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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二章 多年未見的舊客 文 / 東方浮華

    東宮行宮之中趙國的侍從戰戰兢兢的拿了火石將牆壁上的青銅燈盞撥得更亮了一些,一邊要上前來侍候。他們剛換了新主,對於嬴政這個年輕而又冷厲的君王心中畏懼,東陽城破之後,就以他們這樣的人最無身份地位,命如草芥,因此一直便提心吊膽,這陣看嬴政起身,也不敢上前詢問,只是站得遠遠的,恭敬的垂手而立。

    「此時君候已到何處了?」前來報訊的是蒙恬,東陽城剛破,眾人都心中欣喜,除了一些必須睡了養精蓄銳的士兵外,許多人都未曾入睡,三三兩兩自主的拿了兵器在值夜。趙兵雖說已經投降,但蒙恬並不敢大意,深恐有一些對趙國忠心耿耿的趁著夜亂做出一些事情來,因此到這會兒他還未入睡,李牧前來的消息他是最先知曉的,便立即足不停歇趕過來給嬴政報訊兒。聽到嬴政問話,蒙恬立即回道:「約有半刻,君候來得匆匆,末將不敢耽擱,便來擾了大王。」

    嬴政睡覺警惕,極少有真正放鬆的時刻,聽到他這樣說,便擺了擺手,顯然不以為意,一邊便朝東陽行宮大殿前去。此時李牧已經等在殿中,身邊並未帶旁人,待聽到腳步聲時,他一轉頭看到嬴政剛起身的模樣,頭髮還未挽起,不由愧疚,跪了下去請罪道:「臣有罪,打擾大王,還望大王責罰。」

    「無妨,君候一心為政分憂,替政解東陽之急。又何罪之有?」嬴政笑了笑,他一頭黑髮散在身上,並未如平日拿頭冠綰了起來,平日看起來凌厲之極的眉眼這會兒倒是軟和了許多,再加上他眼神並未帶著殺氣,臉上又帶著笑,便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李牧聽他這樣一說,心中更覺愧疚,連忙又低了頭下去。他一聽東陽城破。原本是有些替趙國感歎。趙兵性情熱血忠誠,實在是難得的好兵苗子,可惜為趙偃那樣的人送了性命!

    戰俘一般戰後除去少量的,幾乎都會被殺死。李牧當年與匈奴交戰之時。也曾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原本以為趙國一旦被滅,趙人該盡數死絕!嬴政性情狠厲,並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誰料東陽城邊有人傳消息回來時,竟然說大王饒趙兵不死,只將趙兵交給李牧處置,或是任由他們自主離去!這個消息一傳來,李牧登時驚喜異常,聽到這消息的一剎那,心中激盪,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確認之後,一時半刻也等不急,也顧不得天色將晚,立即領了幾個心腹便驅快馬朝東陽趕了過來,一路心急如焚,到東陽才不過丑時,李牧見到嬴政時,心中稍微冷靜了幾分,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急燥。

    他一心為趙兵生命安危而歡喜,可此時到了嬴政這兒卻體貼他心情,只說自己為他效力而已,李牧心中感激得說不出話來,暗自下定決心定要將這十萬趙兵留下來為嬴政效力,趙兵個個精神可嘉,嬴政又非趙偃那樣的昏君,雖然他為人性情冷淡,可是心志卻也冷靜堅硬,就算他性格有缺,可光是憑這份冷靜與理智已足以彌補這些缺憾,他對士兵看重,光是從鑄造兵器與盔甲之事便能看得出來,既不增加庶民賦稅,卻又僅憑國庫自出而給普通士兵亦發放盔甲,從此足以可見一斑,他並不會將士兵當做牛馬一般,視為無物,他不會做出趙偃那般無道義而又殘忍卑鄙的事情出來,趙兵們若能為他所用,也算是得遇明主。

    嬴政看得出來李牧心中並不平靜,此時夜色已深,他頭髮與衣裳上還帶著夜晚時的露珠,可是他雙目明亮而欣喜,那股高興讓人一望便能瞧得出來,嬴政對於李牧這個大將不止是因為前世時聽他名聲而看重,李牧本身性格也極為得他佩服與欣賞,對李牧一向溫和,並未擺過君王架子,此時見他下跪不起身,親自便要扶他起來:「君候不必多禮,快快起身,一路趕來,可曾用過飯食?有事不若先梳洗一番,再行商議罷!」李牧一聽這話,心中更加感動,也知道自己這趟跑來實在冒昧又心急了些,難為嬴政竟然不加追究,登時心中更加激動,重重將額頭叩在了地上,哽咽道:「大王仁慈,饒趙兵十萬性命,臣心中感激,雖失儀於大王面前,但仍要替趙兵感激大王隆恩!」

    他說完,連叩了三個重重的響頭,起身時,這個堅硬的漢子眼中帶著閃光,面色漲紅,嬴政知道自己是真收服了李牧的心,恐怕此時若是趙兵仍生異心,他便是第一個不饒的,心下也感滿意,搖了搖頭,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扶了李牧起身,令人帶他下去梳洗,又將自已衣裳賜給李牧穿戴,半個時辰之後君候二人才又再聚。李牧此時梳洗乾淨,對於嬴政賞賜謝過恩之後,便開始商議起趙兵問題來,幾乎都是他說,嬴政並未有意見,只是李牧忠心,將安排事無巨遺都回秉妥當了,才覺得心中稍定。

    二人商議至天明時分,李牧這才告辭出去。禹繚早已守候多時,但卻並未進殿來,他雖得嬴政敬重,但人貴自知,因此謹守君臣之道,不肯放肆半分,等李牧離開時,才與他點頭打了個招呼,這才進了殿中來。

    「大王可是決定帶兵回國?」如今事情既已安定,東陽又被拿下,咸陽王宮之中不可多日無君,禹繚也是算準了嬴政恐怕不會多留,這才開了口。嬴政自然不會瞞他,反正東陽城之事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只待留下一部份秦兵把守便成,交給李牧,以他忠心,想來東陽城牢固便再無憂,趙國王室也已滅絕,趙宗等人已伏誅,來時的目的都成了大半,自然沒有再留的道理,嬴政便痛快點頭:「待王賁一回,歇息一ri,明日便回咸陽!」

    禹繚見他決定,微笑應了。嬴政離宮幾月,雖有李斯與韓非等人坐守,但這二人都非秦國之人,若是秦國貴族加以為難,以這二人地位聲望,恐怕沒有嬴政壓著還真難以服眾,早些回去是正經的。再者歧山等人當日雖然被弓弩逼走,但人沒捉住,始終是個禍患,嬴政身繫秦國安危,實在不宜在外久留,雖說禹繚自認那幾個小傢伙不是他對手,可他武功再高也只得一人,嬴政不止罪於歧山,還與墨家有嫌隙,若是兩派合力,不怕光明正大,就怕暗中來手段。

    君臣二人說了番話,待到午時,王賁領兵回來。少年精神抖擻,一路帶兵追殺墨家等人至北行山一帶,殺得墨家狼狽逃竄,秦國鐵甲騎兵的威力,直到此時才真正顯露出來。王賁年紀雖小,但自小便受其父王翦教導,對用兵之道竟然出新意料,他並不拘泥一格,利用山林與坡田等地,將騎兵與弓弩隊靈活運用,墨家又是出師未捷,已先死多人,心神俱疲,在他追殺之下竟然只是勉強還手,秦兵個個裝備精良,王賁挑選的人大多穿戴盔甲,全身包在鐵片之中,刀劍不易砍進,就因為這個,墨家死傷大半,而秦兵不過只是一些人受傷而已。

    經此一事,恐怕墨家元氣大傷,黃於淳如今連自己地位坐不坐得穩都不敢再保證,畢竟墨家人手雖然不少,但折損兩三千人亦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老黃帶出來的還俱都是精銳,如此一來墨家之中對他指責者必定眾多,黃於淳危矣!

    嬴政一想到這些,心頭便大是暢快,第二日秦軍班師回朝,一路也不停歇,回到咸陽時才冬初而已。

    秦軍大勝,其威名遠揚天下!不止是秦軍弓弩威力驚人,能開十石弓身而不折,光是那箭支,支支銳利,許多國家聞聽此言,都嚇得魂不附體,又有墨家等人死傷大半,黃於淳狼狽逃至楚國的事件發生,世人頓時嘩然!嬴政回到秦國之時,各國之間派來的使臣早已來到了咸陽城中,而這些人裡,還有他一個已經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已候在了城裡。

    咸陽城中熱情的庶民們與有榮焉,對於秦**隊猛如虎狼而個個興高采烈,滿臉興奮與激動,秦國攻下東陽殺退墨家的事跡廣為流傳,雖說有人怦擊,稱嬴政狠厲過人,但說這話的不過是一些士子儒人,但此時世道民風強悍,庶民們都以習武為榮,因此認真算下來,秦國此趟還是榮大於損,嬴政威名之下,迅速成就了秦軍虎狼之師的稱號!秦兵們聽到這個稱呼之時,個個臉上發光,軍隊進城時受到兩旁早已等候多時庶民們的熱情歡呼與包圍,軍隊頓時陷入一片人山人海之中。

    王翦一見這盛況,心中不由也生出一股豪情來,王賁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經過鐵與血的洗禮,少年臉上多了一絲堅毅與戾氣,穿著盔甲,身上似還籠罩著血光,整個人如一尊煞神般,威風得讓人不敢靠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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