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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禹繚效忠 文 / 東方浮華

    鬼谷子王蟬所隱居的雲夢山鬼谷乃是在魏國一帶,就算是通過太行山以通涵谷關,若想到達魏國中間還隔著一個如今正亂的新韓,如此一來,送信花費的時間例又要比之前用的更長一些,若是信件自送來起便開始算在這三個月時間之內,至今最少便過去了大半個月了!魏轍等人這時才察覺出嬴政之前令人記下日期的好處來,如今一旦距離三月之期還有多少時日,一減便知,而不是再像以前一般用棍影測量,眾人從未想過要懷疑鬼谷子的推斷之術,只是都惶恐道:

    「若當真如此,豈非趙國容易大亂?」

    魏、楚這樣的國家嬴政不擔心,畢竟他國人要是想進入秦國領土而神不知鬼不覺,實在是千難萬難,而他擔憂的,則是像黃於淳這樣既有威望與名聲,又專與自己做對,還弄了一個鋤強扶弱名聲而號召眾人的存在」「小說章節更新最快。這樣的人既不為利亦不是為了仇怨,可偏偏這樣的人極容易使人覺得他們品性高潔,一旦這樣的人相召,許多便相互響應,這也是此時名聲與威望給人帶來的好處之一,嬴政此時默不作聲,實則心裡殺機湧動。

    他來到戰國多年,一生便是從為了掌握自己命運開始而爭鬥,一路走到如今不容易。歷史上的趙國究竟哪一年被滅,他並不得而知,只是他如今卻是品味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之處來。若是當年並未有嫪毐滅趙一事,恐怕趙國如今就算衰敗下去。亦不會亡得這樣快。再加上當日他若沒有弄出戰車與鋼鐵弓弩等,擊退四國聯兵恐怕也沒這樣容易,有因便有果,若當初趙國未滅,至少不是在當時便被滅了,那麼此時若趙國地動,承受這股罵名與被人指責不詳的,便可能是趙國。

    若歷史上的趙國並非在多年前被秦國收入囊中,而因他之故歷史產生變化,那麼同樣的。這股罵名也該由他來承擔。這些煩惱自然也歸於他的身上。而韓國被滅,亦有他主動插手之故,其中雖然得了張良,指不定後來還有其他後果。如此算來。一報還一報。倒也公平,但嬴政此時卻是已經本能的察覺出不對勁兒來。若是當真如此,豈非便是證明歷史的走向不可更改?若是因為改變歷史的後果便要相應的承擔另一個結果。那往後秦國不在二世而滅,同樣秦國也必得付出另一個相應的代價不成?

    來到這個戰亂時代多年,嬴政直到此時才開始認識到這問題的嚴重性。剪除呂氏,滅嫪毐,除趙姬以及當初這先兩代秦王留下來的內戚勢力,如今想來,恐怕哪一樣都應該是歷史上的嬴政應該做並真正做過的,所以一直到如今,他掌權順利,就連提撥魏轍與王翦等人這樣的新興勢力,打壓秦國老派貴族才會這樣的順利!而歷史上趙國的李牧本該是最後被趙王偃捕殺而死,但最後李牧卻為嬴政所用,而頂替李牧的,則是嬴政唯一一個知道結局,本不應該如此枉死,而是應該鬱鬱而終的廉頗!

    嬴政一想到此處,後背不由沁出冷汗來。就如同命中注定的一個個必然結果,就如同早已經被天道而定下的規矩,因嬴政自現代而來,他一邊努力想打破這樣的結局,一邊便有不可違逆的歷史將他原本已經改過的走向又恢復於正道之上,有得必有失,有因必有果而已!

    殿內頓時死一般的寂靜,魏轍等人冷汗淋漓,見嬴政沉默不語,臉上佈滿陰霾,禹繚還好,說完這話之後只是一味沉默,而張良則是整個人已僵立原地。地動之事縱然他沒有親身經歷過,可亦也曾聽說過那樣可怕的事情,就如同天罰一般,帶著一股使人不可違悍的力量,尋常人若是光一聽,便已足夠嚇得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兒間如何還能反應得過來?

    「此事緊急,不論真假,必先以安置民眾為主!」嬴政深呼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各種紛雜的念頭按捺了下來,回過神之後便開始發佈一系列的命令,轉頭便朝韓非道:「如今邯鄲等地初建,恐此災一起便有變化,韓卿立即準備藥材布匹等大量收購,另與前來咸陽的商賈多收吃食傷藥等物,早些做下準備,以便地動一去再助李君候重整邯鄲!」嬴政一旦冷靜下來,想的便是如何保護庶民們的性命與家園而非他的污名與隨之可能而來的辱罵,這令魏轍當下登時受到震動,忍不住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來,卻是強忍著,沒有出聲打斷嬴政的話。

    「士兵之中先使雲中、雁門二處加強驛站守衛,另子翦再親自領十萬人,前往南陽,以防魏、楚二國趁機起異!」嬴政並不是束手挨打之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幸虧早早的因為一場地動而使他認識到這其中的凶險之處,使他可以早日做出準備來,就算是與天地相鬥,他在知道歷史大致走向的前提下,又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也不一定會輸,他更是不會認輸!縱然是不可違逆之事,他亦要拼博上幾分才肯甘心!

    一道道命令隨著嬴政的冷靜而發了出去,王翦此次要領的是大軍,嬴政便從袖中掏出右半面虎符扔到了王翦手中。王翦跪地接了,也不敢在此時謝恩,連忙便又退了下去。那頭韓非一旦開始忙起來,以他一人之力自然此時難免顯得有些著急,魏轍心中不忍天下間庶民受苦,又感動於嬴政的愛民如子,登時二話不說請命道:

    「大王隆恩,天底下庶民自當歸心,臣雖不才,但此次亦願為大王盡力!」其實就算他不主動開口,嬴政此次也會讓他與韓非共擔此事,這會兒魏轍自己請命,嬴政自然便是點了點頭,想了想,轉頭看著張良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子良此次不如隨子賁前行,待歸於咸陽之後再重回魏公之處!」此時咸陽城中忙得不可開交,張良留在魏轍身邊雖能幫著處理一些問題,但歷史上的張良最擅長的,並不是在內政之事上,而是對於戰事的決策與運籌唯握,此時正是他前去實習的最好時機!

    張良恨魏、楚二國,此次讓他隨身出征,他必定會緊抓這個機會,嬴政想借的就是張良這股恨與他骨子裡的性情,以時勢,將他逼成歷史上那個謀智百出的張良為他所用!

    果不其然,張良並未料到嬴政在這百忙之中,竟然還想著要替自己安頓剩下的事情,頓時心裡生出一股複雜難言的感激之意來,自韓國被滅後,嬴政處處替他想得周到,亦從未因他年紀而輕視他,反倒給了他以前在韓國時亦未享受到的尊嚴與榮辱,令張良心中深深明白自己今日這一切靠的是自己,或者說靠的是以後自己,而非如當初在韓國時一般,靠的是自己父親,不可否認的,嬴政此時一系列的動作,在張良心中埋下了一顆感恩戴德而又對他忠誠的種子。

    因嬴政插手之故,張良並沒有如歷史上一般顛沛流離,反倒是一旦韓國被滅便被接到了安全所在,又被重用,如今嬴政連他以後都已經安排妥當,張良並非草木,自然也是領情,當下起身沖嬴政恭敬的行了一跪禮,心中下定決心必要誓死以報嬴政今日知遇與禮待之恩,卻並不在此時提起,反倒體諒嬴政此時忙碌,應答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眾人正是焦頭爛額之時,原本拋出這一炸餌的禹繚卻是歎息了一聲,突然間沖嬴政拱了拱手:「大王安置庶民,章法有度,臣亦替邯鄲各地庶民謝過大王隆恩!」照理來說,此時一般君主剛愎自用,若是換著旁人,禹繚一開口便說出這樣不利於國於民的事,更何況這事兒還是沒邊兒的,恐怕這會兒早已經被君王厭棄,又哪裡可能將他一句推斷便當了真,雖說嬴政這決定看似有些草率,但卻實實在在因為信任他而重用,心中甚至沒有生出懷疑之意。

    禹繚雖然知道這是恩師鬼谷子的名聲所換,但嬴政這樣毫不猶豫便相信他所說之話,並未有絲毫懷疑的態度依舊是令他心中感動不已。原本他對秦國便已生忠誠,此時激動之下,更是打定主意輔助嬴政待秦國統一之時,亦可再使秦國更加強盛,開疆拓土,才好報答這般信他之情!

    嬴政並非是真正純正的古代人,他深知民心的重要性,亦知道若不安撫民眾之後的結果,秦國二世時陳勝、吳廣揭竿起義的結果還在歷史上擺著,不過是一個小暴亂,最後民心不歸之下產生的大暴動才是他心底忌諱的,此時見禹繚行禮,嬴政親自起身將他扶了起來,認真道:「禹公今日一言,可救世人無數,如此名聲,禹公與王老先生當之無愧,政不過做份內之事,何恩德可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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