也不畏懼,他目光之中滿是戾色,看得人生出陣陣寒粟來,就是年事已長的趙奉常在他目光之下亦是不由自主的移開目光來,嬴政冷笑了一聲,早已經料到這樣的情況,眾人反應亦是在他意料之中,今日之事,不過是做戲而已,只是為了讓眾人安心,真正的殺著還在後頭!嬴政雙目一瞇,凶光一閃而過,心頭殺意翻湧,高聲道:「將諸藥丸皆收歸回來,既王叔膽小如廝,不敢品嚐此藥,想來亦是無此福,政不過是憂王叔年老不堪用,恐王叔無幾日可活,才賜下此藥,如今看來,政一片心意王叔倒是不能享受,如此,便只有政獨享矣!」嬴政說完,長笑一聲,直笑得眾人臉色青白交錯,趙奉常只覺得心頭受辱過甚,頓時目眥欲裂,氣得胸膛不住起伏,目光一陣閃動,咬了咬牙,半晌之後才忍下了心頭這口惡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